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2 章
姜阮垂下頭看在地上撿起花瓣的他不確定剛剛的一切是否真實發生過。
他撿起花瓣再次直面她。
熟悉的那張臉經過漫長的時間攻擊神情再次靈動起來，只是多了許多的戒備和觀察。
他視線慢慢下移。看着自己剛剛吻去的脣已經有些紅腫，喉結不受控制的上下拖挪了一次。
“抱歉。”
姜阮看見他伸手在自己眼前輕輕一劃瞬間的脣畔停留的麻酥感已經蕩然無存。
姜阮摸了摸脣邊又看了看他。
“許多次在夢裏只要靠近你一步一切都會煙消雲散。”他笑着說出這句話。
姜阮沒有迴應什麼,只是看着他。
於是很快的齊光晏眼簾往下墜了墜，聲音已經快輕的無聲“以後應該不會了。”
姜阮聽着他自己寬慰自己的話眉眼是掃不去的無奈；誠然她此刻有些許的同情但比起他姜阮更擔心的是寧策那邊的情況，如果蒼語風把事情帶入到不可挽回的境地那
“有沒有感到餓你現在的軀體還是你原先的,所以你應該還是需要些食物和正常的睡眠。”齊光晏小心詢問。
姜阮被問到這後纔有點飢餓感,但心底裏卻有些牴觸，她看向齊光晏。
“不可能不餓的，你這具身體我之前就修復好了，一直帶在身邊只是拿靈力滋養，凡人需要的食物補充從來沒有過不管怎麼樣,你隨便喫點總沒錯。”
齊光晏認爲她也許此時沒什麼胃口,可又不肯妥協的任她不喫,擔心是自己那些符咒沒畫對讓她那裏的感知有了問題；他愈加有些躊躇的開口，“或者,你有什麼想喫的嗎就算是隻想嘗一口的也可以告訴我。”
看他這樣姜阮只得妥協“有什麼我就喫點什麼吧。”
兩個人行走在這山鼎初,路憑空在懸崖當空現出,助他們去向任何地方。
路上齊光晏自然的道出姜阮不在的這些年許多事情的變遷，到了最後他一臉平靜的指着二人所處的這處山鼎道“路過這裏時這裏還只是一片荒地,但我覺得這的景色你會喜歡,所以就在這落腳不再四處遊罔，一直在這等找到你的消息。”
姜阮環望。
月明星密，山塢處雲霄纏繞到她腳下時便沒了這晃人的冷意，四周羣院也各有不同的光景。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喜歡這裏，唯一確定的就是拿荒地落成這幅模樣一定是大手筆的能力；於是她心中不免又悄然沉重幾分，此時只有她一個人和齊光晏共處,看晁曼的意思便知道主系統主張的也是要讓她繼續留下去的想法，她根本沒能力在他身邊改變任何。
終於到了終點，偌大的屋內黃梨木的桌子正中央擺着，四周都是一眼便知珍貴的物件。
幾個婢女依序上菜，姜阮在齊光晏的引導下落座
，剛坐下便看到外面有幾個模糊人影悄悄的往裏看。
齊光晏隨着姜阮的注意也往外瞅了一眼，他擡手揮了揮那些人便趕緊散去。
姜阮拿起筷子隨便對着一碟菜下手，入口時眼睛還是被美味控制的亮了亮。
見此齊光晏微不可聞的鬆口氣。
就這樣原本只打算敷衍喫幾口的姜阮還真被餵飽了肚子。
“要不要見見做這些的廚師”齊光晏驀然開口。
“廚師”姜阮不明所以“爲什麼要見他們”
“你不記得這些味道了嗎你過去總喜歡在繁川府喫的家酒樓飯菜，做這一桌的還是他們。”
姜阮汗毛立了立“萬年了，你怎麼”
“他們雖然修行不了，但是久存於人世也不難，”齊光晏解答完畢後看到姜阮的表情趕忙補充“我有問過他們的想法，沒有強迫過任何人。”
姜阮默默放下筷子點頭。
“真的，而且他們的後代有些可以修習道法的我也全部安置妥當，他們很高興。”他找補着。
“還是不見了，我不記得這些，見了也沒有任何意義。”姜阮岔開話題這樣說着。
齊光晏閉上了嘴。
她便繼續“不過，味道真的很好，我很喜歡。”
