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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黑皮不想背黑锅

作者:妖精吃俺一棒
营地内,牢笼旁,還是他奶奶的鞋,老样子。

  一圈营帐裡,都是磨牙放屁打呼声,分外和谐。

  能安稳大睡也沒什么不好,不用理会许多烦恼,假如不做噩梦的话。

  尤其是守卫头领黑皮,最渴望能睡個好觉。

  這家伙,大抵是有毛病的。

  在中医上,约莫就是肝郁化火。

  后世医学裡,多半便是狂躁抑郁症。

  和小仙女们的抑郁不同,黑皮的抑郁是真的要命,通常是别人的命。

  這家伙喜怒无常,脾气极度暴躁,打骂下属只是寻常事尔。

  被他生生打死的小兵,也不是一個两個了。

  仗着是褚古摩达的铁杆亲信,一直都被宽纵。

  而对他最大的困扰就是,常常很难入睡。

  像眼下這种狂躁发作期时,以前他都是要依赖酒醉才能好睡。

  偏偏领了看押任务后,受了严令不许碰酒。

  黑皮最大的优点就是忠心,绝对服从褚古摩达。

  昨夜的时候,他就几乎沒睡。

  到了今天,历经波折,总算睡踏实了。

  就是睡着睡着,便开始做梦。

  抑郁人,也别指望能有什么好梦。

  在梦裡面,刚开始,黑皮身旁环绕着成群的美女。

  一個個,比神庙裡最好看的圣女還好看,就好像那個辛灵一样……

  正待他亮出黑棍,准备来個七进七出大杀四方之际。

  一张张好看的面皮开始剥落,现出森森白骨。

  转眼,白骨又变成青面獠牙,凶神恶煞。

  全都张开血盆大口,挥舞锋利尖爪,向黑皮扑来。

  黑皮亡魂大冒,拔腿就跑。

  只恨爹娘少给两條腿,黑皮只能手脚并用,连滚带爬。

  就好似一头野猪,在茂林森林裡,在崇山峻岭间,不停奔蹿,横冲直撞。

  恶鬼们,犹如跗骨之蛆,紧追不舍,還瘆瘆地呼唤着黑皮的乳名。

  黑皮不敢答应,不敢回头,只能不停跑啊跑…

  跑啊跑……

  跑得精疲力竭,口干舌燥。

  看到前面就是悬崖,也管不得那么多,直接一跃而下。

  坠落时的风,是海的味道,腥腥咸咸。

  失重的感觉,让黑皮恐慌无措。

  才试图挣扎,就似乎落进了一個大湖中。

  被冰凉的湖水包裹着,黑皮感觉窒息。

  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吞咽,仿佛要把湖水喝干。

  喝着喝着,湖水变得猩红,和鲜血一样。

  味道也是腥腥咸咸,却不像海,更像血,人的血。

  但是黑皮不在乎,就是一直吞,一直吸,只为解渴。

  不知道喝了多少,黑皮发觉小肚子很胀。

  就像被一直吹气的鱼鳔,圆圆滚滚。

  腹下的小皮管,抽搐着,即将炸裂。

  绷不住了!

  黑皮浑身打颤,惊醒過来。

  迷迷糊糊中,把夜壶摸到身边,开闸放水。

  呼……

  舒爽了!

  抖抖身子抖抖鸟。

  黑皮就想抓着困意的尾巴,重新入睡。

  又感觉口干得难以忍耐。

  便摇摇晃晃出了营帐,惺忪着眼走到水桶边。

  探手下去划拉好几下才抓到勺子。

  捞了半勺水,凑上嘴唇。

  喝了两口,把渴劲缓了缓,然后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血腥味!

  浓重的血腥味!

  黑皮心头一突,哪裡還有睡意。

  睁大眼朝血腥味来源看去。

  牢笼!

  一片死寂的牢笼。

  再看到当值守卫全都随意躺倒着,呼呼大睡。

  黑皮如何還能不知道大事不妙?

  顿时,一阵野猪般的怒嚎,冲破天际!

  几乎所有的守卫都被惊醒過来。

  毕竟這种嚎叫带来的恐惧感,已经深入骨髓。

  至于還不醒的,只能怪药力太深。

  在守卫们充忙爬出营帐时,气急败坏的黑皮把当值小头目揪了起来。

  小头目仿若未觉,依然沉浸在美梦中,甚至還咂了砸嘴,回味无穷。

  黑皮暴怒,啪啪啪啪,狠狠甩出四個大逼兜。

  小头目皮开肉绽,嘴角溢血,艰难地睁开一双无辜的眼睛。

  黑皮指着小头目身后的牢笼,大吼,“說!這到底怎么回事?”

