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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郭家

作者:未知
整個熊府一下子动了起来,家人们奔走忙碌,收拾东西,虽然繁忙,但在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喜色,与白茫茫的丧事气氛殊不相称。 钟少轩对孟帅道:“他们府裡有大事,一时顾不上其他,你先回去。” 孟帅随着人流一路挤,挤出了正门。 但见正门外,聚集了黑压压一片人,大部分是家丁小厮,在门口束手站立,外面一圈却是看热闹的镇民。 大门前停着一队马车,前面有两個大汉开道,中央一头高头大马上,坐着一個锦衣青年,长得浓眉大眼,年纪不大,神态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威武。 孟帅本想回去,但看到热闹,不能免俗的起了围观之心,随手拉過一個小厮,道:“问一下,那是谁呀?” 那小厮不认得他,只道是看热闹的顽童,也有炫耀之心,乐滋滋的道:“那是咱们郭家三少爷,郭家,知道不,郭家堡那個郭家。” 孟帅“哦”了一声,這才想起,模模糊糊有個印象。 瓜陵渡這是個小镇,负郭的城镇叫做沙陀口,乃是凉州第一大边塞,也是凉州武林一大中心。在沙陀口,武林的势力盘根错节,也有顶级的,具有控制力的大势力,一個是专做口内口外的商路生意的沙陀帮,另一個就要数本地的第一大豪强郭家堡的金刀郭家。 金刀郭家有财有势,武功在凉州也是大大有名,豪强氏族,名副其实。相比之下,熊家這個渡口的大船东,对他们来說就有些不够看了。 孟帅奇道:“老船东的后事,郭家会专门派人来吊唁么?” 那小厮道:“那当然,当年咱们家姑奶奶,可是郭老爷的夫人。”当下滔滔不绝,将郭熊两家的渊源說了一個大概。 原来郭家堡堡主郭亮生和老船东本是同龄人,但原配死了之后,却娶了老船东的小女儿熊氏为续弦。青春少女嫁给半大老头子,当然是委屈的,但从两家的地位上来讲,却是熊家高攀。 那熊氏夫人进了郭家堡,也生下了一男一女,就是今天来的三少爷郭宝蒲和三小姐郭宝茶,但很快就一病不起,十多年前就死了,两家就断了往来,连熊家的外甥和外甥女,也多年不登门。但熊家的人提起来,還是以這门亲戚为荣。 孟帅听了,目光往那郭宝蒲身上一转,但见他身穿蓝色锦衣,腰间挂着荷包玉佩,虽然衣服颜色也算素净,但往亲姥爷家吊唁,不穿一点孝,還穿丝绸衣服,岂不无礼?至于那马车裡的郭宝茶,或许是大家闺秀,不愿意抛头露面,始终也沒下马车。 就见熊家的老爷、现任的镇长带着长子也就是刚才孟帅看到的那青年出迎。虽然在孝中,不能满面春风,但看得出来也很高兴。 那郭宝蒲只等到熊老爷到了马前,這才下马,也沒行礼,神色冷淡的寒暄几句。反倒是熊老爷說话亲热,险些勾肩搭背,全沒有长辈的样子。刚說了两句,就听人群裡传出一声惊呼。 就听噌的一声,马车帘子一动,一只花狸子窜了出来,立刻就沒入了人群当中。马车帘子一掀,一個素衣身影扑了出来,叫道:“阿奴,你别跑!” 孟帅站在角落,本是毫不相干,却见一個灰色的身影猛的扑了上来,他下意识的一伸手,已经抓了一個毛茸茸的大物事在怀。那毛东西不住扭动,孟帅稍一不注意,给挠了一下,登时脸上给挠了三道血痕。 孟帅大怒,伸手死死卡住那毛东西,正要往外扔,就见一個少女赶到面前,伸手往孟帅面上抓来,一面喝道:“阿奴,快回来。” 孟帅被她惊得一松手,手中花猫已经“嗷”的一声,钻入那少女怀抱,那少女笑眯眯的抱着花猫,道:“太好了。” 孟帅抬起头,和那少女照了個面。 不知是不是孟帅的心理作用,那少女给她第一個感觉是——猫一样的女人。 那慵懒的神态,如同细线一样的眼睛和微微卷曲的头发,无不令人想起了狸猫,那少女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但却透着一股成年女子才有的风韵。 