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懷了她的崽! 第38節 作者:未知 …… 這一夜,遲歡破天荒喝了很多酒。 原本和玉玉成婚後,她是不怎麼喝酒了的,但今天她心裏堵得慌,便在純丹的服侍下飲了一杯又一杯,企圖藉此抵消內心深處的躁動與不安。 藉着些許醉意,她不禁又想起玉玉清冽的眉眼,正是那般絕世的容顏,曾迷得她神魂顛倒,哪怕與他在一起這麼久,也沒有一刻的厭倦。 她着實有些想他了。她大概是中了毒罷,此刻竟滿腦子都是他,事實上,她已經有些後悔白天那衝動的行徑了。 當時也不知爲何,她一見他那副冷淡清高的模樣,躁怒之氣就一股腦衝了上來,說話也沒了分寸,對着他大放厥詞,怎麼傷人怎麼來,以至於到後面覆水難收,只能鴨子死了嘴巴硬…… “主人,您今夜會留下來麼?” 純丹音色輕柔,媚眼漣漣,望着她的眸子裏盡是情義。 遲歡掀起眼皮瞅了瞅,頓時意興闌珊,將面前酒壺一推,起身往外走去: “不了,你早些休息吧。” 說完便毫不留情地轉身,一個虎躍後,很快消失於茫茫夜色中。 遲歡吹了一路冷風,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合歡宮。 她越想越不放心,還是決定去跟玉玉道個歉,只要她回去哄上一鬨,他應當是會原諒她的吧? 反正她犯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玉玉面上雖然冷冰冰的,但從未真正苛責過她,想來這回也不例外。 遲歡這樣思索着,步履如飛來到合歡殿,散了散身上的酒味兒,輕手輕腳向寢殿摸去。 以往這個時候,玉玉都會留一盞壁燭,可今天寢殿裏黑漆漆的,一點光都看不到。 遲歡心裏“咯噔”一下,頓時就慌了,揮手將燈籠照亮,寢殿內居然空無一人! 沒有玉玉,也沒有崽崽! “阿犀,阿犀!” 她一個箭步衝將出去,手足無措地大喊着:“阿犀……” 吳犀似乎就在這附近,默默走了進來,雙手捧着一個木盒,定睛一看,裏頭正是玉玉平日所着“無塵”! 遲歡三步做兩步跑過去,抓起衣服質問道:“‘無塵’怎會在你手裏?” 吳犀嘆了口氣,略有些憐愛地望向她: “宮主,尊上走了。” “不可能!”遲歡紅着眼睛大吼。 玉玉答應過永遠不會離開她的! 吳犀惋惜地搖搖頭:“宮主,尊上走的時候,囑咐屬下把這件‘無塵’還給您,盒子裏還有這段時間的賬目,都是尊上整理出來的。” 遲歡翻開衣服,果然見底下整整齊齊碼着一摞賬本,何年何月何種賬目全都用瘦勁的筆鋒標記分明。 “唉,尊上原本還想領着合歡宮一統仙魔兩道的,現如今……” 遲歡猛地擡頭:“他說要領着合歡宮一統仙魔兩道?” 吳犀再次嘆氣:“那倒沒明說,不過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尊上第一次朝會時便隱有此意,提點她們目光長遠一些,海納百川,方能在名門正派間佔據一席之地。 後來尊上又多次親下仙門,與各個門派談判,只怕也是爲了統一大業。 “嗚嗚嗚……” 遲歡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她記起來了,以前她跟玉玉聊夢想的時候說過,她第一個夢想,便是有生之年一統仙魔兩道。 原來他這些天殫精竭慮,日夜操勞,只是爲了幫她實現夢想,可她不僅不懂他的良苦用心,還總是誤會他,對他把持合歡宮耿耿於懷,嗚嗚嗚她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虎! “宮主,您別哭啊……” 吳犀也懵了,她還是頭回見宮主像小孩子一樣號啕大哭。 “嗚嗚嗚玉玉走的時候你爲啥不攔着他……” 吳犀聞言默然,她倒是想攔,也得攔得住吧! 況且阿歡這次着實太過分,她也是事後問了麗娘才知道,宮主竟偷偷摸摸在別院養了個男/寵,並且爲這男/寵與尊上口不擇言地大吵了一架…… 吳犀無奈地望着她,半晌只得安慰道:“宮主您放心,此次尊上離開,只帶走了小主子,未動合歡宮一分一毫。” 卻不想遲歡聽完後嚎得更厲害了: “嗚嗚阿犀怎麼辦,我把玉玉弄丟了,也把崽崽弄丟了……” 吳犀看她哭得跟小花貓似的,差點跟着哭出來: “宮主,你先彆着急,不然咱們讓小殷子找找吧。” 雖然八成是找不到的。 尊上若有心避世,只怕任誰也難覓行蹤。 遲歡一下止了眼淚,擡頭抹了把臉:“對,我記得玉玉的味道,我現在就去找他……” 她說着便抓過“無塵”,化身一隻大白虎躍入無邊黑夜,速度快得吳犀壓根沒反應過來: “宮主,天色已深,您明日再找也不遲啊……” 第39章 大結局 正文完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 一隻大白虎正疾速奔騰着,颯颯生風,如乘雲霧。 遲歡已經連續飛奔三天三夜了, 一路上風餐露宿, 都沒顧得上休息。 她最近隱約捕捉到了玉玉的行蹤, 便循着那時有時無的冷香, 到處輾轉奔騰。 除了這熟悉的味道,遲歡還嗅到了自家崽崽的氣息, 所以她基本確定, 玉玉應當就在這附近出現過。 穿過平原,前方不遠處便是一片森林了, 不過這顯然不是普通的森林, 林外圍繞着一股陰冷之氣, 若是尋常人經過, 必被這陰氣侵入骨髓,繼而影響壽辰。 