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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家事

作者:魄败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我回到寝室,零乱的寝室内有些肮脏潮湿,散落的啤酒瓶,满地的烟头象垃圾堆似的,述說着寝室内曾经是那样放纵自由。 我抬起头紧闭双眼,和大胖,小林,飞鹏打闹的画面硬生生的浮现在脑海裡。 不知不觉,泪水竟然毫无知觉的爬出眼眶。 我蹲在墙角,抱着头任泪水无情地鞭策自己,我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等待着天黑,那一夜過是如此漫长。 他们三個在也沒有出现過,我想见他们的心情,却比一天比一天强烈。 他们三個噩耗,被学校刻意的隐瞒下去,我沒有让任何人住进我的寝室,我一個人住着我們曾经住過的寝室。 在临近毕业的那一個月,我過的异常枯燥,而這件事却象一個沒有结果的故事,就此搁浅。 毕业那天,我提着行李走出校门,就在我回头遥望我們四個曾经住過的寝室。 我突然发现在我們曾经住過的寝室门口,大胖,小林,飞鹏,他们三個竟我挥手告别。 我的心咯噔一下,原来他们一直在我身边,而我却看不见他们啊,那一刻我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 回到大骨堆后,我发现殡仪馆周围变的热闹起来,经過殡仪馆的105国道,路两侧,开了许多饭店和殡仪用品店。 我刚走进家属院大门,曹大爷迎了上来說,: “冰冰,你怎么才回来啊,你奶奶住院了” 我急忙问“什么,在哪個医院? 曹大爷满脸焦急:“听你妈說,好像是市医院。 我把手上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跑。曹大爷在我身后說什么我也沒听见。 在我的记忆中奶奶是最疼我的,因为我是家族中的长子长孙。 我记的很小的时候,大骨堆殡仪馆刚建成沒几年,搬来的职工很少,父母工作很忙,夜间经常有野猫,野狗乱吼,還有那慎人的风哨声,经常吓的我不敢入睡,奶奶总是整夜的抱着我,给我讲故事哄我入睡。 当我赶到医院后,父亲蹲在医院走廊吸闷烟,我怒气冲冲的走過去,吼道: “奶奶住院为什么不通知我,” 父亲先是一愣,扔掉手中的烟头,平静地說:“你快毕业了,我不想影响你学习。 我气急败坏地說:“照你這么說,我应该感谢你,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对自己母亲竟然也那么冷漠。 父亲显然沒有想到,我会這样說他,他脸色有些难看,确切地說是憔悴,但是他依然保持着平静說: “你奶奶在住院部2楼西头,特重监护病房去看看她吧! 我懒的和他废话,转身向住院部跑去,2楼走廊注满了人,熙熙攘攘的人群犹如菜市场,然而和菜市场唯一的区别是,那一排排蔬菜在這裡却换成了,一张张打着点滴的病床。 一股股福尔马林夹着着汗臭味扑鼻而来,那气味令人烦躁不安。 奶奶住的是一间特别监护室,她嘴裡插着一根白色橡胶气管,安详地躺在一间用玻璃环绕的房间内。 爷爷站在房间外,焦急地向裡张望,我望着爷爷侧影,我发现他苍老了许多,他微红的眼角泪痕似乎未干。 我静静的走過去,站在他的身边,爷爷回头看着我,搂着我的肩膀,慈祥地說: “你看奶奶睡的多香? 然而我眼裡却分明看见,一個穿着黑色寿衣的人影,坐在奶奶的床上,它那只发黑的手,正准备往奶奶脸上伸。 我大喊一声:“住手” 我這一嗓子声音之大,惊得整個2楼走廊所有人侧目。 那穿着黑色寿衣的人影,瞬间愣住,他扭头诡异地盯着我,四目相对后,我震惊地看见它青黑色的脸上,仿佛象枯死的干树皮那样发黑。 它半弯着腰,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我,随后一個声音恐惧低沉的声音,从奶奶透明的玻璃房裡传了出来,那低沉而厚重,仿佛从地狱深处传出一样,在我耳边回荡: “你能看见我嗎?随后他突然消失了。 爷爷若有所思地望着我,问: “冰冰,你看见了什么。 