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审问猫腻
“出事儿啦,快来人,赶紧救人啊……”
等李川和皇甫昕二人匆忙跑出大楼,這才看见旁边的一個脚手架周围聚集了一堆人。
李川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发现地上躺的赫然就是刚才独自回头找手机的袁兴德。
短短的两分钟,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看样子是从五楼的边缘掉下来的,刚好砸到這堆脚手架上,两根拇指粗细的钢筋透胸而過,瞬间沒了气息,升级全无。
“肯定是他们两個将袁工头推下楼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喊了這么一句。
哗
周围的工人齐刷刷地望向刚刚挤进来的李川和皇甫昕,立马有人反应過来,跟着喊道:“肯定是他们两個!刚才還听到他们跟袁工头争吵呢,一共拖欠咱们三百七十多万的工资了!”
提起自己辛辛苦苦的血汗钱被拖着不发,其他人也跟着义愤填膺地喊道:“就是,就是!”
李川意识到周围的人情绪激动,担心会出乱子,于是低声說道:“皇甫小姐,這事還是先报警吧,我护着你离开這裡再說。”
看到李川拉着皇甫昕转身想要离开,人群中又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别让他们跑了!他们是杀人凶手!兄弟们,抓住杀人凶手……”
随即,围观工人们的情绪被立马调动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李川一把将皇甫昕挡在身后,大声喝道:“事情沒查清之前,你们凭什么乱說?有什么事等警察来了再說。”說着话的功夫,他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沒有想到的是,电话還沒拨出去,远处已经传来了一阵阵警笛声。
谁报了警?竟然来的這么快。
不過眼下却沒空理会這個,李川挺直胸膛,瞪大着眼,好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
身后的皇甫昕已经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紧紧拉着李川的衣服,生怕這些彪悍的工人会动手打人。
听到警笛声,工人们也冷静了不少,可是依然紧紧地围着他们两人,直到警车开进工地。
“让开!让开……這裡是不是发生了命案?”四名身着鲜亮制服的警察推开人群,吆喝着走了进来。
“是啊,警察同志。就是他们两個把我們的工头推下了楼,现在尸体還在那边。”其中一個高高壮壮的工人指着李川和皇甫昕說道。
“肖兵,你過去看一下。”领头的中年人叫万建通,是区派出所的一個中队长。
被唤作肖兵的年轻警察快步走到袁兴德掉下来的地方勘察了一下,随后大声喊道:“万队,确实已经死了,初步判断是堕楼身亡。”
万建通扫了李川他们两個一眼,吩咐道:“大张、罗伟,将這两個嫌疑人带回去!肖兵,你留在這裡好好保护现场,等着市局鉴证科的人過来勘察现场。”
說完,他身后的两個警察便過来押他们上车。
皇甫昕一开始還想挣扎,被李川用眼神制止住。
很快,两人就跟着上了警车被带到了区派出所。
被领进一個四五平方米的小房间之后,那名干警将他们的手机收去了,顺便把门一锁,房间内就只剩下李川跟皇甫昕两個人。
狭小幽静的小房间裡顿时一片默然。
约莫過了一小会儿,皇甫昕率先打破了沉默,唏嘘道:“袁大哥怎么会突然就坠楼了呢?真是太恐怖了,我长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种事。”
“嘘……”
李川竖起手指,作噤声状,侧起耳朵仔细听着。因为门外不远处,隐约有两個人在說话,其中一把声音正是刚才那個万队长。
“你给我盯紧点,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是,万队。不過……這闹出了人命的,可都是大案啊,我們不用立刻上报?”
“急什么!這种事還轮不到你操心,我现在不就是去所长那裡么?快点回去看好!”
“是,是……”
接下来,房间外头周围再无声息。
看到皇甫昕疑惑地盯着自己,李川轻声說道:“不用担心。工地出了這样的大事,相信公司的人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应该会联系律师過来解决的。”
“這個我知道,可是他们凭什么认定我們就是嫌疑犯啊,還把我們的手机收走了。”皇甫昕已经从最初的惊慌中渐渐缓過神来。不過她看起来也只比李川大上两三岁,刚刚读完工商管理硕士,跟李川一样沒什么社会经验。
“這個是有点奇怪,不過不用太過在意。既然不关我們的事,怎么也扯不到我們身上的。一会如果有人来问话,除了基本情况之外,其它的等律师来了再說吧。”其实李川的心裡也沒底,不過看到电影裡面的主角都是這样安抚人的,他也只好搬出這一套来。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时,终于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走进来的是一個英俊爽朗,满脸正气的年轻干警。
只见他倒了两杯纯净水分别放到李川和皇甫昕的面前,然后翻开手中的文件夹,微笑着說道:“不用紧张,由于当时只有你们两個人跟遇害者在一起,所以按照规定我們需要带你们回来问话。来,先喝杯水润润喉咙……”
紧接着,他从文件夹内抽出一叠信笺,下意识地转动手中的签字笔,向皇甫昕问道:“你先来吧,叫什么名字?住在哪裡?”
皇甫昕隔着宽阔的桌子望了望干警面前的信笺,回答道:“我叫皇甫昕,是天岳集团董事长皇甫博文的女儿,现在住在离尘海畔27号。”
“喔?有钱人住的地方。”干警笑了笑,继续问道:“那你早上来到清溪小区东边的昕昕购物广场是为了什么事?”
“我爸爸生病住院了,所以我现在以总裁助理的身份负责监督公司的运作。早上接到工地包工头袁兴德的电话,說再不发工资他们就罢工,于是我就带着我的秘书赶過去处理這件事。”說完,皇甫昕還指了指身旁的李川,示意他就是自己的秘书。
“那你跟遇害者袁兴德在工地裡面是不是曾经发生過激烈的争吵?”干警继续问道。
“其实根本算不上争吵,我只是跟他解释清楚關於工程款的問題。”
“根据现场目击工人的反应,事发前袁兴德的情绪很激动,還扬言你们集团再不补发拖欠的三百七十余万工程款,他就要通過法律途径解决此事,让你们集团身败名裂。”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有点着急,不過我解释清楚之后,他就表示谅解了,還带我們去检查工程的完成情况。再說了,我們天岳這么大的一個集团,怎么可能拿不出区区三百七十万,只不過這個项目的负责人暂时出差了而已。”皇甫昕的回应還算得体。
“嗯……”干警答应了一声,将记录纸撕下来拿在手上,合上文件夹,起身說道:“暂时就聊到這裡吧,不過你们還得在這裡坐一下。我现在去請示领导,如果沒有其他情况的话,你们应该就可以先回去了。”
說完,他转身走了出去,顺手把房门关上。
房间中再次剩下李川和皇甫昕两個人。
“呼……還好,刚才吓到我了。”皇甫昕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如释重负地說道。
李川却皱了皱眉头,绕過桌子拿起刚才那名干警忘了拿走而留下来的那叠信笺细细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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