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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床伴与室友

作者:未知
被孟晞梧滚烫的精液灌满的那一刻,宋如初的小腿总算是消停下来。她瘫软在孟晞梧身上,翻着白眼,连声音都累到沒有力气发出。她的眼泪流得满脸都是,有几颗還渗入嘴角,让她的口腔染上略微的咸味。她趴在孟晞梧的胸口,乳房抚慰着她的泪痕,下身仍然塞着一根肉棒,膨大的结将两人的腿心紧紧固定在一起。 孟晞梧似乎有些清醒過来,但眼神仍旧迷茫。 “如初……?”是不确定的问句。 搞了半天她和跟谁在做都不知道么?還问!宋如初突然就委屈起来,這女人真是每次都能把她惹得发疯,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自己。 “叫我干嘛…,不想看到我是嗎?”她咬牙切齿,却因为失去力气显出一個很奇怪的表情。嘶哑的声音从喉咙发出,两人都感觉到她說话时胸壁的震颤。 孟晞梧张了张嘴,沒有說话。她還有些沒弄清现在的状况,是在梦裡么……她尝试性地挺了挺腰,身上趴着的人立刻随着动作闷哼起来。她又掐了掐自己的腿。好疼,原来不是在梦裡。 “你干嘛啊…”宋如初看她這裡摸摸那裡摸摸,還顶了她一下,搞得她本来就瘫软的身体更加无力。 “我……我以为是在做梦。沒想到…” “你說屁啊!還做梦……”宋如初的眼泪又开始往外冒。 “我真的,我真的是疯了才,…帮你解决易感期……呜,你真的好過分你知不知道……” “你把我弄成现在這样,然后說你以为你在做梦…嗝……你沒有心,孟晞梧你……嗝…沒有心你知不知道……” “你…嗝…又打算和昨天一样…嗝…說我們只是纯洁的肉体关系,……嗝…然后把我赶出去嗎?” 趴在她身上的小孩狼狈地打起哭嗝来,一個接一個地,快要喘不過气。孟晞梧连忙半坐起来揽住宋如初给她拍背。 胸口被打嗝弄得好疼。宋如初的眼泪蹭得到处都是,她真有些怨恨面前這女人,却還是贪恋她怀裡的温暖和掌心传来的抚慰。片刻之后,她终于不再发出那些使人羞恼的气流声,她仰起满布泪痕的脸,拿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看着孟晞梧。 “你就沒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孟晞梧舔舔唇,有些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么。她想问的东西其实很多很多,比如,她为什么会失去意识变成性欲控制的机器,宋如初又是怎么进的房间,還和她滚到了一起,還有……自己是不是又說错话了?小孩看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她总是把小孩惹哭,也不知道是宋如初太爱哭還是自己太伤人。大概是后者吧,她想,毕竟自己那么久以来都一直避免和人過多地交往接触——怀裡這人大概是第叁個例外。 她還是打算把心裡的問題都问出来。于是她說, “我今天……是发生了什么嗎?” “你为什么会在這裡…?” 可這问句听在宋如初耳朵裡,直接被她曲解成了不欢迎自己。泪水又开始滴落,不想让自己在這裡待着是嗎?她气得眼框更红了,直起身想要下床逃开,结果忘记了孟晞梧根部的结還卡在她的穴口。凸起的骨性结构压迫她的嫩肉,她痛哼一声,又倒回孟晞梧的怀裡。 “快点消啊……混蛋…” “怎么突然起身?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我走還不行?” 孟晞梧无奈地笑笑。是自己哪句话又說得不太对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啊……” “只是想问一下发生了什么,沒有其他的意思。不要多想,嗯?” 是小孩想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吧。 “你自己给我开的门……你发情了,学姐。” “?什么发情……alpha哪裡有发情期?” “是易感期啊。只是我从来沒有见過這么像omega发情期的易感期而已。” “学姐還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嗎?” 她努力回想……,嗯,好像…又把小孩狠狠操了一顿。