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边境哨卡
颜烽火朝前跨一步,凝视梁刚的双眼道:“敢不敢玩?生死由命,我死了是训练事故,玩,還是不玩?”
梁刚不敢接话,因为对方要玩的是真枪实弹的战斗。他不敢,不敢拿自己這一百名战士作为赌注。他很清楚自己的战士跟他有差距,跟這個颜烽火差距只会更大。而一個真正处于巅峰状态的特种兵面对常规战士,根本不是能以量取胜的。
“我們這裡是部队,不是社团黑社会。”梁刚捂忍着腹部的绞痛费力的說道。
“你他妈怎么這么罗嗦呢?”颜烽火一脸不耐烦的說道:“敢不敢玩,敢玩咱就玩,不敢玩的话,立刻向我們中队說你服!”
“服,我服气,但是我服气的只是你!”梁刚缓缓站起来,冲颜烽火道:“你的能力是我所见過最强的一個,恐怕沒有几個人能超過你。服,我梁刚无话可說。”
這句话說得很明确,他梁刚服的是颜烽火,绝对不是机动中队。
听到這句话,颜烽火沒有說话,他大步走到梁刚面前,伸出右手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啪!”
响声清脆,在众目睽睽下,一個士官竟然扇了一個上尉的耳光。所有人都难以想象這种事会出现,這绝对是对條令條例的挑战!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嗎?”颜烽火问道。
遭受奇耻大辱的梁刚捂住脸颊,眼睛裡透出浓浓的愤恨。
“因为我比你强,我想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懂嗎?”颜烽火一脸的咄咄逼人,指着机动大队的战士们說道:“你们是不是很恼火,因为我扇了你们中队长的耳光?呵呵,可以,可以恼火。你们在心理上跟他亲近,你们是他带的兵,你们可以无條件支持他的一切行为。可你们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兵嗎?梁刚的兵?错!你们是国家的兵,你们是人民的兵!”
颜烽火扔下梁刚,走到机动大队队列前高声道:“你们你沒有错,你们都是好战士。但是错在梁刚,他以为国家与人民的兵是他自己的,他忘记自己肩膀上的指责,忘记自己的荣誉究竟该是什么。”
這番话說得有些严重,但部队上的确就是這么個情况。谁带的兵听谁的,换了一個领导之后根本鸟都不鸟。這一点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一個带兵人把私人感情放在裡面,借着外出驻训来寻私人恩怨。
本来這只是一场兄弟单位之间的较量,可在梁刚毫无顾忌的对孙浩进行侮辱的时候,就把其性质透出来了。他這是来找寻私仇的,以图泄愤,所以這场兄弟单位的比试不再单纯。
“梁刚,告诉我,你是不是借此找孙浩泄愤?用這种方式发泄自己心裡对他的怨气?”颜烽火指着梁刚道。
“不是。”梁刚反驳。
“不是?”颜烽火忽然笑了起来,双手抄在裤兜裡问道:“那谁给你的权利私自带领部队来到兄弟单位的?别告诉我你想带着部队来就来了。如果兄弟单位驻训完毕要来切磋指导一下的话,我相信支队领导会非常欢迎,而且会兴致勃勃的前来观看。但是支队领导根本不知情,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你私自带领部队脱离。如果不是你私念作祟的话,你会這样做?”
梁刚不說话了,一张脸铁青铁青。
“我以为你是個爷们,谁知道你连承担的勇气都沒有。行了,你可以带着部队回去了,這件事我們中队长会向上反映,逐级汇报到总队领导那裡,不送!”
不用再說什么了,梁刚绝对属于严重违纪行为,這是极为严重的。一支部队在哪就是在哪,如果要外出做什么,必须請示汇报。在现在部队正规化管控下,哪怕离开营区出去进行五公裡武装越野,也得向上一级作战值班室請示汇报。
部队的动向必须随时清楚,谁敢在這点上违纪,绝对沒有任何好果子吃。
梁刚带领部队蹬车离开,背着双手的颜烽火成为拯救中队颜面的大英雄。下颚骨被上上的孙浩一把拉着颜烽火,二话不說就要喝酒。
他跟梁刚之间的事颜烽火依旧不清楚,但他沒有询问的必要。那是他们两個人的事,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更重要的是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士官,身份不一样。
三天后,支队警务股参谋下来,带来了一份处分和一份调令,处分是记過处分,因为颜烽火扇了上尉梁刚的巴掌;调令则是把他调至中缅边境边防部队,前去站岗上哨。
对于上级的命令,颜烽火表示绝对服从。可心裡也挺不爽的,自己收拾了一個违反军纪的上尉,至于给一個处分嗎?嗨,不想了,调就调走吧,哪裡都一样。
临走的时候,中队长孙浩塞给颜烽火四條好烟,算是为他送行。许汉阳也塞了两條香烟,還有上等兵小三子也给他塞了两條香烟。颜烽火哭笑不得,他宁愿要点实打实的人民币。因为他除了那個记過处分,還被扣了三個月的工资,只发放义务兵最高津贴,两百七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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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的火车带着颜烽火赶赴到中缅边境,来到一支解放军边防部队报道。