大白虎爪子貼着沙土刨了刨,似乎在衡量林中危險程度,大約遲疑了半個鐘頭, 它終是繃直身姿, 低吼着衝了進去。 雖然裏面或許會遇到危險,但玉玉的氣息在這裏就突然消失了, 很難說與這片詭異的森林沒有關係。 遲歡卯足了氣力衝進林內, 本來做好了面對無數妖魔鬼怪的打算,誰料剛一踏入, 森林突然如幻像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仙境般唯美的畫面: 綠草茵茵,小橋流水, 不遠處還有棟小木屋,院子裏琴音嫋嫋,宛若天籟。 遲歡心頭一動,瞬間化成人形,急忙往木屋的方向跑去。 她幾乎可以確定,此刻院子裏撫琴的人便是承玉! 他的氣息是如此強烈,以至於她高興得快要失去理智,眼看就要破門而入。 正在這時院門突然敞開,伴隨着“嗷”的一聲,兩隻身形敏捷的小虎崽一下子朝她撲來,凶神惡煞,威風凜凜,一雙烏溜的大眼睛格外警惕地盯着她,呲牙咧嘴的,那小模樣要多戒備有多戒備。 遲歡一手一隻掐着脖子拎起來,也不顧兩個小傢伙的強烈反抗,很是不滿意地訓道: “你們兩個白眼虎,連自己孃親都不認識了?居然敢吼我,信不信我一口一個把你們吞進肚子裏。” 小傢伙們掙扎得愈發強烈,發出“嗷嗷嗷”的奶叫聲,小腦袋搖來晃去,顯然是不服她管。 遲歡嘶了聲,還想說些什麼,只見一襲白綾拂過,她下意識往旁一躲,小崽子們趁着這個機會迅速掙開她手掌,顛顛跑回了自家爹爹身邊。 與此同時,遲歡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她循着白綾左躲右躲,最後身體被捆成了個蠶蛹,只剩下腦袋露在外面。 “咚”地一聲,全身被白綾束縛住的遲歡不可避免地歪倒在地上,眼睛卻迫不及待想上瞟,果然見到這些天日思夜想的面容。 “玉玉,你當真在這裏!”遲歡雙眸驟亮,對着他綻放一個大大的笑臉。 然而某人卻毫不領情,只垂眸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手一揮,將她關進了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籠子裏。 遲歡扭了扭身子,發現他綁得太嚴實,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只好可憐兮兮望向他道: “玉玉,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幹嘛把我綁起來?” 承玉面無表情,白皙的指骨亦泛着岑岑冷色:“原本念在相識一場,不欲趕盡殺絕,卻不想你今日自投羅網。” “玉玉我不是自投羅網,我是專程來找你,向你道歉的……”遲歡大呼冤枉,被承玉一個眼神否了回去: “明早之前,你自行了斷吧,否則本尊不介意親自動手。” 遲歡似乎被這話嚇到,桃花眼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望着他,漸漸地整張臉攢成一團,委屈地砸吧砸吧嘴,非常不應景地吐出一句: “玉玉,我餓了。” 場面短暫地沉默了一下,遲歡見他一言不發,開始嘰裏咕嚕向他訴苦: “玉玉,我爲了找你,已經三天三夜沒喫肉肉了,真的好餓的。” 承玉冷笑一聲:“你餓不餓與本尊何干,你當本尊這裏是養虎場?” 遲歡瞅了眼蹲在他腳邊的小虎崽:“你都養了兩隻虎子了,再多養一隻又怎麼了……” 不待她說完,承玉徑直轉身,帶着兩個小傢伙回院內,只留遲歡一個人在籠子裏嗷嗷大叫。 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 遲歡已經嚎一晚上了,但根本沒人理會她,眼下已是午夜,她在籠子裏不僅飢寒交迫,身體也因長時間的捆綁而僵化,當真是要多慘有多慘。 正當她積極思索着該怎樣自救時,院門口忽然發出些動靜,她屏住呼吸盯向外頭,猝不及防地,兩個小東西一下子竄過來。 遲歡眸光一亮,下意識想要靠近它們,卻又因全身被白綾裹着,只能像個毛毛蟲一樣一點一點蠕動過去,巴巴望着兩隻小崽子,分外熱情道: “崽,快過來快過來!” 小白虎並排站在籠子前面,爪子扒拉了兩下,鼻子裏哼哧一聲,傲嬌地揚開小腦袋。 遲歡呲着舌頭嘖了下,暫且按耐住想揍一頓這倆小虎崽子的衝動,笑眯眯哄道: “好團團,好圓圓,你們過來幫孃親把白綾弄開吧,孃親平時那麼疼你們,你們可不能沒良心呀。” 她已經試過許多次,這籠子周圍並沒有結界,主要身上的白綾被玉玉施了法術,從內部掙開肯定是行不通的,但若由兩個小傢伙從外面給它咬開,破壞掉原本的術法,那就好辦多了。 只不過倆小崽子一點兒也不領情,衝她細細地“嗷嗚”兩聲,似乎表達着什麼不滿。 遲歡自然聽得懂它們的意思,無奈解釋道:“孃親不是故意不要你們,我可想你們了,是你們爹爹生氣了才帶你們跑的,我這不是不遠千里來找你們來了麼?” 兩隻小白虎爪子動了動,烏溜溜的眼珠子齊齊望着她,似乎在思考她話語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