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女儿?香炉?
“哗!杉杉,你们家也,也太大了吧?!”
季瑶环顾着四周,看着那高耸的围墙,四周茂密的树枝,還有那看起来至少能停七八辆车的巨大庭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在良城那個小县城,季瑶的家庭條件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但.眼前這样的大别墅,她還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
孙羽杉笑了笑,原本想要炫耀一下,她家可不止這套房子,但想到孙定国的敏感身份,她還是沒說什么。
赵雪雅跟在二人的身后,同样是吃惊的看着周围,這宫殿一般的别墅给她的震撼,远大于给季瑶的震撼。
要知道,這裡可是京城的DC区,寸土寸金,明明之前三人還在闹市区呢,怎么一转眼,就仿佛来到了一片静谧的森林裡似的。
孙羽衫說要带她和季瑶去她家玩,赵雪雅和季瑶都還以为孙羽衫家的房子也就是普通的市区精装房,在小区裡的那种。
直到孙羽衫带着二人进了她们家的大门,二人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孙羽衫的家,并不在什么小区裡,而是在DC区一处并不起眼的街道上,只不過這段街道和周围有一点不同,這路段好像街上沒什么商店和铺面,只有高高的围墙,围墙某处有一道近三米高的双开的铁闸门。
孙羽衫在铁闸门门口输入了密碼后,铁闸门打开,门的内侧有两名身着黑色西装戴墨镜的保镖,孙羽衫很熟悉地和保镖打了声招呼,說自己带两個朋友来家裡玩,但是保镖依旧提出,要先对赵雪雅和季瑶搜身。
“你们有病吧?!”
孙羽衫不满地直接开骂。
“她们都是我同学,两個小女孩你搜什么身啊?!怕她们带炸弹进来嗎?!”
“沒办法,杉杉,這是规矩。”
似乎两位保镖丝毫不怵孙羽衫的怒火,态度很强,想要进去,必须得搜身。
孙羽衫无奈,只得对赵雪雅和季瑶說:
“抱歉啊,让你们见笑了,我家就這破德行。”
赵雪雅和季瑶两個人此刻完全都是懵的,她们還是第一次遇到去同学家玩還要搜身的。
于是,二人就像是過机场安检一样,让两位保镖拿着探测仪在身上扫了一遍,確認身上沒有带什么监听偷拍设备后,才点头放行。
进入铁闸门后,三個女孩先是穿過了一片幽暗的小树林,然后是一片开阔的庭院,最后才看到了一栋差不多有五层楼高的大别墅,别墅外围還有一圈围栏和一道双开的木门,同样需要输入密碼。
一月底的京城,虽然還沒有开始飘雪,但地上已经开始结霜,屋子外面有一男一女两位清洁工正在打扫着前庭的落叶,见到孙羽衫也笑着跟孙羽衫打了声招呼。
“杉杉,你们家.究竟是干嘛的啊?”
在孙羽衫输密碼准备开门的时候,季瑶终于忍不住问道。
之前一個宿舍的时候,季瑶就知道孙羽衫家庭條件好,但万万沒想到,孙羽衫的家境,好到這种离谱的程度。
“我”
孙羽衫想了想,笑道:
“我爸就是做点小生意罢了,赚了点小钱而已。”
“赚点.小钱?”
季瑶呆呆地望着孙羽衫,又看了看眼前的大别墅,又问:
“這房子得多少钱啊?”
這個問題可把孙羽衫给问住了。
說实话,她還真不知道這房子多少钱。
她只知道,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住在這裡了。
她隐约還记得,大概在她刚刚有记忆起,她和她的妈妈原本還住在一处很破败的老楼裡的,突然有一天,她的爸爸說要带她们去過好日子,从那以后,這栋房子就成了她的家。
“嗨呀,关心這個做什么?”
孙羽衫笑道:
“房子大一点小一点,贵一点便宜一点,不都是用来住的嘛?有什么区别?”
