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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村长胸口起伏着,却也只能笑道:“大人,我這裡拢共就七间客房,大人還是住客栈更舒服一些,這银钱就由我出,如何?”
“无妨,我們几個大男人可以挤一挤。”有弟子立刻回了一句,還拿了一袋银子丢在桌上,宛若在丢垃圾一般。
梁村长听他们這么一說,只能答应這個要求,她就像战败的斗鸡一样垂头丧气,商黎得了答复,這才和梁长老告辞离开。
這大院的门一合,梁村长就变了個脸色,冷冰冰的,沒有一点慈爱,她吩咐身边的男子:“待会去找些人,把客房收拾一下。”
“村长,這些人要真的上山,那我們還要继续原定计划嗎?”男子迟疑问。
“要,怎么不要,這些人可是现成送入虎口的肉,得叫他们有去无回!”梁村长阴沉着一张脸,上面横七竖八的褶皱和沟渠一样深。
“娘!”一名中年男子像個孩子蹦蹦跳跳来到梁村长面前,梁村长见到自己的儿子,立刻换成慈爱的面孔抱着他。
“你怎么忽然跑過来了?”
梁村长的儿子衣着整齐,样子却痴痴呆呆說:“我刚刚睡午觉做噩梦了,娘,我又梦到穿绿衣服的女孩,她的脸都被怪物吃掉了,好恐怖,我好害怕。”
梁村长面色一变,拍着他的后背說:“都是假的,噩梦都是假的……”說着說着,她的声音哽咽,好像有道不出的痛苦与无奈。
?第62章
江幼贻收拾好屋子,伸了個懒腰出门,有道玄宗的弟子守在她门口,见她出来后說:“师姐,真君先带了其他人去村长家住下,让我在此等候师姐出来。”
“哦,发生什么事了嗎?”
弟子将這几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江幼贻,江幼贻仔细听完,自然也和商黎的猜测不谋而合。
之前查看案卷时,江幼贻便发现村裡每次失踪的人都和狩猎有关,山裡本就危险重重,村民对此也毫不在意,诡异的是每次狩猎只失踪一人,這個不像狩猎,更像选定某人而举行的一场祭祀。
“师姐闭关数日,可发现了什么?”
江幼贻除了商黎,对待旁人会很警惕,更何况還有鬼刀這样的邪修在暗中虎视眈眈,她瞥了一眼他,說:“有一味药材辨别不出,暂时沒有头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呆,耸着肩膀說:“师姐不记得我了嗎,我曾经在内门大比和师姐交過手,我叫南岳,现如今的修为已经到了炼神大圆满。”
江幼贻好像是和他交過手,不過她不记得了,毕竟只有一面之缘,她哪裡能记住,只能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装作记起来的样子說:“原来是你啊,你实力不错,好好修炼,将来有机会我們還能過两招。”
南岳眼睛贼亮,好似天上火辣的太阳,道:“师姐放心,我一定努力修炼。”
被這样炽热的目光盯着,江幼贻倍感压力,也很心虚,便赶忙催促南岳带路去村长家,南岳虽在前头带路,却时不时回過头看顾一下江幼贻,生怕把人给弄丢了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黎不在的原因,南岳话很多,一直在江幼贻耳边喋喋不休,說:“上次受到师姐指点,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太過傲慢,這一次有机会同师姐一起任务,還請师姐能够再指点我一二。”
“有机会自然会……”
江幼贻最怕别人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說话,這会使她不自然礼貌微笑,结果就是脸都笑僵了,她无奈揉了揉脸颊,偶然间注意到村民投来的视线像是防狼一般很不友好,江幼贻還以为是看错了,仔细瞧了一下周围的人群,他们让得很远,目光交错间直接回避,似乎不愿交流。
在她思考的时候,南岳就在一旁自顾自說话,江幼贻有点烦,干脆打发人去和那些村民聊天,不出她所料,南岳一靠近,村民就躲得远远,好似看见了瘟神。
“张婶,为什么躲着我啊?”
南岳之前有帮张婶修葺過房屋,本来是想套近乎,岂料张婶立刻挥手說:“我沒有躲着你……是我家裡有急事,先走了。”
江幼贻见這些村民避之不及的模样,嗤笑一声,拍了拍南岳肩膀就离开了這裡,到了村长家裡,同门弟子都已经分配好了房间,两人一间房,江幼贻和商黎本来可以各自住一间,但其中一间房年久失修,她只能和商黎住一起。
南岳一看见商黎,就不敢說话了,一本正经等着商黎下达命令,那模样,明显是怕极了商黎,其实也不仅是南岳,同门弟子对商黎也是又敬又怕,否则也不会让江幼贻和商黎住一间房。
不過怕归怕,他们還是很狗腿地给商黎在院子中搭建一個小凉棚,凉棚裡头摆放桌椅和茶具,前面是观赏池塘,四色鲤鱼在池塘裡游出一副静谧的画,看着好不惬意。
“在村民入山狩猎前,你们便随意活动,莫要漏了身份。”商黎见他们忙活完,一個個都无所事事,却又不得不拘谨找事做,只好出声把人赶走。
得到确切的指示,他们很快就跑光了,商黎坐在凉棚裡头,外面的烈日便晒不到她,优哉游哉泡茶喝,她越是气定神闲,那暗中观察商黎的人就越难捱。
凡人气息浑浊,别說瞒不過商黎,就连江幼贻也瞒不了,目前只有一人在盯着商黎,人就在房顶上躲着,如今這么烈的太阳,不消多久就能嗮成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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