  小头目茫然扭头,又茫然转回来,眼神裡還是很无辜。

  什么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

  我刚才啃鸡腿来着……

  如此白痴的模样,激得黑皮怒不可歇,抽出小头目腰间弯刀,直接砍在他脖子上。

  依旧无辜茫然的眼神,随着脑袋砸落到了地面,弹跳了几下,滚满泥尘才停在了木墙边。

  腥臊的血水狂喷,滋了黑皮满头满脸。

  稍稍发泄怒气,黑皮略微有了理智。

  他从无头尸身上摸出了钥匙,亲自冲到牢门前打开,然后提着刀就跨进了大牢。

  才走几步,就踩到已经凝结的血泊,黏黏腻腻。

  翻翻這個,踢踢那個,都凉透了,梆硬!

  黑皮心裡也是哇凉哇凉的,也更急于知道事情缘由。

  他回头冲牢外一群‘鹌鹑’怒吼,“进来!给我找個活口!”

  马上就有十几個守卫匆忙钻进牢裡,对地上的尸体一個個翻查起来。

  什么保护现场?

  他们从上到下都沒這個概念。

  文璧离开牢笼时,沒有留下显眼的血脚印。

  至于赤脚脚印,压根沒人注意。

  就算看到也不会多想,毕竟大多占城兵也沒鞋穿。

  而牢门還锁着,以這些人粗陋的思维,基本不会往有沒有少人這方面想。

  何况,一帮大头兵也不识数,超過十個手指头,掰都掰不過来。

  哪怕是黑皮,之前看满牢笼几十個人,也沒在意具体数量。

  若是静下心去,或许会想起這一点,眼下却都忽视了。

  守卫们认认真真查完,全都期期艾艾。

  显然是沒人愿意冒着触怒黑皮的风险,先說出坏消息。

  看他们這副样子,黑皮也明白了,黑脸更黑,“半個能喘气的都沒有?”

  “将…将军,這人,這人手裡有匕首……”

  黑皮過去,拿着尸体撰刀的手,看了半晌。

  然后费劲掰开握死的手指,拿過了匕首。

  掂着匕首,黑皮脑子裡乱成糊糊,却仍努力思索。

  這就是凶手?

  那把所有人绳索割断是为了什么?

  也可能是从外面来的凶手。

  别以为重新锁上门就骗得到我!

  对了,当值守卫都昏睡過去,肯定是被下了药……

  黑皮立刻就想到,大主祭发病后叫了医师,看来脱不了干系。

  但当时他沒等,不知道叫的到底是谁,只能先问那一班当值守卫。

  接下来,就是派出一小队守卫前去抓捕邹德柱。

  然后黑皮又一想,大司马把人交给自己看押,如今却全死光了,绝对要雷霆大怒的。

  如果单单自己来顶雷,不可能扛得住,所以得设法把责任转嫁出去。

  能抓到真凶和幕后主使最好,抓不到也要多拖一些人下水。

  于是他便派人去把营中能管事的全都‘請’過来,包括世子在内。

  不久后,抓捕邹德柱的守卫自然扑空,悻悻而回。

  請人的也不顺利,因为那些官吏将佐都醉得不省人事,也就找来了十几個,還尽是小虾米。

  而摩柯贵一样醉得如死猪一样,怎么都弄不醒。

  意外的是,辛灵倒是来了,而且還大着胆子进牢裡看出了一圈。

  出来后,当场就吐得昏天暗地,小脸苍白得让黑皮看了就心疼……

  過了好一会,辛灵才缓過来,拧着眉心开始问话。

  “黑皮将军,我不想怀疑你,但是,你们一百多個精锐看守,把這裡围得像铁桶一样,怎么会被人无声无息,一下子杀掉這么多人的?”

