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人生第一封情書,樓昭有些心情複雜。
字體很端正,是規規矩矩的正楷,蠻好看的,文采也不錯。
大概意思是傾慕樓昭很久了,然後一陣誇樓昭,捧上天的那種,最後羞澀的提出想要個樓昭進一步的深入瞭解。
樓昭覺得不是這個人腦子有坑就是另有所圖,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個人是怎麼在他的暗衛,宋長溪的暗衛,還有七殺的眼皮底下投放這封情書的?
情書下面有落款,慕知行。
樓昭把情書用鎮紙壓好,露出了一個興味盎然的笑容。
這採花賊不去白重的香閨裏造訪,總是往他這皇宮裏扎幹什麼,這種表白方式是慕知行的老把戲,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撩不到他,所以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
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朕的注意力。
“暗一,捉住他。”
暗一疾行飛躍了出去,七殺看到連忙跟了上去,暗處的人悄無聲息的把這個消息回報。
有人在輕輕釦門,福臨趕忙走了過去,門被拉開一個縫隙,有人在低低的說着什麼,福臨點點頭,闔上了門。
“陛下,昨天那位被送來的在門口跪着呢。”
還別說,昨天被進貢的那位長得還真是讓人心動,門口那兩個守門的御林軍可是忍不住的看了好幾眼呢,容是他這樣的,都有點忍不住。
那位什麼也不幹,什麼都不說,就擱門口跪着,面上還是一副懵懂天真的樣子。
樓昭忍不住想起了昨天邪門的想法,他已經派人去調查了這個人,還沒有結果回來,要再等幾日。
“他願意跪着便跪着好了。”
樓昭的眼神冷凝,福臨的身體一抖,立馬垂着腦袋繼續沉默的站在樓昭的身後。
陛下是越發深不可測了,若是以前碰上這等尤‖物早就和美人紅牀帳暖翻滾了,現在卻捨得讓美人跪在門外。
說陛下專一深情不同以往吧,也不對,雖然寵着玉染小主,可是浴池裏奇怪的聲響,神祕的美人,陛下又和宋國的那位纏在一起,福臨覺得腦殼疼,還是別猜了,陛下的心思太難捉摸了。
沒過多久,暗一和七殺都兩手空空的回來了,暗一跪下請罪,表情晦澀。
樓昭也沒責罰,讓暗一退下了。
慕知行輕功天下第一,身姿靈動飄逸,隱藏氣息一流,這是原文提過的,天下第一,也的確不是浪得虛名。
讓樓昭微微有些驚訝是七殺居然也沒有抓到慕知行。
七殺毫不惱怒,慕知行那傢伙,湊三個都打不過他一個,只是慕知行的輕功卓絕,太能溜了,七殺對捉迷藏沒興趣。
午膳的時候,樓昭出御書房,看到鸞音還在門口跪着。
鸞音天藍色的眸子望着樓昭,樓昭看了他一眼,就有些移不開眼,那雙藍眸清澈,帶着眷戀和深情,讓人覺得沒有人能夠拒絕這雙眼的誘惑,就像一隻可愛乖巧的貓兒看着自己的主人。
“爲什麼跪在這裏。”
“服侍陛下,是鸞音的任務。”
少年的聲音軟軟的,帶着信賴感。
按照一種套路,樓昭應該是個鸞音糾纏不休的,什麼霸道帝王攻,軟萌男寵受,強攻弱受嗯嗯啊啊,可是吧,這是一本帝王受的文。
樓昭強迫自己轉過頭,不去看鸞音的眼睛,有種要中邪的感覺。
“不必了,以後待在自己的地方,不必出來。”
軟禁吧,講真如果這是個妖豔賤貨還好辦,可是偏偏這是一個走清純白蓮花的天使型,樓昭沒什麼不忍心下手的,可是這個還沒有做什麼動作。
“陛下,是鸞音哪裏做的不好嗎?”
鸞音眼裏霧濛濛的,看起來很招人憐愛。
“把他帶回去。”
樓昭看了一眼福臨,福臨弓着腰接了這個任務,吩咐小太監拉起跪在地上的鸞音。
鸞音懵懵懂懂委屈的看着樓昭,可是卻還是聽話懂事的不哭不鬧,一言不發的被架着走,那小模樣反而更讓人憐愛了。
樓昭看到宮女太監們都露出不忍的姿態皺了皺眉,到底有哪裏不對。
深夜,燭火搖曳。
兢兢業業的帝王樓昭還坐在龍椅上看奏摺,皇帝真麻煩,不僅要早起,還要加班,還全年無休,脖子上的東西和屁股底下的東西還天天給人盯着,樓昭微微的搖了搖頭,媽噠他也要微服私訪去,累成狗。
樓昭讓殿裏的宮人都退了出去,福臨也不例外,在門外侯着,暗一隱藏在暗處,戒備着周圍。
細微的響動,有人出現在了樓昭的案桌之前。
樓昭頭也沒擡的讓暗一在屋頂候着,熟悉的清香和殿內燃的龍涎香的味道混在一起,樓昭寫完奏摺的最後一筆,把筆擱了下來。
“你真大膽,不怕讓別人看到你的臉?”
樓昭的語氣頗有些無奈,今早才扒了宋長溪的馬甲,晚上就迫不及待的頂着真容過來了。
“聽說有人給陛下寫了一封書信?”
宋長溪的語氣玩味,眼眸卻暗沉,仿若山雨欲來的前奏。
“消息真靈通。”
宋長溪的睫毛顫了顫,慕知行。
“不知道陛下可否讓我一閱?”
說是這麼說,宋長溪精準無誤的抽出了那一張紙,講奏摺往旁邊放了放,然後攤在了案桌上。
樓昭的眼角微抽,這就十分尷尬,老攻看到了別人想被我睡覺的告白信怎麼破。
“文采不錯,陛下覺得呢。”
宋長溪望着樓昭,樓昭面無表情,沒什麼覺得。
“你查到了鸞音的背景嗎?”
樓昭百分之百的確定反派大人一定派人查了,他這邊還沒有結果,問問再說。
這個話題轉移的很好,樓昭表情深沉,心裏有點同情反派大人,情敵好多嘻嘻嘻。
“有點東西,陛下想知道嗎?”
宋長溪的手在樓昭衣上繡着的金龍上撫過。
“他有古怪。”
“是。”
“看到他的眼睛,朕…想寵幸他。”
樓昭用了一個比較文雅的詞,聲音低低的。
太可怕了,那種感覺,讓一個純零產生那種想法。
宋長溪的手一緊,散發出冰寒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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