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開場
封閉錄製整整四個月的shestar，迎來萬衆矚目的決賽日
順利拿到入場票的各家秀粉姐姐，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們提前一天甚至好幾天,來到決賽會館附近踩點、跟ick弟弟的大屏和廣告牌合照打卡。
然後美滋滋分享給超話裏,只能慘兮兮留守的線上粉絲們,吸引一大批檸檬精酸到冒泡泡。
到了3號清晨,天才矇矇亮,激動到輾轉反側無法入睡的秀粉們,早早爬起來化了個精緻的全妝,換上早就準備好的戰袍。
她們興致勃勃趕到現場,才發現今年ss主題就一個字卷。
決賽場館外,早起的小姐姐不止一個，讓人極度懷疑她們昨晚直接睡在會館外面,偷偷卷死其他人。
放眼望去,許多小姐姐身穿jk、漢服、洛麗塔,自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假如隔壁女團選秀的導演，過來挑參加選秀的苗子。
在這裏隨便抓幾個追星女孩,分分鐘原地出道。
追星、尤其是追愛豆團的女生，喜歡美麗精緻的事物，有着最最最挑剔的審美。
在打扮自己方面，只要也要追求漂亮和美麗,大美女比例遠遠高於其它羣體。
“哇維c姐姐真的好美”第一次參加線下的萌新小維c，猝不及防被美女同擔包圍，感覺連空氣都是香香的味道。
她羨慕地說,“抱歉哈，我給希廚拖後腿了”
“哪有寶寶超級可愛噠，一看就是甜妹,貼貼”旁邊希廚姐姐連忙誇讚，把各自準備的應援物，一股腦塞給甜甜的小維c妹妹。
小維c看個美女的工夫，懷裏就被塞滿應援棒、手幅、鑰匙扣、還有小燈牌和維c貼紙等等等等，充分感受到同擔的熱情。
難怪在希廚內部，每個人都對線下充滿無限渴望，爲此努力克服時間與空間的差距。
除了因爲池曜希本人一張神顏，害得站姐每天哀嚎我崽真的不上相啊啊啊。每個追過線下的粉絲，親眼看到池曜希以後，總是一副不想跟沒見過池曜希的人說話了的驕傲。
還因爲，所有追過線下的粉絲集體認證希家線下氛圍特別好，同擔人美心善，見了面的感覺就好像異父異母終於相認的親姐妹。
小維c感動地想我家線下氛圍果然很好，收到好多應援物
下一秒，她發現自己還是想淺了。
有幾個希廚，推着熟悉的車車登場，遠遠就能聞到食物的香氣。
“姐妹們一大早過來排隊冷不冷餓不餓”
“今天希姐的攤攤，優先擺給自家人。只要你喜歡池曜希，你就是我永遠的姐妹”
“看我爲了今天，特意定做了希希杯套和希希包裝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憑給池曜希投票
的記錄免費領取。奶茶、麪包、小蛋糕，各種零食隨便拿領取的時候，要說一句祝池曜希c位出道。”
“真的可以隨便拿嗎”起了個大早，還沒喫早飯就過來排隊的小維c，狠狠嚥了下口水。
“那當然啦。”
“你希姐職業擺攤四十年，還能有假的”
“只要希崽紅一天，我們就擺一天攤。”
“那完了，按照我們曜帝目前的熱度，你們這個攤要擺到天荒地老了。”
“誰讓我們搞頂流呢當攤主都是我應得的。”
聚集在決賽場館外面的其他家粉絲，瞧見希家姐姐美麗的精神狀態，忍不住吐槽。
“哈哈哈哈哈，這羣女人又來了沒有希廚小攤車的線下不完整。”
“究竟誰說希家粉隨正主啊你們仔細瞧瞧，池曜希有這麼瘋嗎”
“你懂什麼”希廚大聲解釋，“我們這叫互補”
“對對對”
“希廚和池曜希天生一對不接受反駁”
霎時間，場館外迴盪着一陣高過一陣的笑聲。
隔着檢票口，正在籌備晚上決賽的工作人員，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上午七點二十分。