  黑皮有些挂不住,可看着辛灵千娇百媚的身姿,以及我见犹怜的容貌,却强忍着沒有发作。

  “有人在饮水裡下了药,我們全都被迷昏過去了,等醒過来,事情就已经這样了……”

  黑皮把话說得半真半假,故意不提邹德柱。

  毕竟是他同意把医师叫来,如实說的话,责任自然在他。

  反正沒抓到人,干脆当做沒发生這事,再表示自己在内所有人都被迷晕,责任一下子小了很多。

  比如辛灵听了后就显得很通情达理。

  “若是如此,那就怪不得将军了,看来問題出在负责运水的人那裡。”

  黑皮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奸人藏在营地中,而且肯定有许多同党,所以令人防不胜防啊。”

  “你的意思是?”辛灵似乎是在征询黑皮的处理意见。

  黑皮就坡下驴,“我认为应该对全营彻底搜查,不過這事得要世子下令才行。”

  辛灵露出为难的神情,“你派人来請世子的时候,我费了一些功夫,让世子醒了会,他是說让我代他处理,所以我才不得不到這裡来。”

  黑皮等人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辛灵继续說着,“我一個女人,如何处理得了大事,不過是替世子過来看两眼罢了,何况世子說這话时,還迷糊着,未必算得了数,而且你们也肯定不愿意听我的……”

  “怎么会,怎么会?”黑皮连忙摇头,看着辛灵诚恳道,“世子对您宠爱有加,显然也十分重视您,既然他委托您代表他,那我們听你的,就等于听世子的,你们几個說是不是?”

  黑皮用泛着凶光的眼神,看向那十几個半醉半醒的官吏小将。

  這些官吏小将只能算人微言轻的一类,风中草,水上萍,当即就点头如啄米。

  “是的是的,辛妃完全能代表世子,我等都愿意言听计从。”

  辛灵迟疑了一会,随后叹着气,“哎……既然你们大家都這么說了,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具体该怎么做,我也不懂,就按黑皮将军說的办吧。”

  黑皮心下大喜,這女人就是好哄,八成是摩柯贵那软脚虾喂不饱她,所以很难抗拒我這精壮的身子……

  幻想着将来有机会睡到這垂涎已久的女人,黑皮干劲十足。

  至于失职之事,大概也能糊弄過去。

  先在营裡好好搜查一番,应该能有所收获。

  实在不行,就找几個背锅的先弄死。

  对,就說是保脱秃花和释利诃梨,或者五王子埋下的奸细。

  其实,大司马也未必不想大主祭等人死,只是怕沾染麻烦罢了。

  别看黑皮现在手下只有一百来人,但地位并不比总掌两千留守军的军将低。

  所以要支使一些底层兵将为自己办事也并不难。

  很快,整個营地就忙乱起来,到处都在搜捕所谓可疑人员。

  比如负责取水运水的,接近過牢笼区域的……

  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大营外的宋军注意。

  收到禀报后,赵孟启便权衡起来。

  原本是想着,等到将要黎明时再发动攻击。

  因为他打算由苏利耶的占城军作为主力,由占城人亲眼见证大主祭等人的死亡事件。

  等他们打进去后,能发现人死得已经足够久,所有嫌疑都只能由营地裡的人来背,就完全扯不到宋人身上。

  不過,敌营裡显然是已经发现人死了,那倒不如提前攻进去,免得他们找到甩锅的证据或办法。

  考虑好了,赵孟启就问常庚,“去看看苏利耶那边情形如何?”

  除了一個团的宋军步兵外,苏利耶也照吩咐,带了五千占城军前来。

  只不過占城军素质堪忧,夜盲症太多,夜间行军实在有些难为他们。

  本来,不用带后勤辎重,已经算是轻装上阵了。

  然而不過三十裡距离,他们走了近三個时辰,還起码有一半人掉队。

  害得与他们随行的那個宋军团,不得不充当督战队,一路抓羊。

  赵孟启也不指望他们有多能打,却也不能太拉胯。

  常庚听命后,亲自跑到身后两裡处,查问一番后回来禀报。

  “回殿下,钱统领說,目前有三千多占城军到位,可以一用,另外,那些個占城贵官一個不落都到了……”

  赵孟启点点头,“耿直,传我军令,告诉曹烈,命骑一团,两刻钟后,在敌营东北西三面,发起佯攻,并保证堵截敌军逃窜!”

  “伍琼,传令钱隆苏利耶,命占城军全部,于两刻钟后,向敌营南寨墙急速前进,我将会在他们到达前,为他们打开缺口,另,命陆零叁团,护卫苏利耶等人,并执行战场纪律,若有占城军停滞不前,作战不利者,当场斩杀。”

  “常庚,命近卫营全体,做好战斗准备,两刻钟后,随我向敌营发起攻击!”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之后,宋军各部有條不紊进入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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