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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作者:团子来袭
李淑怡瞳孔剧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白。

  “不——”

  她下意识阻拦,可那几個粗使婆子已经推门进去了。

  冬日严寒,几個婆子走到床前将那棉被用力一掀,冷意瞬间钻进骨子裡。

  李梦怡被冻得瑟缩了一下,這才幽幽转醒。

  看见身前站着好几個不认识的粗使婆子,她正想呵斥,猛然发现自己枕着一條粗肥的手臂,低头一瞧自己又衣衫不整,她整张脸都白了。

  回头看见躺在身侧的是她表哥时,李梦怡只觉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啊——”

  她凄厉尖叫声几乎快掀翻整個房顶。

  扯了被子遮在身前,连滚带爬跌下床去,哭声震天。

  她全然崩溃了,事情怎会变成這样,被抓奸在床的不应该是燕珂么?

  李梦怡表哥被她的哭声吵醒,一看屋中的情形也是脸色发白,被子已经被李梦怡卷走了,他的外袍又丢在地上,他刚想探身去捡外袍,李梦怡就疯了一般对他又抓又挠,哭吼着让她滚开。

  刘志手上又被抓了好几道口子,他讪讪收回手,胡乱拢了两下穿在身上的中衣,冻得嘴唇直哆嗦。

  比起李梦怡的哭天呛地,他已经看清了眼下的局势,做不成郡马爷,当李家的女婿也成。反正都是他高攀了,因此默不作声,仿佛是默认了“通奸”一事。

  景文公夫人在门口听见裡面的大哭声时,就直接跟几個世家夫人一同进来了,看清屋中私通的二人时,脸色铁青。

  “李家的家风可真好啊,教出来的姑娘還未出阁,□□的就偷汉子!”

  景文公夫人一向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她是先帝在位时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便是在世家夫人中,說话也从不给人留情面。

  李梦怡哭得几乎昏阙,被景文公夫人這么一刺,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景文公夫人声音很大,便是站在院中的夫人小姐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哪個李家?”

  “還有哪個李家,李太傅府上庶出的五姑娘!”

  世家贵女们忌讳名声,不敢妄议,說话的都是参加宴会的世家夫人。

  “她還沒說亲吧?”

  “這可是在景文公府,真不知羞!”

  “本就是妾侍所生,能指望妾生的女儿是個好的么?”

  “她做出這等伤风败俗之事,以后谁還敢娶李家的女儿?”

  看戏的人只要有戏看就行,可不在乎裡面的人到底是谁,世家夫人们你一嘴我一句议论纷纷。

  那些话落在李淑怡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的世家夫人们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世家贵女们则压根不敢跟她站在同一处,生怕连带影响了自己的名声。

  燕珂看向李淑怡,比起之前的失态,李淑仪這会儿已经缓了過来。

  她将后背挺得笔直,单薄的身躯透着一股坚韧,面色沉痛,仿佛毫不知情她庶妹做出這等出阁之事。

  察觉到燕珂的注视,李淑怡看過来,眼神怨毒得仿佛要吃人。

  燕珂跟她的视线对上,幽幽道:“李姑娘让大家来竹苑赏竹作画,果然是個好提议。”

  燕珂自然不知道李淑怡是怎么把景文公夫人一行人带過来的,這话是方才跟几個世家贵女结伴過来时,从她们口中得知的。

  此话一出口,在场的夫人和贵女们看李淑怡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原本她们是在暖阁那边的,是李淑怡提议来竹苑這边,說想见见岁寒三友的风骨。

  一行人若是沒過来,今日可能压根就沒李家庶女在竹苑被抓奸在床這回事。

  内宅之中嫡庶相争见得多了,她们难免不会觉得今日之事,就是李淑怡故意设计自己庶妹。

  李淑怡面上勉强维持着平静,暗地裡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皮笑肉不笑道:“方才那丫鬟不是說郡主在此处更衣么?”

