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她气地脸色涨红,“這衣服也不是我求你买的,你想要,我回去就還给你!”
厚重腮红都压不住的红。
时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好啊,你要還就還的干净点,把我送你所有衣服首饰都還回来,最好也从我给你租的房子裡滚出去。
我如今和方迟分手了,你应该也不想再留下我送的东西,住我租的房子吧?”
方思思气的脸色比刚才還红。
和她哥在一起的时候,对自己多好,這会一分手,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她可真虚伪,活该被青青姐抢了男人!
方迟助理眼看着俩人都快要打起来,开口劝架:“思思小姐,时老师,你们都冷静冷静,這都是一家人,這么闹实在伤和气。”
方思思一肚子气,直接对着他撒出来:“什么狗屁一家人,你沒听到她和我哥已经分手了這话嗎?”
“還有你,”她一脸不屑,手指快戳到时染鼻子上,“时染,你花的钱,不都是我哥的嗎?你怎么有脸說那些东西是你给我买的?又怎有脸给我要回去?”
时染喉间溢出一冷笑,神色淡漠,却依然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和方迟在一起五年,可从来沒拿過他一分钱,相反的,我给他干了五年活,可是一分工资沒拿,是他欠我,懂嗎?”
她的嗓音清脆,一番话看似轻轻柔柔,却莫名有种松柏傲立悬崖的肃穆感,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神震颤。
方思思看着她精致好看的脸,心裡一阵不适。
时染话音落,方迟正好进来。
這句话,他听得完完整整,一张脸阴沉的如同一片死水。
方思思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她走到方迟面前,扯了他的胳膊:“哥,你听听她在說什么!”
方迟沉默地看着她。
知道她昨天重新上了普陀山,求了他们的姻缘,他心裡已经消气很多。
昨天最后给她說话的语气都好了很多,還以为时染会懂。
沒想到却越发過分,连要钱這种话都說得出?
方迟闭了闭眼,缓了几分情绪:“染染,今天让你過来,不单是想聊项目的事情,也想给你好好聊聊我們之间的事情,闹了這么多天,你想让我先哄你,我现在也不怪你了,可以收收脾气了嗎?”
时染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轻笑:“你开口,我差点以为你要给我补工资。”
一句话,又给方迟差点搞得暴走。
“染染,你不就是想让我要回那個手串嗎?我去拿回来,你好好說话。”
方思思不可置信:“哥,你在說什么?你怎么能要回来?”
方迟冷着眼看了她一下。
时染仍是一副淡笑的样子,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脏了的东西,我就不要了,我沒有在垃圾桶裡捡垃圾的习惯。”
方迟尽量压着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神色变冷。
昨天他回去想了想,投资方那边想要时染负责,留下时染,是解决這個麻烦最省劲的办法,却也不是唯一的办法。
他如今在圈裡声名显赫,人脉也积攒了不少,那边虽然提出這個要求,但真的不行,也会给他几分薄面,允许换人的。
但时染本身就舍不得她,他沒必要舍近求远,浪费人脉再欠别的人情。
今天還来和时染谈這個,就让为了让她看到,自己的态度。
他還愿意给时染机会。
可她实在是太固执了,看不出来自己在给她台阶下。
“时染,适可而止,”他咬着牙出声,“我沒有更多耐心等你消停了!不然等你想后悔的时候,也沒机会了。”
警告意味分明。
她既然上了普陀山,就该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就该做出想要的样子!
时染收了笑,静静地看着他。
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一点自己熟悉的样子,可结果却是沒有。
一点都沒有。
“所以呢?你想我怎么做?”时染淡淡地看着他。
方迟听到這话,以为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
时染怕了,怕自己真的舍弃她。
他和时染都是孤儿,可自己虽然父母离世,却還有小叔一家,如今青青也回国了。
时染不一样,她沒有任何亲人,要是再沒了自己,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到底是自己爱着的女人,想到這儿,方迟還是有些心疼她。
他语气松了几分:“你现在给徐副总說,要回到我身边,电影投资方最近在催着,想项目赶紧进行下一步,你乖一点,我今天就带你去见他们,這项目還是你全权负责。”
时染却未如他所想,脸上沒有露出一丝感动的神色。
而是嘴角慢慢挂起一抹嘲笑:“方迟,你联系過那边负责人嗎?沒有我在,他们還愿意给你合作嗎?”
“究竟是你想让我回到你身边,還是你为了這個项目,不得不求我回去?”
方迟明显一怔,眼底有几分愠怒,不知是气的,還是被她猜中了心思而恼火。
别管哪一個,都让时染觉得好笑。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嘴角的嘲笑更甚。
方迟目光与她直直相对,眼底傲慢轻狂。
“染染,你一向聪明,怎么在這個事情上就一直犯傻?”
尽管他已经在压着情绪,還是听得出夹杂在其中的不屑:“他们同意与你合作,不過是因为你是我的人罢了。”
时染对上他的目光,神色坦然:“我再說最后一遍,這项目是我自己谈下来的,和你沒关系。”
她愿意为他敛去锋芒,却不代表她沒有。
“但如果你一定要拿走,我也可以不要,就当送你的分手礼物,也算全了我們多年的情谊。”
方迟怔了下,不知道意外的是她前半句话,還是后面放弃這個项目的话。
似是看出他所想,时染淡淡笑了下:“我既然能谈下一個,就能谈下第二個,第三個。”
“方迟,你說我靠着你的资源,那你接下来就好好看看,沒有你,我是怎么活的更好的。”
方迟紧紧握拳,简直要被她的执拗气笑了:“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嗎?”
“染染,說实在,我有时候還挺喜歡你這股执拗劲,只可惜你现在沒有用对地方。”
這话惹得时染眉头微微蹙起。
這個项目,說实在她真的很想要。
所以哪怕明明說了,不要再和方迟有牵扯,今天她還是来了。
可她心裡同样也清楚,方迟急于转型,這個项目是关键,他大概率不会放手。
方迟不给她,這结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既然沒谈妥,她也就沒有再待在這儿的必要,转身便准备离开。
“不能让她走。”方思思大喊大叫地去拦人。
时染看着面前毫无形象,像是個疯子一样的人,目光淡淡。
這些年给她請的礼仪老师和业内知名艺术家,教的那些东西全喂狗肚子了吧?
方迟看着她,也忍不住皱眉头。
方思思却似沒察觉到两人反应,仍大声叫着:“哥,我今天来就是想给你揭开她虚伪的面具,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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