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五次郎復仇

作者:劉又萌
回到沈家,沈秋禾與周幼毓正坐在客廳沙發喝着茶壓驚,母親也坐在他們兩人旁邊,沈均漢與李乘宇站在沙發中間,面對着坐在沙發上抽菸的沈父,他緊鎖眉頭,空氣似乎都將靜止。

  “說,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人是衝着你們的?”沈父聽說了他們遇到槍擊的事情後很生氣

  “老爺,你別生氣,孩子們都受到驚嚇了,你聽他們好好說。”沈母安撫着沈父不要訓斥,也看得出均漢跟乘宇此時的忐忑不安。

  “好!你們實話實說!”沈父吐出一口煙,看着他們點了點頭。

  “沈伯父,要怪就怪我吧!這件事應該是衝着我來的,因爲川田樹是我殺的。”李乘宇說

  “爹,不能怪乘宇一個人,我也有參與這件事,只是我失手而已,不然井田研二那個王八蛋現在也死了。”沈均漢說

  “胡鬧!你們簡直就是胡鬧!這兩個人你們能惹嗎?你們還殺了川田樹?你們本事不小啊!”沈父極爲生氣,狠狠的扔掉手中的半根菸。

  “爹,不管怎麼說,我們殺了川田樹也是解氣,他勾結井田研二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沈均漢說

  “可這是你們該去做的事嗎?這是交給國家來處決的,你們就當好大少爺就行了,現在你們惹了這麼大麻煩,誰來給你們善後?”沈父說

  “沈伯父,禍是我惹的,人也是我殺的,這個責任自然由我來負責。”李乘宇說

  “爹,我一直覺得你是個不卑不亢c有豪氣的愛國商人,可你爲什麼也自私起來,日本人已經欺負到我們內部了,我們還要忍氣吞聲嗎?如果不是你一貫的明哲保身的做人原則,我沈均漢已經上戰場殺敵了。”沈均漢倔強地說

  “均漢,不可以這樣跟你爹說話!”沈母拍了拍沈均漢訓斥道

  “好你個沈均漢,真不愧是我沈忠民的兒子,翅膀硬了是吧!你真的覺得你爹是個懦弱的孬種嗎?這日本人我真不敢得罪嗎?你知道個什麼東西!”沈父一把摔掉剛準備端起來喝茶的中式茶具,氣呼呼的說着,沈母走過來扶着沈父說:“老爺,別衝動,小心你的心臟!”

  “沈伯父,你別動怒,這件事完全是因爲我的一意孤行,我不想遠洋因爲我而被日本人牽着鼻子走,上次事件,也有幾家公司退股,要不是佟致遠購買了他們所有的股權,遠洋一時半會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在商場跟在戰場一樣,我們遠洋拒絕與日本人做生意這是全上海人都知道的事情,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會要你一個人來擔着嗎?何況,這麼大的事情,你能解決得好嗎?你們啊!太年輕,太沖動!”

  “對不起,爹,我不該這樣跟您說話!但是我希望您能理解我們的心思,外面到處是東洋鬼子作威作福,多少無辜的百姓被他們欺負,我們怎麼能還過着逍遙自在的少爺生活,我們做不到,我們只想把鬼子都打回老家,讓上海早一點恢復平靜。”

  “我又何嘗不想!只是你爹老了,只有你這個唯一的兒子,如果你爲了這個愛國信仰有個意外,你叫我和你娘如何承受,我知道我把你們這些有志氣的愛國青年都困在家裏,你們覺得像個困獸似的,我這是多麼的自私,可是這是我對你們無可奈何的愛!”沈父說到這裏,流下難得的傷心的淚水。

  “你們看看這外面,每天多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此生唯一的目的就是保護你們,保護我們的家,讓這個家完整。”沈父走到沈均漢和李乘宇身邊說

  “我們的家裏不僅有你們兄妹,還有乘宇和幼毓,他們都是我們的家人,我有責任保護他們,我更要對他們的父母負責。”沈父看着乘宇哥幼毓,淚水情不自禁的流着

  所有的人都懂了這個平時看似嚴肅的大家長,今天軟弱的一面表現出來,在這個混亂的烽火戰爭時代,唯一的祈求就是一個完整的家,這個小家完整就是一個大家的幸福,這份愛看似自私,實則無私。

  沈父穩住情緒後對大家說:“你們聽着,明天乘宇和均漢帶着秋禾與幼毓先去香港,我會給你們寫一封信,你們去香港找我的一位老友,她會很好的照顧你們,我來處理這裏的事情,事成之後我會帶着你娘一起去香港找你們。”

