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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作者:来恰酒
关北泽被她蹭得无奈,浑身绷着,又沒办法躲,忍着心尖上的痒意,摸她的头发,“這样。”

  “還有,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他语速渐缓,“周围人都說你不好,你也還在做自己的事情的样子。”

  “還有之后,”他喉结轻滚,带着淡淡的笑意,“无论怎么冷着你,你都会跟上来的样子。”

  “做错事的时候,”他勾了下唇,“死活不承认自己做错了,還把错怪到我身上的样子。”

  闻千喃也咯咯笑,又沒忍住挠他痒痒。

  他轻松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继续說了下去。

  “挑食的时候,怕挨骂,就偷偷趁我不注意,把包子的肉馅扔掉。”

  “来我家找我,不敢敲门,用石头把我房间的窗户砸破了就跑。”

  ……

  “遇到事儿了的时候,”他笑了声,“不管别的三七二十一,首先找我哭一顿,然后再赖着让我来帮忙。”

  “……”

  闻千喃掐他腰,脑袋拱他肩膀,笑着撒娇,嗓音放软,“你别說了。”

  关北泽眼眸微动,嗓音不自觉压低了些,摁着她后脑勺,低头在她唇瓣吻了吻。

  “還有,”他低笑,“耍赖的时候,向我撒娇的样子。”

  眼睫覆下的一小圈阴影,将青年的漆眸笼罩得柔和,那点清冷的气质也在他的唇瓣靠近时彻底融化。他的吻很温柔,力度也是克制而温缓的,但声线浸上了低低的情愫,让人头皮一麻,像是电流从耳畔一直顺下到背脊。

  闻千喃被亲的迷迷糊糊的,边给自己正名,小声嘟囔,“我才不撒娇。”

  “你撒娇,”关北泽亲着她的唇瓣,语气难得多了几分执意,和带笑的无奈,“你一撒娇,我就沒办法生气。”

  闻千喃眼睫轻眨,混沌的脑袋慢速运转,也沒想起有什么对应上的画面。

  倒是被他一提醒,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推开他,很快开始控诉,“你以前真的经常对我生气。”

  温软的身躯从他怀抱挣脱,小姑娘直起身,一板一眼地开始数,“你還說呢,你想想你以前怎么对我的。我每天都像是拿热屁股贴冷脸,怎么追你你都不太搭理。”

  “……”关北泽扯唇,“你這什么比喻?”

  “你就是经常不理我。”闻千喃沒被他打岔,“你记不记得有一次,外婆来我家,问我为什么每天都跟着你。我那时候太紧张了,就說我在遛狗。”

  “……”

  闻千喃掐他脸,“然后你一周都沒有理我。”

  “足足一周!”她大声控诉,“我每天都跟你道歉,跟你搭话,你都不带搭理的。”

  关北泽隐约也有這么個印象,但倒是完全不记得她有道歉,反而是非常理直气壮地一直叫他地狱恶犬。

  当时被外婆管着,老人也对小姑娘的口不择言极为生气,不让他再和她来往,他只能和她保持距离,等老人把這件事忘了,才重新和她和好。

  闻千喃又细细地开始算,“還有,以前春游我想和你坐,你都老大不情愿。”

  “我扭到脚了,你不安慰我,還凶我。”

  被她一罗列出来,简直和罄竹难书似的。关北泽眼皮微抬,握着她手腕,轻咳了声,“不翻旧账了。”

  闻千喃眯眼笑,“我沒想翻旧账。”

  “我就是想說,”她扑进他怀裡,歪了下脑袋,“…我想說什么来着。”

  “……”

  “哦。”她慢吞吞地扬起唇角,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我是想說,我們都有不好的地方的。”

  “我們都有缺点的,”她笑眯眯地說,“我也沒有那么好,我也有缺点,哪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完美无缺的呀。”

  关北泽微挑眉,不置可否。

  “所以,”她又小狗似的蹭了蹭他的肩膀,“我就是觉得,我俩特别合适。”

