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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双喜临门

作者:霁雪斋
朱瞻墡比他哥哥要早出发,但還是不如饶州商团快传的脚程。也难怪,這班家伙都打着兵部职方司的旗号,一路之上既沒人敢惹也沒关卡敢拦,所有驿站還得供吃供喝供马匹。

  朱胖子坐着四轮马车悠哉地才到锦州,快传已经拿到李丹回复在返途的路上了。

  当李丹得知一万两买断了朱瞻基手头上三百多幅字、画,并且他還答应给写五篇临帖“为教育事业尽微薄之力”,不由心头一阵狂喜,這又发财了呀!

  别人写網络文学都要当大官、当赘婿、娶公主甚至缺德胡闹带坑蒙拐骗才能发财,自己不知为何坐在千裡之外竟然家裡就来财了,封建时代也不赖嘛!

  可冷静下来一琢磨才知道不对呀,前世朱瞻基出名因为他是宣德,皇帝中的画家。人家画画沒误江山,反而促成了“仁宣之治”,因为這缘故他的画才值钱!

  可如今……,一個被抹到底、撸了实职,捧個行阅观风使虚衔的五品武职,還不如自己這個六品文官风光的中年人,靠着弟弟的荫庇躲過参劾,不远千裡来到辽宁……。他的字画能值钱?

  咂着嘴裡的苦涩,李丹又觉得既然姨娘掌眼,那他的字应该說得過去,起码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才对,画功嘛……,来了就知道啦!

  這么一想他也不烦恼了,多想无用,见面再說!假如這仁兄真是個怀才不遇的,那遇到自己就算走运,再多花功夫把他捧起来不就得了?

  交到儿孙手裡,這些個“真迹”照样是宝贝!只不過……少了皇帝的光环罢了。

  說到“儿孙”,李丹别有一番苦恼在心头。沒娃的时候想娃,可真来了又麻烦。当恍儿告诉自己沒来例假的时候,李丹经历了先喜后愁的心路。

  喜的是终于要当爹了,愁的是這事儿和阿英怎么說呢?娃不是正室生的,将来岂不是和自己一样尴尬?

  但他又不想放弃這孩子,毕竟是條生命,就让他来到人间吧,何必让自己的手作孽?

  另一個麻烦就是身子骨结实,扛得住他胡闹的恍儿怀了孕,這下子火力全集中到以照顾他起居为名跟来的桃娘身上,三天下来小姑娘受不了啦,连连求饶。

  李丹也怜惜她柔弱不敢胡来了,只是這种焦躁一时难以解脱。同僚们听說喜讯纷纷送来贺礼,李丹却愁眉苦脸。

  桃娘自怨自艾說自己沒用,李丹也只能笑着将她搂进怀裡。他能說什么,在李丹看来只会抱怨女人的家伙算不得真男人!

  恍儿也觉得不好意思,但她现在只能给些安慰,沒有其他的办法。唉,早知道這么快怀孕,把姐姐带上该多好?

  为什么這样焦躁,仅仅是因为缺女人嗎?李丹强迫自己打坐,冷静下来好好反思了下。他得出的结论让人不高兴,但应该是真实的。

  十八岁代天子巡视,坐上相当于副省长的位置,掌握着远比前世辽宁省更大的土地面积和近二十万各种武装,要說沒有膨胀是不可能的!

  李丹知道哪裡会出問題,他比世人、同龄人强的地方就在于知道要如何控制和调节自己,但是他却无法改变自己身体只有十八岁這個事实!

  血气方刚,却只能成天和官僚们坐在屋裡讨论、交谈。现在潘畅已经掌握了部队,這個监军還是少出头露面抢人家风头为好。

  所以李丹又回到了辽阳,继续训练部队、整编和改装山东备倭军以及前期训练還不够彻底的海州兵,同时开始和幕僚们讨论军镇改制。

  每天都是各种会议和交流,虽然也累,但這和骑马驰骋是两回事。李丹觉得无聊,但還必须這样做下去。反正得让自己动起来不闲着,得干点什么,给自己沒事找事做!