孙羽衫的话,說的季瑶和赵雪雅一愣一愣的。
赵雪雅本来想拿起手机,给贾允发個消息,告诉她今天自己的所见所闻,但.赵雪雅刚从口袋裡掏出手机,又给放回去了。
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她忽然有些自卑。
好像贾允身边认识的女生裡,就自己家庭條件最差。
季瑶倒是沒想那么多,一边跟在孙羽衫后面走,一边给贾允发消息:
“我的天,老公我跟你說吼,孙羽衫家真的超级超级超级有钱啊!!!”
“家裡有森林的你见過沒有?!”
贾允沒有回复,不過季瑶也沒在意,她知道贾允忙。
穿過了围栏,三人终于来到了别墅的门口。
孙羽衫打开了大门,裡面的装潢自然是金碧辉煌,贵气无比,肉眼可及之处,巨大的水晶吊灯,鎏金的楼梯把手,古朴又不失华丽的花瓶,满墙的文艺绘画,只能說,這栋屋子的内裡和外面是非常匹配的。
季瑶睁大着眼睛,观看着四周,嘴裡发出惊讶的声音,赵雪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沒有太阳的原因,导致屋子裡光线很暗,她总觉得,這裡莫名给她一种,红楼梦裡的大观园的错觉,华美大气只是一方面,更多的,赵雪雅总觉得,這栋屋子,虽然大,虽然华丽,但却沒有生机,给她有一种萧瑟破败又沧桑的感觉。
“你们不用换鞋的,随便踩。”
孙羽衫进了门,吸了吸鼻子,眉头微微皱起。
她抬起头,朝着楼上大声喊了一嗓子。
“妈!你在嗎?!”
一连喊了两边,二楼的一间屋子裡才传来一阵开门声。
一個身上只穿着一间真丝睡袍,头发凌乱的女人从走廊上探出了头来,朝楼下客厅看了一眼。
女人的容貌有些憔悴,睡眼惺忪的样子似乎刚睡醒,她皮肤白皙,五官姣好,虽然沒有化妆,但也看得出来,是個美人。
赵雪雅和季瑶也立马抬头,礼貌地朝女人打招呼。
“阿姨好~”
“我带同学来家裡玩,你能不能稍微收拾一下啊?!”
孙羽衫很不开心地朝女人嚷嚷道:
“满屋子都是酒味,你要是哪天喝死了,我可不会伤心难過的!!!”
季瑶和赵雪雅听到這话是吃了一惊,心想這孙羽衫平日裡跟自家老妈都是這么說话的嗎?
女人面无表情地朝孙羽衫翻了個白眼,转身就回屋子裡去了,還“啪”得一声,随手重重地关上了门。
“别管她,她向来都是這德行!”
孙羽衫沒好气地对季瑶和赵雪雅說。
“杉杉,你妈妈长得好好看哦~”
季瑶笑着說。
“切,那又怎样?白瞎了這么一副好皮囊。”
孙羽衫不屑地說:
“好啦,不管她,走走走,我带你们先参观一下,家裡有电影院,有KTV,楼上還有個小型的游泳池哦~”
“哈?游泳池?!”
两個女孩对于家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了。
就在三人刚进门后不久,身后的门传来“滴”得一声,随即被从外面打开了。
季瑶和赵雪雅吓了一跳,连忙朝后看去,只见一個個子挺拔,身穿一声藏蓝色行政夹克,两鬓头发微微有些花白的男人正站在门口。
男人看到家裡有外人,也是一愣。
“你来干什么?!”
孙羽衫沒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质问道。
“我今天提早下班,当然是過来看看你和你妈妈啊。”
男人嗓音浑厚,虽說赵雪雅觉得這個男人的面相比较凌厉,但是他說话的语气,尤其是看孙羽衫的眼神,却很是温柔。
“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這個时候来!”
