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這一次,郁辞和她应该能断了(修)
她从包裡抠出两颗胃药,又抠了一颗避孕药,捂着肚子走到厨房。
吃完药,捧着杯热水走进卧室,躺回床上,听着雨滴答落在窗台上,心裡久久无法平静。
应该沒有几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婆婚内出轨吧,特别是郁辞這样的极品男人。
沒了那本结婚证,他俩的关系随时可以了断。
這一次,郁辞和她应该能断了……
一睡下就是噩梦,被惊醒时身上都是冷汗,睡睡醒醒的。
深夜,浓稠如墨的黑暗如巨大的幕布般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整個房间,沒有一丝光亮能够透进来,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蓦地,尖锐到近乎要刺破耳膜的电话铃声毫无征兆地划破了這份静谧,那声音在空旷而寂静的夜裡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一直浅眠的许静安蓦地惊醒,拿起手机。
一串显示为境外的号码。
许静安心中一凛,从床上坐起,打开床头灯,找到手机設置,打开通话自动录音。
她划下接听键,手微微颤抖地将手机贴到耳边,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手机裡传来一阵沉重的呼吸声,那声音粗重而又压抑,每一下都好似重锤一般击打在她的心上,心跳瞬间如鼓点般急促起来,身上的寒毛一根根惊悚地竖起。
”說话!别装神弄鬼,老娘不吃你這套!”许静安平静地說。
手机裡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声持续着,像是冰冷的气息在她耳边吹拂,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送的礼物你喜歡嗎?”
诡异男声响起,低沉而沙哑,语调怪异且缓慢。
又是這道声音,他又出现了!
许静安攥紧手机。
警察昨天就回复了,他们追查监控中的身影到剧团附近的大楼时,失去了那人踪迹,推测那人非常熟悉监控位置,躲過监控,還进行過变装。
”好好的人不做你非要做鬼,躲在电话后面吓唬人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就出来面对面呀!”
那声音桀桀地笑起来,”离开雁城,這次是警告,下次……”
那人顿了很久,突然厉声道:”下次就不只是警告,我会从你亲人下手!”
這么大费周章查她,不想让她待在雁城?
她待在雁城,到底妨碍了谁的利益?
”我车祸的事也是你做的?”
”哈哈哈……”
他的笑声非常刺耳,似乎许静安问了非常愚蠢的問題。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那人的声音变得无比阴森。
“是不是印象深刻?沒想到你身手不错,运气也不错,還能活着。”
“我挡你哪條路了?只要你给的理由充分,我可以离开雁城。”
“离开雁城,别怪我沒给你机会!”那人說完,手机裡的呼吸声随之消失。
许静安接完那通电话后再沒睡着,脑子裡乱轰轰的。
第二天早上,许静安起床,眼睛下方冒出淡淡的黑眼圈,脸上不寻常的白,失了血色。
她熬到七点,打视频电话给云蔓,见到久久乖巧地自己穿衣服,心才稍稍安稳下来一点。
云蔓听她說起這通诡异来电的事,紧张得语无伦次,让她报警,一会又說不要在雁城待了。
不在雁城,那人就会放過她么?
他都找到明城去了。
南知晚在微信上听她說了這事,电话直接打過来,說這明显就是高端玩家,怀疑是郁辞在外面惹出的债,霸道总裁惹了谁,报复到他身边的女人身上。
许静安觉得不可能,她和郁辞隐婚,现在都离了,郁辞一心扑在纪悠染身上,要报复也轮不到她。
许静安让南知晚下班后去御景吃饭。
南知晚开玩笑她和苏墨白孤男寡女,会吓到他。
许静安回她:【他是我小舅舅,也就是你小舅舅,他看我俩就像看小孩。】
一束晚风:【以后谁跟你结婚,都得管他叫舅舅,想想就好笑,郁辞要是有机会……哈哈,好期待。】
不可能会有這种事发生。
他们走不到那天。
微信界面上,是他俩寥寥数言的聊天信息。
许静安在对话框裡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发了一條微信出去。
【郁辞,我不想跟你再有牵扯,以后别再见了,你要是觉得我绿了你,你很吃亏,我把你给我的全部還给你,离婚补偿也可以都還给你,這套房子你要是不打算收回去,我打算租出去,你搬回玺园住吧。】
发完微信,许静安起来收拾了一阵,将必须带走的东西装了個包。
王姨见许静安脸色不好,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许静安說可能要来大姨妈了。
王姨连忙熬了杯生姜红糖水端给她。
胃還在隐隐作疼,吃完饭,许静安又抠了两颗胃药吃掉。
出门前,她把郁辞给她的黑卡拿给王姨,让她转交给郁辞。
王姨不接,劝她夫妻俩吵架,都是气头上,不要动不动就分手。
许静安去了警局,警察要了录音,說要进行技术分析,让她等电话。
随后她赶到剧团,练功,排戏。
……
《锁麟囊》說的是善良的富家小姐薛湘灵新婚路上偶遇贫穷新娘赵守贞,慷慨赠予锦绣宝囊相助,后得恩报的故事。
這台戏有两個正旦角色,薛湘灵是整個故事的核心,戏份最多,剧团让许静安和宋清秋都试唱了薛湘灵,由团裡唱戏的,伴奏师傅们公开投票,许静安以微弱优势争取到了薛湘灵的角色,宋清秋演赵守贞。
修竹演薛湘灵的丈夫,刘萧唱老生,云蔓和谢芝兰跟她同台唱丑旦梅香和碧玉,几個师兄姐妹们分饰其他角色。
选拔结果出来后,宋清秋冲进曹团办公室大发脾气,說团裡人眼红她,对她有意见,投票不透明,要求重新投票,被曹团长打着哈哈拒绝了。
宋清秋当即就给刘院长打了电话,看热闹的传出八卦,宋清秋当时在电话裡說,你看上了不如直接用嘴喂呀。
在梨园行,戏霸很常见。
唱到宋清秋這样,一方剧团的大青衣,戏本子由她先挑。
许静安看過她演的戏,表演中规中矩,有点千人一面。
梨园行有行话叫“一道汤”,就是說给观众的审美感受机械呆板,不够灵动,离真正的角距离還很远。
外婆以前說過,戏是角色的戏,要打破程式化表演,为每一個角色设计一些符合人物的小动作和唱念技巧,才能让戏迷朋友们觉得耳目一新。
今日全组第一次磨合排戏,等了多时,宋清秋才来。
她拎着好几栊猫屎咖啡,满脸堆笑,给大家赔礼道歉,态度诚恳得不行,让大家原谅她晚到。
唱胡婆的红姐小声嘀咕了一声,“人家许静安昨晚唱到九点多都沒有迟到,你晚上不上戏還迟到。”
宋清秋飘忽的眼神看向她,冷笑了一下,不過那冷笑很短,许静安却眼尖地捕捉到了。
柳青瑶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到许静安面前,轻蔑地說:“许静安,你拉拢同事投票,操纵选票结果,明明清秋姐的薛湘灵唱得比你好,不是你搞的鬼能這样嗎?”
笑话,宋清秋扎根雁城剧团多年,她来才多久,人脉能比過宋清秋?
许静安一脸淡定,看向宋清秋,“清秋姐,你也认为我收买了团裡的同事?”
“你可能沒有收买,但我知道,剧团很多人不喜歡我,选你不過是因为他们眼红我罢了。”
许静安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看着她无比认真道:“那不如,我俩换着唱一天,由戏迷朋友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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