除此之外,她也說不上好看,最多中人以上。 這少女就是郭宝茶? 那少女也不跟人說话,抱着花狸子一路自言自语,道:“猫儿,阿奴,你跑什么呢?跑也跑不出我的手心啊。”转眼间已经回到了马车,一闪身又坐回去。 场面很是尴尬。 刚刚闹的這一出,虽然只是個小插曲,在平时也就是哈哈一笑的事情,但现在不是平时。 熊府在办丧事,郭家兄妹是来给亲外祖父吊唁的。 這是来吊唁的么? 這是来砸场子的吧? 亏了孟帅把那花狸子截住,倘若给它一路闯入灵堂,看郭宝茶的架子,是不是也要闯入灵堂,玩一出真正的“躲猫猫”? 倘真如此,熊老镇长的丧礼也成了笑谈了。 在场的人无不神色尴尬,除了郭家兄妹。 郭宝蒲神色自若,对妹妹做的事情全都视而不见,只道:“舅父,今天晚上我要办酒席。” 熊大老爷愕然,過了一会儿才道:“啊?哦哦,当然,晚间我自然要备下酒宴,给三少爷和三姑娘接风洗尘。” 郭宝蒲摇头道:“不劳舅父张罗。本来就是我請客,這裡最大的酒楼是哪裡?” 熊大老爷尴尬道:“這個,镇子太小,只有两家酒家,卖些村醪,說不上酒楼。” 郭宝蒲面上嫌弃神色一闪而逝,道:“那就借舅舅家一间厅堂。本地三老四少,乡绅富户,我要全部請到。舅父帮我安排吧。我累了,要睡一会儿。”說着当先大踏步走入门。后面马车随从纷纷跟进。 人群渐散,孟帅在旁边脸色抽了抽,心道:這场甥舅会真是扯淡。 既然是宴請本地富户,钟家怎么說也是本地匠户的首领,自然在邀請之列。钟家老头根本不会出席這等应酬,自然是钟少轩前去。 等到定更时分,钟少轩从酒宴回来时,孟帅已经打了两趟拳脚。 钟少轩显然是喝了不少酒,浑身酒气,回家先灌了两碗热汤漱口,坐在孟帅的小院看他练功。等到练功间歇,才问道:“二弟,你有沒有兴趣去郭家堡学艺?” 孟帅脱口问道:“啥?” 钟少轩道:“郭家堡。今天郭宝蒲在酒席宴上提到,要在镇上收几個有资质的孩子,带回郭家堡学艺。郭家虽比不上雪漠王名震武林,但一来富贵,资源众多,二来他们家家传的伏虎神拳和开山刀法,還是挺可观的。” 孟帅摇头道:“不想去。郭家兄妹看起来缺少家教,他们家家风定然不正。” 钟少轩欣然道:“你既然看清這一点,看来懂事许多。其实我也看他们家不好,不是能踏踏实实学本事的地方。不過对于镇上的孩子来說,也是個机会,希望能有两個家境不好但资质不错的孩子凭這個机会改变命运。”他停了停,正色道:“刚才那番家风不正的话不许往外說,不然倒显得咱们家沒家教。” 孟帅笑嘻嘻道:“知道知道,我是那嚼舌根的人么?”突然心中一动,道:“這么說那郭宝蒲来這裡,本是来收拢势力的,吊唁只是借口?” 钟少轩点头道:“就是這样。听說郭家的几個少爷已经开始自立门户,都需要门人帮手。郭宝蒲這一趟就是看看咱们這裡有沒有合适得孩子,将来用得上。” 孟帅鄙视道:“那也不至于在大门口就嚷嚷啊。吃相真难看。” 钟少轩道:“郭家的作风就是這样,若非同等家门,礼数什么的哪裡放在心上?豪强家门,多半如此,别說是寻常武林门户,就是那些军阀藩镇,行事又何尝不……好了,不提郭家的事了。說着熊家的事吧。”他神色凝重,道:“把你那套铁莲子拿出来我看看。” “啪——” 一声脆响。铁莲子精准的沒入砂袋中,只留下一個小孔。袋中的沙子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孟帅在旁边看着,赞道:“好指力!” 钟少轩站在场中,看着自己的手指出神,他刚刚用食指弹出了一個铁莲子,直接穿透了牛皮沙袋。 “不,不对。”钟少轩摇了摇头,道,“我的劲力沒那么大。就算全力出手,也不会有這么强大的效果。是這铁莲子的問題。”他拿出一枚铁莲子,对着月光照了照,過了一会儿,道:“二弟,你也過来看看。” 孟帅走過去,接過一枚铁莲子,学着钟少轩对月亮照了许久,但见黑黝黝铁疙瘩,沒什么特异,道:“什么?” 钟少轩道:“你沒看出什么不同之处嗎?” 孟帅道:“沒看出来,您看出来了?” 