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投名状
他說:“未来的事情谁也說不清楚。但我愿意给他们一個机会,也希望他们能够给我一個机会。”
一听這话,大伊万有些松动,他用手指敲击桌面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一样,北洋政府会接济我們,给我們選擇的权利。我会說服更多的人为你效力。”
“前提是,你沒有欺骗我。”
他目光锐利,大伊万這個名字不单单能够让日本人胆寒,也能让周朝先這個過来人胆寒。
“合作愉快。”周朝先伸手。
“還早的很。”
大伊万根本不接茬,而是拍拍手。
顷刻间,就有四個壮汉压着两個小鸡仔来了。
“這两個人是雇用我的日本人,刚才开枪的也是他们俩。最开始冲击满洲裡大饭店的是我的人,后面的事情与我无关。”
大伊万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难得的解释了一番。
他不是什么好人,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周朝先一听,就知道十之八九還真就是大伊万說的這样。
只有日本人才会睚眦必报,非得弄死自己。
换成别人,一击不中,早就跑路了。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门捷列夫。他应该会需要你的帮助。”
“谢谢。”周朝先点了点头,沒有在此事上面多费心。
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
“你盯着他们,我去送送。”
周朝先叹了口气,势必人强,他虽然自称是北洋政府的人。可白俄根本不鸟北洋,人家本就是列强,现在成破落户了,却心气高。
“长官放心。”大牛重重点头,目光落在小鸡仔身上后,就不愿意挪开。
因为那两孙子太矮了,不像是东北人,反倒是跟日本人沒两样。
“刚才真的是你们开的枪?”他目光如刀,狠狠地扎在這两個人的身上,让他们的小心肝颤個不停。
“不是我們,我們是被白俄抓来顶罪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我們的手掌,我們不是军人,我們沒有武器。”桥本当然是矢口否认,现在军国主义還沒有横行无忌,他当然也是怕死的。
尤其是死的毫无价值。
大牛一晒:“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现在請個人過来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他也不啰嗦,直接抓着宫本就来了。
收拾日本人,還得日本人自己最清楚。他不懂如何戳穿他们的谎言,却知道怎么叫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宫本,帮我认认人。”
宫本落地,一见到桥本两個人,就是一人一個大耳刮子。
這是日本传统。
两個耳光之后,宫本才恶狠狠地道:“八嘎,周先生是我們大日本帝国的朋友,你们却想要杀掉他,你们对得起天皇嗎?”
桥本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就挨打。
日本下克上流行,但那却是在成功的时候。失败的时候,就得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怎么打起来了?”
這时,周朝先回来。
他刚刚還在送大伊万离开,现在回首见到宫本打桥本,顿时乐了。
“周先生,他们想要杀掉你。”宫本信口胡說。
周朝先却不听,而是从口袋裡面掏出一把枪,拍在他手上:“动手吧,他们俩一枪一個。他们不死的话,你死。”
宫本直接傻眼,一句话都說不出来。
“我给你三十秒的時間,你自己做决定。哥几個都一边去,别让他们三能够同时活着就行。”
“对了,這玩意儿在中国,叫投名状。你想让我信任你,放你一條生路,那就得做些事情。”
周朝先冷酷无情,說的话倒也不是假的。
投名状這玩意儿一直都有,最开始是山贼害怕朝廷鹰犬上山,就让上山的人先杀一個人,才能上山。
這样一来,大家都有把柄,都不干净,自然不用担心别人背叛。
他现在的法子老套,却管用。
周朝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支撑脑袋,饶有兴致的看向宫本。
他并不担心宫本临阵叛变,对自己动手。這老小子心裡怎么想的,他一清二楚。
越是怕死的日本人,就越是极端,越是倾向于右翼。反而倾向于昨日的日本人,会大无畏,不惧死亡。
大牛站在周朝先身后,手中同样拿着一把手枪,指着的宫本。
若是旁人,他說不定会放松警惕。但日本人,他恨之入骨。
“......周先生,我也愿意为你效力。”桥本叫的凄厉,却动弹不得。
他们被大伊万捆着送进来,现在跪在地上,只能叫喊求饶,对宫本毫无威胁。
“啪啪!”
一连两声枪响后,桥本在也叫不出来。時間刚刚過了三分之一,宫本就痛下杀手。
“签悔過书,承认自己罪证吧。”
新鲜出炉的悔過书笔墨未干,便呈现在宫本手中。
他颤抖着接過悔過书,看了一眼,就知道只能签。
不签会死,死的很惨。
他很痛快,直接刷刷写下名字,按照周朝先的意思,抄写一番之后,按下手印。
“好了,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他们两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
周朝先沒有丝毫同情,他神色依旧冰冷,沒有接纳,也沒有不接纳。
這让宫本内心更加不安。
“周朝先您放心,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小,待会我就上报,把责任推到白俄身上,就說他们想要袭击英国人。”
他顺着周朝先的思路,很快有了解决方法。
“然后我就离开满洲裡,那英国佬也得滚蛋。到时候满洲裡就是周先生您說了算。”
他言之凿凿,似乎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周朝先却不以为然,真要跟宫本說的那样,才是怪事。
“行,你先去做。以后你定时把你的任务,身份给我一份,有什么用得上你的地方,我会去找你的。”
他瞧時間不早,就快天亮了,遂直接赶人。
得把外人赶走,才能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大牛,跟我一起去拜访赵议员,事情了了。”
周朝先伸了一個懒腰,他沒那么多心思伤春感秋,医生在救死扶伤,简单包扎。
他得去善后。
今晚的事情宫本一個人善后還不够,他還得给县长何得之一個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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