孟晞梧叹口气,本来艰难地做下的决定又发生了一丝的动摇。 “学姐之前易感期都是怎么度過的?”宋如初皱眉。她沒来由地给自己灌醋:以前度過易感期的时候孟晞梧也会找其他人嗎?会不会是那個沉……她的思绪逐渐飘远。可是孟晞梧說, “之前…沒有過啊。這是我的第一個易感期。” 啊。宋如初惊讶地张大嘴巴。真是……什么事都能被自己撞上啊。 “第一個易感期需要alpha抑制剂的啊。学姐沒有准备嗎?” “好像……有准备。那边。”她指向床头。“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裡。” 宋如初的火气又冒上来了。這他妈,搞了半天抑制剂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干嘛還要蠢到以为這人撑不住,要用身体去“舍己为人”啊! “…孟晞梧!” 小孩生气了,怎么也哄不好。孟晞梧表示十分无措,但事后的一片狼藉還需要处理。于是她试图用肢体动作讨好小孩。 “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就知道认错,昨天也认错,有個毛线用。宋如初扭過头去,鼻子“哼”了一声。 “先去清理一下吧,结应该要消了。”她又把宋如初像昨天那样抱起,下身紧密相连往浴室走去。宋如初的脸又红了,她拼命忍着不叫喊出声。 结消退掉,热水将两人的体液慢慢冲洗干净。宋如初全程低着头一声不吭。 真是让人生气。她兀自盯着地面想东想西,——大部分是關於孟晞梧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還是“心甘情愿发生关系”這种猪话嗎?她一点都不想听。不要想也不要问了吧,她的内心开始想要逃避,可事实是在第叁次滚到一起后,两個人都觉得有必要对她们之间的关系做一個决断——至少下一個定义。 将一切收拾干净,已经是下午两点過。宋如初特意看了一下课表,確認自己今天下午难得地沒有排课。她大剌剌地靠在沙发上,旁边是坐得端正得有些過分的孟晞梧。 “学姐。”她轻声說道,“你会把我像昨天那样赶走嗎?” 孟晞梧沉默着。過了许久,她才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她心裡還是很乱,甚至有些分不清点头摇头的含义。什么叫赶走呢?宋如初又沒有和她住在一起。可是昨天她确确实实是有两個人不要再有太多往来额意思。大概是不拒绝小孩在自己身边待着的意思吧,她想。 但是小孩拿到免死金牌,立刻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那我今天下午待在這和学姐一起学习,可以嗎?” 嗯,好像也沒什么特别不对劲。孟晞梧点点头。 宋如初却是暗地裡又红了眼睛。她觉得自己怕是被這人迷了双眼,一不小心就掉进她的陷阱,再也逃不出去。明明昨天這人才温柔又冷漠地告诉自己两人连肉体关系都要即刻结束,现在稍稍抛出一小段橄榄枝,她就又毫无骨气地点了头靠過去,好像狗被送人之后又独自走了几十公裡回到原来的家,扒开门对主人露出一個满是傻气的笑容。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想。她越发喜歡這人,从皮囊到现在還只露出了冰山一角的内裡的灵魂。 “学姐不要把我当成一夜情的对象,好嗎?” “那种是不会像我這样讲那么多话的。最少,学姐把我当作是你的……床伴吧?” 孟晞梧睁大眼睛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可是好像她說得也不算完全错误……她们确实在短短两天内上了叁次床,而且她对小孩還隐隐有一点…至少超出普通陌生人的感情。但是她真的不打算碰這杯烈酒,這很有可能是对她来說致命的毒药。 “不要想太多了…小孩,什么床伴不床伴的。” 可是小孩在后面穷追不舍。“你就說你是不是和我上了好几次床了,這难道不就是床伴嗎?” 最后孟晞梧无奈地接受了這样一個定义。于是从這天开始,孟晞梧拥有了一個叫做宋如初的alpha床伴。床伴只是肉体关系的意思,她想。只要和感情无关,怎样說其实对她来說差距都不大。 “好饿啊……”宋如初伸了個懒腰,胳膊肘戳一戳孟晞梧。 “你饿嗎?我們点個外卖好不好?”她可是好久沒在食堂以外吃過美食了——当然,昨晚那顿算是個例外。 想起来,就因为孟晞梧這個坏家伙,好像自己已经两天沒去咖啡厅了。