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章 窝拿奖了!
恰好今日晨课就是识画,博士让大家将画都展示出来。
奶团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将自己的画卷铺在了桌上,
乖乖坐好等夫子考评。
“一整個四不像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
暗含嘲讽的女声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奶团子轻飘飘看她一眼,不予理会。
许雅像是一拳捶在棉花上,“凭着家裡荫蔽入了太学又如何,還不是草包一個。”
傅锦梨有些气,但不想跟她吵,“坏蛋走开,你比狗狗還吵。”
“你!”竟将她比作那畜生,许雅脸扭曲了一阵,却见夫子走近,悻悻闭了嘴。
“我倒要看看你能评得几级。”
奶团子轻哼一声,
“你便是学中新来那個小孩?”
博士慈祥地问她,
“嗯嗯是窝!”
博士缓缓点头,垂眼看她放在桌上的画,却是第一眼就被那画布吸引住,
“這纸!斯......可是上临春烟玲珑卷?”
博士将纸拿在手中细细打量,
要說這画纸,当属上临产的最佳,上临造裡边又分個金,银,玲珑卷。
在三個上品中,银卷稍差,金卷胜之,最最难得当属這玲珑卷。
說是万千画手趋之若鹜,百金难求都不为過啊。
“善!老夫已许久未见這玲珑卷了。”
“這是玲珑卷?”
“夫子与我一看。”
“我也要!”
周围的孩子听见动静,都围了過来。
也是,估计除了奶团子,整個赤桃阁都或多或少了解几分玲珑卷。
不怪他们抢着看,
或许有人家中留得有,可這种东西大人都放得好好的,怎么会给到孩子手中。
若那博士說得不错,
這算是他们第一次這么近接触玲珑卷了。
奶团子不懂他们是在干嘛,拿着自己的画传来传去。
莫不是,莫不是,
窝画得太好啦
“夫子,当是您看错了,她怎会有玲珑卷。”
许雅见博士对這纸张大为赞赏,心头颇不是滋味。
谁知是赵驰纵先开了口,“怎么不行,你沒有還不准别人有啊。”
恰好夫子也不赞同地与她道,“老夫执画四十余载,怎会连這都分不出。”
“沒错沒错,這与祖父說与我听的十分映衬,触而生润,揉不见痕。”
“我看确是玲珑卷。”
“可,可,”被驳了面子的许雅嘴巴嗫嚅两下,又硬着嘴道,“就算画纸好又如何,她画的還不是暴殄天物!”
這么一說倒是将博士的目光拉回到画上来,
他温和的双眼细细打量了画卷,纸上孩童笔法纯稚,下手大胆。
“不知你可愿告诉夫子,画上都是何物啊。”
博士低下身子问她。
傅锦梨踮脚接過画卷,奶声奶气,“窝愿意的。”
画卷再次铺在桌上,将上面的內容一览无余。
中间那似乎是個人,着墨之重能看出奶娃娃画得有多认真,
“這是爹爹。”
奶团子指着中间那一团道。
“這是小梨子。”
她又开始介绍旁边一堆繁琐但是童稚的东西,“這是花花和猫猫。”
“爹爹带小梨子看花花。”
画虽杂乱无章,但别有一番风趣。
博士点头,予以鼓励,“不错,小童心中十分重家缘亲情。”
“哈哈哈,小梨子把你爹画成這样小心他揍你!”
赵驰纵插科打诨,唐衍也捂嘴偷笑。
画确实是十分温馨,可奶团子画工不好,将她爹画得张牙舞爪。
奶团子小小哼一声,一时之间学堂内都是善意的笑。
可偏有人不合群,
“夫子,画以秋为题,她却画了這般多的花,谁不知秋日裡百花不开。”
博士如何不知這点,可這奶娃娃年纪小,心中纯善,他不予为难,只不知這许雅为何咄咄逼人,抓着不放。
他目光包容地看了眼许雅,又温声告诉奶团子,“秋日裡确实开不了這般多的花,画是好的,你却是偏题了哦。”
“夫子!哪有這般严苛,我看就画得挺好的,秋日裡开得花那不是大把大把。”
赵驰纵嘟囔着,许雅发的什么毛病,不光盯他了,還盯小梨子。
博士沒理他,只鼓励地看了一眼傅锦梨,“這裡面可是有些說头?”
奶团子抬眼看去,周围都站满了孩子,夫子和同窗都在等着她回答。
她小手一紧,平复了下心绪,揣揣开口,
“是我,是我在开花。”
這個回答可把众人听得一愣。
“胡說,人哪会开花!”
“我不曾见過。”
赵驰纵听着也离谱了些,但不妨碍他无脑维护,“怎,怎就不能开花啦,她說开就开!”
一时之间室内又小吵起来。
奶团子语气却是比刚才更坚定一些,“因为与爹爹一起,我心中欢喜,便觉万物生花。”
话音一落,又是落针可闻一般的静。
博士眼中也有些惊住,他大手抚着花白的胡子,哈哈笑了起来,
“善!早不曾想到,有人心中欢喜,见万物便带了欢喜。不错,你這画不像以眼察之,倒是以心绘之。”
這是极高的评价了,博士說到此处,习惯性地說教大家,
“這便是我還未教予你们的一课,看這万事万物,用眼能品十之五六,余下的,用心方能见清。”
众学子方才听傅锦梨的画還有些懵,此刻博士一点倒是通畅了。
“谢夫子教导。”
奶团子小小一只,不知自己是得了博士怎样的夸赞,她人温温软软,捏着画安静站着。
“今日我做主加设一奖,其中一奖便颁给你们這位小同窗如何。”
众人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赵驰纵直接猴一样就要上桌,仿佛是他自己拿了奖一般,“我同意,我同意,两個都颁给她我都沒有意见!”
夫子气得轻打他一下,“端方君子,言行庄重!”
他不以为然,倒是逗得大家直乐。
只许雅却不像开心的样子,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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