  李丹忽然想起霍去病,那位只活了二十三年的著名青年,他和自己现在同样的年龄便被封侯爵。

  结果匈奴這個敌人沒了,他也就沒了发泄的出口,居然做出射杀李敢那样无法无天的事,次年便“病死”了。李丹可不想学這位威名赫赫的前辈,就算他是冠军侯!

  在女人身上发泄也是個途径。這年头儿又沒有影视作品,晚上蜡烛灭掉剩下的可不就是卿卿我我那点事?

  本来恍儿和桃娘可以交替着陪他,但是忽然间恍儿怀孕,這使得李丹突然好像是辽河上游的巨流河被大坝拦住了去向,整個人都不好了。

  部下们也察觉出他最近有些闷闷不乐,时常說话严厉或者发脾气,大家私下裡嘀咕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吴茂有天在他身边轻声說:

  “什么时候都不可迷失自己,公子是监军,不是主帅、布政使甚至不是巡抚或者宣慰使,切记不要伸手太远。

  现在也必汗已经退回哈拉温山口以西的草原,潘将军收复库伦以后又前进到乌丹筑城。公子担心他孤军深入是对的,但您毕竟不是主帅。”

  “我知道,我心中不爽不是为這個。”李丹苦笑。

  “那你是因为马上要来大批文官建行省的事,還是孙总兵不高兴交权?”

  “建行省确实让人不高兴,不仅孙老将军难以接受,文官来摘桃子我也觉得别扭。但咱们沒得选。

  如果依旧按军镇做法,移民、安置百姓、招工、工厂开业都不会顺利,可来一堆文官就能捋顺這一切嗎?我心裡也沒谱。

  总镇时好歹军事一盘棋,老孙一句话的事情。改制后军政却要分成内卫和精锐禁军两個部分,军权削夺不少,民政干脆他就插不进手了,老将军当然不高兴。

  不過他很快便能明白過来,改布政使司行省,他们能发挥和创造的余地其实很大,而且买卖会更繁荣。

  等事实告诉他们這些,老将军自然就不会再生气了。所以我也不担心這事。”

  “那你在琢磨什么?”吴茂奇怪地问。

  “女人呐!”李丹心裡骂了好几遍书呆子,這才不情愿地告诉他。吴茂听完他的担心這才知道李丹在担心生個儿子像自己一样是庶长子身份,于是笑着让他别想那么多: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瞎操什么心?你能渡過来他肯定沒問題,否则你操心也沒用!”吴茂說完又看了他一眼:“你确定是男孩?”

  李丹摇头。

  吴茂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真行,我們都忙的要死,你却在为這等沒影子的事担忧!”

  李丹连忙告罪道歉,他心想這哪裡仅仅是個娃的事呀?可后面的话他不好意思說,便拉着吴茂商量怎么說服孙总兵。

  吴茂告诉他先别着急這個,如今要建三個禁军师和两個旅的野战部队作为整個辽宁行省的机动兵力,该怎么建,需要的火铳、火炮、药子如何而来,這些只怕孙总兵一头雾水。

  他觉得李丹应该主动去和孙总兵谈谈這方面,顺便也许人家就想通了也未可知。李丹觉得有道理,巴巴地上门去劝說,這种效果一般都不会太好!

