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质子
喜儿像极了辽王兄,辽王兄幼时就是吃不下去一根蔬菜的,想必辽王府之中压根就沒有出现過菜蔬。”
晚云道:“一直不吃菜蔬哪裡行呐,還是得想法子让喜儿吃一些的。
她是唯一的女孩子,虽然要宠她,但此事却不能顺着她。”
陆景行点点头,“你說的也是。”
晚云又道:“烽儿這孩子挺好的,我本以为豫王妃会不尽兴教這個庶长子,是我小人之心了,她将烽儿教育得极好。”
若說晚云在四個孩子之中更满意的是煊儿,那么陆景行最满意的就是烽儿了,陆景行点头道:“烽儿也是自個儿懂事,他在兄弟们之中年纪最大,是启蒙读书的年纪了。”
晚云道:“我刚想和你說,我觉得林家小璋儿和烽儿性子相似,想让小璋儿与烽儿一起读书。”
陆景行点头道:“那朕就让如今教导小璋儿的先生来宫中教书,再過两年,永嘉华阳的孩子也都能进宫来念书了。”
晚云躺在陆景行怀中,笑着道:“我从未想過我們家中還能有這么热闹的时候,能有這么多的孩子。”
陆景行道:“热闹是热闹,只是我怕你会太累了。”
管四個孩子可不容易,特别都是五岁以下的孩子更难。
晚云打了一個呵欠道:“我心中有数,不会让自個儿太累的。”
宫中有了四個孩子之后,的确不只是热闹一点。
午歇之后,晚云便带着四個孩子玩起了幼时在银杏村裡玩過的角球游戏,四人玩得不亦乐乎,喜儿年纪最大,几個弟弟都喜爱与她玩。
喜儿倒是照顾到了每個弟弟。
晚云在一旁看着她们玩耍想到了自個儿小时候,那时候小芳姐姐也如喜儿一般照顾着她们。
一眨眼,都這么多年過去了。
到了傍晚时,天上又下起了大雪,喜儿是从辽城来的,那裡差不多有半年都是冰天雪地,对雪倒是沒有什么乐趣。
可陆灿不是,南王封地在岭南,根本就见不到一片雪花,陆灿见着雪花吃惊不已。
晚云第一次见长安的雪时也是兴奋的,可比扬州城的雪要大许多,便嘱咐嬷嬷们给小团子们穿上了厚厚的狐狸毛大氅,套上了兔子毛做得鞋套,带着她们去外边玩。
還带着他们堆起了雪人。
陆景行从勤政殿裡回来时,便见着晚云与孩子们一起堆着一個雪人,晚云脸上的笑意让陆景行回想起了她在银杏村那时无忧无虑之笑。
陆景行過来时,可见喜儿和烽儿两個稍大的孩子局促了一下。
灿儿一改上午的胆怯,跑到陆景行跟前便喊着:“皇伯伯,伯母带着我們堆雪人,好大的雪人。”
陆景行過去见着晚云通红的手,将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手中,“也不知戴上手套再来玩雪。”
晚云朝着陆景行一笑道,“我不冷,难得可以玩雪,我們做的雪人好看嗎?”
陆景行道:“好看。”
陆景行抱起在雪地裡打滚的小陆煊道,“该用晚膳了,明日再来玩。”
小陆煊在陆景行的怀中道:“皇叔叔,玩雪雪。”
“今日不玩了,明日再玩。”
“不要,不要。”小陆煊挣扎着要从陆景行怀中下来,“要玩雪雪!”
晚云:“……”
原本乖巧的小陆煊因为不能在雪地裡玩雪而嚎啕大哭起来,晚云和陆景行一下子就愣住了。
小陆煊哭得撕心裂肺,晚云便让陆景行妥协,可陆景行却知是不能妥协的,天色都快黑了,该用晚膳的时候,若是妥协了,日后如何管教?
