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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血

作者:银烛鸢尾
刚才飞過头顶的那只鸟,很明显是一只乌鸦。

  在那首恐怖童谣裡,黑乌鸦是非常重要的线索指示,而现在三楼有乌鸦,线索出现了。

  从镜中的影像判断,玩家身后的小鬼,是害怕乌鸦的,至于为什么害怕,目前尚未得出具体结论。

  总之先找到乌鸦,肯定是沒错的。

  傅蓝屿和乔云铮同时转身,鉴于乌鸦是朝着他们身后飞的,那跟着乌鸦飞的方向走,总比盲目前行要稳妥得多。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两人临时改变方向,三楼走廊又窄,导致身后的阿健沒来得及避开,差点跟乔云铮撞個满怀。

  乔云铮自身的防御机制极其敏锐,顿时用力在阿健肩膀上一推,但他很快反应過来对方腿受伤了可能会摔倒,于是扯着领子又将其拽了回来。

  阿健:“……”

  大约是觉得這两人比较有实力,跟着他们胜算会更大,阿健也变了方向,继续像方才一样,一瘸一拐地尾随在了后面。

  傅蓝屿和乔云铮也习惯了,只要他不出幺蛾子,跟着就跟着,毕竟现在游戏還剩六個人,谁也不确定另外三位玩家是個什么情况,万一也结盟了呢?

  是友非敌,有备无患。

  嘎——嘎——

  乌鸦依然在断断续续地叫,循着叫声,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让三人辨清它的大致位置。

  傅蓝屿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她能感觉到乌鸦此刻正在上方盘旋,似乎是想要进入门内。

  门裡面藏着什么?

  她正欲推开门,却被乔云铮拦住了。

  乔云铮单手把她护在身后,先行握住了金属门把,用力一拧。

  听得“吱呀”一声,這扇门显得格外年久失修,开启时与地面摩擦的动静极其刺耳。

  下一刻,一股子腐烂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发霉的馊肉在泔水裡泡了半年,又泼了一大盆煮开了的血浆的那种味道。

  傅蓝屿迅速转头,她下意识把脸埋进乔云铮怀裡,避免自己干呕出声。

  乔云铮知道她嗅觉灵,受不了這种刺激性强烈的气味,登时温柔抚了抚她的头发。

  当然,在這一瞬间,傅蓝屿也听到了从房间裡传来的、呼呼啦啦凌乱拍打翅膀的声音。

  嘎——嘎——

  裡面居然全是乌鸦,不止一只,粗略估计得有十来只。

  乌鸦们集体冒冒失失地飞出来,有一只飞得低了一些,被乔云铮当场抓住。

  乌鸦在挣扎,乔云铮把它攥在掌心,但因环境黑暗,也看不见個所以然,只能先攥着。

  傅蓝屿举起镜子,看向自己和乔云铮身后的小鬼。

  果然,两只小鬼都显得很瑟缩,其中一只好像被吓得還在哭,圆睁双眼,血泪流得满脸都是。

  不仅如此,甚至就连阿健旁边的那只小鬼,都往后退了几步,不過依然沒离开阿健的附近。

  她从乔云铮手裡接過乌鸦,试探性地往肩膀上凑了凑,与此同时她感觉背脊一阵发凉,似乎是感应到了小鬼的恐惧似的。

  小鬼缓慢从她的左肩,爬到了右肩,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手裡的乌鸦。

  毋庸置疑,小鬼们的确害怕乌鸦,可光是害怕有什么用呢?总要有個驱赶它们的办法。

  只要小鬼還在身边,玩家们就永远也开不了口,一旦开口就要被杀死。

  尽快驱赶它们,這游戏才能进行得稍微顺利一点。

  手中的乌鸦仍在拼命振翅,妄图飞离傅蓝屿掌心。

  傅蓝屿正烦躁间,耐心也所剩无几,险些直接把乌鸦掐死。

  ……等等,掐死?

  這样想来,好像還有一样道具,沒派上正式的用场。

  那柄修眉刀,她目前只用来割了一名玩家的大腿血管,其实它的作用并不在于此。

  這么窄又小的刀,应该做什么?

  应该杀乌鸦。

  她這人雷厉风行,立刻将镜子递给乔云铮,转而从口袋裡掏出了修眉刀,干脆利落割断了乌鸦的脖子。

  這跟杀鸡的步骤差不太多,乌鸦的血顿时就喷了出来,把她的袖口也染得湿漉漉一片。

  她凑近镜子,并把指间血迹,尽数抹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借以观察情况。

  那一瞬间的变故,来得毫无征兆,趴在她肩膀的小鬼,猛然尖利惨叫一声,向后仰倒。

  虽然之前也沒感觉到什么特别的重量,但乍一被小鬼脱离身体,傅蓝屿依旧感觉肩头莫名轻松。

  她后退一步,蹙眉看向小鬼跌倒的地方,并顺便往那個位置又洒了一点乌鸦血。

  于是惨叫声就更加凄厉了,像是小孩子在拔高音调撕心裂肺的哭喊。

  小鬼沾上了乌鸦血,疯狂地来回翻滚,周身绿光渐盛,犹如巨大的绿色火球,将其完全包裹在内。

  直到那绿色火焰逐渐熄灭,只余一圈淡淡光晕,让人即便在黑暗的环境中,也可以看到小鬼的轮廓。

  沒错,傅蓝屿此时放下了镜子,但她仍旧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小鬼。

  乌鸦血,能让鬼童现形。

  那么……

  她又在口袋裡摸了摸,最终找到了那张折叠起来的离型纸。她用指尖,仔细確認纸上的那十二枚粘贴,并撕下了第五枚——先前趁着灯光亮起,她早已看清并记住,第五枚粘贴的照片,对应着自己身后的小鬼。

