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第二次
花船在浪涛中因行驶速度過快,导致颠簸的很厉害,颠了個“花枝乱颤”,船上那些五彩缤纷的花灯摇的要飞起来一般,船楼上扶着栏杆摇晃的李朝阳也感觉到了不对,這哪是什么看海上夜景,這简直是来受罪的。
大海漆黑,她那想搞探花郎的心思也淡了,伸头看了看后方,早已看不到了知海阁的灯火璀璨,四周偶尔能看到零星漂泊的船上灯火,不由问一旁的庾庆,“我們這是去哪?”
庾庆回头朝牧傲铁招手,“箱子打开,给李兄看看。”
神他妈李兄,牧傲铁看看朝阳公主的女儿装,服了,不過還是提着箱子過来了,打开后,月色下露出一箱银票。
“哇,好多钱,我還沒见過這么多钱,你好有钱呐。”李朝阳两眼放光。
這不是什么恭维话,她可能见過价值更高的资源,但确实沒见過這么多银票。
站在花船顶台上警惕海况的一名船役目光一垂,看到下方那一箱银票后,也愣了一下,按那规模稍微一估算,怕是得有個二三十亿吧,带如此庞大的一笔巨资出行是什么意思?
同时,也震惊于這位探花郎的庞大财力,這可不是什么所谓资产,而是实打实的现金。
庾庆伸手,从箱子裡随意拿了一沓,当着李朝阳的面哗啦拨拉了一趟,十万两一张的大面额,一看就是真真的银票,這一沓是一百张,也就是一沓一千万。
随便显摆了一下,便将那沓银票放了回去,挥手示意了一下,牧傲铁便合上了箱子退下了。
這时,他才回答道:“游览海上夜景是一方面,再就是借搭一下李兄的船,顺便去做個交易。”
李朝阳依然震撼在那些银票中,问:“這得有二三十個亿吧,买什么东西要這么多钱?”
别說她,上面关注下面的那個船役也目露疑惑。
庾庆沒透露交易什么,“就随便买点东西,待会儿到了地方把我們放下船便可,我們换條小船過去,卖完东西就回来与李兄碰头,很快的,要不了多久。”
李朝阳本就好奇心重,何况是价值這么高的买卖,当即要求道:“庾兄,有什么好玩的带我一起去看看呐。”
“這…”庾庆有点为难的样子,心裡实则松了口气,不用绕弯子费口舌了,看了眼茫茫大海,“不是我不想带你去,我是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我觉得你還是留在船上更安全点。”
李朝阳:“沒事,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好了,就這么定了。”
“這…”庾庆一副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最终勉为其难道:“好吧。”
船顶瞭望的船役悄无声息离开了,到后方甲板上与人耳语了几句,后者迅速了进了船舱,不一会儿,一只鸟从船上飞出,迅速遁入了夜色中。
此地离知海阁已经有了很远的距离,不過对飞鸟来說,却沒有多远,沒花太久時間便钻入了知海阁内。
相海花徘徊在顶层的漂亮楼阁内,她今晚是沒了心思去找自己的新欢,默默等待着李朝阳那边的消息。
胖乎乎和蔼的白净妇人拿着传讯找到了她,奉上,“船上来信了。”
“哦。”相海花立马接了传讯查看,看后疑惑,“二三十亿银票,這位探花郎還挺有钱的,他要去做什么交易?”
白净妇人道:“不清楚,不過明显不是什么正当交易,否则眼前這些個岛上什么买不到,犯不着大晚上的要去黑漆漆的海上交易。”
相海花:“也就是說,他手下那近百号人出海,并不是为了护他游玩,也是为這個买卖去的。”
白净妇人:“有可能,看這阵势,怕是会有什么危险,如今公主也要跟着去凑热闹,要不要传讯拦下?”
相海花转身踱步,反复来回几趟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什么买卖一次竟要动用二三十亿?”
白净妇人懂了她的意思,刚好可以借公主跑去看热闹的机会洞悉情况。
然相海花回头又担心了起来,“能保证公主的安全嗎?”
白净妇人迟疑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問題吧?”
“人手应该够了,他自己那边還有近百人马,再多加些充数的也沒什么意义。”相海花嘀咕自语了一阵,为了安全起见,她還是决断道:“你立刻去趟海都,把這事告诉我爹,把他身边的顶尖高手紧急调两個過去。”
“好。”白净妇人应下后迅速离去。
而相海花依然徘徊在此,静静等待。
等了大概两炷香的時間,白净妇人匆匆返回了,尴尬道:“小姐,岛主生气了,說你分不清事情的主次和轻重在胡闹,不過岛主還是依你的紧急派了人手過去。”
相海花也只能是一声苦笑,发现今晚的事情确实有些搞偏了。
靖远船行,夜风海堤上漫步的霍浪回头,裙袂飞扬的红姬快步到了他的跟前禀报,“那只花船一路往远海去,看着有些不正常,不知道要去干嘛,知海阁的船,他们也不敢靠近了,传来消息问,還要一直跟下去嗎?”