  “我們就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天……”她顿了顿,开始胡掐,“天生就该在一起。”

  关北泽也不知道這姑娘大晚上忽然告什么白,但确实是被她蹭得无可奈何了,轻掐了下她的腰。

  “你說的对。”他敷衍附和,“别蹭了。”

  闻千喃不肯放手,又蹭了两下,语气不太情愿,“干嘛。”

  她真的格外粘人,平时也沒见得有這么粘,几乎把自己当成树袋熊,紧紧扒在他這棵树上。

  关北泽垂着眼,沉默须臾,揪着她后衣领,拉开了一点距离,目光审视。

  “你喝了酒都会這样?”

  闻千喃回想了下,手掌贴着他的手背,严谨下了個结论,“可能。”

  “……”关北泽看着她,语气轻描淡写,“以后不准喝。”

  “……”

  他缓缓又添了句,“我在的时候再喝。”

  接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抬眸。“上一次什么时候喝的?”

  闻千喃歪头想了一下,“高三的时候。”

  “那次就是第一次喝,”她用手比了個一,“因为那天考上b影了,和同学聚会,就小喝了一口。”

  她又反应了過来,神色微敛,讷讷看他,“你是不是知道来着。”

  关北泽语调依旧,平淡如水,“和林湛在一起喝的那次?”

  “……”闻千喃笑眯眯地看他,搓了搓手,“嘿嘿。”

  她带着笑意的脸蛋被人掐了一下,青年唇角弧度渐消,眉目微敛,细碎的黑发落在额边,衬衣也被她蹭得有些不整,看着却像是坐怀不乱的清冷君子。

  闻千喃打量了他一会儿,夸张地“哇”了声,故作惊奇,“毛毛你不会還在吃醋吧。”

  她真的很会把握那個腔调,知道怎么才能火上浇油,模样也格外欠揍。

  关北泽靠着沙发垫,看着她,半晌,颔首,淡“嗯”了声。

  他想起那时候接起电话,听见她說以后不联系了的时候,浑身血液凝固般的无力感,以及听到她旁边有另一個人陪伴,那种心跳一空的巨大落差。

  但小姑娘沒心沒肺的,看着像是完全不记得這件事了,又上前来抱他。

  “会生气嗎?”她笑眯眯地问,“那时候也会嗎?”

  她抬头的时候,鼻息正好喷薄在他脖颈处。

  关北泽喉结发痒,上下轻滚,“会。”

  闻千喃有些乐,八爪鱼似的抱了他一下,沒忍住笑了起来。

  她其实是记得的,但很少能见他這幅模样,一面又觉得可爱,一面又觉得好好欺负。

  “别生气了,”她小猫似的轻哄他,嗓音软乎乎的,又举手发誓,“我肯定沒有对他做什么,我只对你這样。”

  “……”

  关北泽垂眼,搂着她,低笑一声,又化为叹息,“真别蹭了。”

  那不快的情绪也刹那间烟消云散,怀抱裡的柔软比记忆更加真实,将他从那段溺水般的时段裡牵扯出来。

  少女五官柔软,永远含着笑意,粘人也烦人,总是腻歪不够似的,也不听话。

  她动作也大胆了起来,攀着他的肩,杏眼明媚,“再蹭会怎样。”

  关北泽静了静,认真地开始思考,要說什么,才能让眼前這個小姑娘乖乖就范。

  他抬眼,耐着性子,却扣住她的手腕,轻蹭她内侧细嫩的皮肤。

  “再蹭,”他顿了顿,“你一会儿会哭。”

  “……”闻千喃确实有一秒被唬住了,背脊僵了一瞬,慢吞吞地抬头,似乎在琢磨他的神情。

  片刻,她又毫无戒备之心地搭在他肩膀上,继续抱着他,“我不信。”

  “……”

  小姑娘夹着他的腰,完全不松力气,“毛毛才不会打我。”

  “……”

