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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突发

作者:未知
月光下,一個少年的身影在场中练拳。 但见拳影纷纷,掌风霍霍,竟快的如穿花蝴蝶,在月光下如一团风影,令人眼花缭乱。 六十四式打完,孟帅收拳直立,只觉得一阵眩晕。 汗水顺着鬓角留下,他按照龟息功的吐纳法调匀了呼吸,缓缓放松了筋骨。 這套拳法实在是繁复,打一遍很累,不尽身体累,心也很累。 孟帅能够感到,他打得并不好,能够顺下一遍已经很不容易,熟练都难說,更别提练得精纯了。 他毕竟底子太薄,从长命拳這种连下乘都算不上的基础武功,一下子跳到這等近乎上乘的武功,跨度实在是太大。他也不是什么悟性奇高的天才,区区半個月時間,要不是记忆力出众,能不能把招式记全還是两說。 他就是那种百日功就要老老实实练一百日甚至一百二十日的普通人,唯一的优点,除了记忆之外,還是专心,或者說,心宽。 水思归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师徒关系定下,但是因材施教,是什么材料就教授什么武功。就算水思归有些栽培他,他资质到不了,也是枉然。倘若几日后的考察表现差了,最高明的武功便与他无缘,更别提什么衣钵传人了。 要搁别人,面对如此重要的大考,哪能不紧张?即使不表现出来,心中肯定也是焦急。只有孟帅无所谓,他天生就有這個本事,不为外事所动,心无旁骛,比破罐破摔的境界還高出一层。当年高考也是因为這個本事,比平时還发挥出色,考上不错的大学。 今日连续练了三遍掌法,他自己把握情况,知道达到了练习的目的,再练只是让身体受苦,便停下略作休息。 冷风微起,汗水蒸发,孟帅打了個冷战。 细微的风声轻响。 孟帅骤然一挺身,身体后仰,一枚钢针嗖的擦着衣角飞過。 敌人! 孟帅脚下一弹,身子离开原地三尺,已经判断出对方的来路,头微微一抬,果见墙头伏着一人,脚下一点,身子拔起,猛地向那人扑過去。 那人身子一长,左右开弓,噗噗噗连响,数道风声飞過。 孟帅正在半空,转身不便,猛吸一口气,身子往下坠落,再次低头,让過暗器偷袭。 然而這一下,就已经晚了一步,那人轻轻一扭身,已经翻過墙去,眼见就要消失在夜幕之中。 孟帅叫道:“我擦——”一句粗口沒爆完,就听扑通一声,那人从墙外倒翻回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拖着,一直拖到了孟帅脚下。 這等违反物理常识的情况,孟帅怔了一下,立刻回头,果然见水思归站在院子裡,倒背手看着他。从他的悠闲态度看不出他曾经出過手。 又是這样,這到底是什么原理啊? 孟帅咽下紧张的情绪,轻咳了一声,道:“师父,您還沒睡啊?” 水思归道:“你太胡闹。明明知道对方有暗器,竟敢跳起身来。空中无处借力,這不是给人做活靶子么?” 孟帅揉了揉鼻子,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水思归随手一点,一朵星光出现在面前,仿佛提着灯笼一样走了過来,道:“罢了。此人武功比你强,你不受伤就是好事。” 灯火靠近,孟帅已经看见了那人模样。 但见那人黑巾蒙脸,一身夜行衣靠,但看身形,十分消瘦。孟帅蹲下身,摘下那人面巾,“咦”了一声。 原来此人竟是一個女子。 孟帅见到女子,先闪過“美女刺客”四個字,再仔细看时,后面三個字对上,第一個字却是完全不靠谱。那女子看来已有四十往上年纪,两鬓已经斑白,两颊消瘦,就是一般妇女模样。 水思归看了一眼,道:“你问她是哪裡来的。在她鸠尾穴上推宫過穴,就能說话了。问過之后,处理干净。”說着转過身去。 孟帅咽了口吐沫,道:“处理干净就是杀了?” 水思归皱了皱眉,道:“怎么,你還放她不成?” 孟帅道:“那肯定不会。” 水思归看孟帅的样子,就知道他沒杀過人,也不多說。学武必要经過见血這一关,有的门派师父很早就会安排,正派找邪派练胆,邪派找正派练手。他却觉得不必。顺其自然,该杀的时候就杀,不该杀的时候师父也不用特意充当恶人。 這個突然出现的刺客给弟子开戒最合适不過,事出有因,面目可憎,水到渠成。倘若孟帅现在還下不了手,自己出手善后就是。将来有的是机会再练。這等事情孟帅早晚会习惯,要逼迫不在這上面。 从头到尾,水思归对那個妇人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一点兴趣也沒有。 