距離傍晚十八點二十分檢票，還有整整十一個小時的時間。
瞅瞅場館外面這人山人海，工作人員不禁懷疑這幫女孩子打算在外面呆11個小時嗎
好恐怖的精力
你們平常上班的時候，有這樣的熱情嗎
與此同時。
相隔兩城的另一個檢票口。
早晨第一班飛機即將起飛，機場廣播突然播放一則通知
乘坐趟航班，飛往某市的頭等艙旅客池先生，您的航班即將起飛，請儘快檢票登機。重複，乘坐
檢票口五米之外，身穿卡其色長款薄風衣的男人，聽到廣播通知，慢了兩秒低下頭，湊近看向手裏的機票。
平光眼鏡片，映出票面上同樣的航班號。
他飛快向手機對面的人交代幾句話，掛斷電話，把手中的機票和證件交給機場工作人員。
機場人員覈對之後，請他通過檢票閘口，笑容滿面地說。
“祝您旅途順利。”
男人已經走過檢票口，聽到這句話，回過頭朝他淺淺笑了下。
“謝謝你。”
檢票員對上他的笑眼，怔愣幾秒，回憶剛纔看到的身份信息。
四十多歲
帥成這樣合理嗎
他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禍國殃民的大帥哥吧
池定川趕在登機時間截止的最後幾分鐘，在空乘人員帶領下，找到自己位置。
他剛剛坐穩，還沒有關閉的手機再次響起。
又是實驗室那邊打來的。
“你好。”池定川接起電話，不放心地詢問，“又遇到什
麼問題了嗎我這趟航班可以聯網，請立刻發給我。”
“池教授，項目組一切正常，沒有遇到任何問題。”對面的人回答道，“因爲你剛纔掛得太快，我還有一句話沒說。”
“起落平安，一切順利。”
“好的，謝謝你。”池定川慢吞吞說完，又囑咐道，“如果遇到任何問題，麻煩用郵件發給我。”
“嗯，我記住了。”對面助手說話同時，內心暗暗祈禱希望這兩天順順利利，代班的研究員給點力，不要出現任何問題。
池定川時隔十多年，第一次提出休假申請，可不能再把教授突然喊回來了。
池定川再次掛斷電話，開啓飛行模式。
他綁好安全帶，飛機緩緩駛出長長的跑道，窗外的天空離他越來越近。
飛行平穩之前，暫時不可以使用電腦處理工作。
池定川盯着窗外瞧了幾秒，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透明的亞克力盒子，盒子底座一筆一劃刻着兒子的名字。
他盯着池曜希二個字，原本略略虛浮的眼睛逐漸有了神采，眼底劃過幾分期待和幾分緊張。
快要見面了
距離shestar決賽夜開始，還剩下兩個多小時。
於嵐結束最後一遍o彩排，走進後臺休息區，目光環顧一大圈。
於嵐“池曜希呢他彩排結束了嗎”
正在最後覈對流程，同時複習自己決賽感言的秦玦，忙裏抽空給了他一個眼神，“早就結束了，他昨天半夜彩排了。”
“又是陰間時間”林祺皺眉，“這小孩，又開始用不要命的達芬奇睡眠法了。”
“哎呀，決賽彩排時間確實緊張，我們每個人都是達芬奇的繼承人。”狄陽焰起身，疑惑地問，“所以，他現在去哪裏了”
阿瑰仰起頭，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池曜希還在做妝造。”
於嵐“現在還沒做完開場妝造他也太慢了吧。”
阿瑰“他要染頭髮嘛”
聽到這話，大家同時投來疑惑的眼神。
“又染他明明前天才染過，那個髮色不能用嗎”
“沒有沒有，池曜希要在表面噴一層黑色，洗洗就掉那種。因爲我們的開場舞臺，不適合花裏胡哨的愛豆頭。”
聽見阿瑰這麼說，剛染了花裏胡哨愛豆頭的於嵐，莫名感覺中了一槍。
他看向周圍，發現坐在這裏的所有人，不管原本是什麼顏色，現在都用黑色遮住了。
只有他染着淺粉色，看起來格外顯眼。
於嵐憤怒地嚷嚷，“你、你們偷偷染頭，居然不告訴我”
“啊我以爲你知道。”秦玦見他一副天塌了的樣子，安撫道，“別急，雖然現在染頭來不及，你可以戴個假髮。”
於嵐
真是謝謝你的意見哦。