他肩膀放鬆了下去。“你先坐。”
齊光晏繞過一道屏風，姜阮聽到抽屜打開又合上的聲音，很快他又走了出來，手上還拿着一個錦盒。
打開遞給了姜阮。
那裏面放着的姜阮在回看的過程裏也有印象，是她和齊光晏在繁川府時尋買到的千鯉石打出來的裝飾品還有她原先一直掛在手上刻有姜花圖案的手鍊。。
“我害怕弄丟、磨損，你走後這些年一直被收在這。”
姜阮小心的從首飾盒裏拿了出來。
“要不要我幫你重新帶上”他見她拿出來不由欣喜。
姜阮重新放了回去。
“怎麼了”
她垂下手仰目看着他，心裏有很多話要講但最終也只填補成出口的嘆息。
四周寂靜一片，婢女化爲飛葉再度消失。
姜阮也不是不想按照晁曼說的穩定好在這裏的齊光晏，只是越是瞭解她越是有些懷疑。
他究竟是真的喜歡她所以才執念了這麼久，還是隻是因爲所謂的反叛精神作祟看不慣有種高位存在操控着他的一切才這樣執念她的所有
姜阮想到最後更傾向於後者，她不認爲什麼喜歡的概念能延續一個人的執念這麼久，唯獨任務目標自帶的反叛精神纔是正確的答案。
“你很久沒回過繁川府了，我很想帶你去看看原先我們住過的院子，”他再次恢復正常的音調，不確定的邀請着。“你覺得怎麼樣可以嗎”
姜阮腦袋裏閃過無數個念頭最終似乎是爲難至極才應下來，“如果你想讓我去，那我們就去看看。”
齊光晏自
然注意到了她的不願意但還是露出開心的模樣，“好，如果你累了就告訴我，我們去也不會太久很快就回來。”
腳下傳來微弱的震感，姜阮低下頭下一瞬下方已經是騰空的狀態。
她趕忙看向身側，齊光晏還在。
他伸長自己的胳膊“如果你害怕可以抓住我。”
姜阮沒有動，他僵着的胳膊最終收了回去。
腳下的光景飛速變換跳轉，移動速度有多快姜阮甚至都無法看清楚任何。
沒有多久，姜阮和齊光晏兩人已經落在一處院落中。
這院落姜阮曾經在主系統那看回放的時候見過幾次，但現在這裏已經變了許多樣。
看起來小了不少，原因似乎是因爲這院落的許多空地動被安置上了許多樹木花草，甚至穿過前院後有整整一側都排滿了姜花。
“我原先疑惑苟活，齊府的時候你看不慣我不讓院子裏有一處活的植物，到了這裏後你卻不怎麼養這些，後來我纔有點反應過來，”齊光晏跟在她身後好奇詢求着自己想了許久的答案“你一直都在準備離開，所以懶得打理也不願意在其他事情上耗費太多心力，是嗎”
“我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你說的這些我還沒法贊同。”姜阮心虛道。
齊光晏不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只是偶爾的路過某處說說自己改了哪部分。
“我記得你夏天的時候喜歡在院子裏喫應季的水果，或者去頂上打盹，但這裏朝陽的地方太多每回都得躲着點太陽，所以我在那邊加了許多的”
齊光晏的聲音戛然而止，幾秒後姜阮聽到外側有人正在叩門。
響了三聲，姜阮眼前的齊光晏便瞬間消失，隨之而來的時門扉自動落下的鎖栓也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想要往前院走去看看，看看來的人是誰，他們又會說什麼但剛往前踏出去一步面前就又一道柔軟如薄膜般的屏障阻攔住了她的去路。
叮鈴
系統責任系統0371已重新檢索到執行員座標，正在嘗試重新連接。
系統鏈接二次嘗試。
系統鏈接三次嘗試。
系統鏈接成功。
姜阮大鬆一口氣，但轉瞬的又繃緊了神經你先別說話。
0371趕忙收音。
姜阮之前晁曼來找我，和我顱內鏈接的時候他察覺到了，我擔心你也會被他發現。
