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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其实我……”江幼贻捏紧裙摆,又试着开口解释,可商黎冰冷的目光仿若那把冰剑一般悬在胸口前,让她什么话都說不出来了。
“拿着。”商黎见江幼贻欲言又止,以为是不知如何去别院,便分别递给二人一叠的灵符,“這是飞行符,到凝神期前先用着。”
茵曼眼神一亮,她见江幼贻杵着不动,便替她接過灵符,說:“多谢仙长!”
商黎把目光放在愁眉不展的小徒弟身上,此时的太阳正好西落,染红天边的余晖照在她素白的衣裙上,是那样的岁月静好,但商黎却微不可察地叹息。
這轻微又毫无征兆的叹息,江幼贻倒未曾注意,心裡想着旁事,已经抓狂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商黎垂眼,衣袂轻甩间便飞向高空,冷淡的声线回荡:“你二人随我来。”
“小姐,我們快跟着。”茵曼见人越飞越远,急忙分一把灵符给江幼贻。
“唉!”
江幼贻一声叹息,只能另寻办法。
她接過灵符,教茵曼如何用符,而后自己催发灵符中蕴含的灵力,符芒一闪,化作点点星光,双脚离开地面的一瞬间,失重感令她身形微晃,和被人带着飞翔不同,她想往哪裡飞全凭自己的意念。
江幼贻看了一眼手裡的灵符,符文线條都是一气呵成,相当流畅,陈家炼制的灵符和她手裡的灵符相比完全不在一個阶级。
韶华真君,真不愧是天才之中的翘楚,想超越這样的人是何其难,也难怪天道說自己会因为妒忌而入魔。
江幼贻知道自己好胜心很强,光是被“师尊”這样的名头压着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更别說一辈子超越不了商黎,她来道玄宗就是一场笑话,也难怪众人嗤笑她。
许是商黎放慢飞行速度,江幼贻不一会就跟上那白衣倩影。她们来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别院,院子不大,左右各一处房屋,中间是主卧,四周种了许多梨花树,到处都是梨花香,外墙明明刻画了阵法图形,却又毁掉了,坑坑洼洼很是难看。
院中小径和石灯笼都以玉、金所铸,在夕阳的衬托下就显得非常耀眼,而江幼贻住的房间可不是木床,是嵌着金丝边的银床,就连小小的烛台也是玉制,這裡的每一处地方,可不得用富丽堂皇来形容。
江幼贻住在這裡会浑身难受,她倒是沒料到,商黎玉洁冰清的外表下竟会喜歡住這样土鳖一般的别院。
第7章
“小姐,這裡有好多灵石啊!”茵曼指着一面亮晶晶的墙說。
墙上镶的灵石都极其讲究,共有十六個,彼此间距一致,整体方位朝西,若太阳升起,阳光恰好透過窗户照到這裡。
在人界,灵石极其稀少,一般是留给族中弟子修炼用的,江幼贻虽然出身修仙世家,可十六年来拢共就得了三十四個灵石,光是修炼就用去十個,這還是江幼贻舍不得用灵石修炼的情况下,至于普通人家是靠金银和铜钱交易货物的。
江幼贻不禁感叹,修真界当真是人杰地灵,修炼资源丰富啊!
“這是聚气阵,以烈阳为阵心,将灵气聚集在房间裡,有助于修炼。”商黎解释一句,“你住此间,今日且歇着,明日须早起纳气修炼。”
江幼贻神色为难說:“能不能把床换成木床啊?”她其实更想說,能不能把自己逐出师门,一想到胸口冰冷的刺痛,她越发排斥做這人的徒弟,可商黎微冷的神色還是叫她给放弃了。
“恩,這间房可随你喜好布置,我不会過问。”商黎清冷的目光在江幼贻身上停留了一会后就离开了。
江幼贻瘫坐在椅子上,自从她决定来道玄宗以后就沒怎么顺利過,仿佛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她。
“小姐,房间布置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看看我自己的房间。”茵曼看出她的疲惫。
“恩。”江幼贻是真的累,她不想睡那张银闪闪的床,就趴在桌子上闭眼小憩。
茵曼把大氅還给江幼贻披上,蹑手蹑脚摆弄了一下玉灯,這盏灯的灯柱是缕空的,沒有灯芯,她不知该怎么点燃,只好先关上房门离开了這裡。
等太阳彻底落山后,整個房间就变得阴森森,且桌子的桌面同样是玉拼接的,白天日头猛的时候会很清凉,但到了夜晚就冷得有点過分了。
江幼贻极其不安地皱着眉,呼吸变得急促,紧咬下唇,浑身颤抖,忍受着痛苦,若不是在最后一刻她睁开了眼睛,定是会咬破唇的。
她环顾漆黑的四周,揩去额间汗水,轻轻摸了摸胸口,虽然完好无损,但那穿心之痛却刻进骨髓,她很难想象自己日后会死得那么惨:“不行,如果天道沒骗我,那我得想办法保命。”
可是江幼贻只看了人物栏,并不清楚书裡的內容,她小声喊:“天道……你在不在?”
房间内阒无人声,江幼贻又喊一声,始终沒得到回应,她记得天道說過,它耗费了能量,许是陷入沉睡了。
江幼贻揉了揉眉心,迫使自己努力想出路,无意间,她想起来之前看人物栏的时候,看到自己设定的神元是神鸟九凤。
成长型,幼年期像鸡,往后修为每提升一次,便长出一首,一共九首,属性为火,实力不亚于凤凰。
她還挺兴奋的,可转眼一想,又感觉怪异,因为九凤的羽毛色彩华丽,即便是幼年期也不该這般丑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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