決賽
場館的後臺面積很大，各個區域劃分明確。
妝造區域和練習生們的休息區，相隔有一段距離。
池曜希請自己的造型師，給原本的髮色噴了一層見水就掉的黑髮噴霧，又化了個符合開場舞臺的淡妝。
妝造師小姐姐做好髮型，千叮嚀萬囑咐，“池曜希，開場舞臺結束之前，你千萬不要劇烈運動，也不要去太熱的地方。這個黑髮噴霧質量很差，只要你出汗，就會有兩道黑水沿着你的臉滑下來。”
造型師姐姐原本極力反對池曜希的方案，想讓他戴個假髮。
奈何池曜希原本設計的髮型，一戴假髮肯定會壓塌。
決賽搶妝時間那麼趕，來不及重新做髮型。
可憐造型師小姐姐，只能求神拜佛努力祈禱，希望滿臉黑水的尷尬，不要出現在池曜希臉上。
想想就覺得恐怖
那樣，不止池曜希會社死，身爲造型師的她，以後肯定接不到活了。
“好。”池曜希點點頭，起身同時對他說，“謝謝。”
“不客氣，決賽要加油啊”造型師小姐姐朝他k一下，“我還等着你c位出道，去你的公司應聘造型師呢。”
池曜希回想過去幾次合作經歷，大方地說，“你可以直接來上班。”
“真的嗎”造型師小姐姐又驚又喜，立刻改口道，“老闆不，池總”
池總走出妝造區域，原本打算直接去練習生的休息區，跟其它小夥伴匯合。然後利用最後兩個小時，再確定一遍決賽的流程。
他剛走兩步，聽到相反方向，有個staff大聲提醒。
“餵你不能從這裏進來這道門只有藝人能進，普通觀衆等六點半才能檢票進場”
說完沒兩秒，池曜希捕捉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說了不能進還往裏面走”
池曜希鬼使神差停住腳步，仔細聆聽那邊的動靜。
然後，聽到一道如夢初醒的聲音。
“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事情，沒有注意你的話。”
那道聲音清潤、乾淨、辨識度很高。
他慢吞吞解釋道，“剛纔，有個人讓我從這裏進。”
保安大哥一臉懷疑，“怎麼可能呢我們接到的通知是，只有藝人和工作人員可以走這道門，其他人一律走觀衆檢票口。你的票拿出來，我看看。”
“好的。”他從口袋裏拿出票，雙手遞給保安大哥。
“原來是親友票啊，等等，我問問領導親友票從哪裏進。”保安大哥拿出對講機，剛準備請示領導，餘光瞥見一道修長的身影二兩步跑過來。
“等等。”池曜希攔住他，問，“我帶他進去，可以嗎”
“你”保安大哥這幾天來會館上班，到處能看到池曜希的應援牌，自然認識他是今天表演的藝人。
他瞅瞅池曜希，又瞅瞅眉眼和池曜希幾分相似
的池定川，放下對講機說，“也行，你把他帶到親友席，不要在後臺亂轉。被領導看到，要扣我工資的。”
“嗯。好的。”池曜希應下，目送保安大哥離開。
然後邁進一步，站到池定川面前。
兩雙極爲相似的沒有，對視整整十秒鐘。
表面上算對視，其實，池曜希並沒有感覺到池定川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
試圖尋找一點父愛
檢測失敗
池定川首先打破沉默，禮貌地對池曜希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池定川，是你的生物學父親。”
“我知道。”池曜希悶悶應了聲。
他似乎有些明白，爲什麼所有人提到池定川，都會下意識加一句你的父親作爲前綴。
原來，連池定川本人見到池曜希，也會進行一番嚴謹的自我介紹。
池曜希若有似無勾了下脣，輕聲叫，“爸爸。”
得到爸爸這個稱呼，池定川明顯有些意外。
自己的兒子很有禮貌，只要每次介紹我是你的父親，池曜希就會毫不抗拒的乖乖叫他父親。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池定川沒有得到比父親更親近的稱呼，下次見面，依然會對上池曜希你是哪位的淡漠眼神。
