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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作者:来恰酒
意识回笼,闻千喃很快意识到自己刚刚撞到了他的嘴唇。

  她抽出手,地爬起身,边用力地扯他也起来,拉着他到旁边有光的地方。

  她感觉她刚刚那一下撞的特别用力,借着光,果然看到他下唇已经有個小口在往外涔血了。

  闻千喃顿时有点慌,下意识地抬手,又停住,手足无措地看他,“好像被我撞出血了,怎么办?”

  关北泽微垂眼,慢慢抿了下唇,舌尖尝到一点血腥味。

  “沒事。”

  闻千喃立马捏着他下巴,不让他抿,“你别碰呀,一会感染了!”

  “……”

  关北泽仍由她捏着,松了口。

  怕他乱弄伤口,闻千喃也不敢松手,就一直盯着他,直到外面工作人员进来。

  工作人员开了室内的所有灯,闻千喃才真正看清楚,对方现在的模样。

  他原本肤色就偏白,此刻薄唇沾了淡淡的血痕,显得殷红,两种对比强烈的视觉刺激下,在加上周围的布景,像是从哪裡钻出来夺人心魄的冷面妖孽。

  她咽了咽口水,很快挪开视线,找工作人员借了纸巾,塞给他擦。

  因为女鬼大哥受了伤,密室提前结束了。

  虽然他是自己摔的,闻千喃還是莫名有些愧疚,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自己說的那句话,才忽然跑這么快。

  她托工作人员帮自己向大哥道個谢,又提出要赔医药费,工作人员也沒收。

  良心谴责下,闻千喃思索片刻,還是决定为這家店做点贡献,认真地提出了她刚刚在密室裡简单构思的改版剧情。

  這個密室现在的情节就非常的单薄,人物毫无弧光,很难让让玩家有强烈的代入感。但其实只要将被猥亵的小女孩设定为真正的凶手,而她的父亲只是替她背负罪名,再将女鬼npc换成父亲或小女孩,效果可能会好上一半。

  工作人员起初還沒认真听,到后面不仅拿手机录音了,還把女鬼大哥叫了出来。

  那位大哥其实是店裡的老板,心血来潮当了次鬼,不太熟悉操作,才摔了一跤。

  他听了闻千喃的建议,又和她探讨了会剧情,直接给他们免了单。

  最后大哥加了她微信,让她如果有适合密室类型的作品,都可以发给他。

  他還送他们出店,十分豪爽地承诺,“以后你们来玩儿,都免費。”

  闻千喃边往外走,边热情地和他挥手道别。直到看不见大哥的人影时,她才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开始面对身边的现实。

  她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下身边的青年。

  他下唇上的小破口已经沒在出血了,但還留着色泽微深的血印,看着格外可怜。

  配合上他那副总是冷若冰霜的平淡表情,看上去。

  更可怜了。

  闻千喃轻轻舔了下嘴唇,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打破這個僵局。

  最后居然是关北泽先开了口,低头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离电影還有一個多小时,他们也快走到影院在的商场了,闻千喃本来想提吃火锅,无意瞥到他的唇角,又改口,“喝粥吧。”

  “……”

  虽然他看上去不太情愿,闻千喃還是搜了家最近的粥店,带着他去吃。

  她给自己点了碗甜粥,又给他点了咸口的。粥端上来以后,她大概吃了两口,就不想再吃了。

  這家店做的十分清淡,不太合她胃口。

  她默默地等着关北泽把自己那份吃完,又把甜的那份推给了他,模样十分理直气壮。

  关北泽扯了下唇,沒說什么,缓慢地将她那碗甜到腻人的粥吃完。

  還剩一勺的时候,闻千喃忽然冒了句,“忘记說了。”

  他稍稍抬眼。

  闻千喃一本正经地指了指他那碗粥,“刚刚不小心撞了你,這個是赔偿。”

  她顿了顿,又毫不心虚地添上了句,“咱们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

  关北泽慢條斯理地将最后一口粥喝完,看着她,“那我再给你点一碗?”

  闻千喃:“?”

  “這赔偿我不想收,”他拿起菜单,作势真的要点,语气淡淡,“還给你好了。”

  “……”

  最后他還是沒点,被闻千喃拖着出了店。

  到了影院,闻千喃還有点饿,又买了爆米花和可乐,她正想再点一份冰淇淋,转過头,就看到关北泽把可乐换成了热橙汁,并付了钱。

  闻千喃忍不住看他,“你怎么老爱管着我。”

  关北泽把橙汁递给她,“這句话,還有一种问法。”

  闻千喃疑惑地看他。

  青年垂眼看她,“你怎么老爱让人操心。”

  “……”

  闻千喃郁闷地低头喝橙汁,“那前几年也沒见你操心啊,我不也长的挺好的。”

  “都只剩骨头了,”

  她脸被轻轻捏了下。“這叫好?”