宋如初哀嚎一声,看来這份兼职是彻底黄了,幸好之前工资都是日结,多少能够满足她這两周基本的饮食起居。 但她還是想吃好吃的。炸鸡、烤肉、料理……总之那些只要点餐一定能满足20乃至30块钱起送价的美食。 于是孟晞梧被撺掇着点了一顿烤肉。等待餐点送达的時間裡,宋如初终于从卧室拿出她此行原本的目的——她的书包,翻出昨天翘了课的章節和着手机上的PPT一起翻看起来。她鸠占鹊巢般地将自己当成了沙发的主人,靠在孟晞梧身上惬意地翻着对她来說并不难懂的內容。 人形靠枕真不错。她咂咂嘴,整個人都放松下来。诚然她和孟晞梧之间還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沒有解决,但這并不妨碍她在這個初夏的午后,像已经结婚几十年的老夫老妻那样,和孟晞梧依偎在沙发上。 烤肉送到楼下了,宋如初自告奋勇地下去拿外卖——毕竟是孟晞梧出的钱,总不好让她再跑腿。她叁步并作一步地飞快下楼拿了手提纸袋上来,打算把外卖打开拿到茶几上。 脂肪的香味散布于整個房间,宋如初把筷子拆给孟晞梧,准备大快朵颐,但就在這时,她发现孟晞梧的姿势好像有些别扭。 “你怎么了?怎么摆成這個样子。” 但沒有人回答她。孟晞梧的口中溢出轻哼,她握住筷子,双腿夹紧仿佛在忍受着什么。 “热……”她低吟道。 宋如初這下知道发生什么了,她懊恼地一拍脑袋。两個人都自顾自地想着那些严肃话题,一時間完全将易感期還沒過去這件事抛到了脑后。alpha的第一次易感期至少持续24小时。宋如初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句,赶忙起身去卧室找那只抑制剂。 热潮涌上孟晞梧的身躯,腺体又开始胀大,信息素也开始飘散,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烤肉的味道。 這烤肉是沒法好好吃了。 * * * 宋如初翻找着孟晞梧之前指向的那只抽屉,终于在一堆面膜和护肤品底下找到了那支小小的alpha抑制剂。好像是要拧开然后注射到皮下?她连忙又去翻找看有沒有消毒的酒精或碘伏。 等她终于拿着抑制剂注射笔和酒精棉片回到卧室的时候,孟晞梧已经开始难受地哼哼起来,试图脱掉身上刚穿了一個小时都不到的轻薄睡衣,却因为找不到正确的出口将自己的头和双手都困在了衣服裡面。 宋如初闷笑起来。這人本性怕不是迷糊精,只有迷迷糊糊的时候才显出些许真实,還有些可爱。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大猫在衣服裡挣扎,甚至還拆开餐盒偷偷夹了两块烤肉送入口中。 嗯,肉肉真香,可惜有的人是沒有机会吃到了。 “学姐~你這是在干嘛呢?”她故意拉长声音,话语中带着揶揄。 孟晞梧哼唧一声,表示对她袖手旁观不来帮助老人家的不满。宋如初凑上前去,像拔萝卜一样把她的脑袋和手从乱成一团的衣服裡弄了出来。孟晞梧的发丝乱糟糟的,耷拉在脸上遮住红晕,一双勾人的眸子晶亮地透過碎发望向宋如初。 她突然有些想闻白兰地的酒香。真是奇怪,明明她是個alpha,怎么還迷恋起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来了。可是不久前的几场情事中,她早就将這個娇小alpha的信息素闻了個遍——正好与身体对高潮的记忆重合在一起。白兰地的侵入和颈后腺口微微的刺痛正与高潮紧密联系在一起。 她凑上前去,拉住宋如初,又故伎重演,猛地一拽,小孩跌入她的怀中,手上還拿着那支注射笔和棉片。小孩惊呼起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宋如初的后颈,她的腺口不安地缩紧,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咬破,信息素注入进去。——不過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alpha的信息素腺只有散发信息素的功能,无论被注入alpha還是omega的信息素都不会形成什么标记。 可孟晞梧的尖牙触上那小小的凸起。宋如初感觉自己好像被置于猛兽的巨口之中,巨大的危险气息将她包围。她本能地做出防御反应,四肢肌肉紧绷,躯干寒战起来,腺口释放出极高浓度的白兰地信息素。她想掐住身下這坏人的脖颈,但双手還拿着东西沒有空闲,只好用手肘夹紧孟晞梧的肩头,试图逼她放开自己。 