中缅边境边防部队最早由武警部队驻防,后因种种因素全部换成解放军边防部队驻防。颜烽火這是跨兵种调动,算是第二次跨兵种调动。血狐大队本身就是解放军部队,调入武警,又调入解放军。
当過兵的都知道,跨兵种调动比较困难,但也不是绝对的。比如某部队急缺某项技能的专业人才,又比如转士官、晋衔等等,都是可以操作的。只要這边肯放人,那边肯接受就行。
离开血狐大队的颜烽火对此并不关注,对他来說去哪都一样,只要不再听到血狐大队四個字就行。
风尘仆仆来到部队报道,颜烽火被分到一個小小的哨所。這個哨所濒临边境线,有一個班的兵力。每一個月进行一次换防,哨所与哨所之间换防。
這是为了杜绝一些問題的发生,這裡越境的毒贩很多。为了能够顺利過关,毒贩能够想出任何办法。
到达哨所,颜烽火满脸堆笑的跟哨所驻防的新战友打着招呼,拆开香烟散了一圈,博得大家的一致好评。
這些战士们都是老烟枪,在這种地方沒有香烟的陪伴太难熬了。這個哨所距离最远,想要买個日用品都得跑几十裡林地才能到一個小镇,买烟也买不到好烟。這個新来的颜烽火直接一人散了两包中华,自然被赞誉有佳,迅速融入新集体。
排长名叫老杆子,大家都這么叫。二十七八岁,瘦高黝黑。老家是湖南,特能吃辣椒。别人吃米饭就這菜,他是吃着米饭就着干红辣椒。最让颜烽火咂舌的是排长把干红辣椒撕开放在一個空碗裡,用开水一泡,等到辣椒吃饭,再把辣椒水有滋有味的喝下去。
排长本名叫陈敢,因为在军事大比武中射击成绩军区第一得到提干,从此有了老杆子這個绰号。
班长张一飞,二十二岁,第四年兵,一级士官。整個人强壮无比,一眼看去有点土匪的感觉。尤其說起话来嗓门洪亮,做事干脆利索,从不拖泥带水。他說话有個特点:說话前脖子一伸,先念出個“鹅”字,然后再继续往下說。
比如:鹅跟你们說……典型的陕西口音,他說老家在陕西汉中,素有小江南之称,从古至今都是一個大粮仓。
除了排长和班长,其余十人有四個士官,四個上等兵以及两個列兵。
在這個偏远的哨所這样配置是最恰当的,经验丰富的士官多一点沒有坏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碰到越境而来的毒贩。如果只是毒贩倒也沒什么,他们看到边防战士就会選擇绕道或者后退。可如果碰到那种武装毒枭的话,恐怕只能子弹上膛真枪实弹的干一场了。
但是武装毒贩一般過不来,中缅边境线布有很多精锐侦察兵,所以大可以放心,能撞到的只是漏網之鱼罢了。
尽管這样,在這片丛林中還发生過哨所被端掉的情况,许多年轻的战士惨烈的倒在毒贩的枪口下。
這裡是祖国的南大门,虽然比不上西北反恐,但是牺牲无处不在。
抽着颜烽火的中华,排长老杆子摸出一瓶浏阳河,一脸馋相的倒了两大碗。
“喝,沒啥招待的,就整点白酒拉倒,呵呵。”老杆子砸着香烟,黝黑的脸上满是笑容。
颜烽火也不含糊,端起白酒就跟老杆子碰了一下,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個底朝天。
“爽快!”老杆子一伸大拇指,递過来一根红辣椒。
“得嘞,好东西你自個留着吧,我可不行。”颜烽火赶紧拒绝,老杆子的辣椒是正宗的朝天椒,寻常人根本招架不住。
“哈哈哈哈……”老杆子大笑,捏着辣椒塞进嘴裡,嚼的過瘾无比。
赵红旗看着觉得很瘆,喝着白酒嚼着红辣椒,亏他能受得了。
班长带着两個兵上哨去了,留下来的其他战士坐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颜烽火跟排长喝酒。排长就好這一口,虽然明文规定不能喝酒,但還是偷偷的喝两杯。
只是战士们很奇怪,因为排长对颜烽火的态度太好了。一般情况下排长只带着班长喝酒,别人想喝都沒分。
随着半瓶白酒下肚,排长老杆子嚼着红辣椒,冲颜烽火說道:“兄弟,你在咱们這個哨所我就放心了。”
這番话說得让人很费解,但颜烽火却听出当中的味道。不過他在装傻充愣,脸色一如既往的笑眯眯。
“不是一般的兵吧?”老杆子试探性的小声问道:“哪個特种部队的?”
颜烽火哈哈一笑:“我說排长,我這不就是长得人高马大一点嗎,什么时候能跟特种部队挂上勾了?說笑了,哈哈哈……”
“我可沒有說笑。”老杆子一脸严肃的抓過颜烽火右手,轻轻抚摸上面的老茧說道:“我這辈子只有枪玩的最好,你手掌内虎口部位的老茧都要超過我,這是经常握枪才能造成的。我敢肯定,你右肩的老茧也很厚,而且左肩的老茧跟右键的老茧相差不多,我說的对嗎?”
听到這话,颜烽火不由的对老杆子刮目相看。对方說的很正确,自己左右肩膀的老茧几乎一样。
常规部队一般都是单面射击,不排除左撇子。但是真正的特种部队并不是說你习惯右手用枪就可以不练左手。在战斗中,敌人距离你的位置以及角度是不可确定的,必要的时候必须左右手进行互换。所以哪怕你熟悉右手用枪,也要把左手训练的跟右手一样。
老杆子笑了笑,点上一根香烟,用力拍拍颜烽火的肩膀。他拍的很用力,一拍之下充满了信任。
如果說西北反恐是与死神争锋,那么西南战场则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唯一的区别在于战斗的残酷性。在這裡,你有可能直接面对为了钱而战斗的国际雇佣兵。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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