  “爹,要走一起走,我們不能分開,你不是說要我們有個完整的家嗎?”秋禾哭着說

  “對,老爺,我們一起走吧!”沈母也哭着說

  “不,你們聽我的,一起走動靜太大,會引人注目,要是被井田研二的人發現我們誰也走不掉。”沈父說

  “沈伯父,我不會走的,我一定要在這裏跟他們幹到底。”李乘宇說

  “對,爹,我也不會走,我們要幹一起幹,現在走了就是逃兵。”沈均漢說

  “你們還這麼任性嗎?這件事不是你們鬧着玩兒的。”沈父說

  “沈伯父,我們全部走了,讓佟家怎麼辦?佟致遠已經跟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我們走了他一個人是寡不敵衆啊!”李乘宇說

  “佟致遠救了我們那麼多次,我們不能一走了之,這樣太不道義了。”沈均漢說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都不走,一切命數自有天意決定。”周幼毓說

  “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秋禾說

  “好!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有骨氣!”沈父欣慰的看着他們

  佟致遠回到家也將遇到槍襲的事情告訴了父親,父親緊鎖眉頭說:“該來的跑不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爹,你不怪我?”

  “我怪你什麼?怪你幫助他們殺日本人?還是怪你加入遠洋跟着他們一起抵制日貨?”

  “爹,對不起!”

  “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畢竟你爹也是中國人,我們佟家及整個皇族都是日本人的受害者,如今他們想要吞噬我們整個中國同胞,這件事我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爹,你同意我這樣做?”

  “你做的很好!致遠,你長大了!”

  “我只是不想被日本人欺負,所有必須自己先做欺負他們的人。”

  “好,不過時刻記住,你的安全最重要。現在日本人還不能把我們佟家怎麼樣,畢竟還有溥儀和日本皇軍的關係在裏面,他們多少還是會給我們一點情面,但是如果你要直面與他們爲敵,那就很難說了。”

  “爹,你放心,我不會直面他們,我一定用腦子做事。”

  “山本五次郎是個很急躁的人,你拒絕了他的供貨,他這段時間不會閒着的,這次槍擊事件,估計他就是幕後主使。”

  “對,我也這麼認爲的!”

  山本五次郎氣急敗壞的摔掉手裏的杯子,用腳踢了幾下眼前一排手下。

  “廢物!一羣廢物,一羣人開槍都沒打死一個人!你們一羣廢物!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一槍斃了你們一排人!”

  “山本先生別生氣,雖然沒有殺了他們,但是也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這一次動手的地點不好,那家飯店的老闆是佟致遠的朋友,他帶了不少幫手來,我們寡不敵衆,爲了避免兄弟們受傷,所有及時撤退。”

  “你是說,那家飯店的老闆是佟致遠的朋友?”

  “對!我早就調查過了!”

  “好!我們下一個目標就是他!”

  “山本先生,你是想用他做誘餌?”

  “對,中國人有句成語叫‘拋磚引玉’,這個人就是個磚!”

  “山本先生果然足智多謀!”

  “你過來,按我說的去辦!”

  “好!我們先把佟致遠的鼻子牽住,讓他冒冒煙!”

  佟致遠早上還沒起牀,管家就來喊他:“少爺!少爺!”

  “怎麼了?這天還沒亮呢!”

  “少爺,你看!”管家遞給他一封信,佟致遠看完信氣急敗壞的立即扔掉,拿着衣服就跑去開車。

  他把車開到西郊城外一片空地上,下車狂奔尋找着什麼,忽然他看到前方樹林裏的地上露出一個人頭,他是川菜館陳老闆。

  佟致遠非常惶恐和焦急的跪在地上叫着“老陳,老陳,老陳你醒醒,我是致遠,你給我醒來啊!”

  他一邊嘶喊着一邊用手扒着泥土,扒了好久好久,終於他將老陳拔出來了,可是他早已沒有了生命。

  老陳的無辜被害,讓佟致遠的內心充滿愧疚,他深深地知道是自己連累了老陳,害他的人一定是山本五次郎,這就是赤裸裸的報復。

  佟致遠來到公司,他走進沈均漢的辦公室,李乘宇正好也在,他們看佟致遠憔悴的樣子,知道他一定有事。

  “發生什麼事了?”沈均漢關起辦公室的門問

  “老陳死了!”佟致遠坐在沙發上,雙手抱着頭痛苦至極。

  “老陳死了?誰幹的?”李乘宇驚訝的看着佟致遠

  “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去他家喫飯,那幫人也不會盯上他,是我連累了他。”

  “是井田研二那個王八蛋?”沈均漢說

  “不知道,但是肯定跟他有關係,我覺得是他表弟山本五次郎在報復我。”佟致遠說

  “陳老闆有家人嗎?”李乘宇問

  “沒有,老陳小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他的家人都死在日本人手裏。”

