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迷途 作者:未知 七王爷大婚,新郎新娘双双昏迷被抬入洞房的事以迅疾的速度传遍整個皇都。上至快入棺材的老人,下至黄口小儿,甚至连街边的流浪狗都风闻了這件事。 人们可怜七王爷久被病痛折磨,更可怜那马上要守寡的新娘子,太平盛世,出现了這样的事,就成了大家平日无事时的谈资。 更有甚者开始猜测,待得明日,那七王府大门上的红绸就得变白纱。 人的命天注定,给你荣华富贵,却不一定给你长命百岁,善哉善哉啊! 入夜,七王府内灯火通明。巡视的护卫三不五时的经過畅轻阁,但裡面沒有一点声音。红烛幽幽,满是喜气的新房除却两道清浅的呼吸声,安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到。 宽大的喜床,两個一身红衣的人皆双目紧闭,并肩的躺着,谁也不耽误谁。 女人身形瘦削但凹凸有致,黑色的长发散在床铺上衬托着那张脸更苍白。尽管闭着眼,但能看得出是個美人儿。因着身形与那苍白的肤色,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 蓦地,女人的眉峰动了动,下一刻蹙在一起,嘴边发出一声沙哑的呜咽。 “好疼。”岳楚人费力的睁开眼,入目的光亮過于刺眼,沒办法又闭上。 怎么睡了一觉全身都好疼,特别是胸肺那裡,针扎一样。 她睡觉之前沒做什么啊,只是把两只红蟾蜍放在玻璃箱裡,打算今天看看哪只能赢。赢了的她要提取毒液养蛊,然后送给那個死老太婆尝尝鲜。 哦,好疼! 岳楚人抬起沒力气的左手,打算拿床头的银针刺自己几下,否则就這個状态怎么行。 抬手朝着左边摸去,结果摸到一個紧绷的带着热度的东西。 “嗯?”這是什么?岳楚人冷静一下脑子,下一刻猛的睁眼,這是個人! 刷的扭头,過于快速脑子裡一阵晕,可却沒阻碍她的视线,左边躺着一個人!而且他正在看着她! 時間一时静止,岳楚人看着他,他看着岳楚人。她满眼疑惑不解,他满眼沉静如水。 好半晌,岳楚人才发觉這不是梦,眼前這個确实是個人,還是個穿着红衣长头发的男人! 男人?靠! 瞧着他的装扮,這是古装戏?转眼看向四周,這床也够古老的! 随后看到了自己的手臂,嗯?她怎么也穿着广袖的红衣服? 慢慢的摸摸身上,入手的布料和看到的一样,而且很重要的是,這身体骨瘦如柴,都摸到了排骨! 這不是她,她沒這么瘦!猛的抬起双手举到眼前,翻過来覆過去的看,纤纤十指瘦的皮包着骨头,青色的血管都露出来了。這像鸡爪子似的手也不是她的! “我靠!這是做梦吧!”猛的闭上眼睛使劲的眨眨,眼前的一切都沒变。 她撑着疼痛的身子坐起来,跳到地上差点摔倒。脚步踉跄的满屋子走着,入眼的一切古色古香,而且照明的居然還是蜡烛。 岳楚人有点慌了,不像绑架,不像做梦,可這儿是哪儿?明明她昨晚是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睡觉来着。床头還有声控的台灯,床头柜上還有一個企鹅加湿器,還有她和她的宠物小红蛇的照片,可是一转眼怎么都不见了? 這是哪儿?对了,床上有個人来着! 转身脚步踉跄的奔到床边,眼睛紧紧盯着躺在那裡正看着她的人,還未开口,那人却突然拧眉,脸色在瞬间苍白如纸,红色长袍下的身体紧绷,咬牙的声音在這個寂静的房间显得异常响亮。 岳楚人看着他,随后慢慢蹙起眉头,吸了几口气再看看他的脸,這人中毒了! 看着他越来越痛苦的模样,岳楚人不知该不该帮他一把。她不知這人是谁,自己突然变成這样和這人有什么关系。但是不救的话,瞧着這人活不了多久了,而且他還是眼前唯一一個活物,或许,应该帮他一把。 转眼看向四周,也沒有個银针什么的。诶,靠着窗子一個古老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排的金钗,用這個也成。 奔過去一把抓了几個随后坐到床边,伸手抓住他紧绷的如同石头的手探了探脉门。眼睛转转,当机立断的俯身快速扯开他的衣服。 丰延苍想要阻止,但疼的他說不出话来,身体更是因为疼痛痉挛不听使唤。 看着她扒开自己的衣服,然后一手拿着尖利的钗子狠狠地扎进自己的胸口。 疼痛袭来,還未說话,這個女人快速的拿着钗子扎在身体各处,疼痛只是一时,下一刻身体猛的放松,哽在喉咙的腥甜涌上来,扭头,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落在鸳鸯戏水的枕头上泛着刺鼻的气味儿。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宁静的七王府畅轻阁外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打眼一瞧似乎都以为這裡有重要的人物需要保护。 但是否是保护恐怕只有裡面的人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保护,而是变相的关押。 三天了,岳楚人在那個满是红绸红喜字的房间裡呆了三天了,陪着她一起的還有一個年岁不大的小丫头,自称是在她身边服侍了五年的贴身丫鬟。 她懒洋洋的坐在靠椅内,精致的脸庞有几许迷茫。眼睛因为這瘦弱的身体而显得很大,她第一次照镜子看到這张脸时几乎被吓到,這不是她的脸,她很健康,四肢匀称,而這個身体恍若饿死鬼转世一样。 那天晚上她给那個病鬼针灸排毒,结果刚弄完,一群人冲进了屋子裡,两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把她按住,另外一群人边呼喊着王爷,边将那個病鬼抬了出去。 现在她明白了,那個病鬼是個王爷,古时用来称呼皇帝的儿子。而显然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她沒有做梦,而是很神奇的穿越了。 穿越?這個词汇不陌生,影视剧小說裡经常出现,但谁想到還真有這事儿,而且還发生在她身上。她现在都恍惚的觉得,她本来就是這個饿死鬼一样的尚书府五小姐岳楚人,而不是那個被死老太婆捡回去学习毒蛊秘术的岳楚人。 可是她很清楚的记得以前的每一件事,在研究毒蛊之时受伤被毒物咬到,那些生不如死的疼痛她记得清清楚楚,根本就不可能是做梦。以至于她现在更觉得乱,完全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