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神秘的大当家
并且,将外套脱下,披在這些衣衫褴褛的女子身上,這些兵士都是齐齐转身,像一面盾牌,将她们护在身后。
耐心等待老婆子上山,差不多有半個时辰,十几位老婆子出现,将這些被蹂躏的安抚下山。
一队兵士护送,直到這些女子安全抵达岭北县城。
在大凉,這些惨遭凌辱的女子,的确受人同情,但终究是落后的封建社会。
哪怕方敬之這种县官在同情,也做不到這种耐心等候,安全护送。
能够解救她们,就算不错了,至于以后她们怎样,和他沒有多大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苏祁安,方敬之是绝对不会這么做的。
方敬之起初对苏祁安的這种举止,感到诧异,但转念一想,苏祁安毕竟读了這么多年圣贤书。
心裡還是有起码的道德,而且又沒有在官场混迹,动了這种恻隐之心,也正常,等苏祁安日后进了官场,這种心怕也会变的心如铁石,這就是为官之道。
当然,趁着苏祁安還残存這种恻隐,方敬之卖個顺水人情,也是乐意之至,這种日后搭上交情的好机会,只有傻子才会放弃。
在处理好這件事后,三人继续朝内部走去,這次往前走,差不多走了一裡,不再有岩洞,而是走到尽头了。
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宴会厅,說通俗点,就是土匪们平时聚众喝酒、取乐的地方。
宴厅不大,只有一百多方,中间是一條长长的桌子,桌子横贯宴厅。
后面,一排排的椅子摆放着,粗略数過,大概有七八十张。
能够出现在這裡的,多半就是东子山的中高层,尽头是一個高台,高台上,一张虎皮椅子放着。
旁边,同时放着两把副椅,墙壁上,刻着血红的忠义二字。
四周的墙壁,有着许多野兽的头骨挂着,火把释放温度,一股暖意充斥宴厅。
如果放在平时,能够想象這座宴厅内的热闹,只是這次,东子山的土匪悉数剿匪,被杀的杀,被俘了俘。
日后再也不会出现为祸两县的恶匪。
苏祁安只是扫了一眼這座宴厅,而后迈步向前,直接登上高台。
站在虎皮座椅前,沒一会,苏祁安越過座椅,手掌轻轻放在扶手上。
手指像在摸索什么,忽然,手指像触碰到了某种机关,指尖一按。
顿时,身后刻画忠义的墙壁,却是发出轰隆声音,紧接着,一座石门打开。
苏祁安目光闪动,但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来說土匪的聚集地,必定会有自己的财宝。
刚才转了一大圈,那些被发现的岩洞,一点银子都沒有。
要說东子山沒有一两银,别說苏祁安不信,放话出去,外界都很难說服。
东子山土匪为祸两县20多年,要說沒积蓄,它能聚众近六百名土匪,而且大部分都是亡命徒。
沒有钱财吸引,谁会上山?
苏祁安沒有去過土匪窝,但前世的他,看過那么多剿匪电视剧,即便沒吃過猪肉,难道還沒看過猪跑?
這不,在他试探的摸索下,還真让他发现了东子山土匪的财富藏宝点。
漆黑的大门打开,方敬之、谢苍二人快步上前,三人对视一眼。
下一刻,二十名兵士手持盾牌、长弓、火把,一马当先。
二十名兵士,一咋眼就被漆黑的洞穴给吞噬,约莫過了一刻钟,裡面终于传出了消息。
内部沒有残存土匪,一切正常,裡面发现财宝,還需大人一阅。
方敬之闻言大喜,而后和苏祁安、谢苍二人进入洞穴。
洞穴内虽然漆黑,但有二十名兵士的探路,两侧墙壁挂满了火把。
一路走到,到沒什么意外,三人走了有一裡左右,终于在前方一座高台上,看到了一堆的金银财宝。
一眼看去,哪怕是谢苍,内心都是一跳,這裡面的金银,不說多少,粗略算计,起码有五万两左右。
五万两或许沒什么概念,要知道,一座县城,一年缴纳的税银,也不過两万两左右。
而這群东子山的土匪,不愧是两县号称实力最强的土匪。
竟然积累了岭北县两年的税收,再加上他们发现的铁矿,這要是在给几年時間。
這群土匪,一般的兵士都奈何不得,真到那时,想想就心惊。
還好這次剿匪顺利,真要是像上次那样,无功而返,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三人对视一眼,還是方敬之开口,“谢侯、苏先生,踏平东子山土匪是喜事一件,土匪的财宝按理說,都会归于县官分配。”
“如果是其他山头,上面或许不会過问,但這毕竟是东子山,所以本官有個提议。”
“這次收缴的财宝,一半交给郡城,剩下一半再拿出一半,本官要各方打点,最后剩下的,我們均分。”
此话一出,谢苍、苏祁安都沒有开口,沉默一会,二人点头道,“那就按照方大人所說。”
方敬之内心松了一口气,老实說,刚才他提出方案时候,他心裡還是很紧张的。
毕竟,這五两金银可不是小数目,别說他了,哪怕是谢侯,一年的俸禄都沒有五万。
他還真担心,這二人会因分配不均,在這裡对他出手。
在這裡,也就他们三人和二十名,可以說是谢侯的心腹兵士。
谢侯真想做什么,他還真的无法反抗。
還好,他赌对了,這二人,都不是为了金银而杀人夺宝的小人。
這年头,人手裡有权了,欲望肯定很大,要么图财、图色、以及图万古流芳的名!
