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她从来就沒当自己是许家人
苏颜生日。
许多大清早就给许静安打了個电话,說在酒楼订了房,晚上给苏颜庆生。
许静安嘴角撇了撇,說自己上晚班,沒時間去。
许多问她中午行不行,许静安想了想,回說中午可以,许多說把時間改到中午。
挂了电话,许静安站在窗边,初秋暖阳,明净澄清。
苏颜生她那日摔了一跤,后来难产,大出血,差点死掉,虽然生下她后,苏颜沒给多少母爱给她,但她的命是苏颜给的。
许多提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许静安能帮還是会帮。
她不知道苏颜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生下她的。
她为了一個男人未婚先孕,要說不爱不可能,却在怀孕六個月的时候,男人跑了。
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這都是无法释怀的伤痛。
所以,苏颜其实是恨她的吧?
许静安跟丁导請了半天假,和久久吃完早餐,带她在小区的儿童乐园玩了一個多小时。
回家路上,久久抱着许静安的脖子,“姨姨,甜甜說淘气堡好好玩,小孩子玩了都会变聪明。”
她两只胖胖的小手指对在一起,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歪头看着许静安,亮晶晶的。
“真的,甜甜玩完淘气堡回来,3+5的加法都会做了。”
许静安失笑,這小姑娘八百個心眼子,就是想去淘气堡玩了。
她点了点久久的小鼻子,“久久也想变聪明呀?”
“四呀,四呀,久久以后要当学习很腻害的人。”
许静安笑,“久久想当学霸?”
“嗯!”小姑娘回得认真,小手在前面抱了個很大的圈,“我要给你和云蔓妈妈還有舅老爷……拿好多好多奖状回来。”
许静安将头埋到久久满是奶香味的小身子上,拱了拱,笑着說:“姨姨休息日带你去玩淘气堡,不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出去戴好口罩。”
久久惊喜地睁大眼睛,双手不停鼓掌,“好呀,好呀,我可以去玩淘气堡了。”
苏墨白听說她中午要去给苏颜過生日,去书房拿了個盒子出来,递给许静安。
“把這個交给她吧。”
许静安打开一看,是外婆的首饰,式样很老的黄金首饰、珠宝玉器。
“她在许家的日子也不一定好過,就這几件东西還值点钱,给她傍傍身,母亲最钟爱的那几样我留了下来,给你留個念想。”
最困难的时候,许静安卖掉了一些外婆留下来的东西,后来就剩下来的几件,许静安再舍不得卖。
外婆咽气的时候,苏颜赶回明城,见了最后一面,她和外婆在房间裡话别,许静安不知道两人說過什么,只看到苏颜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外婆的东西苏颜沒跟苏墨白要過。
她有时也不懂這個妈。
许静安把盒子放进包裡时,看着一旁的弹簧刀,拿起又放下,最后還是将弹簧刀收进挎包外侧的袋裡。
……
“谢谢你,老婆,会嫁给我這個穷小子,给我生了两個孩子,谢谢你,這么多年辛苦操持家裡,让我毫无顾虑去干事业。”
豪华包厢裡。
许多說得动情,眼圈都红了,然后从包裡拿出一個首饰盒,放到苏颜面前,
要不是许静安看過他和女下属拉扯,這份深情的表白,她都要信了。
苏颜神情有点淡,打开首饰盒看了一眼,是一條钻石项链,她和许多碰了一下杯,将小半杯红酒喝了。
她似乎一直這么淡,平静,淡漠,只有面对许聪时,脸色会柔和许多。
许静安看着苏颜依然好看的脸,有些难過。
苏家的女人似乎都是被抛弃的命运,外婆如此,苏颜如此,她也是。
她今年47岁了,岁月依然优待她,比起同龄人,苏颜算年轻的,眉眼精致,也遗传了外婆的孔雀眼,眼睛弧线很好看。
也是個苦命的女人。
许欢今天前所未有的乖巧,一反常态沒和许静安针锋相对,和许聪說說笑笑的,嘴巴還特别甜。
许隽姗姗来迟,带了個女人過来,许欢亲昵地叫她“嫂子”。
人前,许隽绝对是個好人,巧舌灿若莲花,把人哄得高高兴兴的,一来就拿出個礼物递给苏颜。
苏颜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接過礼物后,随手放进包裡。
许静安早就吃好了,放下筷子低头和南知晚聊微信。
南知晚在微信上问,她“受伤”的腿是不是可以好了,想去御景蹭饭,也想她家古灵精怪的小团子了。
许静安让她周末去,陪陪她家一老一小。
一束晚风:【你管你小舅舅叫老?他也就比我俩大四岁。】
四月:【小舅舅心老,你沒看他整天盘佛珠?】
一束晚风:【你小舅舅怎么做到既老又小的?他那双眼睛明明比少年還清澈,是不是你们唱戏的眼睛都這样,又大又亮。】
四月:【可能吧,因为常练眼神。】
听到许多叫她时,许静安抬眸看向他。
“安安呐,叔叔想求你帮個忙。”许多脸上的笑都扯到了嘴角。
终于要說正事了,今天叫她過来不就为這。
许静安嘴角轻勾,笑容温浅:“许叔,您說。”
“叔叔总是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开口,上次你就帮了我一個大忙,又救了我一次。”许多脸憋的有点红,不停地搓着手。
许静安静静地看着他。
许隽镜片后阴冷的目光扫向许静安,皮笑肉不笑地說:“都是姓许的,在一個锅裡吃饭,有什么不好說的!”
“那叔叔就厚着脸皮說了,许欢大学毕业,一直沒找到合适的工作,安安呐,你能不能帮她在时光集团找個事干?”
许静安笑了笑。
难怪今天许欢這么乖,连阴阳话都不說了,淑女得不像她。
时光集团是什么地方?
许欢那样的进去能干什么……
她眉头蹙了蹙,淡淡道:“许叔,我已经从时光集团离职了,原来在的时候也不過是個小助理,這事我怕是帮不上忙。”
蓦地,许欢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尖厉又刺耳:
“喂!许静安,别以为我要求你帮忙,什么样的工作我找不到呀!爸爸,妈妈,她从来就沒当自己是许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