我显然沒有从失态的举动中恢复過来,惊恐地說: “我看见一個穿色黑色寿衣的人,坐在奶奶身边,他想摸奶奶的脸。 爷爷听我這么說,他的脸色开始变的有些难看,然而更多却是惊恐。 随后爷爷径直走向医生办公室,沒有過多久一個戴眼镜的医生跟着他出来。 那医生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在爷爷身后說: “這可是你让病人出院的,出了事我們可不负责。 爷爷口气坚定地說:“我既然让她出院,后果我一個人承担。 戴眼镜的医生显然還有些不放心,他从口袋裡掏出一张免責单,交给爷爷說,你签個字。 等我爷爷签過字后,戴眼镜的医生,仿佛干了一件特别有成就的大事說:“其实也对,回家准备后事吧!,比躺在医院浪费钱更划算。 說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当时真想過去揍他,却被父亲拉住,父亲对我說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這种活人還不如比尸体,因为他根本不懂得人性這两個字。 随后我父亲包了一辆车把我奶奶拉回家。 奶奶和爷爷住在阳北县城西,一個叫西普口的小镇,那是爷爷的老家,爷爷奶奶从殡仪馆退休后,把殡仪馆家属楼房子留给我父亲,就搬回老家居住。 我爷爷有五個子女,我父亲是家中的老大,二叔在阳北市报社上班,二娘是报社社长的女儿,二娘为人尖酸刻薄,她和二叔平时不怎么和爷爷家联系。 三叔六零年饿死了,四姨在市纺织厂上班,四姨夫是纺织厂裡一個老实巴交的司机,五姨比我大七岁在北京读研。 爷爷到家后,把全家人召集回来,除了五姨在路上,全家人都到齐了。奶奶已病入膏肓,她躺在家中的堂屋裡,一直挂着氧气昏迷。 爷爷守在旁边一直吸闷烟,沉默许久,他神情凝重,仿佛在内心深处做了一個艰难的决定似的站起身,深沉的对着全家人說,: “老三回来了。 我二叔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爸!你沒有老糊涂吧!老三都死几十年了,你是不是气迷糊了。 爷爷长叹一声“老三真的回来了,我对不起他啊! 二叔猛然间指着爷爷吼道:“爸,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对不起老三,60年饿死的应该是我,而不是老三,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看我现在過的舒服,嫉妒我闲我平时沒给你和我妈生活费,今天你這是借我妈生病這個机会,想要钱是不是?爸!我可告诉你,我妈的住院费,我不可能一個人出,要出也要全家一起出。 爷爷显然沒有想到二叔会這样說,他痛苦的闭上眼,捂着脸老泪纵横问: “建军,难道钱真的那么重要嗎? 二娘冷笑一声接過话,半眯着眼一副挖苦的口气說: “我說爸,你也别不好意思,把我妈从医院裡拉回家,啥意思,不就是怕,住院费沒人出嘛!把我妈拉回来,摆個姿态,问我們要钱,爸我可告诉你,你可把心摆正了,要出钱也待等老五回来在說 爷爷半张着嘴愣在那裡。 我父亲瞪了一眼二叔,說:“建军,妈的住院费,你放心我一個人出,咱爸什么人,你心裡不清楚嗎?這么多年他张口,问你们要過一分钱嗎 二娘整了整头发,把双手架在腰上,: “呦,,這双簧唱的,我說大哥,老爷子老娘還沒死呢?家裡的事你现在就掌权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一個烧死人锅炉的有什么资格。 我母亲不乐意了,放下手中的毛衣的线团,从挎包裡掏出一张存折放在奶奶床头說: “我說二妹,你說话也积点口德,建国烧锅炉怎么了,一不偷,二不抢凭劳力吃饭!這是我从小给冰冰,攒的娶媳妇钱,现在全给咱妈看病,你放心不会让你出一分钱! 二娘哼的一声冷笑,:“這俗话說得好,這死人钱好挣,但是不好花,我說大嫂,你也甭在這装大款,你這点钱,要揉多少张死人脸才能挣的回来。你還是收回去吧!我看着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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