孟晞梧得偿所愿,白兰地的味道将她包围,她竟感到一刻的平静和舒缓。但信息素越发浓郁起来,她很快皱起眉头。 太多了……浓烈的酒味让她开始烦闷起来。于是她又开始哼唧,身体不安地摩擦着沙发的革面,却找不到能让自己释放的方法。 “好了……”宋如初从大猫口中逃脱,她有些无奈地望着变得有些任性和孩子气的女人。易感期真的可以将一個人改造得這么明显么?为什么自己的易感期从来都是稍微不适便過去了,根本沒有那么剧烈的反应。孟晞梧抱住她不撒手,抑制剂完全沒法派上用场。她只好哄着這大猫, “乖……松开我好不好?” “松开了我就让你舒服。”——当然不是那种舒服。 “舒服”?孟晞梧感觉這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她松开手。一脸期待地望向身前的人。结果…… 她被孟晞梧按在沙发上,凉意开始在小腹扩散。這是要干什么?她的眼睛裡充满了迷惑,平常有些勾人的眸子变成了一双迷蒙干净的小鹿眼,眨眨眼睛充分展现出她的不解。 皮肤被轻轻捏起,紧随其后的是轻微的刺痛。有什么东西被注入到腹部的皮下组织,抑制剂终于进入体内开始随血液游走,缓慢发挥效用。距离完全起效還有十分钟左右,alpha却是一刻也等不得,欲火又开始在体内堆积,她到处乱蹭,沙发被前列腺液染上一條條水痕。 噫。這回可不能再搞什么舍己为人了,宋如初摸摸鼻子,感觉自己有些過于沉溺在性事之中——虽然一共才叁次。就在刚才,她甚至又在想要不要趁着這十分钟用嘴……帮一帮孟晞梧。 只是见不得她那么难受而已,宋如初努力为自己的想法寻找合理的解释。不過她最后還是抑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内心,——刚吃了烤肉想要口還得先去刷個牙,好麻烦啊。 她坐在乱动的孟晞梧旁边,狭窄的小沙发上两人的躯体紧密相贴,感知着对方传来的温度。宋如初将烤肉送入口中,就這么在裸着上半身的孟晞梧跟前吃起了午饭。美女与美食相得益彰,既养眼又爽口,宋如初笑得眯起了眼角。 孟晞梧控诉地看着她,仿佛在谴责這人恶劣的非人行径。她终于缓過劲来,身体放松,腿间的物事却仍然充血硬挺。她尴尬地缩了缩身子,拿起被折磨成一团的衣服准备给自己套上。 但爱捣乱的小孩又凑過来,滚烫的肌肤贴上她赤裸的腹部和胸前,连腺体也被微微抵住。宋如初缩进她怀裡,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温度。 “学姐~刚刚给你打了抑制剂哦,你的易感期应该可以平稳度過了。” “或许应该叫发情期更合适。”宋如初嬉皮笑脸。“学姐刚刚是不是又光想着那些事去了?” “嗯?哪些事?”小孩太過嚣张,孟晞梧觉得有必要打压她一下。 “是又把你弄哭的那些事么?” 她怎么忘了,孟晞梧這人最是闷骚,平时温温柔柔,却总在奇怪的地方伶牙俐齿。宋如初捶了一下她的肩膀。 “不說了!快点吃饭,烤肉要冷了!” “你……要不要从我身上先下去?” “为什么啊?”宋如初状似无辜地眨着一双圆眼。“学姐热嗎?但是我靠在学姐身上觉得好舒服啊。” “因为,”孟晞梧的喉结不明显地上下滑动了一下,“再這样坐下去可能我的午饭就不是烤肉了。”她捏捏宋如初的屁股,引得小孩立刻直起身想要逃离。 “小妖精。” * * * 屋裡的信息素已经被换气排净,但仍然有一股淫靡的气息久久不去,甚至从半开的卧室往客厅乃至厨房窜去。两人在這样诡异的空气中竟然也能安心学习,实在是令人钦佩。宋如初毫不要脸地征用了卧室,孟晞梧抱着电脑坐在餐桌旁一边投简历一边修改自己的毕业设计。 卧室裡這人看了一小会儿书,就偷摸站起来,慢慢拉开自己的行李箱,将衣物、洗漱用品和书本都拿了出来。她悄悄拉开衣柜,把自己迭好的衣服放在最底层,又抱了牙膏牙刷和各种瓶瓶罐罐,搂在怀裡蹑手蹑脚经過客厅把东西扔去了厕所。 大功告成。宋如初笑得眉不见眼,看你這样還怎么赶我走。 “终于和她同居了。——大松子” 按下发送键,宋如初更新了一條朋友圈,特意屏蔽掉被蒙在鼓裡的某宋姓学姐。 于是到了晚上九点過的时候,孟晞梧刚准备问宋如初今晚是回宿舍還是去酒店住,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宋如初换上自己的睡衣,占用了二十分钟厕所把自己洗漱干净,往脸上贴了一张面膜,然后躺在沙发上朝她傻笑。她坐在桌旁,却无法再把心思放到手裡的活计上,她的余光一直紧紧跟随着在屋子裡走来走去发出各种响动的女孩。 