  她想暗指是燕珂陷害李梦怡。

  被李淑怡提名的婢子瑟缩了一下身子,把头埋得很低,整個人都在发抖。

  燕珂摸着怀裡的猫,不紧不慢道:“本郡主的丫鬟取了衣物先找過来,本郡主换好衣物自然是先回宴会那边了。”

  只一句话,又将李淑怡堵得死死的。

  丢人现眼這么久,李淑怡自知难堪,也不管還在屋内的李梦怡,带着贴身伺候的婢子直接离去。

  朝莲趴在燕珂臂弯裡,揣着两只胖爪爪,覆着细腻绒毛的猫耳朵时不时动一下。

  他从前只知燕珂武艺了得,今日一见,才知晓她嘴皮子也厉害。

  反正他从沒见過她吃亏就是了。

  今日来景文公府的,一半都是未出阁的世家贵女,到底有伤风化。

  景文公夫人发作完了李梦怡后,让贵女们先行回暖阁那边。

  燕珂瞥了一眼站在檐下的婢子,眸光幽冷,附耳跟云雀說了什么。

  云雀朝婢子那边看了一眼,点点头离去。

  婢子察觉到燕珂在看她,面上慌乱,连忙抱着她取来的衣物快步走开。

  燕珂抱着橘猫慢悠悠走着,不出片刻,云雀就回来了。

  无人留意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燕珂身边的婢女去了哪裡。

  景文公夫人跟几個世家夫人一道走在后面,燕珂刻意将脚步放得很慢,景文公夫人一行人很快就追了上来。

  景文公夫人是個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怎会看不出燕珂是在故意等她。

  想到自己之前因为那贱婢的一番话,误以为在屋内的是燕珂,险些坏了她清誉,景文公夫人便主动开口:“今日府上招待不周,怠慢了郡主。”

  燕珂淡淡一笑:“夫人哪裡话,是我给夫人添麻烦了。”

  话落,她显出几分为难来:“有件事,怕是還得麻烦夫人一下。”

  “郡主有什么說便是,我和文公爷办不到的,我就让文公爷求到陛下那儿去,准能给郡主把事办好。”景文公夫人笑着說,明裡是让燕珂尽管开口,暗裡是在說文公府的地位。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直接去求皇上办事的。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的一块玉佩丢了。”燕珂道:“算不得特别贵重,不過怕落到旁人手中,日后說不清。”

  女子贴身的物件,不管是珠钗发饰,還是环佩手绢,一向是看得紧的,不然落到有心人手中,指不定被怎么编排。

  之前户部尚书家中的三姑娘,就因为在宴会上丢了一根发钗,后来那发钗出现在纨绔手中,纨绔一口咬定那是他同户部尚书家三姑娘的定情信物。三姑娘有苦說不出,坏了名声,最后只能下嫁给那纨绔。

  景文公夫人也意识到了這事情的严重性,忙道:“郡主放心,我這就让下人们四处去找。”

  东西能不能找回来不打紧,重要的是得让今天在场的人都知道燕珂丢了那枚玉佩。

  就算被有心人捡到了,也无从编排。

  回到暖阁后,燕珂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下人进来說玉佩找到了。

  不過是从一名婢子身上搜出来的。

  婢子被押上来的时候,脸色慌乱,只一個劲儿道:“夫人,這玉佩不是我偷的!我沒偷郡主的东西!”

  云雀喝道:“不就是你先前添茶打翻了茶杯,弄脏了我家郡主的衣裙么?指不定就是那时候偷的!”

  景文公夫人一听這话,勃然大怒,摔了茶盖怒喝一声:“贱婢還不认错?”

  “我沒有!不是我……”婢子哭得肝肠寸断。

  有贵女瞧着不忍,劝道:“夫人,兴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言罢瞟了燕珂一眼,意有所指。

  燕珂唇角弯弯,并不接她的话。

  這少女是兵部尚书之女黄秋月,平日裡跟李淑怡关系亲厚,自然也不太喜歡燕珂。

  景文公夫人倒是想顺着這個台阶下,毕竟自己府上的婢子偷女客东西,传出去丢人的是景文公府。

  但燕珂是藩王郡主,她若硬要一個交代,景文公夫人這稀泥也和不转。

  “贱婢胆敢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拖下去仗责二十!”景文公夫人這是要打给燕珂看。

  黄秋月看向燕珂:“郡主,不過一块玉佩罢了,且饶了這婢子吧,二十大板下去,她還有命在么?”