池定川回憶一下。
這是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兒子叫爸爸。
他眼巴巴望着池曜希。
開心
“”池曜希見他肉眼可見的開朗，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我做了什麼嗎
沒有吧。
只是正常的稱呼了一下。
“我們走吧。”池曜希轉身走在前面，“我帶你去座位。”
“嗯。”池定川應了聲，配合他的步伐跟在後面。
池曜希走快，他就走快。
池曜希走慢，他也走慢。
池曜希停下，他撞了過去。
“啊。”池定川慢半拍叫了一聲，揉揉鼻子，疑惑地看向突然停下的池曜希。
池曜希餘光撩了父親一眼。
剛纔一路走過來，池定川沒說話，思想明顯處於抽離狀態。
看起來，比剛進入ss的池曜希，更加自閉，更加格格不入。
不妙。
這樣的池定川，該怎麼應付
“池曜希你好慢啊”阿瑰推開休息室門，大步朝他跑過來，背後還跟着一串小夥伴。
“你做好髮型了”莫艾伽也走過來，目光鎖定他的頭髮，“好久沒有看到你黑髮了。”
“長得好看，什麼髮色都好看。”
他們自說自話，陸陸續續圍過來。
走進幾步，瞧見池曜希背後的身影，不僅警鐘大鳴。
天吶
整個ss，誰不知道池曜希比較排斥
身體接觸，不喜歡無緣無故跟其他人湊太近。
這個人不知道爲什麼，幾乎整個撞在池曜希身上，也沒有拉開距離的意思。
他不要命啦
幾個練習生火急火燎繞到池曜希身後，正打算出手解救一隻迷途的羔羊，卻看到一張意料之外的臉。
“池、池叔叔。”秦玦縮回準備拉開他的手，尷尬地叫了一聲。
“池叔叔，你好。”連一向沒什麼正形的阮映寒，在池定川面前也一秒收斂，瘋狂給池曜希使眼色
什麼情況啊喂不是說你爸爸不來嗎
我喫到了假瓜嗎
別說阮映寒，連池曜希本人也覺得莫名其妙。
雖然剛纔沒有表現出來，但直到昨天，負責協調的staff依然沒有接到池曜希家長會不會來的準確答覆。
所以，剛纔聽見池定川的聲音，池曜希纔會忽略造型師的建議，迅速跑過去。
幸好他不是容易出汗的體質，就跑那麼幾步，不至於滿臉黑水。
“你們好。”池定川面向他們，微微鞠了一躬，再次介紹了自己。
這些年，他一直呆在實驗室，與外界接觸十分有限。每次參加研討會，或者做講座，總是自我介紹之後就直切主題，沒有任何多餘的社交詞令。
面對這羣不需要聽他講述專業知識的練習生，池定川完全不知道，自我介紹之後應該說些什麼。
希崽同款自閉
有個嘴快的人，大咧咧問，“池叔叔，你怎麼來啦”
池定川回答，“我坐飛機來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昨天staff姐姐還說你應該不來，怎麼你”
旁邊，蔣思舟撞了他一下，“哎，別問那麼多”
即使他們單純覺得好奇，但是面對不熟的長輩，問這麼多，顯得很沒有禮貌。
然而，池定川腦內根本沒有判斷禮貌與否的機制，聽到問題便認真給出答案。
“因爲，我的妻子建議我過來。”
“媽媽嗎”池曜希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嗯。”池定川點點頭。
ss節目組向池曜希的家人發出邀請時，葉欽原本打算向單位請假，趕來見證池曜希的決賽夜。
只可惜，他們一家子運氣都不怎麼樣。
實驗證明，運氣也是能遺傳的。
一家子天選倒黴鬼。
與請假批准同時下來的，還有外派指令，目的地偏偏還是地球的另一端，來回需要折騰一天兩夜。
葉欽請到的假，根本排不上用場。
無奈，她只能選擇再次以工作優先。
出差的路上，葉欽眼前閃過許多類似的場景。
過去有很多很多次，她總是在家人和工作中，義無反顧選擇事業，這次也不例外。