  先来一招“投石问路”,李丹给老总兵发了封简短的信件,說明将就协助他扩建新军之事登门拜望。

  孙总兵回复說三天后设家宴为孙女庆生,請他来赴宴并一叙。李丹叫過孙得志来一问,原来說的是他二叔孙折的三女,便欣然同意了。

  到赴宴這天,李丹一身银色富贵暗花的素白上衣,和同色下缀黑色云纹边的拽撒。

  蹬着黄色雕花的牛皮快靴,头上简单地戴顶马尾编的黑纱襥头,手裡捻一把定王送他的玉坠檀香木折扇。

  腰裡系着铜虎头的黄牛皮革带,上面挂着桃娘做的香囊,恍儿赠的镶银鞘短剑,流苏下边是宁儿姐亲手串的压髀珠串,上头一颗璀璨的青金石,把头是六枚相思红豆。

  他這一身让门口接待的清客看得直眨眼,连忙上前热情地迎进裡边,另有人便将随来的毛仔弟、陆九請到另处吃喝去了。

  孙窦恩听說李丹到,急忙带着三個儿子并此前已经回家来的孙得志在院子裡相迎。

  孙折在幕府做选兵书办常见到李丹,孙戚和高飞一起在草原上和色延部打交道,专管互市规则和纠纷调解。

  由于他们做事公平深得双方商人信任,色延部得到粮食和武器补给后渐渐稳住阵脚,集结了一万五千人不断骚扰克尔各西翼部队。

  李丹见到他就夸說差事办得好,二十几個人的能耐不亚于一個整训师,乐得孙总兵哈哈大笑,在客人们面前很有面子。不過老狐狸了,他還能不知道李丹的用意?

  离宴席开始還有好阵子,說了会儿话孙窦恩便使眼色。孙勍立即找借口拉两個弟弟和儿子一起出去了,孙总兵的两名亲卫守住大门。

  “孩子们都沒有职分,有些话不便他们听。”老总兵說着,起身亲自为李丹斟茶(他家的茶极酽):“唉,老夫虽有三個儿子,却只有得志這個孙儿有几分肖我。”

  他苦笑着坐下摆摆手:“考不上进士,又都不屑去县、府做吏员。哼,手高眼低!這次老二、老三到你那裡去做事,還是我逼的。不過他们能做些实务,老夫還要谢你才是!”

  “前辈何需谢我?晚辈不過是将两位兄长放在适合他们的位置上而已,其实他们做事都不差,只要有机会便能够显露出来。”

  李丹笑笑:“這次改制,地方上需要大量官吏。如二兄便可以入吏房,三兄說不定可以去户房,如不然去商社负责和色延部的生意也行。只要他们有意,晚辈都可以推薦。”

  孙窦恩呵呵了两声沒有接话,說:“我闻皇上要内阁推薦辽宁行省的第一任布政使,据說现在有三個主要人选:

  太常寺卿邹友光,靖武初科一甲第三名;

  贵州宣慰使周履延,祖父是定襄伯周文礼,勋贵之后;

  還有一個,湖广布政使司左参政姚庆,此君进士出身,以前在吏部任上因二杨排斥未能进入内阁,灰心之余自求外放。

  這三個人中他人品、声望最好。如何,大人是陛下信重的人,要不要也猜猜,這布政使会落在谁家呢?”

  “前辈這客厅着实不错,看得出工匠是用心了的。”李丹也沒立即接他的话:“我正准备在沈阳设立颇黎厂,将来生产的颇黎可以供给全辽。

  那样的话将来屋内冬季也可温暖如春,而且谈些机密事不怕有人偷听。”

  “哦?還有這样的宝贝?”孙总兵打心裡不信,觉得這小子许是为打岔,沒话编出来的。

  “等他们完成之后,第一批先给老大人的寝处和這客厅装上,也算晚辈一点敬意。”李丹拱手道。

  “啧,我等武夫粗汉,与大人相较不同就在這裡。”孙窦恩感叹着用手指尖在茶几上敲敲:

  “大人即便不做官,退下来在商海纵横驰骋仍不失为富家翁,而老夫一旦成了光杆子,那就只有到五军都督府裡坐冷板凳。”

  “老大人哪裡会有那天?”李丹笑着摇手:“辽东军镇改为辽宁布政使司,但并不是全改,還有一部分留在军镇内的。

  比如铁岭、金山和彰武分别是北、西、南三個方向上对外的重镇口岸,将来的互市、山东来的贸易肯定都要经過這些要点。

  所以军镇不会穷,收入增加却只需要管理不足以前半数的城池,能穷到哪裡去?再說,以前眉毛胡子一把抓,所有辽地的人都要管。

  如今只管自己该管的,然后把兵练好,马车维护好,哪裡有警就如猛虎下山般扑往哪裡去。這样才是陛下期待的军人模样。”

  见孙总兵拈着花白胡子沉吟,李丹问:“几次来府上,与大公子接触不多,不知他对自己的将来如何打算?”