  “他們先從我們身邊的人下手了,接下來他們還會找上誰?”乘宇說。

  山本五次郎和井田研二正在菊香院高興的喝着花酒。

  “這一次你們乾的漂亮,回去一個個都有賞!”山本五次郎醉醺醺的對身邊的手下說

  “你殺了佟致遠一個朋友,他會猜到是你乾的。”井田研二提醒他。

  “我做了就不怕他知道,他知道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山本五次郎說。

  “下一次不要對佟致遠下手,他們是皇親,有天皇的庇佑,我們不能明着對他們下手。”井田研二說。

  “我知道!什麼狗屁皇親,他們的皇帝都被我們俘虜了,他們算什麼東西?”山本五次郎喝着酒說

  “你就是太急躁了,小心被他們搞,他們這些年輕人也不是好惹的,川田樹的事情我們要長個教訓。”

  “我知道分寸,老子不會一下子把他們弄死的,老子要好好的跟這幫兔崽子玩一玩,玩死一個算一個。”

  “我知道這沈會長有個女兒,叫沈秋禾,我見過,長的不錯,比菊香院的姑娘要好很多啊!”

  井田研二不懷好意的說着這句話,他這是在利用山本五次郎的好色,挑起與沈家的戰爭,井田研二果然是個城府很深的人。

  “沈秋禾!我記住了!”山本五次郎色迷迷地笑着說

  沈均漢與李乘宇回到家,來到沈父書房。

  “爹,川菜館陳老闆被日本人殺了?”

  “就是那晚上幫你們的飯店老闆?”

  “對,他是佟致遠的朋友。”

  “我就說這日本人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但是他殺一個飯店老闆沒多大意義。”

  “沈伯父,他殺完人叫人送了一封信到佟府給佟致遠,等他開車到現場後,看到被活埋已死的陳老闆。”

  “這幫日本人夠狠的!王八蛋!”

  “佟家一直跟外界都無冤無仇,佟老爺也都平衡各界的關係,這日本人與佟家也顧慮着皇親的緣故不敢下手,如今佟少爺入股遠洋,一上來就拒絕所有與日本人的合作,也解除了曾經的日本合作商,這樣一來,他就得罪了日本商會。山本五次郎這個人急躁又好賭好色,仗着自己是井田研二的表弟,也是做盡了壞事,佟少爺拒絕他的合作,他懷恨在心殺他一個朋友,這就是挑釁。”

  “爹,那怎麼辦?他們還會不動聲色的殺我們的人。”

  “你們不要衝動,免得事情越搞越大。”

  “沈伯父,我們不能這樣看着他們殺到我們內部。”

  “我可以理解,你們給我一點時間。”

  佟致遠回到家一聲不響的回屋躺在牀上回憶着自己與老陳的點點滴滴。

  老陳的死完全是因爲他的緣故,他無法釋懷,卻也不能想動就動,畢竟他的理智戰勝衝動的魔鬼。

  他知道這只是日本人跟他的開始,老陳是個引子,日本人現在就在等他去算賬。

  秋禾與周幼毓看到沈均漢和李乘宇從沈父書房出來,兩個人愁眉苦臉,低着頭走路沒精打采的樣子。

  “乘宇哥,大哥,你們怎麼了?”秋禾問

  “對啊!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幼毓說

  沈均漢拉着周幼毓的手,向他的屋子快速奔走。

  “均漢,你怎麼了,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周幼毓一路小跑着跟着他,一路試圖鬆開自己的手,但是沈均漢這樣,她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什麼傷心又無奈的事情。

  沈均漢把周幼毓拉到自己屋裏,關起門,一把抱住周幼毓狠狠地吻住她的脣,沈均漢心中救國無門的傷痛,只有周幼毓溫暖的脣能安撫他。

  “大哥,大哥怎麼這樣?”

  秋禾看着沈均漢強硬的拉走周幼毓,這樣難過又有點霸道的大哥秋禾還是第一次見。

  “沒事,大哥只是壓抑的太深。”李乘宇摟着秋禾的肩膀說

  “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川菜館的陳老闆死了?日本人乾的。”

  “啊!怎麼會這樣?日本人爲什麼要殺陳老闆?”

  “這是殺雞儆猴啊!”

  “你是說日本人啥陳老闆是像你們示威?挑釁?”秋禾說完這句話,李乘宇點點頭,跟她一起走向院子裏的涼亭,短短的幾步路,乘宇思考了很多,他覺得日本人不會善罷甘休,沈家包括佟家現在一定是井田研二和山本五次郎的眼中釘,說不定還會有無辜的人會因此犧牲。

  “秋禾,你聽我說,現在日本人已經盯上我們和佟家了。他們殺了陳老闆,確實成功的打擊到佟致遠。”

  “可是我覺得佟大哥不是個浮躁的人,我相信他不會輕舉妄動,我沒有其他的心願,只希望你和大哥都能平安。”

  “你放心,我們會保護自己,眼下遠洋正是難關,沈伯父一心守護遠洋,我們一定會跟他一起守護到底的。”

  “嗯!遠洋對爹來說很重要。”

  “秋禾,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努力的過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被我牽制,不要掛念我,好嗎?”

