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商黎愣了愣,仿佛要明白了什么,偏生這时,江幼贻的掌心上凝聚一团紫色焰火,一掌打入她的心肺。
商黎倒飞数十丈,艳红的唇溢出一丝鲜血,她身后一名青衣男子将她扶着,怒目瞪着江幼贻:“你真是无药可救。”
江幼贻仰天一笑,她除了打出一掌魔气,還把商黎常年佩戴幻虚戒给摘了下来,用最后一丝力气将戒指碾成齑粉,說:“师尊既然不明白我为何冥顽不灵,那就也感受一下我所遭受的待遇吧,沒了幻虚戒,你的真身就藏不住了……世人不会……接受你的……”
商黎从梦中惊醒。
四周一片漆黑,她手裡還攥着从朱长老那边借来的丹药集,在钻研的时候竟不知不觉睡了過去,此刻已是半夜,商黎把灵石镶入玉灯裡,烛火便出现在灯台上,照亮了房间,却照不亮心裡的阴霾。
商黎放下书籍,起身移步到院子裡,站在那颗不结果的古梨树下,她拿出一個瓷瓶,将裡头的灵液倒在树根下,古树上的梨花开得更艳了,芳香持续飘远,空气中都充满了甘甜。
“今世我定护你一生无忧,不会叫你入魔的。”商黎摸了摸左手上佩戴的幻虚戒,伴随一声幽柔的叹息后又反身回了房间。
晨间的阳光刚露头,朝气蓬勃。
江幼贻被满院的梨花香给熏醒了,加之聚气阵的作用,她呼吸间全是甜腻的感觉,无奈之下开了房门,甜腻的味道散去一点就能嗅朝露带来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商黎手拿戒尺站在梨树下,颀长的背影透着些许萧瑟,微风一来,梨花落在她的肩头上,变成一副有故事的唯美画作,只是那戒尺却過于寒闪闪,叫人心头发紧。
第11章
江幼贻就静静站商黎身后,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股恍若隔世的悲伤,仿佛看见了似曾相识的一幕,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忽然感觉透不過气。
“醒了。”
江幼贻回神,放下了手:“嗯,师尊這两日都不在别院,是否因为我要炼丹的事而劳烦到师尊了?”
商黎把丹药集跟辨别药材的心得书籍递给江幼贻,說:“沒有,我既为师,定会好好教导你,這两本书你先背熟,炼丹非一日而就,日后你需多点耐心看书,莫要顽皮了。”
顽皮?
难道不是不学无术?
江幼贻撇嘴,接過书随意翻看两页,一本书的厚度大概是两指宽,另一本也有一指宽,她憋了句:“這……得看多久啊?”
看多久其实不是問題,再多的书她都看得进去,可問題是商黎不懂炼丹,明明给她换個师尊就搞定的事,非要這么多此一举就是表明了商黎绝不会放江幼贻离开的态度。
江幼贻有种自己搬石头砸脚的感觉,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她不知道现在反悔說想成为剑修還来不来得及,可当她瞥见商黎手裡的戒尺,江幼贻又打消了念头。
“看两本书要不了多久。”商黎见小徒弟低着头,一副不太情愿看书的样子,心知還得自己多加鞭策,便又說,“给你十日的時間背书,十日之后我会抽查。”
“啊?”怎么還得抽查?
江幼贻心裡不舒服,她本就不情愿给商黎做徒弟,现在還要听其指挥背书抽查,正当她是三岁小孩嗎?
商黎见江幼贻抿着唇,稚气的面庞透着几分委屈,她微不可察地叹息,說:“你的天赋不差,只是還未到时候,只要认真修炼,有朝一日会有属于你自己的一番成就。”
江幼贻也不清楚自己的神元是怎么回事,這该死的天道就出现過一次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想弄明白也沒有机会,她权当商黎作为师尊对弟子的安慰。
“知道了。”江幼贻勉强一笑。
她拿着书籍垂头丧气回到自己房间裡,别以为她会乖乖当好徒弟,江幼贻可不会轻言放弃。她朝门口望去,商黎已经离去,沒人看着,這让她稍微自在了一点。
她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并不去瞧什么丹药集,她就不信有人可以忍受自己收的弟子又笨又贪玩,這场拉锯战才刚开始。
她就這么无所事事趴到午时,茵曼端了吃食进来,将其放在桌上,见到旁边的丹药集拿起来看了一眼:“小姐是要炼丹啊?”
“恩……”江幼贻哼唧了一声。
茵曼放下书籍,說:“我觉得韶华真君人還挺好的,要不……小姐就听真君话,别置气了。”
江幼贻坐起身,无奈說:“我不是置气,你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来這裡了嗎,我现在是她的弟子,這万一要是哪天她真和历炎睿在一起了,你叫我如何自处?”
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想想就恶心,江幼贻就想换個师尊,离商黎远远的,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那倒是……”茵曼疑惑,“可是……小姐不觉得奇怪嗎,以韶华真君六尘不染的性子,又怎会和弟子的未婚夫纠缠不清?”
“有道理啊!”江幼贻听言,单手撑着下颚思索了起来。
虽然江幼贻和商黎相处不久,但她第一次见到商黎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不入凡尘的仙女,宗门有许多弟子想亲近商黎,可江幼贻也沒听說商黎和谁来往,试问這样的人又怎么会和弟子的未婚夫纠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