  闻千喃比起小时候是瘦了点,但也沒在吃得上亏待過自己。而且上了大学以后,身边的人都在拼命减肥,也有不少人夸過她身材好。

  她闷闷地瞪了他一眼,觉得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句话真的沒有错。

  电影开始前,他们取了票进去。

  因为买票比较晚,他们是最后一排的位置,前面有好几排的人头。

  闻千喃坐得特别直,才能看全画面,侧過头,就看到青年毫无压力,闲散地倚在椅背上,视线完全能平视屏幕。

  她气不過地戳他,“你往下一点。”

  关北泽侧头,又听到她特别沒道理却理直气壮地說,“挡到我看了。”

  关北泽扯唇,想质问她一句她眼睛是不是长自己身上了,片刻停顿,又慢慢合上唇。

  似是觉得這样也挺好,他照着她說的,稍微往下坐了些。

  闻千喃也沒想到他這么听话,静了几秒,又抿着唇扯他依旧,让他坐回原来的高度。

  关北泽垂着眼,“沒挡你了?”

  闻千喃恶意满满,“你坐我旁边就都挡我。”

  关北泽倒是丝毫沒被她话裡的嫌弃影响,看上去反而還挺乐意接受這句话。

  他甚至還无所谓般给了她個意见,“那你坐我腿上?”

  “……”

  闻千喃捶了他膝盖一下,“谁要坐。”

  电影开始以后,闻千喃就沒再和他闹,开始认真地看着屏幕。

  那是部偏现实向的家庭片,她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看,但周围的條件不太允许。

  因为是最后一排,她右边坐着的一对情侣并沒有太认真在看,不时发出些奇怪的声音。

  最后她身边的座位直接空了,好像是那個女生坐在了男生的腿上。

  闻千喃挠了挠脸,有些不自在地向左边挪了一些。

  关北泽低头看她,声量很轻,“和我换個位?”

  闻千喃瞥了他一眼。

  “算了,”她收回视线,小声說,“你听着不也难受。”

  她沒再多做什么,只是抬起胳膊撑在座位上,用手挡着左边的视线,继续专注地看电影。

  关北泽视线落在她卷翘的眼睫上,顺下,小巧的鼻尖,一直到殷红的唇瓣。

  他心跳微微空了一拍,缓慢地将目光拉扯回荧幕,却很难再看进去了。

  电影放完,小姑娘特别认真地开始和他探讨剧情,他凭着电影开头的一些印象,搭了几句。

  這部片子讲的是寻亲的故事,一個被领养的小孩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父母,最后终于见到了,却发现当时自己根本不是被偷走的,而是被父母抛弃的。

  闻千喃看着内心十分难受,又忍不住多說了些,最后叹了口气。

  “每個孩子都应该是爸妈的宝贝才对呀,”她有些闷闷不乐,“怎么会有這种爸妈。”

  她又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他,似乎有点犹豫,但還是问了。

  “对了,”她声量放轻,“你去国外之后,唐恬的爸爸对你好不好呀。”

  這件事关北泽也沒和她明确說過,只是之前每次和他视频,唐恬都会在,再加上唐恬之前說過的话,她大概猜到,应该是关北泽的妈妈和唐恬的爸爸重组成家庭了。

  关北泽安静了会儿,低头看她。

  他语气云淡风轻,“挺好的。”

  闻千喃沉默了会儿,轻轻“哦”了声。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唐恬接的那次。

  如果对他都挺好的话,为什么還会失眠。

  但她還是沒继续问下去,很快把话题扯到了别的方面上。

  两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渐渐走回到了宿舍楼下。

  她停下脚步,才想起来问他,“对了,你现在住哪?”

  “酒店,”关北泽淡淡說,似乎也不太在意,“還在找房。”

  b影周围的房不太好找,他還是突然回国,估计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合适的。

  闻千喃想了想,“要不然我帮你问下林湛,他之前就是在b影旁边租了房,应该有认识的人可以介绍。”

  关北泽沒接话,目光沒甚波澜地落在她脸上。

  他忽然提了句,“他也在排队?”

  闻千喃沒跟上,“啊?”

  关北泽视线看向她手机,“你的追求者列表。”

  “什么呀,”闻千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湛哥都有女朋友了,谈一年多了。你不知道嗎?”

  林湛的女朋友是她念大三那年谈上的,女追男,也并沒有多久,林湛就答应了。

  答应的当天晚上,林湛還来征求過她的看法。

  闻千喃简单了解了一下那個女生,是学艺术管理的,和林湛同级,长相是很古典的漂亮,小家碧玉型的,为人温婉又和善,是個很好的姑娘。

  她给林湛的建议就是要谈的话就认真谈,别耽误人家。

  林湛喝了点酒,听完之后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第二天,两人就在一起了。

  然后一直谈到了现在。

  关北泽确实很久沒和他联系了,听到這句话,眉眼倒是微微舒展了些。

  他想了想,语气放缓,“我自己联系吧。”

  闻千喃也沒坚持,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又围着她八卦了会儿进展,她洗漱完躺在床上,已经接近十二点。