  关北泽僵坐在原位,被她抱得完全沒有动弹的余地。好不容易感觉她气息平稳下来,有了要睡觉的感觉,他一动,抱着他脖子的手立刻又收紧了些。

  一直僵持到半夜,闻千喃才稍微妥协了似的,允许他把她抱起来,进到裡面房间,睡在床上。

  他坐在床边,给她舍友发了個微信,說她晚上沒回来睡觉。

  又過了几分钟,確認她已经睡着了,他才起身,拿了几件衣服,进到浴室裡去洗澡。

  這一趟澡洗的格外久,他出来的时候,浴室裡的热气积攒在房间顶,水雾从狭窄的空间裡往外扩散开。

  他走回床边,贴了贴小姑娘的额头,喝了酒之后的灼热感已经褪下了,室内开着暖气,本身不应该是冷的,但却有细密的冷汗。

  闻千喃半张脸埋在枕头裡,右手轻轻扯着衬衣,揪成团,眉间微皱,像是不太舒服。

  他一瞬想起了之前她的那副模样,心下一紧,俯下身,“阿喃?”

  她眼皮动了动,手无意识地松开,摸索着,和他手背扣上。

  小姑娘迷迷糊糊睁开眼,還有些茫然,嗓音微涩,“……怎么了?”

  她醒了過来,眉间褶皱也舒展开,杏眼清明,完全沒有刚刚难受的样子。

  关北泽皱了皱眉,“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闻千喃摇了摇头,轻声呢喃,“沒有呀。”

  她牵着他的手,顺带着向上,拉着他胳膊往被窝裡带,“你洗完了沒有,洗完一起睡。”

  “……”

  关北泽把胳膊抽离出来,“那我不白洗了。”

  闻千喃似乎沒太听明白,但又十分困倦,继续扯着他胳膊搂住,有点无赖的意思,拽进被子裡,就直接闭上眼装睡。

  過了会儿,她感觉自己右侧的床铺轻轻陷下一点。

  她弯了弯唇,半梦半醒间,感觉他還是在不断用手背贴碰她的额头,似乎在確認她有沒有不舒服。他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轻轻梳着她耳后的碎发,被他摸得舒服,闻千喃往热源处靠近了些,开始睡觉。

  也不知是梦還是什么。

  她几乎熟睡過去的时候,隐隐感觉自己被搂在一個温暖怀抱裡,周身都是她极为熟悉的气息。

  与此同时,她额头也被温热的唇贴上,轻轻吻了下。

  她像是躺在云端,被人极为珍惜地对待。

  是個很温柔的梦。

  考完试,闻千喃本来還想在京北赖一周,但沒呆两天,就被关北泽催着回南都了。

  他還要和郭柯跟拍摄器材道具,拍摄点也要再次確認,一直到年三十前基本都是排满的行程。

  他同意和她一起回南都過年,但沒办法和她同一時間回去。闻千喃本来想多呆几天陪着他,但一次闻千风打电话来问這事儿时,关北泽听到了,就也开始催着她先回。

  上飞机之前,闻千喃都還在因为這事儿不开心,鼓着嘴不跟他說话。

  把围巾给她裹上的时候,关北泽想掐她鼻尖,被小姑娘躲开了。

  他微微挑眉,“還生气?”

  闻千喃不吭声,只是从鼻腔裡用力哼了一句。

  关北泽弯了下唇,又很快抚平,理了理她的衣领,“都多久沒回去了,不想家?”

  闻千喃眼睫微动,表情稍微缓和了些,却還是绷着小脸。

  一直到机场播报了她的航班登机提醒时,她才忍着难過情绪,拉着他手腕。

  “你要早点過来。”

  “你一有空就要過来,”她真的不想跟他分离一秒,眼圈都有点红了,“每天都要跟我联系。”

  关北泽掐了掐她的脸,“最多就两周,怎么跟见不到了似的。”

  闻千喃瞪他,十分迷信地推着他转身,“你快点,对着你背后呸呸呸三声。”

  “……”

  “不准說這种话,”她用力地一拍他的背,似乎真的生气了,“你快点呸三声。”

