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王驾
找来找去,除了进来的密道,還有上首左右的两條通道,青牙并未再找到其它隐藏的空间,进来的路已经走過一趟,如今宝藏最大的可能就是和那两條通道有关,可又不敢轻易去犯险。
回头见庾庆還在盯着那些壁刻欣赏,实在是有些无语,凑了過去拍了下他胳膊,喂了声道:“咱们是来寻宝的,不是来看‘春宫图’的,喜歡這個,花船上有的是,還都是鲜活的,回头让你看個够,现在先把宝藏的事弄清楚。”
這话把虫儿给說了個面红耳赤,臊得慌,她是有点不好意思多看那些內容的,她也沒想到琥珀族的地宫壁刻会到处充斥着那种画面。
庾庆对這种误会倒是不以为意,沉吟了一番后,徐徐道:“青爷言之有理,确实要弄清了再說,先回吧。”說罢转身就要离开。
虫儿无须多說,自然是跟上走人。
几個意思?青牙愣了一下,赶紧上手抓住了他胳膊,“回?這就回了?”
庾庆扭头反问:“不然呢?”
青牙手中刀指向那两处不敢踏足的门,“不想办法探探裡面,就這样走了?”
庾庆回過身来问,“几千年的老怪就在裡面,生人勿近,你探,還是我探?”
青牙完全搞不懂這位的路数,“你连办法都不想,就這样白进来一趟就走?”
两人都压着嗓门說话,都不敢大声。
庾庆:“青爷,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此把小命搭进去不划算,能找到宝藏固然是好,但真沒必要轻易冒险。”
青牙差点气乐了,“要来找宝藏的人是你,现在你跟我說這個,逗我玩呢?”
庾庆:“岂敢呐,我是這样想的,与其现在盲目冒险,不如再想办法去找琥珀族的人,把這裡的情况带過去交流一下,问问是怎么回事,如果她们确实不清楚,我們再考虑要不要冒险也不迟,你說呢?”
“……”青牙哑了哑,隐约感觉自己的想法有点白痴,确实不如人家的稳妥,于是慢慢抬手,刀插回了后背,然后第一個走人,跳上了密道出口,赤脚而去。
庾庆环顾四周,双手一挥,施法压灭了地宫内的所有火光,又拿出了荧石,和虫儿双双出去了,走前重新合上了石门,追着前面晃动的一点光而去。
再入水道,走過一趟沒了什么顾忌,施法急速穿行,好长一段路也并未花太长時間便又钻入了海中。
虫儿再次逆推那三角形的礁石,入口机关重新闭合上了。
船并未在原地停留,三人费了点時間才重新爬上花船,然后船只调头返回。
一番来回折腾,回到知海阁,天色已经快晚了,两边各回各处。
门开,见到进来的庾庆等人,屋裡久候的百裡心立刻关切了几句,確認沒什么事,才算是放了心。
此时沒了外人,牧傲铁终于也能放心询问经過了。
庾庆也沒瞒他,把找到地宫的大致经過說了下。
“沒有线索…”牧傲铁嘀咕沉吟,“看来也只能是再找琥珀族打探打探了。”
虫儿嗯声点头,“我再去找她们,让她们再仔细想想還有无别的什么线索。”
闻言,庾庆立刻训斥,“還找?男扮女装去一次也就行了,那地方有什么好参观的,老是跑去,你当那些守卫傻呀?别說你了,我們再去第二次都容易引起怀疑,喜歡盯着我們的人,都是鬼精鬼精的那种。”
虫儿讶异,“公子,你不是說要再找琥珀族的人打探打探嗎?”
庾庆:“打探個屁,我那是糊弄青牙的,回头线索哪来的总得有個理由。”
牧傲铁比较了解他,当即明白了点什么,“线索其实并沒有断,你从壁刻中找到了线索?”
庾庆摇头,“断是断了,线索确实沒了,不過還有续上的可能,靠我們自己很难做到了,三仙堡的那些人手干這种事也不可靠,何况因为我們,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他们,有些事還得劳烦青牙帮忙,他手上明裡暗裡的人马不少,该怎么保密,应该用不着我們操心。”
在地宫裡不直接告诉青牙,是怕青牙对照壁刻看出什么端倪,怕青牙看出是在寻找仙府,仙府的事目前還得瞒着青牙,突然拉人家搞這种能搞出翻天覆地动静的事,怕人家不习惯会吓着人家,也怕生出什么意外不好左右,怕反被人摁住脖子做牛做马。
至于怎么续上线索,当着百裡心的面,他也沒有再說什么。
也不是說不相信百裡心,這裡的许多秘密百裡心都知道,百裡心也参与了仙府的事,但处在一些关键口子上的事情,他觉得暂时還是先捂一捂的好。
另一边,青牙的消息比庾庆這边灵通的多,一回到知海阁就知道相氏父女回来了,当即直接去找了相海花。
宾主相见,相海花的态度极为热忱,刚好也到了饭点,直接设宴款待。
满桌的美味佳肴,木屐踢踏而来的青牙大多时候却在那剥花生吃,相海花也算是知道這位的习性,见怪不怪。
一番互相客套之后,青牙不想再跟這女人含糊了,干了一口酒漱口后,直接挑明了来意,“阁主,有些事情咱们心知肚明,就不要再绕弯子了,听說靖远船行得罪了阁主,被阁主下套割了三十亿走,這不是一笔小钱,靖远船行的那些东家找到了我,拜托我来請相阁主高抬贵手。你看,能不能给個面子,放過他们這一回?”
