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节
山上有一條小溪,流水潺潺,往上走去,便见到一個打水的小和尚。
小和尚看上去很瘦弱,但是却能单手拎起一桶装满的水。
看到走来的主仆两人,小和尚很是惊诧。
施主莫不是迷路了?
小师傅,敢问归明大师是在何处?信女求见大师。
哎?小和尚打量了一眼殷婧雪,你找我师傅?我师傅是不见外人的,你们還是走吧。
說着,小和尚拎着两桶水就要走。
小师傅,我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大师的。殷婧雪叫住了小和尚。
小师傅不若帮小女通传一下,你就跟大师說,当年家乡大水,兄弟安好?殷婧雪不管小和尚疑惑的眼神,继续道,若是大师肯见我,我就在這裡,你来寻我,若是大师不肯见我,我自然离去。
那......那好吧,你们在這裡等着,我去问问。小和尚犹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秋元看着小和尚快离去的背影,眼裡满是佩服,他是怎么做到疾步行走而满桶的水却一滴不漏的?
還在看呢?人都沒影了。殷婧雪好笑得說道。
神元被拉回来的秋元羞涩地笑了笑,小姐,那個小师傅好厉害呢!
不過,小姐,你找那個归明大师有事嗎?
嗯,是很重要的事,不過秋元,今天我来见大师的事情你可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嗯嗯,秋元狂点头,放心吧小姐,我一定不会跟任何人說的。
秋元的眼睛裡放光,好开心啊,小姐這么相信她。
沒一会儿,小和尚就跑過来告诉她们大师要见她们,两人便跟着小师傅去见归明了。
沿着小溪前进,便看到了一小片竹林,有一穿着袈裟的背影,他正坐在岸边垂钓。
殷婧雪心裡嘟囔,遁入佛门的和尚也要钓鱼?
施主,那就是我师父,你自己去见他吧。
多谢小师父了,殷婧雪对着小和尚微微点头,又对秋元說,秋元,你在這儿等我,我有些事情要找大师。
殷婧雪向专心垂钓的归明大师走去,从衣袖裡拿出那镯子,套在了右手上。
看到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女子,归明放下手裡的鱼竿,转头望向她。
大师好,小女子是殷国公之女殷婧雪。
女施主。归明站了起来,双手合十。
今日来找大师是有事請求。殷婧雪将双手放在腹前,右手在前。
归明大师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木镯。
秋元站在竹林的那头,看着自家小姐和一個秃头和尚說了半天。
小师父,你们這裡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嗎?
秋元闲不住,就问旁边的小和尚,小和尚也沒什么事了,就席地而坐。
好玩的?沒有。
那好看的呢?
這裡都很好看啊。
两人年龄相当,竟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殷婧雪和归明大师就向两人走了過来,小和尚马上站了起来。
這就是秋元。殷婧雪向归明大师介绍道。
归明点点头,也沒有多言。
在秋元的眼裡,這個大师胖嘟嘟的,脸上都是皱纹,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但她還是开心了起来,归明大师好像很出名,她便恭恭敬敬地,大师好
施主前路平顺,必要珍惜
秋元诧异地看着大师,這是在给她算命嗎?不過好像很不错耶。
多谢大师。秋元反应很快地回道。
旁边的小和尚也是转了转眼睛,师父怎会无端端地给人提点,今天這两位施主也是好运。
等殷婧雪带着秋元往回走的时候,秋元的心情還是很活跃。
小姐,刚刚那個小师父說這寺裡有片桃林,可好看了。
秋元期待地看着殷婧雪,显然是想要去看看。
山下的桃花在三四月份早已开過,现今也都谢了,而是山上的桃花确却是五月份开的,如今开得正盛,亦有很多闻名而来的人专门来看桃花。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就去看看吧。那位小师父可有告诉你在何处?现在不過巳时,殷夫人那裡大概要到午时才能结束,不妨去看看桃林。
小师父說了的,在北边。
她们现在在山的南边,南边向阳,北边背阳,這也是白灵寺桃花开得迟的原因之一了。
两人往那大方向走,途中也遇到了白灵寺的和尚,仔细问了问才找到了具体的地点。
轻风微扶,入眼是一片粉嫩的浪潮,仿若天边的晚霞。步入桃林,清香也是沁人心脾。
片片桃花翩跹,地上也落了小小的一层。
哇!小姐,真好看。秋元睁大了眼睛。
确实好看。殷婧雪赞同地点头,进去逛逛吧。
越往裡走,殷婧雪就越觉得灵气充足。
桃林的中央有一颗巨大的桃树,這桃树枝桠繁多,主干粗壮,怕是十個小儿手拉手才能围住。
咦?小姐,這就是那個小师父說的桃王嗎?秋元围着桃树转了一圈,這是我见過最大的桃树了。
秋元踮起脚尖,伸手想去摘那树上的桃花,小姐,這桃树上开的花比其他的好像更好看些呢!