钟少轩道:“我也沒看出来。” 孟帅一口气一泄,道:“那沒得玩了。” 钟少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看见是正常的,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沒有這個天赋。” 孟帅心道:都沒天赋,那你還笑什么?很光彩么?问道:“哪個天赋?” 钟少轩道:“那是独立于武者之外的一群特殊的人,叫做封印师。那是一群……很神奇的人。”他掂了掂铁莲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面上露出几分感慨和激动,道:“沒想到我居然随便一弄,就弄到了一套封印過的兵刃。” 孟帅心道:有沒有搞错,這职业听起来略玄幻吧?问道:“什么叫封印师?” 钟少轩道:“我也不大懂,只知道他们是一群超于众人之上的人。他们可以制造有神奇力量的兵刃和器物,也有能力对天地生成的奇物进行改造,還有自己独立强大的武功——或者說不是武功,是特殊能力。总之就是隐藏在迷雾中的人,红尘中极其罕见。一万個人裡面也未必找得出一個来。” 他举起手中的铁莲子,道:“這個就是封印武器。你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這铁莲子离手之后,不但往前飞,自身還在陀螺一样的旋转。” 孟帅道:“一边往前飞,一边自转?這是因为特殊的发射手法吧?” 钟少轩道:“有的特殊发射手法,能造成這样的效果。但是刚刚我并沒有用,你在熊家更沒有用。這個是封印附带的特殊效果,直接抽取你的内力推动。因为它在飞速的自转,因此打中物体之后,就会跟钻子一样往裡钻,一打就是一個血洞,为了增大了何止十倍?這一套铁莲子拿出去卖,至少值万两白银。” 孟帅吓了一跳,道:“那是多少钱?” 钟少轩道:“就是你下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他将二十四颗铁莲子收集好,一起装入孟帅怀中,告诫道:“這個东西一定收好,不要拿出来用。一是你用不好,這东西吸内力太厉害,既伤人又伤己,若不练成天罡宝术,切不可随意发出。二是這东西太珍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要懂得。” 孟帅道:“我懂。”心中更是感激钟少轩——這东西谁都知道是宝物,钟少轩怎能不知?這般毫不犹豫的留给兄弟,实在难得。 钟少轩道:“今日之事也真是冒险,若对付的不是熊硕,而是個武艺精熟的大人,只要躲過去,你伤人不成,還要暴露好东西。”他迟疑了下,道,“你和那孩子怎么打起来了?可是小孩子口角?” 孟帅气呼呼道:“我也觉得奇怪,他先对我喊打喊杀的。真是熊孩子。哈哈,他正好姓熊,姓的再对也沒有了。”說着三言两语将前因后果說了,道,“熊顺是谁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钟少轩道:“原来如此,是他太偏激了。熊顺你果然不记得了?那天大地动时,你在屋子裡,他进去找你,一起被埋起来了。你和水老活了,他却沒了。熊硕想必是心伤兄弟之死,不知道怪谁,因此把事情怪在你头上。” 孟帅想了半天,才想起可能是自己穿越来的那天的事。 本来還以为前身造了什么孽,沒想到就是那熊硕找茬。 自己好容易从废墟裡爬出来,前身更是早死了,沒招谁沒惹谁,這样都被人怪罪,只能說祸从天上来。 钟少轩叮嘱道:“這两日别往熊府去,一来熊硕這几日都住在那裡,二来郭家堡的选拔大会要在那裡举行,你既然不打算去,就别往前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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