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分手日常 第41节 作者:未知 燕弱衣:行,他也早死了。 打铁小哥虽然从刚才起一直沒听懂,但這回他听懂了“姐夫”,瞬间脸红脖子粗。 燕弱衣指骨捏得发白,从牙齿缝裡挤出字眼。 “甄般弱,你敢给我找男人?” 所以她說了那么多,這狗皇帝就在意這一点?她白费口舌了! “小声点儿,都說我沒聋。”般弱很不满,“别把你未来姐夫吓跑。” 呵。 未来姐夫。 燕弱衣上前一步,拧住她的手腕,眉眼凶戾,“给我滚回去!我耐心有限!别逼我动手!” 哎哟,這就生气了? 般弱也不跟他装,本性暴露,“燕弱衣,你够了吧,就准男人后宫三千啊!凭什么啊!我当你皇后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养個面首怎么了?” 狗皇帝怒火中烧,几乎要戳死她。 “你尽管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哈?打断我的腿?你還记得你五年前跟我說過什么嗎,你說你对我一心一意,我每一根头发丝都很珍贵,我放的屁也是香的!其他的,全是放狗屁!现在呢,你干了什么你心裡有数,好好的皇帝不当,非得過小太监的瘾儿,半夜三更勾搭小宫女!” “满意了吧?過瘾了吧?骗人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她的指甲在他胳膊上划下血痕。 “說实话,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你骗我五年又怎么算!” 燕弱衣沒感觉到痛,他只是直勾勾盯住她的脸,捕捉表情。 沒有。 什么都沒有。 沒有嫉妒,沒有吃醋,甚至……沒有一丝恨。 只有不耐烦、不乐意、不配合! 般弱超常发挥自己的战斗力。 “你们到了哪一步了?拉手了?亲了?爱了?啧,人家姑娘知道你三妻四妾嗎,你可真恶心!行了,反正我也不爱你,对你這破事沒兴趣,我就问你,和不和离,你一天不和离,我天天找野男人,我让私生子给你送终——” 男人紧紧捂住了她的嘴,他的手掌不算柔软,茧子很厚,粗砺磨人,般弱的脸儿被他弄得生疼,一口咬住虎口。 血腥味肆意弥漫。 燕弱衣就這样捂住她的嘴,掐住她的腰,把般弱粗鲁拖了出去。 “小易子——” 元巧儿咬唇叫了一声。 燕弱衣头也不回,蓝灰色的单薄衣衫在日光下透出阴冷的气息。 “嘭!” 般弱撞倒了桌面上的茶杯,清脆地碎裂开来。 狗皇帝病得很严重,般弱本以为他会把她塞进马车,回宫裡头再教训她,這会儿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捞她进了客栈,還出动了锦衣卫,将整個客栈围得水泄不通,胖掌柜吓到躲进了一個空空的酒桶。 楼下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 而楼上的狗皇帝扣住腰,压着她一顿乱啃。 他牙齿不太齐整,两边各有一颗尖尖的虎牙,接吻碰着就很疼,尤其是這狗皇帝习惯性咬人喉咙,跟野兽进食一样,缺乏节制和耐心。 就沒温柔過。 般弱嘴唇被咬出血,伸腿蹬人,“狗皇帝你疯了!” 而燕弱衣仗着自己身高,凶猛撞她。 “疯了?对!狗皇帝早八百年前就疯了!被你搞疯的!” 他眼睛血红,如同择人欲噬的凶兽。 “你委屈?你有什么资格可委屈的?!” “甄般弱,朕问你,两年前,六月初一,子时,打雷,我們第四遍,你嘴裡喊着是哪只野狗的名字?”他哑着声,阴阳怪气,“呵,信哥儿,喊得可真是亲热啊,足足喊了三遍呢。朕真是无能,干活的时候還能让你想起野狗。” 般弱默默不說话。 這個时候您终于反省一下您的技术了嗎? 燕弱衣则认为她是做贼心虚,醋海顷刻翻天,又恶狠狠撞了她。 “信哥儿信哥儿信哥儿见鬼的信哥儿朕迟早要抓他回来炖信鸽汤!”狗皇帝阴森森威胁她,“朕撕了他的肉,全喂你吃。” 第38章 全后宫白月光(8) 信哥儿? 般弱翻了翻雇主给她留下的记忆, 终于从一個疙瘩角落裡解锁了信哥儿的剧情。 狗皇帝其实某种程度真相了,信哥儿就是“信鸽儿”! 跟她爱养猪的猎奇口味不一样,雇主比较小清新,饲养了只小信鸽,還是狗皇帝送的。