池曜希很懂事。
從來不會抱怨什麼，甚至
不會發出任何抗議。
但是
自從兒子參加節目之後，葉欽經常搜索他的名字，看到許多喜愛兒子的人，聚在一起討論。
他們得知池曜希的父母不會出席決賽夜，並沒有責怪他們不稱職，只是非常心疼池曜希本人。
別的小朋友走花路，都會給父母切鏡頭。希崽走花路的時候，鏡頭應該切給誰啊
非常普通的一條評論，卻讓葉欽內心大受觸動。
從小到大，池曜希一直跟別的小朋友不一樣。
他聰明，懂事，漂亮，見過的人紛紛誇獎。
可是，那些別的小朋友得到的溫馨，池曜希卻幾乎沒有得到過。
雖然葉欽知道，自家兒子已經不能用小朋友形容。
哪怕父母不出席，他也不會因此心生憎恨。
昨晚落地之後，葉欽還是聯繫了丈夫，問他能不能抽出時間。
池定川告訴兒子，“你媽媽想來看你。”
“嗯，我聽staff說了。”
池定川淡色的脣輕啓，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傳遞妻子的想法。
葉欽沒有明說。
但是池定川可以聽出來。
見不到兒子，她真的很遺憾。
池曜希小聲問，“結束之後，我可以去找媽媽嗎”
“她在國外。”池定川補充道，“應該要呆很長時間。”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去外國找她。”池曜希並不覺得距離有什麼問題。
ss出道團熱度高，製作團專可以去國外取景。
就算沒有公費出國的機會，池曜希自己也能去。
他後來想了想，家人之間關係這麼疏遠，自己要負一定的責任。
身爲全家唯一時間自由的人，他只是靜靜等待父母抽出時間，卻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他們。
幸好。
以後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好。”
池定川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已經成長到，天高海闊無拘無束的程度。
他摸摸口袋，拿出之前準備的亞力克盒子，裏面是一個純手工製作、各個零件完美復刻、並且搭載小型動機設備的飛機模型，遞給池曜希。
“我給你做了新的玩具。”池定川高興地說，“這是我正在研發的新型”
“停”池曜希意識到危險，一把收起玩具飛機，連忙打斷池定川的話，“謝謝爸爸。”
“啊我還沒有給你介紹它的設計理念和具體機能，你以前最喜歡聽這些。”池定川提到自己的工作領域，語速驟然加快，嘴裏冒出一個又一個深奧的專業名詞。
“等等再說，我先帶你去座位。”池曜希拽住他，快步走向親友席。
留在原地的練習生們，目送他們走遠，這纔拿出塞住耳朵的手指。
好險好險。
差一點就聽到國家最高機密了
核怕
進入ss決賽圈的練習生，每個人有六張親友票。除了家人以外，還可以邀請自己的朋友參加決賽夜。
池曜希原本以爲，自己沒有能邀請的朋友。
結果決賽前幾天，陸續接到仇復禮、池果果和段依的聯絡，詢問能不能以他朋友的身份前來觀禮。
朋友的座位，和池定川的家長席正好一前一後。
池曜希帶着父親走過去，和他們幾個人打了個照面。
段依瞧見他，笑眯眯地說，“池曜希，你看起來又長高了一點，氣色也更好了。”
池果果心直口快，大咧咧說，“是因爲變胖了吧，臉圓了一圈”
話音剛落，就見段依嘴角明顯抽了下，小聲問旁邊的仇復禮，“請問，他們兩個是兄弟嗎”
“堂兄弟，不親。”仇復禮回答道，“所以基因存在差異也是正常的。”
段依“原來如此。”
池定川坐在自己位置上，聽到他們對話，緩慢看向池曜希，眯起眼睛問，“你長高了嗎”
“”池曜希愣住我沒有長高嗎
心態爆炸