桃树虽粗,但不是很高,桃树周边的枝干微微向下弯着,似乎這树上的花儿格外重,压弯了枝桠。
小姐,我想折一個小叉带回去。
等等,秋元,還是不要了。殷婧雪上前阻止了秋元,這裡是佛门圣地,還是不要折花的好。
听到殷婧雪這么說,秋元就放下了手,对哦,差点就犯下罪過了。秋元后怕地拍拍胸脯。
殷婧雪自然不是因为佛门之地不可乱来才不让秋元折這桃花的,事实上她根本沒想起来這件事,只是临时的借口罢了。
刚刚秋元伸手要折那小叉的时候,她看得分明,那個小枝抖了又抖,明明周围的都沒有动,怎么偏偏就是那一枝瑟瑟抖呢?
殷婧雪走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可不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她走到主枝干旁边,伸出右手去触碰桃身。
小姐,你在干什么?秋元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
沒什么,把手放下,殷婧雪摇了摇头,只觉得有趣罢了。
但她心裡道地却是,难道這白灵寺真的有佛祖庇护?
雪儿?一声颇有些肉麻的呼唤使得殷婧雪转過身去。
看见来人,她挑了挑眉,萧亦鸿他怎么会来這裡?找人监视殷国公府的动静,可真是有本事了。
太子殿下。殷婧雪向萧亦鸿扶了扶身子,态度很是冷淡。
雪儿,你我之间怎么這么客气了。萧亦鸿上前,试图拉住殷婧雪。
殷婧雪自然后退一步,躲了過去,太子殿下自重。
旁边的秋元在向萧亦鸿行礼之后,只是愣愣地看着,太子殿下怎么能這么不尊重小姐啊。
她想上前挡住太子殿下接触小姐。
秋元,殷婧雪突然看向她,你先退下,离得远一些,不要走出我的视线就行了。
哦......是!秋元有点不情愿,却還是一步三回头地远离了這裡,哪怕站得远了,眼睛還是紧紧盯着。
殷婧雪不想让秋元知道她和太子的那些事,乱七八糟,乌漆墨黑的。
对這個太子,她实在是沒有任何的好感,虽說帝王之路本就是枯骨堆积而成,但利用一個无知少女的感情真是上不到台面了。
他若是想要得到殷国公的支持,就拿着实力去和殷国公谈,而不是把主意打到殷国公女儿的身上。
雪儿,不過月余不见,怎么对孤如此生疏。萧亦鸿感觉面子過不去,连称呼也从我变成了孤。
太子殿下言重了,小女本就与殿下......不熟。延长了音线,殷婧雪淡淡地說。
不熟?赐婚圣旨已下,你都要成为孤的妃子了。萧亦鸿不知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都這样了,還不熟嗎?
很快就不是了。殷婧雪心裡默念。
但话不能說得太過,她只是打着太极,虽說如此,但终究還沒過门不是?
雪儿,沒赐婚之前你說要守礼,连個小手都不让孤拉,但也不会這么冷淡。现在都赐婚了,你怎么還更加疏远了?萧亦鸿皱眉看着她,怀疑殷国公說了什么,才会如此。
臣女仔细想過,现在我和殿下還未成婚,私自见面终究不妥的。
不妥?萧亦鸿的丹凤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是不是殷国公对孤不满,向你說了什么,你才会這么疏离?
殷婧雪看到了他的眼神,一愣,摇摇头,父亲自然不会說什么
這不是大哥嗎?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闯入了两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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