权他们有了,败、色這二人接触過后,并不在乎,那只有最后让人千古流芳的名。
也是方敬之看人比较准,如果這二人真图财,刚才他就不会随二人进洞穴了。
身后二十名兵士,也是经過精挑细选的,什么东西能拿,什么东西不能拿,他们比谁都清楚。
不用谢苍开口,兵士面无表情上前,开始清点這些金银。
而苏祁安只是看了一眼身后金银,随即转身,就往洞穴外走去。
不過在经過方敬之时,却是轻声道,“呵呵,方大人刚才可是紧张的很啊,不知道我二人通過方大人的考验沒?”
方敬之一愣,露出尴尬笑容,连忙拱拱手,对着谢苍、苏祁安道。
“抱歉,這事是本官欠考虑了,本官保证沒有下次了。”
“嗯,方敬之的担忧也正常,但本侯不希望有下次了,怎么說方大人也是和本侯一條船上的人,本侯可不会做凿船的傻事,希望方大人明白。”
“本官明白,受教了。”
方敬之连连点头,随即快步跟随苏祁安、谢苍离去。
刚走出洞穴,不一会,前方排列的兵士中,童战的身影再度窜了出来。
這次他的手上,還是提了一個人,随手一丢。
一位身材瘦小,长着尖嘴猴腮的刀疤汉子瘫倒在地。
這次童战沒有杀他,却是留了一口气,這人是东子山的三当家,人称刀疤刘。
刚才在山顶的叫嚣、指挥都是他的杰作,别看這人贼眉鼠眼,内心的毒计一個比一個多。
苏祁安看了一眼,已经被挑断手脚筋的三当家,冷声道。
“你就是东子山的三当家?接下来我问你,你答什么,能不能活,就看你的答案能否让我满意。”
刀疤刘看着苏祁安,虚弱的点点头,他能看的出来,主持大局的,就是這位弱不禁风的文人。
至于闹心眼,也得看什么时候,他能感知,這個看似好說话的文人,可沒那么平庸。
要是真平庸,东子山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攻破,他的那群亡命徒的兄弟们,也不会轻易惨死。
眼前這人,心狠手辣的程度比他高。
“你们真正的大当家呢?
“不知,我所知道的也只是,二当家三個月前成了大当家替身,至于大当家的去向,我們并不清楚。”
刀疤刘给的答案很痛快,沒有和苏祁安绕弯子。
“在你印象,你们大当家是什么样的人?”
“大当家很聪明,比我們都聪明,不客气的說,如果不是這次二当家下山翻车了,在给我們东子山几年時間,必定会有大作为,可惜啊,如果不是大当家消失了三個月,我想我們也不会输的這么惨。”
刀疤刘十分惋惜,对于那位神秘的大当家,颇为推崇,那种推崇是发自内心,那种眼光苏祁安见過。
就和那时候的县试,碰到的小迷弟一样。
能够让刀疤刘如此评价,這個所谓的大当家,倒是让苏祁安颇为好奇。
接下来苏祁安又是问了几個有关大当家的問題,刀疤刘都是悉数回答。
很可惜,无论苏祁安怎么询问,他似乎都找不到這個所谓大当家的半点印象。
這种印象說白点就是,只要是人,见過了,在通過语言描述,都会产生第一印象。
可苏祁安的询问,得到的却是,沒有印象,因为這個神秘的大当家,几乎就沒有露過面。
至于二当家模仿的那张所谓大当家的脸,也不過是随意找的一個替身。
唯一有记忆,被反复提起的就是聪明,极其可怕的聪明。
這反而给這位神秘的大当家,添上了一种莫名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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