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2 暂时脱险
這下我可慌了!
人死了并不会比活着的时候更厉害,但如果這個人在活着的时候就是個谁也惹不起的狠角色,那死后化鬼自然也就变成了一头谁也奈何不了的厉鬼凶魂!现在正在门外叫喊的這個“男人”显然就是這种类型的。
我从门口的缺口朝外面看了一眼,而就在我抬头看的同时,一只大手也从门板上的缺口中伸了過来,朝着我的脸猛抓。
我赶紧倒在地上躲开他的手,然后用脚继续蹬住小书柜,保证房门不会被轻易撞开。
那只手空挥了半天,接着便朝门把手那裡够了。
一旦门锁被打开了,只靠這小书柜根本顶不住门,所以我赶紧冲着护士大喊道:“别傻愣着了,過来帮忙啊!快点!不想死就過来帮忙!”
我最后的那句话总算起到了作用,那护士像是猛地一下子回過神来,在左右看了一眼自后便奔着墙上那把斧子跑了過去。她两手抓住带血的斧柄,用力拔了好几下才把斧子从墙上拔了出来,随后她便一边大喊着一边挥着斧子朝门板上探进来的那只手砍了過去。
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哪来的力气,随着咔嚓一声,斧子竟齐刷刷地从手腕处把那只伸进来的手给砍掉了!
门外发出一声低沉的哼声,光秃秃的手腕也嗖地一下收了回去,撞门的动作随之停止了,断手掉在地上抓挠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护士退到了房间的角落,两只手紧紧攥着斧子,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我现在也是泥菩萨過江,所以根本沒心思去安慰她,只管继续盯着地上那只断手。
那只手的皮肤表面有类似霜之类的东西,而且皮肤颜色有点发白、发蓝,就像刚刚从冷柜裡拿出来的冻肉一样。我壮着胆子用脚碰了一下那只手,那只手被我碰到了一旁,但并沒有动,也沒有任何会消失的迹象。
我起身過去把那只断手拿了起来,手腕的断面被砍得齐刷刷的,可创面這裡并沒有流血的迹象,感觉就是砍下来的一块冻肉。
“你沒事吧?能過来看看這手是怎么回事嗎?”我拿着断手转头问那护士。
护士蜷缩在角落裡,两只手還紧紧抓着斧子,冲着我猛摇着头,根本不敢過来。
看到她那样子,我也沒办法勉强她,只能自己琢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的手机還在病房裡,這种情况怎么想都应该跟二叔联系一下才对,于是我便起身来到门口,顺着门板上的缺口打算朝面前看了一眼。
值班室外屋的灯還亮着,屋裡被翻砸得乱七八糟的,地上還留着带血的脚印。我沒敢立刻开门,而是继续在屋裡確認着外面会不会有危险。
就在這时,又有杂乱的脚步声朝值班室這边過来了!我心裡一惊,還以为刚才那头厉鬼又回来了,就在我准备再次顶住衣柜的时候,我发现进来的人并不是什么厉鬼,而是穿着警服的。进到值班室的确定无疑是两名警察,手裡還握着枪的,他俩进屋之后很快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裡屋這边。
我有点懵,因为我从来沒跟警察打過交道,甚至我在看到這两個警察的时候都在怀疑他俩是不是真人。但很快我的顾虑就被打消了,因为在他俩身后又有几名警察赶到了值班室,這些警察将裡屋团团围住,并将枪口对准了房门。
我连忙冲门外喊道:“别开枪!我是這裡的病号,屋裡就我和一個护士!”
“出来!”一名警察端着枪喝道。
我赶紧把顶着门的書架挪开,在开门之前我特意冲角落的护士摆手道:“你把斧子扔了,過来,小心警察把你毙了。”
护士猛地回過神,赶紧把斧子丢了,战战兢兢地来到了我身后。我這才转动把手,拉开了屋裡的门,然后高举着两手走了出去。
警察并沒有为难我俩,只是把我俩全都带到了值班室外。
走廊裡的灯全都亮着,我在出来之后便看到了滴落在地上的血迹,而且這血迹从值班室這裡一直延伸到走廊转弯处。
几名警察把我和护士带到了走廊的角落,然后问了我們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护士已经被吓得连话都說不出来了,只有我還能說明一下情况。在了解過我俩被堵在值班室的前后经過之后,几名警察立刻分头行动起来,有的朝电梯那边去了,有的则跑去楼梯那裡,貌似是去追那個被砍断了手的疯子。
随后一名年轻的警官過来问我是在那间病房,我在回答之后,他便让我带回到了我的病房,等我坐下来了,他才拿出记事本继续进行详细的询问记录。
或许是因为在網上看到了太多關於警察“暴力执法”的负面报道,所以在我的印象裡,警察都是粗暴无礼的,不過给我做笔录的這位警官說话一点都不粗暴,而且很人性化,這让我对警察的印象大为改观。
不過我在回答問題时還是所有保留的,關於那個披头散发的老太太的事我只字未提——跟警察提鬼魂之类的事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
笔录做好之后,那警察又留了我的联络方式,然后提醒我把门锁好便要离开。
我连忙叫住他,然后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出了人命案。但他并沒有告诉我,只是再次提醒我锁好门,不要到处走动,然后便关门离开了。
我琢磨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估计有人被杀了,不然不会惊动這么多警察。而且這杀人的凶手很可能根本不是活人,所以我就想找到手机给二叔打电话,可奇怪的是,我在病房裡好一顿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手机。
就在我纳闷手机到底哪去了的时候,忽然病房的地面蹿起一股寒气,整個屋子都变得阴冷阴冷的,紧接着一個声音从房间的角落裡传入了我的耳朵:“地下……三层……”
我猛地回头朝声音的方向望過去,但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只看到在墙角那裡有一团类似纸灰一样的东西在浮动着。
“谁在那?谢旭东嗎?”我朝那团灰问了一声。
但并沒有人做出回应,那团灰也慢慢升腾起来,接着便一点点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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