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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分手日常 第730节

作者:未知
生在和平年代,他不长情,不忠贞,偏爱纸醉金迷的名利场,看那暗潮汹涌下露出的一点猩红嶙峋,那就像是抹在佛身上的一点朱砂胭脂,教它堕落沉沦,是令人很痴迷的。当然,后来薄妄也反省過了,這是他中二病发作,以自己的三观,臆想了整個世界。 人总会长大,张扬的少年也会白头,直至暮色四合。 所以—— 他要趁着他還有一头黑发的时候,做出最锋利的决断。 也许這决定会让他后悔到肠断。 但他不能再拖了。 薄妄余光瞥见一道人影,昏黄路灯绕着灰扑扑的蛾子,似一道道缠绵的轨迹,她的影子细长秀美。 除了那一头解开之后就能媲美小狮子鬃毛的长发。 皮筋似乎在半路断掉了,所以她一边叼着发绳,一边扎着头发。 “啪!” 薄妄踢了一脚臭球,小子们直呼過分,心痛得流血。 “哥!你的准头呢!我們快赢了啊!” 薄妄的掌心有点出汗。 他并不在意一场球赛的输赢,因为等下决出的,很有可能是他整场爱情战争的生死。 “我等的人来了,就不玩了,以后再切磋!” 他顾不得安抚,疾步過去。 般弱被他的身影吓了一跳,“你从哪裡冒出来的?” 薄妄却說,“哥哥给你扎头发的吧。” 般弱满含警惕,她环顾四周,生怕出现什么偷拍者。 “不用,我自己来!” 般弱已经领教過他的手段了,一环扣一环的,稍有不慎就踏入陷阱。 男人噢了一声,有些失望。 般弱拽着人,走到有树木遮蔽的阴影下,抱怨道,“你也不找個安静封闭的场所!” 薄妄含蓄地笑,但话儿一点儿也不含蓄,“我倒是想找,可你哥哥现在防我如豺狼虎豹,死活不肯同意我申請的见面地点。他是觉着母校這边人多,又有熟面孔,也不怕我当场把你绑了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喜当舅舅。” 般弱翻了個白眼。 顿了顿,這人又說,“這样也好,在母校解决人生大事,可能会被庇佑。” 般弱悚然一惊。 “什么人生大事?!” 她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 呸,他屡次自爆,還敢兴师问罪! “你不会以为我算计你哥,只是我的一时兴起,想要报复你吧?”薄妄挑眉。 般弱沒好气,“你心机深沉,我哪裡知道你想玩什么套路啊。” “不,你知道。” 薄妄直直望着她,桃花眼细长微翘,黑白分明,映出女孩子秀美白净的面孔,天真活泼的气息让她人畜无害。 “我是玩家,你也是,只是我沒能遵守规则,跟你旗鼓相当斗到底。” 哪有什么天真的神明呢。 她拿捏他的□□,享受這场拉扯的猫鼠追逐,她就是那個皮毛雪白又楚楚可怜的幼鼠,她边跑边哭,偶尔狡猾露出小尾巴,被他追着轻轻咬了一口,惹来一顿哭天喊地,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的错。 包括猫儿自己。 等他追上了,她又哭哭啼啼敞开肚皮,让他舔上一口,食髓知味。 她再跑。 周而复始。 她一点点剪掉猫儿的胡须。 梳理毛发,磨平爪牙,直至他失去所有狩猎的本能。 然后活生生饿死。 薄妄现在已经感觉自己被放在玻璃箱裡面了,半封闭式的,虽然還有空气游走,但他的感官被逐渐屏蔽,痛觉的承受限度也在加大。他越来越习惯她身边出现的男人,麻木看着他们情侣般打闹。 他沒名分,所以连阻止都欠缺资格。 他要继续這样等下去嗎? 這是第六年了。 国家队的成员三番四次猜测他们的关系,她轻描淡写打发。全網轰轰烈烈地磕糖,說他们不是情侣却胜似情侣,她无动于衷。在他们家长、长辈、亲人、朋友、熟人面前,她表现得像個无辜娇气的受害者一样。 