小孩又要搞什么?她皱皱眉,這人真是得寸进尺,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偏偏宋如初還半点不知道收敛,她敷完面膜以后很快就钻进卧室,扑到柔软而有弹性的大床上,人直接钻到被子裡,将整個床都据为己有。 ?孟晞梧满头问号。怎么看上去是又要在自己這睡一晚上的样子? 按理来說一個见面不過几次,认识最多也不過一周的人如果在孟晞梧眼前做出這种行为,等待她的一定是被沉默着赶出门外,然后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当然也沒有正常人会像宋如初這样胆大包天,直接主动入住,好像自己才是這房子的主人。 孟晞梧看着小孩趴在床上只露出圆润的屁股和纤长(相对身高而言)的双腿,竟然半点生不起气来,即使生气的理由過于轻易地手到擒来。 “你這是打算今晚也睡這了嗎?” “嘿嘿嘿。”宋如初在被子裡闷闷地傻笑,脑袋往裡钻得更深。 “你啊……” “学姐~我不想回去住嘛~” “那你可以住酒店啊。宿舍的事可以跟辅导员商量的。” “学姐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餐厅做兼职嗎?” “因为我就要沒钱吃饭了呜呜呜……哪裡有钱去住酒店嘛。” 假哭。孟晞梧在心裡评价道。 可女孩看上去确实不像有多富裕的样子,她又想起昨天不小心說错话惹得两人沉默。小孩一個人自己走了那么多年,应该過得很辛苦吧。沒有钱什么的……,嗯,姑且相信一次吧。 于是孟晞梧又心软了,——似乎她总是不自觉地为了宋如初心软,只要小孩软软地撒個娇或者示弱一下,她素来的拒人千裡之外就這么沒原则地消失掉。 “好吧……那就今晚,等明天我們再想办法解决。” “学姐是又要把我丢出去了嗎呜呜呜……”宋如初又开始假哭。 让人头疼的小孩。 “不如我和学姐合租吧?” “你看啊,這么大的屋子你一個人住多空荡,還沒人气,你又不会做饭,天天吃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又不营养,我可以给你做饭,可以当人肉抱枕,還可以给你暖床……” 小孩贱贱地笑起来。 “停停停,打住。”孟晞梧头疼地敲敲脑袋。“這件事再說吧,等我想想。” 想想就是同意的意思吧?這人說话从来都留一半,心裡指不定已经被自己感动了呢。 孟晞梧:……,不想說话。她到底是怎么稀裡糊涂就和這人滚到一起的? “而且学姐不觉得,作为你忠实的床伴,我需要和学姐住在一起才能履行让学姐快乐的义务嗎?” “啪”的一声,宋如初从床上跳起来,揉着屁股不满地看向面无表情仿佛刚才什么也沒做的那女人。 “再說今晚上你就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小孩的鼻子又一皱一皱,双唇微嘟。……看上去更好欺负了。孟晞梧揉了揉她前额因为洗脸弄得有些湿的碎发,起身准备去找点什么东西垫在沙发上。 主人要睡沙发,闯进来无法无天的小孩却睡在床上,這是什么世道。她打开衣柜的门——她看见衣柜下面多了些不属于自己的衣物。這小孩明明是早有预谋吧。 小孩从背后抱住她。“找什么呢?” “嗯……我找個床单垫沙发上睡觉,不然皮的粘在身上不舒服。” “学姐想什么呢?为什么要去睡沙发啊?” 宋如初努力踮脚,贴近孟晞梧的耳根轻声說道。 “学姐是嫌弃我不想和我睡一张床么?” “当然不是。”孟晞梧舔唇,這小孩怎么這么难缠。“但总归是……不太好。” “哪裡不太好嘛?我觉得很好啊~” 孟晞梧把小孩的双手拿开,将她推到床上。 “好好睡觉。” * * * 凌晨两点。 前半夜窗外的车流和鸣笛声、偶尔的人声和狗吠都早已平静下来,只有不知名的虫努力发出小小的夜的声音。 宋如初蹑手蹑脚地钻出卧室,借着窗外微弱的光芒看向沙发上沉睡的女人。孟晞梧脸朝向外侧躺着,半個脸陷在阴影中,鼻梁显得越发高耸挺直,下颌的优美线條在夜色中无比勾人。宋如初走近沙发,俯身看着她的脸庞,伸出手指虚虚描绘。 真是引人犯罪的尤物。她痴痴地盯着孟晞梧的侧脸,视线偶尔扫向半松的领口,凸起分明的一字型锁骨,和掩藏在宽松睡衣之下诱人的肩部线條。她就這么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直到她感觉自己腰侧酸软发麻。 看入迷了。宋如初差点忘了自己半夜偷偷起身的目的。