  她打开手机,点进关北泽的头像,看他的朋友圈。

  是空的。

  她又点进林湛的朋友圈,一路翻下来,也沒看到他和关北泽近几年有什么交集。

  甚至连点赞都沒有。

  她不认识他别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出国以后,他都沒有再和他们联系了。

  但她感觉這种可能性很大。

  关北泽的交友范围說广也挺广的,毕竟林湛当年也是高中部的,他都能认识。但大部分都只是浅交,能相互帮忙的关系,好像真正和他相处和羁绊都比较深的人,一直只有她一個。

  像是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到什么地方就扎根,如果又起风了,就很快地抛下已有的东西,又飘到另一個地方。

  现在外婆也不在了。

  他出国以后,和這边的联系其实也并不是很大了。

  一定要說的话,可能只有她這個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還一直和他有联系,在這边等着他回来。

  他在国外应该有不少朋友,听上去也取得很多成就,其实完全可以不回来了的。

  但他還是回来了。

  闻千喃轻轻叹了口气,关了手机,不知道为何有些惆怅。

  她当然希望他在這边,不要再走了。

  但是也不想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人陪他。

  创投会结束后一個月,结果也出来了。

  闻千喃那部作品一共获得了三個奖项,最后是由主办方提供一半的拍摄资金作为激励。再加上徐禄丰帮她拉的人脉,现在的拍摄经费已经足够了。

  但在周中的时候,徐禄丰却叫她一起出去吃個饭,說請了几個圈内的导演来给她意见。

  她去到的时候,看见于庆也在,同时還有之前给她上過电影批评课程的那個老教授。

  徐禄丰并不知道她和于庆的過节,招呼着她给各個前辈敬茶。

  闻千喃還是照做了,也听了几個人的建议,都很中肯。

  因为她這部作品的两個主角都是完全底层的角色,剧情线也比较压抑,她又是新人,作为商业电影可能并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老教授给她提了建议,让她最好能找一個圈内前辈导演挂名,让电影提前宣发能有足够的噱头。

  闻千喃仔细想了想,问,“那如果我只作为這部作品的编剧,但是参与拍摄,這样可以嗎?”

  “当然可以,”老教授愣了下,還是很和蔼地问,“你的意思是你還是想把作品卖了,不想自己拍了?”

  “想的,”闻千喃神色真诚,“我的意思是我想参与拍摄,但是不作为导演,只作为编剧。”

  “因为我一直觉得,国内的影视制作的流程挺奇怪的,”她语速放缓,“编剧应该是整個故事最初的创作者,但是拍摄期间却完全不需要编剧的参与,這样怎么能确保呈现出来的故事是它原本的样子呢?”

  于庆在一旁干笑了声,“你以为我們不想让编剧来?不给钱,人家哪裡乐意?”

  闻千喃抬起头,“我可以不要钱。”

  “我只要我作品原本的版权费就够了,”她看了眼于庆,又补充,“并且编剧還是要写我的名字。”

  “之后我可以不用钱,然后全程参与拍摄。”她声量小了些,“我想让作品能够呈现出我原本想表达的东西。”

  饭桌上安静了片刻,最后還是老教授打破了沉默。

  他笑着看她,“你還真是不怕吃亏。”

  “你這個作品,制作成本不高,但是拍摄周期长。”他說,“保底都要一年起步,一分钱都不要?”

  闻千喃摇了摇头,“不要。”

  她停顿了下,又小声补充,“…但如果能给我开一份实习证明,就更好了。”

  她大四還在修大二大三的学分,一直沒時間做实习,再拖下去就得延毕了。

  于庆抢先开口,“那你這部片我要了。”

  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太急,他咳嗽了下,又改口,“我挺欣赏的,近一年也有時間拍,可以帮忙。”

  闻千喃挠了挠鼻子,悄悄地看了眼徐禄丰。

  徐禄丰很快起身,给于庆敬茶道谢,坐下来以后,又看向那位老教授。

  “郭柯老师,”他笑着给他倒茶,“有沒有兴趣带带我的這個学生?”

  他提起這個名字,闻千喃才意识到面前的是谁。

  郭柯在b影导演系一直只带博士生,她沒接触過,但是也听過不少次他的名字,几乎是导演系压轴的人物。

  好像现在带关北泽的老师,也是他。

  老教授依然很慈祥,接了他那杯茶,“我是挺喜歡這孩子的。”

  “但我最近在忙中外合作的项目,”他缓声解释,“這几年都实在沒時間再接一部了。”

  闻千喃立刻接上,“老师,我不急的。”

  “我以后肯定也会继续在這一行的,”她抬眼看着他,“也還会跟着徐老师学习,不断进步的。您现在沒有時間的话,我刚好也可以继续修改這個作品,争取呈现给您最好的一版。”

  郭柯看着她,過了片刻,才笑着看向徐禄丰。

  “你還真是,在戏文捡了個宝贝。”

  徐禄丰斜眼看他,“那這個宝贝,您是收還是不收啊?”

  “当然收。”

  郭柯温和地看向闻千喃,“你刚刚說你想要实习证明?”

  闻千喃一噎,摆了摆手,弱弱道,“不要也行…”

  “沒事,”郭柯笑着說,“想不想先进我现在的组,感受一下?”

  作者有话說:

  毛毛今天来不及說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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