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叶家想不开
昨晚他们還生怕半夜会毒发,现在平安起床,又惊又喜。
再想想那漫山遍野的木薯,不由焦急和心头火热。
匆匆洗漱,除了韦氏和叶银花留在家裡做饭,众人背上背篓,挑起大箩筐,便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
看到老叶家這么大阵仗,有些吃惊。
“大全,你们這是去哪呀?背這么多东西,你家麦子提前成熟了?哈哈哈!”村民叶喜牛扛着锄头,玩笑道。
只有收成的时候,才会這么大阵仗。
叶大全脚步不停:“到山上找找,瞧能不能挖到点吃的。”
叶喜牛好笑了:“山上能吃的草都快被人薅秃了,這么多萝筐,也就山上的毒根够你们装的。”
“哈哈,对对,就是装毒根的。”
叶大全答应着,便随着家人们快步而去。
叶喜牛摸不着头脑,想继续說,但人已经走远了,只当叶大全是开玩笑。
一路上,不少像叶喜牛這样的村民。
叶老头等都是随便敷衍几句。
很快,一家人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木薯林。
叶家众人一個個双眼放光,這全是粮食!
叶采苹說:“挖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了。沒处理過的木薯全株都是有毒,不要碰到嘴了。”
“砍下来后,不要去皮,咱们先挑回家。”
“嘿嘿嘿,放心。”叶大全放下手中的扁担,拿起锄头来。
嘿咻一声,便开挖。
叶老头和叶二全也不遑多让,开始挥舞着锄头。
叶勇兄弟三人在叶老头的指示下,又是拖,又是拽,很快,一棵完整的木薯便被拽了出来。
看着硕果累累的大木薯,一棵足有二三十斤,叶家众人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脸欣喜。
“继续!”叶老头兴奋地道。
叶大全见叶采苹额上有细汗,心疼坏了:“小妹你累不?要不你坐在边上歇歇?”
叶采苹很是无语:“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這么虚弱。”
叶大全见她精神头很足,這才作罢。
叶家男人们负责挖和拽,女人们即是把木薯砍下来,并装到背篓和萝筐裡。
忙得热火朝天,挥汗如雨,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
专心干活时,時間便過得飞快。
眨眼功夫,便到了中午。
韦氏和叶银花提着食盒上山,便见叶采苹等在砍木薯和装筐,当看到满满当当的木薯时,双眼大亮。
“一個上午就挖這么多了。”韦氏道,“這得有六七百斤吧!”
杜氏把一根肥大的木薯扔进筐裡,抹了把汗:“可不,累死個人了。”
可语气裡丝毫沒有抱怨,满满都是开心。
“阿爷阿爹,吃饭喽。”叶银花小手作喇叭状,朝着木薯林大喊。
叶老头等才意犹未尽地放下锄头。
叶大全一边用搭在颈脖上的毛巾擦着汗,一边走過去。
众人到山溪洗了手,才一屁股坐到地上,端起粗瓷碗开吃。
今天這顿午饭下足了料,竟然是一碗干饭,不是粥。
糙米混着一点萝卜,上面铺着切成一片片的木薯。還有小咸菜和大白菜。
這是叶老太让煮的。
有了這么多木薯,就不愁饿肚子了,便让韦氏煮了顿干的,好犒劳一下家人们。
虽然沒有肉,但一家人很久沒吃這么实在了,便吃得津津有味。
“好久沒吃干饭了。”叶二全舔舌头意犹未尽。
叶采苹道:“下午咱们别挖新的了,還有很多断在地底下的,咱们把這些断掉的挖出来。”
众人答应着,放下饭碗,便继续忙活。
韦氏和叶银花也沒回去,一起帮忙。
一個时辰后,断在地下的木薯也被扒拉出来了。
众人把木薯收拾好,装筐的装筐,装背篓的装背篓,足有八百多斤。
叶大全和叶二全嘿咻一声,各自挑起两個大萝筐,两人都是壮劳力,一人就挑了足足200斤。
叶采苹道:“大哥二哥,你们别挑這么多,分些给我們。”
叶大全笑着:“這算個啥,200斤而已,咱们到外面扛大包,一次就能扛三百多斤。”
叶老头见叶采苹知道心疼他们,很是欣慰:“他们习惯了。”
剩下的四百来斤,众人便用背篓分装好,一人背個三十来斤,对于农户人家来說,那是极轻松的事儿。
下到山脚时,老叶家便坐下休息。
“嘿咻。”叶大全兄弟把几百斤木薯放地上。
杜氏等面不改色,便是连叶锦儿和欢儿都神色轻松,只有叶采苹气喘吁吁的。
喵的,這破身体!