  “嘿,你算问到点上了!”老总兵一听這個话眉头紧皱:“老大出去做過一任县令,之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官,在家盘桓如今。

  今年初有個商队路经,他本来有意跟随车队前往朝鲜,不料克尔各人打来他這长子不能离家,此事只好作罢。”

  “原来如此。”李丹点头,其实這些事他早派人调查過的。“饶州商社开辟辽地市场,有最好的货物可以提供,大兄如有意可以选一、两样来做。”

  “這……,只怕他不是這块料。”

  “老大人放心,以您地位大兄也不可能亲自下场,一般的做法是雇個大掌柜在前面,大兄在后头照应即可。”

  “诶,這倒可以考虑!”孙窦恩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不過老夫听說雇這样的掌柜价钱可不便宜!”

  李丹哈哈大笑:“老大人若信得過我,丹愿意帮您物色二、三人选。”

  “那這股金需要多少?”

  “譬如煤饼铁炉一项,就在沈阳城外建厂,钢铁厂的铸铁可以直接拿来用,抚顺的煤可以当燃料。

  有了這個,冬季屋裡有個比火盆還暖和的物事,烧水、做饭、烤饼子、烘干衣物都方便。去年全辽卖了数千個炉子,基本都是军队和衙门使用的,而且远道运来价格不菲。

  今年光移民的人口就有近十万呢,我希望卖掉两万個炉子!這样算来生意就是去年的两倍多接近三倍,我看用六万两应该是够了。”

  “六万??”孙总兵大吃一惊。

  “不要紧,家裡可以拿部分,其它的可以用抵押品办贷款嘛,找辽宁第一银行(原皇家辽东开发银行)就可以办理。您让大兄去找行长温子山……。”

  两個人越說越热闹,越說越近乎。等到官家来报說马上开席的时候,孙家三個儿子都被李丹安排好了。

  孙窦恩在李丹搀扶下起身,感慨地說了句:“我家沒有君這样的千裡驹,惜哉!哪怕是個女婿也好哇!!”

  “哈哈,這個晚辈可帮不了您。”李丹知道孙总兵儿子只有三個,女儿却有十一個!

  不過前边至少已经有六位大姑娘都已出阁,后面几個虽不清除详细情况,应该年龄都不大,最小的据說才六岁,這老总兵也真够威猛了!!

  “知道,你家有夫人、如夫人還有两房妾室。不過你带来的妾年纪都不大对吧?听說其中一個還有了身孕??老夫還未曾祝贺,回头赶紧备份大礼奉上!”

  孙窦恩笑呵呵地說着,甚至還挤挤眼睛,让李丹颇有些哭笑不得。

  嗯,這老家伙居然连京城正在谈论的文官人选都知道得如此清楚,那自己带妾来辽的事情他肯定也早晓得了。滑头!

  酒席宴上,大家推杯换盏才走了一圈,忽然门外一阵嘈杂。然后就有人来报,說是有天使到了。

  细问之后才明白原来是刘喜,他刚进城门就遇到熟人石大军勾着顾大、赖五宝正要进酒楼,便停车叫住三人。

  顾大是知道李丹去向的,忙带了他找来。刘喜先和众人见礼,然后告诉大家安心,自己是奉旨来找李丹的,接着便向他贺喜。

  众人大吃一惊,知道肯定是有封赐的旨意了。

  還好老总兵指挥若定,安排大家布置香案,然后刘喜代天子受礼,宣旨因辽河之役的大功,授正五品武节将军徽号,勋位上都尉,权同辽宁布政使司右参议,行辽宁南道巡抚使事。

  大家轰然叫好,贺喜声不绝于耳。李丹知道好像又升官了,但只弄明白自己今后可以称将军,而且勋位上调了两级,后面怎么回事還沒来得及搞明白就已被人群围拢。

  這下可好,孙总兵当场拍板,给孙女的庆生宴同时成为给李丹的贺宴,李丹不得不派陆九赶紧回去,紧急调五箱凤泉酒来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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