0371保持靜默的搗鼓起自己的權限，輕車熟路的開始查詢過去任務目標的全部信息統覽，這些繁瑣步驟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裏它操作了上百次。
幾秒後。
0371他奶奶的，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姜阮惴惴不安的看向門口方向。
0371寧策早該飛昇跳去其他更高世界等級的，現在能力全都到了可就是沒去，這個世界法則還自我封閉了也沒人能把他傳送走。
姜阮這些我從調查報告上了解到了一點。
0371你說晁曼來他察覺到了也是因爲他已經鏈接到了高維宇宙的信息，但是沒被傳送，靈魂和腦域便一直處在不受任何世界法則控制的階段裏，所以許多的感應他都能有些察覺。不過你放心我現在有主系統的部分權限，他探索不到我這。
姜阮閉上眼。那就好。
0371別這麼早就高興，咱們現在是背腹受敵嘞
姜阮怎麼講
有腳步聲靠近，她看去。
齊光晏身後跟着一個身穿華貴羅衣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看到她後瞳孔震了震。
“你”
“現在她有些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你別嚇到她。”齊光晏走到姜阮身邊那屏障也跟着消失。
中年男人偏頭調整下表情和情緒，踱步了幾下後纔再次看向齊光晏。“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齊光晏轉向姜阮道“他叫鬆夷，你有印象嗎”
姜阮猶豫了下點點頭。“記得一點。”
鬆夷扯出一點笑容，聲音略微牽強的平靜“記得多少都無所謂，回來就好回來了事情也終於算有個結果了。”他說這話後看向齊光晏“當年你答應秦蒙仙師的話，你不能忘記。”
“當然。”齊光晏幅度極低的頷首，“過幾日我一定會去。”
“爲什麼是過幾日”鬆夷詢問。
0371趁着二人交談適時的爲姜阮解答秦蒙飛昇前堪破了一卦，確定齊光晏一定能讓你重新回來，當時渡業山已經和他鬧得不可開交，許多師門的人聯名將他剔除了弟子名分，齊光晏也走的不帶猶豫，於是秦蒙就將祖師爺的符筆悄悄偷給了他，說如果他能復活你，復活之後一定要重回渡業山將他名字重新入檔。
姜阮他答應了
0371當時那個符筆是這個世界頂尖寶物了幫他繪製符咒很是方便，再不樂意他也答應了。
姜阮還沒等再說什麼就感覺到自己被齊光晏拉到了他身邊。
“又有人來找你了嗎”他低頭盯着她，語氣略帶焦躁。
“什麼”姜阮趕忙露出不解的神情。
“”
鬆夷被打斷也沒有多言只是打量眼前二人，心中暗自苦惱顯然一切都還沒到頭。
齊光晏久久不語。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什麼都沒感應到，可是剛剛那一刻姜阮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就是有強烈的直覺，她一定是像先前在竹園那一樣和另外一個人在靠他無法掌握的方式溝通。
姜阮推開他的手，起初不得自由，硬推了一次他便妥協。“你有點敏感了。”
0371還有心情笑着接茬氣氛變壞了。
“看來今晚我來的不合時宜，不如我明日再去天門頂找你們。”鬆夷拱手告別，轉身離去上了繁川府的坐騎一躍千里不見了蹤影。
姜阮跟着一起沉默，半晌擡步往外走，這一次沒有任何阻攔，她踏到了街道上。
此刻外面的一切讓她睜大了眼睛，腦袋一會看街道一會往裏看剛剛二人待過的院落。