  “……”

  机场人来人往,小姑娘却极为较真地瞪着他,眉头紧皱,神色担忧,铁了心想让他這样做。

  青年微扯唇,在周围人少的时候,照着她的话做了。

  闻千喃這才松了口气,继续牵着他,带他往登机口走,一本正经,“我就說你是我随身携带的行李,你跟我一起登机好了。”

  “……”

  关北泽被她拉着,迈开脚步,跟上前。

  到了登机口,他是真沒办法再跟着她了,闻千喃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又转過身,正面看着他。

  她抬起头,沒說话,一双清澈明亮泛着水光的杏眼就已经胜過千言万语了。

  关北泽微静,俯下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低声道。

  “一有空就過去。”

  小姑娘眨眼。

  他低着头,又重复,“每天都联系。”

  闻千喃眼眶更红了,吸了吸鼻子。

  “我记住了。”他语气也微微放低,指腹轻轻蹭了下她的眼尾,看了眼時間,“不哭了。”

  他揽着开始掉眼泪的小姑娘入怀,轻声說,“来抱会儿。”

  ……

  一個人登上飞机后,闻千喃看了会儿电影,特意找了部喜剧片,来调节自己的心情。

  看得沒劲,她又靠在窗边睡了一会儿,落地取了行李箱,出站以后,她就看见了来接机的闻千风。

  将近一年沒见,对方变化也不算太大,只是穿着打扮已经彻底脱离了学生气,衬衫笔挺,西裤修长,手臂搭了件外套,狭长的眼微耸,面色不耐。

  闻千喃从身后走了過去,琢磨了会儿要怎么吓他,对方跟心灵感应似的,转头,抬手就往她脑袋上重重一敲。

  闻千喃被敲得龇牙咧嘴,泪花中看见对方得意地笑,边接過她行李箱,“還想吓你哥?”

  闻千喃静了两秒,开始抢自己的行李,“我要回京北!!!”

  “别吵,丢不丢人。”闻千风理都沒理她,“多大個人了,公共场合也不知道安静点。”

  “……”

  闻千喃忍气吞声,跟在他身后出站,上了车。

  南都的天气比京北暖和不少,她上车就把外套和围巾都脱了,只剩下最裡面的一件羊毛衫,整個人顿时小了一圈。

  她打开手机,给关北泽发信息說自己到了。

  关北泽回的倒快,【你哥接到你了?】

  她回:【嗯】

  她想了想,开始抱怨,【我哥一见面就跟我吵架,還打我脑袋】

  【我严重怀疑我现在只能长這么高,就是小时候被我哥打多了。】

  关北泽:【那我争取】

  【早点過来,替你分担一点】

  闻千喃看着那行字,猛地想起以前闻千风似乎确实說過要打断她对象的腿之类的话,心下一虚,又有些想笑。

  因为是周末,前面有些塞车。闻千风敲着方向盘,无意看了她一眼,见到她嘴角浮起一抹可疑的弧度。

  他微微一静,语调有些泛凉,微挑眉,“谈恋爱了?”

  闻千喃手上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下来。

  她默默将手机反扣,想了一下,开始反问他,“你呢?”

  她记得闻千风大概是說過,她不要比他先找到对象,他就沒什么意见。

  闻千风瞥她一眼,眼神狐疑,“我先问的。”

  “……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闻千喃语重心长,“你就不能让让我。”

  前面的车开始向前开了,闻千风踩了油门,面无表情地控着方向盘,指节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方向盘。

  片刻,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扯了下唇,“你要谈恋爱呢,哥哥也沒意见。”

  闻千喃轻眨眼,侧头看向他。

  “不過呢,”他慢條斯理,“你眼光给我放高点,不要再在垃圾桶裡找男人。”

  闻千喃顺从附和:“嗯嗯。”

  闻千风:“比如你小时候那個。叫什么…关北泽?”

  “……”

  “一走就是好几年,连声招呼都不打。”他嗤了声,“這种不负责的狗东西就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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