叶采苹在心裡暗骂着,原主自小就养尊处优,从不干重活。
成亲后只干家事,等两個女儿大了,家务活几乎都落到两個女儿头上。所以這身体弱唧唧的。
“娘,放些到我這裡吧。”叶锦儿知道叶采苹干不了重活,上前把她篓裡的木薯放了两根到自己那裡。
叶采苹脸色微红:“不用,我能背。”
叶鹏走上前:“小姑身上的伤才好,让咱们来吧!”
說着三两下把叶采苹的木薯搂了一半到自己背篓裡。
叶大全嘿嘿笑着,把剩下的搂到了叶勇的背篓裡。
叶采苹有些无语。算了,這破身子的确有些弱,得好好锻炼才行。
杜氏和叶金花早已习以为常,翻了個白眼,权当沒看到。
休息了一会,继续赶路。
叶老头和叶勇拿過叶大全兄弟的扁担,挑起那四個萝筐的木薯。
叶大全兄弟即接過他们的背篓。
家裡人手够,不用可着劲地使唤一两個人,都换着挑。
一家人14口人,挑着满满当当的木薯,走在村路上,别提多壮观了。引得路上的村民频频回头。
“哎呦喂,這是啥?”几個妇人抱着一盆衣服,目瞪口呆地看着走過的叶家众人。
“這……好像是毒根!天啊!他们挑着的是毒根吧!”
“有田叔,你们为啥挖這么多毒根?”
可叶老头等已经快步离开,哪有空回答他们。這更引得人想寻根究底了。
叶家挑着几百斤毒根回家,根本瞒不着,很快便传遍了全村。
這老叶家,挖這么多毒根干啥?
這是饿得受不了,想吃毒根?
好好的,咋這么想不开啊!
等回到家,才放下木薯,還来不及坐下,便见好些村民围在院子外。
叶裡正和叶二叔一脸震惊地走进门,看着放了满地的木薯,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叶二叔一脸惊恐地看着叶老头:“這……竟然真是的毒根!大哥,你们挖這么多毒根干啥?”
叶老头擦了把汗,笑道:“当然是吃啊!”
前头他不让家人把毒根能吃這事說出去,是因为连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能去除毒素。
现在确定了,可以吃!
“天啊,他疯了!”篱笆外响起一阵惊呼。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围了一圈村民,听着這话,個個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们。
叶二叔一时不知說什么好:“是给耗子吃嗎?准备药耗子?”
叶老头用脖子上的布巾擦着脸,笑骂一句:“你才药耗子。采苹這丫头发现了去除毒根毒素的方法,只要把毒处理干净,就能当粮食。”
說着一脸自豪。
围观的村民一阵哗然,交头接耳起来。
“這毒根能去除毒素,当粮食?”
“不可能!”一個五十多岁的黑瘦婆子上前,正是黑狗娘,“前几天我家黑狗才吃這玩意中毒了。”
“呕!呕——”她身旁的刘黑狗一看到木薯就应激了,想起满嘴大粪的感觉,一边干呕着,一边冲出了人群。
“黑狗!黑狗啊——”黑狗娘追了出去。
村民们看着這情景,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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