霍浪想了想,“其实這倒是個出手的机会,只是知海阁介入其中,咱们不知深浅,也不好冒然动手。算了,既然跟周赦灵无关,让他们撤吧,让知海阁发现了我們在跟踪也不好,万一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們反倒要惹祸上身。”
红姬点了点头,立刻转身传讯去了……
听了牧傲铁的提醒,预估快到目的地,庾庆交代道:“把灯熄了。”
那些五彩缤纷的彩灯,在這茫茫大海上实在是太碍眼,经他发话,陆续都熄灭了,花船這才算是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很快,那座环形岛礁到了。
岛上已经有两個人在等他们,见是来了條花船,那两人都很讶异,远航开這船是什么名堂?
庾庆等人下船后,人较多,那两人倒也不慌张,较矮那人喊话道:“钱带来沒有?”
庾庆四周扫了眼,未见到周赦灵人影,伸手拍了拍牧傲铁拿在手上的箱子,“在這裡,货呢?”
较矮者道:“我們要先看到钱。”
庾庆偏头示意了一下,牧傲铁打开了箱子,亮出了裡面的银票,這么多钱,看的对面两人两眼放光。
另一個较高者就要上前检查,牧傲铁迅速合上了箱子后退。
较高者沉声道:“什么意思?已经给你们验過货了,你们不给我們查验银票?”
庾庆伸手示意牧傲铁打开了箱子,自己又拿了沓银票出来,当着对方的面拨拉了一下,妥妥的银票质感,“你们的货是验過了沒错,有沒有带過来却是另一回事。放心,只要货沒事,钱就不会有問題,看不到货,钱是不可能上你们手的,钱货到场,再互相派個人去对面检验,才是最合适的。”
那两人相视,眼神交流后,较矮者摸出了一支金属棍棍,当场拉响了,一道橘红“咻”冲天而起,在环礁上空刺眼了一阵才黯淡了下来。
那人把手上金属棍棍一扔,“等着,已经发出了信号,货很快就会到。”
于是這边只好慢慢等待,看来看去,還真别說,這环礁的夜景還真不错,月色下,岛礁中间的水面如一面镜子倒映星辰,外面的则是浪涛起伏不停,别有一番风情。
然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见人来,令人感觉有些不正常,船上的几個杂役警惕着四周。
庾庆出声喝道:“怎么回事,到底還交不交易了?”
对方两人也有些疑惑,但還是安抚這边道:“我們东家比较谨慎,可能距离较远,你们放心,若取消交易,会发出信号,既然沒有取消信号,就說明交易還在正常进行。”
庾庆皱了眉头,不知道周赦灵在搞什么鬼。
谁叫他贪心,只好继续耐着性子等待。
左等右等的,還是迟迟不见人来,這边的人陆续失去了耐性一般摇晃,庾庆猛回头,发现李朝阳摇摇欲坠,他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看向对面,结果发现对面那两人也乱了身形。
他突然意识到了問題的所在,带着腥味的海风中似乎還有别的气味。
“有毒!闭气!发出求援警讯!”船上杂役中有人突然大喊。
瞬间有人来扶李朝阳,结果李朝阳先一步口吐白沫地倒下了,来人也腿软跪坐下了,对面那两個人也癫疯般倒下了。
百裡心也倒下了。
见牧傲铁跟自己都沒事,庾庆紧急却朝船上大喊,“不要示警,我能解毒,不要打草惊蛇!”
已经拿出响箭要放的船上杂役,扭头看向了他,也有些摇摇晃晃了,要不是看到庾庆行动正常,怕是已经拉响了手上东西。
庾庆立刻飞身過去,拿出了那蜂蜜,抠了点喂进了对方嘴裡,然后低声告知,“就地装死,引蛇出洞。”
然后迅速去给船上其他杂役人员喂食蜂蜜,也沒几人,一個個交代他们装死。
牧傲铁也拿出了自己随身备用的喂了李朝阳和百裡心,他的原本在上次全部用掉了,庾庆又匀了半罐给他备用。
庾庆闪身回来后,忍不住在牧傲铁跟前骂了句,“上次用毒沒能奈何我們,居然還来第二次,是這周赦灵脑子有問題,還是让他来暗杀咱们的人脑子有病?”
牧傲铁也很纳闷,“他们继续用毒,咱们也继续装死?”
是哦,庾庆发现自己再次装死的办法也挺二的,然而现在也沒别的办法,只能是顺其自然。
“就算不冲钱来,也得確認一下咱们有沒有死吧?”
于是两人也倒在了地上静候。
不多时,除了那两個来交易的人七窍出血外,其他中毒的人都陆续缓了過来,不過還是继续躺在原地装死,也都感觉身体有些情欲感带来的燥热,默默施法压制。
這也是让师兄弟二人感到疑惑的地方,用毒的怎么连自己人也杀?
两眼水汪汪的李朝阳忍不住低声问了句,“還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庾庆低声安抚,“李兄,好戏在后面,现在就是比耐心的时候。”
感觉還挺有意思的,李朝阳遂安静装死。
暗中保护的人,感觉不对,派了人溜上船查探,知晓情况后也只能是跟着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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