  “不好,這個世道太亂,我需要你時刻保護我,我不允許你離開我。”

  “好!我不會離開你!”

  “對了,乘宇哥,明天是畢業典禮,校長給我發了邀請函,請我作爲畢業生代表爲大家做一次演講,所以我必須要去。”

  “這種時候,你最好不要出去。”

  “我知道,可是校長親自邀請,不去的話對我的影響也不好。”

  “明天我送你去,可是我不能在學校陪你,我要回公司開會,最近日本人盯的緊。”

  “沒關係,在學校裏很安全的,而且幼毓姐說要跟我一起去,放學後我們叫黃包車就好了,反正也不遠。”

  “好的,如果我開會結束的早我就來接你們,你們除了學校哪裏都不要去,早點回家,知道嗎?”

  “嗯!”

  第二天李乘宇將沈秋禾與周幼毓送到學校,看着她們走進校園開車離去,但他不知道身後一雙眼睛早已在學校門口等着沈秋禾的出現了。

  “秋禾,你們學校很漂亮嘛!”

  “是吧!以前我就喜歡和靜嫺到前面那個荷花池邊玩了,水很清透,荷花的清香也很誘人,那時候我們常坐在河邊靜靜地看着荷葉還有荷葉上的水珠。”

  “很羨慕你能在這裏讀書,聽說宋家三姐妹也在這裏讀過書?”

  “對啊!所以我覺得自己很幸運,你看現在多少人連飯都沒得喫,哪還能上學啊!”

  “是啊!秋禾,認識你真好,不然我也沒飯吃了!”

  “怎麼會?你將來可是我大嫂,以後我要依靠你呢!”

  “不許開我玩笑,再取笑我,以後我不理你了!”

  “你敢不理我,你不理我,我就叫大哥不娶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你看我敢不敢!”秋禾與周幼毓在校園裏歡快的追逐着,好像又回到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

  秋禾剛走到原先的教學樓就看到靜嫺被一羣人圍着,她走進一看,原來是靜嫺一身漂亮的洋裝,還有最潮流的髮夾,脖子上戴着粉色的寶石,凸顯她小傲嬌的氣質。

  靜嫺看到秋禾與周幼毓也在人羣裏看着她,她一個箭步的飛奔過來,拉着秋禾說:“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不來呢!”

  “如果我不來,就看不到這麼漂亮的佟大小姐啦!”

  “嘻嘻···不敢當,這衣服是我爹的朋友從法國回來帶給我的,說是現在法國最流行的,還有這頭飾,你看全球限量哦!”靜嫺驕傲的說着,秋禾與周幼毓笑着看着她。

  “我比較喜歡你身上這個粉色寶石。”

  “這個啊!不能送給你,這是我的寶貝!是我大哥剛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哦!佟少爺眼光不錯嘛!”周幼毓說

  “咦?秋禾看上的正好是我大哥買的,說明你跟我大哥的眼光一樣哦!”

  “走了!趕緊去禮堂,一會畢業典禮要開始了!秋禾迴避了靜嫺的話,走向學校禮堂,畢業生都是坐在禮堂前排的。

  等大家都做好後,時間也差不多了,主持人上臺開啓畢業典禮儀式,隨後校長上臺講話,並且校長親自邀請了沈秋禾作爲畢業生代表上臺演講,最後由校領導親自爲優秀畢業生頒發榮譽證書。

  兩個小時後,畢業典禮結束,秋禾帶着幼毓在校園裏又轉悠了一會,靜嫺來叫她說:“秋禾,我們要走了,你走嗎?”

  “走啊!以後想來看看就隨時回來嘛!”

  靜嫺跟秋禾他們一起向大門外走去,忽然她想起了自己的榮譽證書還忘在禮堂的桌子上。

  “秋禾,你們先走吧!我要回去拿證書呢!剛纔他們非要跟我合影,出來時候忘記拿了!”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早點回家啊!”說完,秋禾與周幼毓向校門口走去,靜嫺一個人跑去禮堂拿證書。

  等她拿好證書走出校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兩個人捂着秋禾的嘴,強硬的將她拉近一輛轎車上,車開走後,她看到周幼毓暈倒在路邊。

  靜嫺嚇的不敢出聲,急忙跑去扶起周幼毓,試圖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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