兩邊的外景竟然是完全不一樣的。
0371看你這樣就知道齊光晏全程沒帶你看看現在這個世界的模樣。
齊光晏走出來，“你不在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修道界門派更迭許多，世家修道也有了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人界皇權換了三百多次朝代，最終凡人也找到了自己的修行路，但他們不喜歡叫修行，叫科技研發。”
燈火、霓光相扶把當下的繁川府造就的未來感十足。
漫天的飛行法器按照順序停泊，高樓大廈矗立在所有古韻建築的邊維無限蔓延。
小院落門口走過的又仙獸也有造型奇特的跑車，人們着裝也各式各樣，有曾經的古韻也有現代的簡約。
更多的是兩方結合。
駕駛用的仙獸身上懸浮着導航和鎖定的虛空畫面。
跑車上有繪刻的符咒。
遠處巡邏的繁川府隊員和弟子穿着現代化的長輩，背上揹着劍或是法器，腰間也能彆着一把槍支。
0371世界法則把自己關閉了，這下人類就沒有了限制，雖然不可能做到跳躍其他世界的行爲，但在他們自己浩瀚的宇宙中已經足夠點亮科技樹所要發展的要求，很快趕上了一些科技複雜的高維世界。
姜阮久久不能言語。
0371補充一句，那會爲了找你他不會錯過任何機會，齊光晏是最先贊同且協助了凡人啓用科技的存在，且換了無數朝代但所有皇權都統一認可只有齊光晏纔有作爲反抗修士地位宣傳作用的人，便更是大力撮合，且齊光晏在這裏已經是四不管，導致人界科技發展發展的比其他主要點亮科技項目的世界要更快被世人接納，應該有他的一半的功勞。
齊光晏看姜阮愣神的模樣指了指高處一個亮標的大廈“那是他們最著名的一個科技組織，最近的發展已經超過了過去所有的標準，也許他們以後也能達成他們所說的科技飛昇吧。”
姜阮繼續擡步，走近這裏。
主系統管轄的全境域內他們在無限的融合混亂中趁機發展出了根本不會被容許出現的世界，不得不說這很奇妙。
她從沒見過。
0371空間站那會一大批人都爲這個世界感到苦惱，兩種發展模式同時開啓很容易出現多方權利混戰，不過後來他們全部都去負責融合世界了。
姜阮因爲他們發現齊光晏在這個世界就穩定嗎
0371看着信息說道嗯。這麼久了，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了，但信仰沒變過。
姜阮停在一處廟宇，裏面供奉的牌寫的是齊光晏的名字，而旁邊的科技產品店裏某些標誌印刻着她在山鼎時常注意到的一個圖騰。
0371齊光晏爲了能找到你杜絕了一
切權利鬥爭的苗頭，全力讓兩方共同發展，而他過去那些做法足夠讓其他人不敢動一點歪心思。到了最後人們發現結合會有更好的結果接受的便也更快，根本沒機會面對模式初開的混沌時期。
“我沒有讓他們這樣做。”齊光晏小心開口，“他們一定要這樣”“你其實沒必要解釋這麼多，我知道。”姜阮還想說什麼，但看到一個木質酒樓霓虹電子屏上寫着「泊雪今日到貨」。
這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我們去嘗一嘗。”齊光晏自認剛剛姜阮的態度是緩和了的，躍躍欲試的引着她往酒樓去。
“不了，買一瓶帶走，我想邊逛逛邊喝。”姜阮像是按耐不住對這個世界的好奇，不肯多停留。
“好。”齊光晏飛快閃進酒樓。
0371你的時間不多了，這個世界你先彆着急好奇，你得儘快想個辦法讓他心甘情願的放你離開，我好帶着你去找寧策那個世界。
姜阮可是他