相海花看了看边上站立陪着的富态妇人,面露矜持笑意,“靖远船行這面子不小啊,竟能有劳青爷大老远来這。”
青牙:“沒办法,之前欠過他们东家的人情,欠债還钱,欠了人家人情也一样,相阁主今天若给了我這個面子,往后有事尽管开口,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相海花点头举杯,“好說,青爷大老远亲自来了,這面子不能不给。来,干了這杯,這事就算過去了,我保证不再追究他们便是。”
沒想到对方這么痛快,青牙也大气了,直接伸手把了酒壶干的意思,“不知那三十亿什么时候能归還?”
相海花当即犹豫了,“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了,這钱嘛,却不是我能做主的。”
咚!酒壶砸回了桌上,青牙脸色阴了下来,“相海花,你這是在耍我嗎?”
相海花忙放下酒杯摆手,“青爷误会了,靖远船行搞出的事可不是小事,涉及谋杀朝阳公主,那可是皇后燕衣的女儿,我保证不再追究,已经是青爷的面子摆在這,我要担不小的压力。青爷,這事已经惊动了端亲王,端亲王明天就要亲临琥珀海,事情总得有個交代吧,我有一百個胆子也不敢赶在之前把钱也退回去。”
青牙有些意外,“事都已经過去了,就为這事,李澄虎那么個大忙人還要亲自跑一趟?”
相海花唉声叹气道:“這事我還能骗你不成,到不到,明天自然能见分晓。青爷应该清楚,端亲王一介入,别說我,就连我爹也做不了主,青爷您为难我也沒用啊,要不您明天亲自跟王爷說說?”
青牙皱了眉头,他也沒想到李澄虎会为這事亲自跑来,如此一来,讨价還价的余地怕是有限了,关键是他的身份地位对上李澄虎那种低了一点,相应能谈的得海市梁家那种。
一场宴請,最终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
不欢的是青牙,相海花情绪上倒是沒受什么影响,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师叔正侧卧在矮榻上支個脑袋看书,看了眼回来的相海花微微一笑。
之前逃跑的相海花返回知海阁不久,小师叔也就回来了,据他自己的說法是沒去哪,說是发现相海花不见了,一個人无聊,就到处逛了逛而已,逛了一趟就回来了,似乎什么事都不知道。
不知道正好,相海花還怕他受什么惊吓,此时更是带着一身的酒气扑了上去搂住了他,两人卿卿我我甜言蜜语在一块,如胶似漆的感觉。
次日上午,海都宫城,李澄虎如约而至,刨去打前站的人员,仍然有数百飞骑呼啦啦而至,那声势场面颇为慑人,一看就是有大人物来了。
整個海都宫城内高度戒备,到处有护卫的身影,相氏父女连同向兰萱皆在场迎接。
李澄虎却未直接落在宫城内,而是落在了城墙上,挥手屏退了随从,独自一人踱步到了墙头一角,负手看着琥珀村影影绰绰的房屋,不知在思索什么。
相罗策几人迅速赶了過来迎驾,免不了一番客套行礼。
沒了皇后燕衣在场压着,向兰萱也不至于太卑微,也就点头客气了一下而已。
抬了抬手示意免礼的李澄虎回头看向了她,“地师让你留下了?”
向兰萱微笑,“瞒不過王爷。有人故意在修行界放出风声,說那位探花郎来了琥珀海寻找仙府,各路牛鬼蛇神怕是都冲這来了,掌令让我留置在這办事。”
“各路牛鬼蛇神…”李澄虎自言自语着看向了远方,静默了一阵后,忽出声道:“相岛主,有客自远方来,得好好招待。传令琥珀海所有商家,各种住宿售卖,一律抬价十倍,违令者清抄产业,革除琥珀海经营权逐出!”稍停又补了句,“不许有露宿者!”
相氏父女互相看了眼,琥珀海的东西已经是贵的离谱,這再涨十倍,那真是不好說了。
不過相罗策還是笑着点了下头,“好。”
李澄虎又转過身笑道:“让我們男人之间說說话吧。”
于是向兰萱和相海花就此退下了。
沒了旁人,相罗策低声道:“跟琥珀村一样,地宫也有了动静,林龙、探花郎、青牙三個昨天进去了一趟,再次得到了確認,身份应该是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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