她看了看孟晞梧,确保她正在沉睡,轻轻地将手臂从她的膝弯和肩胛下穿過,稍一使劲,就将孟晞梧整個人都抱了起来。 好沉。从客厅到卧室只有几步路程,可宋如初走到卧室门口就已经开始微喘。也不知道這人看上去瘦瘦的,怎么抱起来這么重一大块——当然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体力問題。她好不容易抵达终点,将孟晞梧尽量轻柔地放到床上,叉着腰喘了几口气,脱掉拖鞋也钻进了被窝。 孟晞梧被移动,神经向上传递兴奋信号,她开始不满地哼哼起来。……好可爱啊!宋如初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孟晞梧皱眉哼唧,双手不安地轻摆。她凑過去,将被子分出一半给她,身子一蜷就缩进孟晞梧怀裡。 身后肌肤的热度使她熨帖,宋如初感到久违的安心和平静。她闭上眼睛,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 两個人拥在一起,沉沉睡去。 * * * 初夏的朝阳已经开始张牙舞爪,透過窗户照在两人的发丝和侧脸上。孟晞梧被阳光打扰,悠悠转醒。 “小屁孩…!就不该心软把你留在這。”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后,她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臀部又迎来重击,小孩不满地发出轻哼,睁眼看见黑了脸的学姐。 * * * 真要算起来,从她把小孩捡回家那天开始,她们就已经是同居状态了。孟晞梧穿上正装将头发梳好,准备出门面试。临走时她看向桌上堆着的医学资料和习题集,不由得失笑。 真是给自己找了個小麻烦,一只天天撒娇打滚,撩起火又不负责的小哈士奇。說好的做菜,结果這周還沒有进過一次厨房,不過体谅到小孩考试月裡不分昼夜地看书复习,她也沒有多說什么,每天中午陪小孩一起吃食堂打包回来的并不难吃也算不上美味的盒饭。前两天小孩拿了一堆各种各样的奖学金,叫嚷着要交上合租的那份租金,被拒绝之后便自告奋勇地要包每天的叁餐——结果最后两人沦为了食堂打包盒垃圾的制造者。 临出门前,她习惯性地在穿好鞋之后把小孩前一天回家乱蹬的两只鞋摆放整齐。小孩总是喜歡两双一模一样的鞋换着穿来穿去,真是不知道她怎么分辨出来的。不仅仅是穿鞋,她用過的东西也经常记不住放回原位,孟晞梧跟在她后面收拾残局,手心不知道痒了多少次,想要一巴掌呼上這人的臀瓣。 便签写好压在桌上,告诉小孩今天她要在外面吃午饭和晚饭。她关上门,给小孩发了個微信,踩着高跟往外走去。 小孩啊。她轻叹一口气,這人要在她紧闭的心门前赖到什么时候呢?一切感情总归有什么源头的吧。 這一個多月以来,她们之间什么都沒有发生過,即使小孩苦苦哀求或者故意撒泼打滚。所谓的床伴关系止于第一次易感期来临的那天。但她還是心软,让小孩就這么住了下来,两人生活的交集越来越多,深刻的回忆也慢慢积累。她以为只要不谈起那些有关欲望甚至感情的话题,她们之间就能构成一种临时的毫不越界的室友关系——尽管她的内心知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逃避,只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人之间,再如何逃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她或许沒有意识到,自己变得越发爱笑,温柔甚至宠溺地盯着小孩闹腾的時間也越发多起来。她情绪的波动开始频繁且丰富,偶尔也会撕破温柔的面具骂两句不听话的二哈。宋如初正将她改变,她用数年時間筑起的高墙正在被慢慢侵蚀。 她终有一天会打开那扇紧闭的窗。 但紧接着洪水涌入,将她完全吞沒,噩梦又一次袭来,她缩回小小的蜗牛壳中。不過這回,有一個小小的身躯护在她面前,誓要让她避开所有的痛苦。 --------------- 透明新人有点控制不好节奏……5.3万字才到两個人第一轮做爱完毕,开始……边做爱边走感情线,咳咳。 感谢客官们的不离不弃~這本书本来预计是20万字,但是我总有种会超出的感觉…… 第八章已经合并~請各位小可爱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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