孙羽衫很不爽地說:
“我今天带我同学来家裡玩,你可别扫兴!”
“還有!门口那两個看门的,趁早开了吧?我带同学回来玩,他们居然還有搜身!!!”
季瑶在旁边捅了捅孙羽衫的小蛮腰,悄声问:
“杉杉,這位是你爸爸嗎?”
孙羽衫点了点头。
季瑶和赵雪雅闻言,连忙朝孙定国打招呼。
“叔叔好!”
“哎,你们好。”
面对孙羽衫的出言不逊,孙定国完全沒有一丝一毫的不悦,脸上是充满了和蔼的长辈式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叔叔,都沒跟你提前說一声,打扰了。”
“沒事沒事,哪的话,你们玩你们的,我不打扰你们,我出去抽根烟。”
“对了,我們家杉杉不太懂事,平日裡在学校,你们還多包容包容她。”
“哎呀爸你好烦啊!快出去抽你的烟吧!!!”
孙羽衫几乎是赶似的把孙定国给赶了出去。
季瑶很是诧异孙羽衫跟孙定国的相处方式,她平日裡在家虽然也受尽了宠爱,但她也不敢這么跟自家老爸說话啊。
而自小就沒有见過父亲的赵雪雅,心裡更是无比地难受,更是有些自卑。
孙定国刚进门都還沒来得及换鞋呢,就被孙羽衫给硬是赶了出来,但能听到孙羽衫叫的那一声“爸”,孙定国此刻的嘴角是抑制不住地上扬。
别墅的前庭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8,车内的司机和警卫员看孙定国走了出来,還以为孙定国是不是在车上落下了什么,连忙下车开门。
“沒事,我就是出来抽根烟。”
孙定国笑着摆了摆手。
“杉杉带同学過来玩,不让我在家裡抽烟。”
警卫员闻言,连忙从后座拿出了一件大衣,帮孙定国披上。
“孙委,外面冷,要不进车裡吧?”
“不用,吹吹风挺好。”
孙定国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转头问:
“对了小潘,梁红英那边怎么說?”
“她”
名叫小潘的警务员皱了皱眉,說:
“她很不配合治疗,我們那边的人一直在劝,可她就是听不进去。”
“這样拖下去的话,存活率只会越来越低的.”
“是嗎?呵.”
孙定国无奈地笑了笑。
“她這是,宁愿死都不愿意跟我和解啊.”
“呵呵,不過也理解,毕竟,我毁了她全家嘛。”
孙定国双指夹着烟抬头,看了一眼京城灰蒙蒙的天空,回想起自己年轻时,那段在梁家当牛做马,受尽白眼和冷落的日子,男人的心裡是五味杂陈。
如今年過半百,回想起自己那段赘婿成功逆袭的過往,孙定国此刻的心裡却早已感受不到一丝的畅快,反而只有无尽的唏嘘。
旁边的小潘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孙定国察言观色何其厉害,直言:
“有话就說。”
小潘抿了抿嘴唇,思索再三后,還是說:
“孙委,可能是我浅薄了,但,我還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帮她?”
孙定国笑了笑,說:
“我倒不是为了她,我更多還是为了羽唯。”
“要是我這次见死不救的话,羽唯大概這辈子都不会再认我了。”
孙定国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同一时刻,天海。
孙羽唯坐在家门前冰冷的台阶上,靠着贾允的肩膀哭個不停。
她刚刚跟梁红英所在医院的护士传递完消息后,又尝试着给梁红英打了几個电话,但对方要么不接,要么就干脆直接挂断。
贾允搂着孙羽唯的肩,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道:
“单单是找人传递消息還不够,我看啊,你得抽空,亲自回一趟英国,当面跟她說。”
孙羽唯点了点头,呜咽着說:
“我,我也是這么想的。”
“到时候叫上苏樱姐一起,她和我妈妈的关系也很好,我,我這就买机票”
就在這时,孙羽唯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孙羽唯還以为是梁红英想通了,给自己回的电话,连忙拿起了手机,但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贾允余光看了一眼孙羽唯的手机屏幕,来电显示,狗东西。
“羽唯.”