這等小人物,无论有什么目的,在他看来都是不值一哂的。 留给孟帅处置,正好。 孟帅有些头疼的看着這女人,最后决定将她先拖回屋子裡去再說。 也不知水老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那女子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大概是被点了周身穴道。被孟帅直直拖进屋子中,也不放在床上,直接往地下一扔,在她鸠尾穴上推拿几下,這只是哑穴和头部穴道,并沒有解开四肢穴道,便喝问道:“說,你是哪来的?” 那女子双目望天,翻了一個白眼。 孟帅心中大为不爽,想說:“拽個屁啊。”又觉得這么說输了气势,要是說:“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似乎也够不威风,当下站起身来,回忆着方清衍的神态,挑眉撇嘴,道: “你要我对你用刑?” 這回有点意思了吧? 那女子突然开口,呸道:“识相的快放了老娘,不然小心你满门性命。” 孟帅听她飚出這么一句,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道:“我满门性命且不說,你的性命就在我手中,要怕也是你先怕。” 那女子冷冷道:“你若知道我是谁,就不敢口出威胁之言了。” 孟帅忙道:“大神,求科普。我特想知道。” 那女子全不知孟帅說什么,冷笑道:“你知道雪漠王么?” 孟帅一怔,道:“凉州雪山城雪漠王?” 那女子道:“天底下還有第二個雪漠王?” 孟帅心中倒是一凛,钟少轩好几次提到過這個雪漠王,知道是凉州数一数二的人物,武功深不可测,更是一方土豪,势力在凉州数一数二。虽然他相信,水思归武功之强,非人所能敌,但還有势力這一项,要是得罪了這位,說不定有无穷的麻烦。 想着,他沉声道:“你不要胡乱攀扯,雪漠王远在雪山城,怎么会派你到沙陀口刺探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倘若真是雪漠王,那可是莫名其妙了,他压根连面都沒见過,哪位高人更不可能知道孟帅這個无名小卒。 那女子也不分辨,道:“你怕了吧?” 孟帅皱眉道:“你說你是雪漠王的人,有何凭证?” 那女子道:“我怀中有信物。你自己看,在黄色布包裡面。” 孟帅伸手探入,摸出一個布包来,打开来时,但见裡面放着一对黄金镶翡翠的耳环,就是一般街边上的样式,沒看出什么出奇之处,往她面前一送,道:“就這個?” 那女子道:“你這么看,看不出什么端的。拿過来,我指点你看其中徽记。” 孟帅将耳环往前凑,凑到那女子眼前。 那女子突然张口,向孟帅手中咬去! 孟帅手一抖,耳环掉落,那女子接住,喉头一动,已经咽了下去。 孟帅大骇,就见那女子抽动几下,双眼翻白,已经沒了呼吸。 孟帅忙把她扶起,用手猛拍那女子后背,几下之后,半截耳环吐了出来。 见了那半截耳环,孟帅心知凶多吉少,原来吐出来的只是翡翠,纯金的耳环已经被那女子咬烂了咽了下去。就算现在救過来噎死這一遭,也逃不過吞金自尽這一遭。 她死了。 茫然无措的抬起头,孟帅心乱如麻。 他的经验太不足了。 即使水老将全无反抗之力的人扔在她面前,他也斗之不過,给那女子寻机自尽。這還是那女子事前沒有准备,临机应变,耍了個小手段。若是她早就像他看過的小說裡描写的一般牙齿藏毒,或者藏了什么机关,那到时候死的還不一定是谁呢。 孟帅摇了摇头,只觉得出了一层冷汗。 這经验二字,可不是看些书本就能补救回来的,他還差得远呢。 既然那女子早就有心寻死,那她肯定不会临死之前還供出主使,說的什么雪漠王,多半就是胡编乱造,拉大旗扰乱孟帅心神罢了。 派她来自家窥探乃至刺杀的幕后黑手,又是什么人? 恐怕一时之间,很难找到答案了。 不管怎么說,那女子自己死了,就省了孟帅纠结要不要杀人的問題,也算是一件小小的幸事。 看了她一眼,孟帅道:“我看你也是個刚烈女子,有些忠义,本该将你入土为安。可我們也沒有地方葬你。不如就一把火,尘归尘,土归土罢了。”說着将那女子尸首抱起,就要找地方烧埋了。 正在這时,只听一個声音道:“慢来,小子。就這么烧了,多浪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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