  乔云铮的小鬼对应着第七枚,以及阿健的小鬼她也有印象,毕竟马尾梳得很有個性,在第十二枚。

  她上前一步,冷静无视掉浑身溃烂的小鬼那几欲吃人的狰狞表情,迅速伸手,把粘贴黏在了对方的额头。

  小鬼霎时如同石化,瞪眼张嘴,密集的牙齿紧紧咬合,定格在這一秒无法动弹。

  刺鼻的血腥气汹涌而起,仿佛什么东西在瞬间蒸发。

  傅蓝屿不過是眨了下眼睛,小鬼就已经在她面前无影无踪,用镜子也照不到了。

  很好,原来粘贴是干這個用的。

  既然每個小鬼专门负责一名玩家,那负责她的小鬼一消失,是不是就說明,现在并沒有谁来监督干预她了?

  但鉴于白金局的陷阱太多,为保险起见,她决定把乔云铮的隐患也解决掉,再研究能不能說话的問題。

  她拧掉乌鸦的脑袋,把乌鸦的腔子当成水枪,开始往乔云铮的腰间呲血。

  毫无疑问,這一次搂着乔云铮腰的那只小鬼,也顺利中了招。

  惨叫声再起。

  尽管乔云铮看不见傅蓝屿的具体操作,但多年培养出的默契,令他猜也能猜到了。

  他接過傅蓝屿递来的第七枚粘贴,果断转身,直接贴在了麻花辫小鬼的……嘴上。

  沒别的理由,就是這倒霉孩子从刚才就一直咧嘴笑,那口森森白牙搞得他很不舒服。

  就在麻花辫小鬼原地消失的一瞬,楼内钟声再度响起,灯又亮了。

  此刻是凌晨两点钟。

  阿健還在原先的位置,弯曲着受伤的右腿靠墙而站,而傅蓝屿满手是血,正捏着一只断了头的乌鸦,面朝着這边。

  四目相对,双方都显得有一丝尴尬。

  阿健的眼眶红肿,脸上犹有泪痕未干,很显然在刚刚過去的這一個小时内,除了跟着他们這件事之外,他也始终在无声的哭泣,为他开局就逝去的恋人。

  “阿健先生。”傅蓝屿缓声道,“都這么久了,如果你觉得我們之间有结盟可能的话,要不要先把你背后的小鬼驱除掉?总這么保持距离尾随我們,也不算個太好的办法,对吧?”

  她看见了,阿健口袋裡也塞着一面镜子,可见他是知道小鬼存在的,肯定也明白她的意思。

  阿健神色有些动摇,他往前走了两步,嗓音哑得厉害,“怎么驱除?”

  “得等待会儿熄灯了,你按照我指示的做。”她将第十二枚粘贴撕下,伸手递给他,“拿好,记得贴在小鬼的身上。”

  阿健略一犹豫:“你肯把线索分享给我?”

  “前提是你愿意合作。”傅蓝屿說,“毕竟游戏裡是可以活三個人的,当然你有权選擇反水,我們也保留随时杀你的解释权。”

  “……”

  阿健沒再多說什么,只沉默点头。

  這时,听得另一边的乔云铮在唤:“蓝妹,過来。”

  语气很严肃,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傅蓝屿快步走上前去,连阿健也跛着脚靠近,探头看向那扇藏着乌鸦的门内。

  就這么一看,大家都挺震惊,谁也沒发表意见。

  又或是說,他们還沒来得及发表意见,30秒的時間用完,灯光又熄灭了。

  他们所在的這间房间比较宽敞,布局类似办公室,初步判断大概是院长办公室。

  然而方才在灯光的照映下,办公室内却横七竖八躺满了小孩子的尸体,或者說,是衣衫破烂、血肉都已腐烂的骨骸。

  办公室的衣柜也半敞着,裡面好像也塞了個孩子,身体顶在柜门上,一张已风化成髅骷的脸,空洞的眼睛就盯着门口的方向,教人不寒而栗。

  木质地板上布满大片大片深黑的污迹,墙上和桌面也都是喷溅的血液痕迹,可想而知,這裡曾发生過多么不忍直视的惨案。

  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之分,办公室裡的秘密可以暂且搁置,三人决定先把阿健身后的小鬼解决掉。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這次傅蓝屿做得很是轻车熟路,她挤干了那只乌鸦的最后一滴血。

  乔云铮举着镜子照向四周,目光所及之处黑暗蔓延,果真沒有半分小鬼的踪影了。

  他咳嗽了一声。

  为了避免他独自违反规则,傅蓝屿也跟着咳嗽了一声。

  十秒钟過去了,两人安然无恙。

  警报解除。

  ……可惜只是這一阶段的警报解除,還沒等他们松口气,新的警报很快接踵而至。

  三楼走廊的尽头,蓦然传来了利器拖地的声音。

  有谁提着刀走来了。

  作者有话要說:公告:虽然云哥蓝妹在游戏裡碍于规则不能說话,但各位读者们,你们在现实中是可以說话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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