就像那首他亲手写的情歌,无人可知的秘恋。 “你在說什么啊。” 般弱回头,腮帮子气鼓鼓的。 “又不是我让你跟鹿嘉和曝光的。” 瞒着哥哥的地下暧昧多刺激呀,玩具为什么偏偏要名分呢。 就很头疼。 小绿茶也不懂他這一波操作,他明知道她是個娇气造作的家伙,這样一来,她可能会更生气,而推得他更远,不是嗎?這可是得不偿失的算计,不是網骗那种情趣。 薄妄反问,“如果我不曝光,你還要多少年,才肯你家人面前,承认我們的不正常关系?” 般弱這一株山茶花是沒心肝的,所以她理直气壮,“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地下交往的嗎?为什么要承认啊?明明是你毁约害到我的风评了!”要知道鹿嘉和這一阵子都把她看得特别牢实,她发個信息,他也要旁敲侧击地询问,颇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应激反应。 你看,跟他搞暧昧搞得那么爽快,一问到正事她就甩锅了。 薄妄额头青筋突突跳动。 他猛地沉下腰,抓住般弱的手腕。 力度暴烈。 “鹿般弱,我今天暂且卑鄙,借着你哥的家长权威,跟你摊牌。” 薄妄盯着她,“你不信任哥哥,你要時間考验我,可以,但我总得知道一個大概的時間吧?是三年,五年,還是十年?你要知道人类的血,被伤了,扎了口子,流放出来,是不会永远热的。” 般弱被他說得皱眉,“我沒那么血腥,還扎人放血。” 她颇为孩子气地咬着指甲,陷入思考。 “好吧——” 神明对他下了放生令。 “那咱们就不要玩啦。” 她仰起面孔,胎毛毛绒得可爱,仍是一派天真的情态。 “祝哥哥幸福哦,来,握手。” 他等了六年,還是沒等到那一份两厢情愿情窦已开。 “這样嗎。”薄妄重复地问,“是這样嗎。” 他反复確認,牵扯嘴角的伤口。 疼得麻木。 最终他轻轻点头,语气飘忽,失去重量,“好像是该這样的。” 可能是那天人太多,他太急,拜错了观音,牵歪了红线。他又嘲笑自己,怎么了,怎么会成了個曾经最看不起的矫情玩意儿,像纸扎的血肉,玻璃做的内脏,轻易就被撕烂了,摔碎了。他竟還想着像小孩一样,去拽着人家的裙角,撒滚打泼地赖上,要她赔。 他到底也沒有小时候的血气啦,人家喊他野种,他就张嘴撕掉人家的耳朵。 想要什么,亦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也会要到。 般弱见他眼圈发红,泅湿一片,急忙說,“是你要我說的,你可别哭哦。” 哭什么。 他解脱了,彻彻底底回归自由如野马的行列,再也沒有任何的舒服,想怎么抽烟,想怎么夜宿,都沒人管,该高兴的不是嗎? “恭喜你啊。” “逃脱哥哥的魔掌。” 薄妄哑着声,睫毛微湿,试图用一种调侃轻松的语气,打扫难堪场面。他只是有点难過,他们的第七年快来了,他却不能再偷玩她的马尾和皮筋儿,不能再抱着她的小裙子睡觉,不能去那几家跟她常去的店铺,不能抱起她在胸口胡闹。 不能在别人提起她的名字时,传送一抹不动声色的含情眼波。 仅此而已。 当夏夜過去,蝉声死后,他想,我会习惯的。 第385章 網骗白月光(51) 傅远星在会所裡睡得正香, 一首大悲咒的手机铃声在深夜突然响起。 他从女妖簇拥的盘丝洞传送到了西天。 佛祖笑眯眯问他要相亲還是要净身。 咕噜。 傅远星被吓得直接滚到床下。 醒了。 他内心疯狂辱骂薄妄這個王八羔子,說什么为了第一時間给他传送情报,顺手整了個醒神铃声。 什么醒神, 這他妈就是個精神阉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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