0371蒼語風快要掙脫了我給的限制，他那個系統好像也不對勁。
姜阮你別看齊光晏現在很正常，但是我今天嘗試過幾次，他對於我的離開有種病態的敏感，這很難辦。
0371可我沒辦法強制你離開，這個世界法則這麼沒用，齊光晏又已經藉着符咒到了我很難控制的級別，他要是胡來寧策那個世界還不如先毀滅掉。
“他們都是這個月剛解出來的酒，甜味要比酒味多一點，你嚐嚐喜歡嗎如果不喜歡我先回天門頂，那地窖裏有好些可以拿出來喝的，年份也很好。”他看到姜阮乖乖在門口等着自己手裏提着兩瓶泊雪笑來。
“不用麻煩了，這樣就很好。”姜阮嚐了一口。
姜阮我試試。
一整晚的時間，姜阮展現的好奇心十分旺盛。
齊光晏拿自己當百科一樣用，又極爲慶幸自己修行至今藉着靈力記憶好到了分秒不忘。
一夜過去姜阮沒提任何關於離開的話題，0371雖然心裏着急可也沒有催促。
只是等姜阮睡着後再次離開跑回寧策的末日世界打探情況。
第二日，姜阮興致勃勃的主動提議再去一趟繁川府把沒看完的都看一遍。
齊光晏自然欣然允諾。
本要趕來的鬆夷差點撲了個空，看到齊光晏發來的訊息後認命的重新返回繁川府處理事務。
之後來回幾天都是如此。
0371略帶辛酸如果我有實體，我這會大抵已經消瘦成骨了。
姜阮彆着急。
0371寧策他也不着急，他都快要逼世界法則學齊光晏這邊的法則自己關閉自己了。
上了符咒和靈力催使的動車沒一會到了黃寧府，財大氣粗還是和過去一樣，街道雖然不再是百石的但街邊自由暢快的鯉魚還是一樣在街邊水池穿行。
殷承澤、翁星闌個人的家族圖騰大大的掛在幾個大廈間，似乎因爲齊光晏的緣故他們也是最早一批介入科技發展的大世家。
街邊古老職業說書人依舊是門前高朋滿座，樂得聽的人不少。
“現在真正的大世家就六位，其他的那都是新興的不過沾了點科技的氣運飛上來才勉強跟在六個世家後面，來我再給大家說說年黃寧府的”
姜阮駐足。
“走累了還是想下橋去聽一聽”
姜阮搖頭，站在橋的最高端點望着可見的黃寧府。
“以前和你在這逛的時候，好像差不多能把這府城的邊際看到，現在只能最多看到七條街。”
“你想看的話，我帶你去上面，去更高一點的地方”
姜阮又搖頭。“你應該猜得到，我去過很多世界。”
齊光晏沉默的看着她，他懷疑姜阮又要說離開的話了。
“我從來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世界看到這樣的景象，從來沒有。”姜阮眼含嚮往“我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把「開眼」這個詞放在自己身上。”
“你喜歡，就可以一直在這裏，我會一直和你一起「開眼」，他們的科技還會發展，修行也會，永遠不會一成不變。”
他聲音清朗至極。
彷彿還是她曾經陪着一起去繁川府測驗的少年。
“那當然好啊。”姜阮欣喜的笑着。
“你真的高興嗎”齊光晏忍不住懷疑的詢問。
“我看起來是假的高興嗎”姜阮反問隨後有道“你知道做什麼事情最累嗎我早就沒力氣在你這裝模作樣的高興。”
齊光晏安靜的等待她後話。
姜阮“我已經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如果不是過去有個世界出現了很危急的情況，我不會再被調傭出來；也就是前往那個世界的途中你將我帶回了這裏，本來你不可能找得到我。”
“你想要說什麼可以直接告訴我嗎”
齊光晏心裏惴惴不安，這場景太過熟悉，過去許多次左右了他想法的都是姜阮，姜阮也每一次無一例外的繞了一大圈最終給出一個他根本無法回絕的走向。