“小叔”池果果非常瞭解小叔的情況，伸手摘下他的黑框眼鏡，“說了多少次，不要戴平光眼鏡以你的視力，這個距離能看出希希是個人，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話音剛落，池曜希露出一整個大無語的狀態。
所以，剛纔這一路，池定川究竟以怎樣的狀態跟自己對話
池定川翻找一陣，從電腦包裏找出金框眼睛，架到自己鼻樑上，世界瞬間清晰。
他重新看向池曜希，仔仔細細打量池曜希的臉，企圖在他臉上辨認熟悉的輪廓。
“希希。”池果果朝他做了個手勢，你往這邊站，把另一隻眼睛露出來。
池曜希不明所以，配合地換了個方向。
原本逆光的右眼，清晰進入他們的視線。
池定川看到池曜希眼睛上的兩枚小紅痣，好像接通什麼訊號
特徵檢驗成功
確認該生物體爲池曜希
與本體的關係父子。
池定川張開手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池希希，你長高了。”
池希希僵在那裏，腦海中飛奔過一萬個念頭，最終匯聚成
我媽媽好厲害
換成地球上任何一個人類，肯定搞不懂池定川的思維模式。
葉欽居然能跟他結婚生子，多麼偉大啊
傍晚18:30，如同火焰般的夕陽，暈紅西方的天幕。
瑰麗的霞色之下，一萬多名打扮光鮮亮麗，神采奕奕的觀衆，陸續檢票進入決賽場館。
按照慣例，shestar總決賽將於19點，正式開始全球直播。
今年節目不
僅國內爆火，甚至還紅到國外。
外網視頻平臺購買版權，開啓同步直播。
官方直播間還未開啓，準備區時不時冒出一條外語彈幕，詢問到底什麼時候能看到漂亮弟弟。
觀衆們全部檢票入場之後，節目組不像前幾次那樣，一直晾着大家。
而是邀請返場的練習生們，爲大家帶來幾段熱場表演。
熱場表演不屬於正片，誰都可以上。
雖然不會被直播收錄，但是現場這麼多觀衆，總決賽熱度又高，表演的足夠亮眼，肯定能小火一把。
返場練習生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爭先恐後站上大舞臺，爲觀衆們展現自己的技能。
現場觀衆非常配合，無論表現好壞，都會爲他們獻上充滿熱情的掌聲。
只是，隨着越來越多的返場弟弟登上舞臺，大家發現好像有哪裏不太對。
“咦，他們怎麼沒有穿ss的制服啊”
“對啊，好奇怪。按照以前的流程，一開始就應該跳百人主題曲了啊。”
按照慣例，每屆ss的百人主題曲，都是所有練習生一起身穿正式制服。
由決賽圈練習生站在前面領舞，返場練習生們站在後面一起跳。
百人主題曲沒有走位，全景鏡頭掃過去，只能拍在站在前面的弟弟，返場練習生主打一個重在參與。
反正他們都淘汰了，節目組不會給他們額外花費心思。
然而，今年決賽還沒開始，大家就注意到情況不太對。
每位返場練習生身上，都穿着形制考究的傳統服飾，一眼能夠看出朝代。
有些人還特意做了髮型，佩戴當時的髮飾。
那些沒做髮型的，也把頭髮弄成黑色，摘下多餘的耳飾，免得穿傳統服飾太違和。
就連a屑和獵兩個rea的raer，今天也染了黑髮，摘下脣釘遮住花臂，乍一看好像金盆洗手不準備混哈圈了。
場內的觀衆，疑惑地左右打量，好奇今年開場究竟改成怎樣的形式。
沒等他們好奇多久，時間到了18:59分，全場燈光暗下來。
剛纔負責暖場的練習生，各自退到安排好的位置上。
宋慄抱着古琴，和其他幾個擅長古樂器的練習生，一起來到舞臺左側。
舞臺右側，擺上一副筆墨紙硯。
宣紙下方是實時投影屏幕，能夠把寫出來的字，用全息的方式，投射到舞臺正中間。
正中間是一張紅皮金環，無比巨大的鼓。
七點整。
伴隨着一聲宛如裂帛的絃樂，鼓面之上，全息投影出現四個燙金大字
百戰成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