  女子贴身物件关系到清誉,她却闭口不谈,只說一块玉佩值不了几個钱。

  燕珂似笑非笑看向她:“黄姑娘這话說得好笑,這婢子非我镇北王府的人,打罚责骂皆不归本郡主管,你求情缘何求到本郡主這儿来了?”

  黄秋月脸色一僵,心道這西北来的武夫之女,果真是半点仁德不讲,仗着自己身份高贵,视人命如草芥。

  景文公夫人处境也颇为尴尬,眼下燕珂明显是逼着她罚自己府上的婢子。

  当下便有几個跟李淑怡和黄秋月交好的贵女道:“黄姐姐說的对,一块玉佩罢了,郡主不妨宽宏大量些,饶了這婢子一回。我府上有好些成色不错的玉佩,改明儿给郡主送去。”

  看似相劝,实则是挖苦。

  朝莲趴在燕珂膝盖上皱眉,這些平日裡瞧着娇滴滴的女子,嘴巴厉害起来的时候,当真比刀子還利几分。

  燕珂抚摸着胖橘的手微顿,抬眸看向說话的女子,那是兵部侍郎的女儿。她慢悠悠道:“偷了便是偷了,吴姑娘父亲好歹也任兵部侍郎一职,听吴姑娘所言,想来吴大人平日也沒把律法放在心上,毕竟在吴姑娘眼裡,盗窃罪也算不得什么。”

  說话的女子脸色立即难看起来,這话若是传了出去,指不定会成为别人弹劾她父亲的把柄,当下不敢再言。

  燕珂又扫了周围的贵女们一眼,才道:“黄姑娘和吴姑娘宅心仁厚,丢了贴身的环佩也概不放心上,這等气度我自是佩服。不過在场的诸位姑娘,還是检查一下自己身上,万一也丢了东西,回头叫人捡了去,可莫要步户部尚书家三姑娘的后尘。”

  之前贵女们听黄秋月和姓吴的掰扯,還觉着是燕珂咄咄逼人,眼下燕珂這么一說,她们也回過味来,感情丢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就慷他人之慨,以昭示自己善良大度。

  贵女们一检查自己的贴身物件,還真有人发现东西不见了的。

  “我腰带上的玉串儿不见了!”

  “我方才作画脱下了手上的翡翠扳指,忘了收哪儿去了!”

  方才给婢子们搜身的老嬷嬷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她手上捧着一方锦帕,帕子裡就是从那名婢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只不過一直沒打开让人瞧。

  她有些踌躇把东西拿给景文公夫人:“夫人,這……”

  现下发现不见了东西的贵女们,所丢的物件儿全在帕子裡。

  景文公夫人自知丢人丢大发了,指着婢子的手不住地发抖:“這等包藏祸心的刁奴,仗责三十后发卖了!”

  一想到這婢子手脚不干净,景文公夫人又命人去搜查那婢子的房间。

  婢子本来還一個劲儿說自己是冤枉的,一听景文公夫人要搜她房间,整张脸立即惨白惨白的:“不要!不可以!你们不能查我的房间!”

  拿回了自己物件儿的贵女们心安之余,不免挤兑黄秋月和吴侍郎的女儿两句:“這婢子不過就是手脚不太干净,爱偷窃罢了,黄姐姐和吴姐姐心善,买了她回去吧。反正二位也不怕丢了东西,府上又富庶,肯定养得起一個贼婢。”

  黄秋月和吴侍郎女儿被刺得脸一阵青一阵红,瞧着精彩极了。

  不多时,就有仆妇抱着一包东西過来:“夫人,這些全是从贱婢房裡搜出来的。”

  婢子面上的神情愈发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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