喜儿上前给了小陆煊一块麦芽糖道:“宝宝不哭了,這块麦芽糖就给你吃。”
“糖糖。”小陆煊见着喜儿姐姐手中的糖,顿时就不哭了,伸出来两只小手去拿糖糖吃。
喜儿咬下了一小块才给了小陆煊道:“不许多吃哦,多吃可是要牙齿疼的。”
晚云见着脸上還挂着泪痕的小陆煊,顿时止哭为笑了也笑了出来,看来她得找朝中有孩子的夫人们好好讨教讨教如何养孩子了。
到了夜裡,几個孩子许是午后玩得厉害,都很快就熟睡了。
……
岭南南王府之中。
南王见着从幽州而来的弟弟宸王道,“宸王弟怎得来了此处?”
宸王道:“王兄,我来是想要与你商议一件大事……陛下如今从各個王府之中要去子嗣做质子,可是对我們兄弟们极不放心。
這会儿要我們的孩子去长安做质子,日后說不定就会降藩,对我們這几個兄弟动手呐!”
南王看着宸王道:“那以宸王弟的意思呢?”
宸王小声道:“皇兄不顾念兄弟之情,而我却不会,若是王兄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日后必定不会亏待王兄的。”
南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惊讶于宸王的大胆。
南王外祖家是岭南孙家,也是世家大族,南王在陆景行当年被废时也动過要做太子的心思,可慕家强势,后来陆景行登基时慕家血流成河,南王便打消要皇位的心思。
南王不敢想宸王竟敢如此大胆想要谋逆。
宸王见着南王有所松动,有紧接着道:“陛下如今连下几道圣旨都是冲着世家而来的,原本以为陛下除去慕家寒门党羽,是为了匡扶世家,可如今陛下打击世家可要比当年慕家還要厉害。
朝中的丞相林北,如今新任户部尚书等重臣可都是寒门出身了……
到时候王兄的母族孙家许也会被陛下给打呐!何况灿儿還被陛下要去了长安当质子,王兄当真舍得儿子去宫中受苦嗎?”
南王道:“王弟远道而来,先住两天再說。”
南王安顿好宸王之后,就去了孙家找舅父也是如今南王妃的父亲商量此事。
孙家主听闻此事道,“王爷,您竟然都沒有立即回绝宸王?
陛下前几日传来口谕让王妃好生御下,若不是为了灿儿撑腰岂会下這道旨意,若真将灿儿当做质子会過来斥责弟媳管家不力?”
說起此事来,孙家主也觉得惭愧,灿儿身上也流着孙家的血,自家女儿定然不会故意给他吃残羹冷菜。
只是自家女儿管家不力,嫁過去就有了子嗣,对于前边王妃留下来的嫡长子自然就忽视了。
南王道:“舅舅,我自然知晓陛下并非是动了质子的心思。
但若是宸王起兵,与陛下相斗,我們是不是能够坐收渔翁之利?我們可以假意答应宸王,到时或许還能夺得长安那個位置……”
孙家主摇头道:“你想的倒美,魏王楚王,豫王难道不会存有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思?你以为你是渔翁,但在别人眼中也是鹬蚌,宸王糊涂你竟然也糊涂了?”
南王愧疚道:“舅舅教训的是。”
孙家主道:“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心思,還是想個法子再送個可靠的嬷嬷到灿儿身边去才是,好生教养灿儿。
即便灿儿日后不能坐上九五之位,他在帝后身边长大,也是富贵无穷的,孙家有灿儿在,又忠诚,陛下哪裡会对我們动手?
陛下要动手的那些世家,是自视過高又欺男霸女侵占农田伤及大齐百姓了,你去回绝宸王吧!”
南王想了想道:“与其回绝宸王,我有一個更好的法子,還是假意答应宸王,获取宸王的信任,到时候反将宸王一军,在陛下跟前立個大功?”
孙家主点点头,:“這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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