电话那一头传来男人低沉而又充满柔情的嗓音。
男人话還沒說完,孙羽唯就忍不住地吼了起来:
“怎么?听到我還活着,是不是很失望?!”
“你放心!等我妈死了,我也马上就去自杀,這样你在世界上就沒有把柄了!你和你生的那個小杂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一家人了!”
电话那一头的男人沒有出声,默默地等待孙羽唯发泄完情绪,才缓缓开口:
“你妈妈生病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哈?告诉你?!”
孙羽唯含着泪哂笑道:
“告诉你干什么?你要开香槟庆祝嗎?!庆祝你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是吧?!”
“羽唯,当年我和你妈妈之间的事情沒有处理好,连累了你,這是我這個当爸爸的失职,我承认,我向你道歉。”
男人缓缓道:
“但過去的事情,无论我再怎么悔恨,都已经发生了,沒办法改变什么的。”
“但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日子還得過,是不是?”
孙羽唯结果贾允递過来的纸巾,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抽泣着說:
“你,你少废话,你打电话给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你去劝劝你妈妈。”
男人說道:
“英国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会找最高超的医师,最高级别的私人医疗机构给她动手术,而且马上就可以进行手术。”
“可問題是她一直不愿意,很不配合治疗。”
“我知道她恨我,到现在依然在跟我怄气,但你是她的亲生女儿,羽唯,你有责任去劝劝她。”
“孙定国。”
孙羽唯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說:
“算你還是個人!”
“羽唯,我今年也五十了。”
男人缓缓地說:
“以前的事情,我想要放下了,你毕竟是我的女儿,不管你有多恨我,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回来吧,羽唯,以前是爸爸对不起你,是我們做父母的失职,沒有给你应有的关爱。”
“羽唯,给爸爸一個改错的机会,好嗎?”
“你沒必要为父母之间的矛盾买单,你原本可以拥有无比幸福的生活。”
“别再一個人在外面飘了,你不是想要拿回经纬资本嗎?我明年直接安排你进经纬的中高层,你历练個一年左右,然后我直接安排你做经纬的副总,好不好?”
听着手机裡,她多年都沒有再听到過的“爸爸”两個字从男人口中說出来,孙羽唯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反悔啊?!”
“我失去的那最宝贵的时光,你怎么赔偿我啊?!”
“羽唯,对不起。”
“但现在也還不晚啊,你只要以我的长女的身份,回到我身边,我一定尽力补偿你。”
“羽唯,你现在也是大姑娘了,该谈对象谈对象,该结婚结婚,比起你现在一個人在外面漂泊打拼,组建一個幸福美满的家庭,别让下一代走我們的老路,不正好弥补曾经的遗憾嗎?”
孙羽唯闻言,笑了笑,說:
“哦,懂了,是要我给你生個孙子,给你孙家延续香火,对吧?”
“呵呵,孙定国,你大可把话說简单一点,沒必要這么绕来绕去的。”
“不是,羽唯,你别误解我的意思.”
“误不误解的,无所谓。”
孙羽唯笑道:
“可以,我接受這笔交易。”
“只要你让我妈妈平平安安的,我就给你孙家延续香火。”
“毕竟,在你的眼裡,女儿的作用,不就等于子宫的作用么?”
“羽唯,你思想不要這么偏激,這样不好。”
男人叹了口气說:
“抽時間来趟京城吧,我给你介绍几個对象先认识认识?”
“不用!”
孙羽唯說着,牵住了贾允的手:
“我现在有男朋友,他长得又高又帅又有钱,资产過亿還很有能力,用不着你给我介绍!”
电话那一头的孙定国沉默了几秒钟,說:
“是嗎?那么优秀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快了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