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狗咬皮球,無從下口 作者:未知 服務員一咧嘴,心道:要這樣的菜,還來飯店幹嘛,不如就回家對付一口得了。 不過客人既然點了,那就得給人家上啊!於是他下樓告訴菜墩。 菜墩知道他是來找茬兒的,自己對付不了他,只好等丁大個子來處理了。 菜墩親自動手,炒了一盤土豆絲,服務員給端上了二樓。 四清也不客氣,喫着土豆絲,喝着散白酒,在雅間之內美的不要不要的。 快六點的時候,丁大個子來了,菜墩把四清來的這件事向他說了一遍。 丁大個子聽後,到也沒有動怒,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真他媽幼稚!” 然後他吩咐服務員道:“給他再上兩盤小鹹菜,就說我賞他的,怕他一盤土豆絲不夠喫!” 服務員按照他的吩咐,真的端兩盤鹹菜上去了。 菜墩知道這是丁大個子有意的寒磣四清,怕這樣會更加刺激到四清,讓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來。 不過服務員下來後,二人一問。 服務員說,四清欣然接受了丁大個子的賞菜,並且說:“不用這麼客氣,他以後還要常來呢!” 丁大個子聽了他這番反應,氣得罵了一句:“他屬癩蛤蟆的,真煩人。” 二人也就不在理會四清了,好在今晚食客不是太多,房間還都夠用。 四清把一盤土豆絲和一瓶散白酒都幹掉了,這才搖搖擺擺地下了樓。 吧檯裏的丁大個子,自打他下樓就盯着他,想看他還有什麼出奇的表現。 果然,四清來到吧檯前,睜着一雙醉眼道:“真不巧,我今天忘了帶錢了,你說該怎麼辦吧?” 告着他挑釁的神態和目光,丁大個子強壓怒火道:“這頓我給你免了,下次你來喫飯,先交錢,否則不伺候你!” 話說得得體又絕決,而且不容置疑。 四清見丁大個子的火氣上來了,知道再鬥下去,喫虧的一定是自己,所以他想,好漢不喫眼前虧,於是就坡下驢地道:“那行,下次我再來的時候,把這次的錢補上。” 丁大個子不在理會他的說法了,而是對服務員道:“送客!” 服務員應聲跑過去,把門拉開。 四清知道人家這是下了逐客令了,聽以他也就不在說什麼了,擡腳邁出了飯店的大門。 四清深一腳淺一腳地量回了糧店,他也沒有生火,而是一頭栽倒在牀上,昏睡了過去。 子夜時分,四清被一陣奇寒凍醒了,這時他的酒也醒了一半兒。 四清從牀上爬起來,走到地中央的火爐子前面。 他把木柴架到爐子中,然後用一張樺樹皮把爐中的木柴點燃,終於屋中有了一絲暖意。 四清沒有回到牀上去,而是坐在了爐邊,想着心事。 經過一下午的觀察,他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些人對他,和之前的態度沒有什麼改變,都是鄙視加上遠離。 他有些犯愁了,看來要找出那個對他下手的人,還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 他又仔細地思索了一下衆人的言談舉止,還真沒有什麼破綻。 既然查不出來是誰,那就都不放過。 怎麼做呢?要達到效果,還不引起別人注意,這是一個技術活兒。 四清想得十分的心焦,他用手撓了撓頭,無意之間,他摸到了自己傷痕累累的臉。 突然,他的心一動,花棉祆能把自己的娛樂城點了,自己爲什麼不能把水閣雲天也點了呢。 二馬的超市不好下手,都是監控攝像頭,而這個水閣雲天可是沒有這些的! 四清越想越激動,他彷彿看到了水閣雲天熊熊燃燒的畫面。 他餘下的時間裏,根本就無法入眠了。他把整個的計劃推敲了又推敲,力爭做到萬無一失。 就這樣,他想了半宿,直到天亮後,才沉沉地睡去! 中午羊崽子來了,才把他弄醒,二人簡單弄了個菜,對付着吃了一頓。 本來,羊崽子是想和他一同捕鳥去,見他興致不高,也就沒有堅持。 四清見他騎了摩托來的,就對羊崽子道:“給我吸出兩瓶子汽油來,這柴不幹,點起來費勁,留着我引火用。” 羊崽子也沒有多想,他拿了一根塑料管和兩個空酒瓶子出去了,不一會兒就弄完了,提了進來,然後對四清道:“三哥,用完你再吱聲!” 放下酒瓶子,羊崽子騎着摩托走了。 四清看着那兩瓶子汽油,如獲至寶,他努力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靜靜地等着夜幕降臨。 冬天的小鎮,天黑得很早,儘管這樣,四清還是覺得慢! 終於熬到了午夜時分,四清悄悄地提着一個塑料袋出了門。 他沒有走大路,而是選了一條小路,朝鎮中的那條小河摸去。 冬天的小河,靜靜地躺在月色中,像一條玲瓏的玉帶,四清走在河面上,腳步輕快,他像在去赴一次約會。 這些日子,沒怎麼降雪,強勁的朔風把河面上的積雪都吹光了,四清走在上面有些滑,但也留不下任何的印跡。這也是他選擇這條路的原因。 比從大路走多花了將近五分鐘,四清來到了水閣雲天的樓下。 四清在木樓的底下轉了兩圈兒,他沒有動手,因爲這裏都是木樁子,不適宜動手,而且燒了這木樁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怎麼回事兒! 四清上了岸,他來到了西邊廚房的位置,他要點了這水閣雲天,又要做得滴水不漏,只有廚房這裏有起火點,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過去,解釋得通。 上了岸,他又犯了難,這裏的窗子鎖的死死的,根本就沒有機會,四清有些懊惱,他現在有點像狗咬皮球,無從下口! 四清反覆打亮這裏的一切,他不忍就此放棄。 忽然,他的眼睛看見了那個出煙道,他彷彿看到了希望。 窗子上方的出煙道,是竈臺的油煙排放口,它的下端對着的就是爐子。 四清喜出望外,他雙腳跳上窗臺,一擡手,正好能摸到那個出口。 四清不在猶豫,他從塑料袋中拿出了一瓶子汽油,順着那個鐵皮煙道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