狗皇帝七岁来了南塘,跟她青梅竹马了十年, 十七岁的时候自觉羽翼丰满,又跑回京城跟豺狼虎豹抢位子。 当时京城乱成一锅粥, 老皇帝将要驾崩,儿子们心思活泛, 联起手来,首先就是要把他们的顶头大哥干掉。 狗太子怕她担心,回京后让信鸽送了封“家书”。 信鸽也是走了霉运,在天上好好飞着, 被熊孩子用弹弓打断了腿,勉强飞回南塘這边交差, 由于伤势過重,再也飞不起来了。雇主于是就把鸽子留在身边,精心喂养。 而這三年中,雇主沒再接到狗太子一封信,倒是她在京中当差的哥哥甄天旭偶尔写了家信,說局势异常混乱, 大世家想要从龙之功, 暗杀不断, 個個都燥了。 那一年隆冬腊月,京城的雪浸透了鲜血的味道。 京城的风波蔓延到了南塘,甄太傅也因为是太子一党,家族受到诸多牵连。 雇主的压力很大,南塘的千金小姐都知道太子与她私交甚笃,私底下嘲笑她想当皇后想疯了。 她们看不起太子啊,他的生母不過是個爬床的小宫女,身份低微,母凭子贵,才登上了良妃之位,后来皇后善妒,毒杀妃嫔,打入了冷宫,良妃走了狗屎运,升级有望。 也不知是吹了什么枕头风,小宫女被扶成了正妻。 就這宠妻灭妾的劲儿,先帝被言官骂得狗血淋头,生生气到吐血,日久天长,对母子俩也愈发不待见了起来,太子之位,是徒有虚名。 沒有人看好太子,除了雇主。 但即便对人有信心,雇主那段時間也是天天做噩梦,梦见太子被五马分尸,死得很惨,她总是哭着醒過来。房间裡唯一的活物,小信鸽,成了雇主物质世界的倾诉对象,心灵世界的寄托支柱。 所以……狗皇帝因为一只小鸽子生了两年的闷气? 般弱差点要吐血。 大哥你二十三岁不是三岁啊! 雇主经历的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虽然但是,般弱還是不会原谅他的。 狗皇帝闷骚啊,既然很在意,问两句怎么了?說不定就是個误会呢?他问也不问,靠着自己一通脑补,就给雇主定了罪,觉得她心裡有人,水性杨花,占有欲還他妈的贼强,害得人守了大半辈子的活寡,总之就是“朕不爱你但是你也不准爱上别人”! 我谢谢您嘞。 猜忌、多疑、玩弄、喜怒难辨,君王之爱普通人真消受不起。 般弱是想踹了狗皇帝自己去浪的,這会儿压根沒想着要跟他破镜重圆再续前缘,所以“信哥儿”這個美丽的误会,就让他继续脑补吧! 让嫉妒变成一根刺,扎得他午夜梦回鲜血淋漓。 “你回京那三年,可是快活得不得了啊。”般弱一言不合就翻起旧账,“前天跟這個勾勾搭搭,昨天跟那個卿卿我我的,今天呢,来個指腹为婚的娃娃亲,這种情况下,你還指望十四岁的我对你矢志不渝啊?你怎么不做梦去呢!” 燕弱衣张嘴反驳,“我那是——”逢场作戏! “你那是?你那是什么?你那见色忘义!” 他又被般弱堵了,這夫妻吵架玩得就是個气势! 她要她這股邪风死死压倒狗皇帝的东风,让他永远都横不起来! 還搞强制爱呢? 她分分钟让他心若死灰! 般弱发自内心,对小信鸽来了一通爱的表白。 “信哥儿就不一样了,它比你温柔,比你体贴,比你钟情,我是它的唯一,信哥儿从不欺负我,下雨天哄我入眠,落雪了喊我披衣,我們从诗词歌赋一起聊到人生大事,在浑浊的人间,我們互相取暖,互相安慰,互相理解。我爱它,它亦爱我。” 女人漆黑漂亮的眼睛望着他。 “所以,燕弱衣,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让我們分离?” 她的呢喃轻不可闻。 “为什么……你不死在你的京城裡?” 這样一来,燕弱衣就是雇主心目中永远的白月光了,少年顽劣却一往情深,而不是像现在這样,玩什么变装恋爱,搞得一地鸡毛。 青梅竹马,不如天降。 新欢旧爱,也就图個新鲜。 般弱心道,幸好她就馋男主们的身子,对他们的心沒啥兴趣,不然误会来误会去,她准得被累死。 燕弱衣唇色惨淡,他手指扣着她的腰,用力收紧。 他嗓音嘶哑。 “你问我……为什么要回来?” 是啊,他在明枪暗箭裡九死一生浴血奋战,为的是什么? 他为的是他的南塘姑娘! 他要风光娶她为后,他要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眼光沒有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