“你要是不打算放我走我也沒辦法；起初我勸我自己那世界毀滅就毀滅了，就算其他無辜世界波及到又能怎麼樣呢無數宇宙、世界都會有重啓的可能，不過是兜兜轉轉的換個樣子重新出現在我們面前。”姜阮轉頭看向他“但是一開始還能這樣說服自己好好在這裏享受，後來就越來越沒法騙過自己。”
“你想走”
姜阮眼睛不眨的點頭“我看過太多次重啓的世界，在此之前我從沒對任何世界有過留念，但是現在不一樣。這裏是我從沒見過以後也不一定有可能再出現的世界，我不想毀了它。”
“你只是想走。”
“齊光晏。”姜阮溫聲叫了他的名字“雖然記憶不多，但我有印象，過去我總是和你在遊玩的時候引導你走向你原本應該走的人
生路，我總是拜託你向我妥協。”
齊光晏合上雙眼。你都知道，你還要這樣再一次逼我妥協嗎這些天你都只是爲了給我緩衝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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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不一樣，我要的是你妥協的送我去完成我該做的事情，然後在這裏接引我回來。”
齊光晏睫毛微顫。
“齊光晏。”她再一次叫他名字“這個世界難道只有繁川府和黃寧府嗎我們沒有去過的地方有許多，你真的從沒打算帶我去看嗎”
幾日後。
問詢趕來的翁星闌和殷承澤還沒來得及見姜阮就被婢女攔在天門頂外。
山鼎內。
齊光晏打入一道符息在姜阮身上“等你辦完事情只要按照我教你的引動符息我就會給你開路引你重新回到這幅身體裏，如果你遇到危險也可以催動，它會保護你給你防護。”
“萬無一失嗎”姜阮好奇異常的想要在顱內探索這個符息“可別最後讓我流浪在宇宙黑處。”
“不會的。”
他異常堅定。
“好，那我信你。”姜阮燦爛一笑，下一瞬軟踏踏的倒在了齊光晏面前。
他輕攬她入懷，目色晦暗不明。
0371媽呀真出來了
姜阮當然。
0371你不知道我這幾天多害怕他返回。
姜阮其實只要開導好他，他很容易就會理解什麼是正確的事情。
0371一邊操控自己的空間站重新進入寧策的世界區域一邊思考。
半晌。
0371你說會不會就是因爲一開始你開導了他太多次以至於後來成爲知藏的劉尋綠再想開導他時得到了反向結果
姜阮補充營養劑的動作一頓。
0371不是有那種說法嗎被某種行爲引導過長時間時人類就會很容易出現一定概率的反抗行爲，所以纔有規定要你們執行員頻繁被清空記憶。
姜阮
0371我就是探討，你別擔心，真是這樣我也不會讓主系統他們發現的啦。
姜阮不，我不是在意這個。我是在想
0371什麼
姜阮如果真是你這樣的走向，那我這次的引導不應該也會失效嗎
0371啊呀不還有一句話嗎總有例外，他都能爲了你熬萬年了你那會說的話他爲什麼不聽啊
0371漸漸的也發覺了詭異的地方。
空間站死寂。
姜阮我本來打算拉長戰線，在腦海裏預演了四五種後續方式，但是他甚至沒給我機會開展就答應我了。
0371答應的太容易了。
一道白芒從姜阮眼前劃去，她整個人的靈魂和意識下沉。
下沉。
不斷下沉。
0371你已經要進入你在這個世界的新身體，先別想別的了，我會盡快投擲調查員監控齊光晏在那個世界的行爲，還有他給你打入的符息我也會盡快分析，你儘量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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