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受不了
该争的时候,侯定波是很有胆子去争的;该软的时候,侯定波也是能够马上就软的。
所谓能届能伸,方能成就大业啊!
张文定沒在意侯定波怎么想,冷笑道:“他汤卓尊脸可真大,我們两個人一起去?明天你忙你的吧,我跟他见個面,看看他是怎么個油盐不进法。”
侯定波被张文定這一声冷笑弄得心裡很不舒服,明知道张文定這個冷笑是冲着汤卓尊去的,但他毕竟沒有把事情办好,心裡虚着呢,总觉得受到了张文定的嘲笑。
张文定才沒那個闲工夫去考虑侯定波的感受。
他现在一方面要高调做事,一方面想要着汤卓尊那裡要怎么弄才最合适,另一方面,還要时刻准备着,省裡的纪委检查会不会突然就過来了。
這個,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啊!
可是,省裡也不知道是怎么考虑的,到现在都還沒有派人下来,甚至,仿佛也沒有给市裡打招呼,总让人担心吊胆的。
……
一大早,张文定连办公室都沒去,就直奔向了望柏市。
他今天要去望柏市地税,和汤卓尊见個面,看看這個在侯定波嘴裡油盐不进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叮嘱了侯定波,让他们不要透露消息,免得汤卓尊提前躲了。
张文定相信,只要侯定波不专门說他今天会過来,汤卓尊是不会躲的。毕竟,昨天下午,侯定波才去了,任是谁也想不到,张文定今天就会過来吧?
毕竟,這点钱,真的不是什么大钱,犯不着让县裡的两位主官轮翻跑,并且還是前后脚地跑。
值得县裡两個出官前后脚出动的项目或者說款子,不說要千万以上,起码也要有個几百万吧?而且,這個几百万,也要是县裡的钱才行。
但现在這個是什么?是万物公司的钱!
更细致一点,连万物公司的钱都不是,仅仅只是万物公司裡面的十几個人的钱。
這么点小事,值得那么劳师动重嗎?
這样的思维,才是大部分干部正确的思维模式。
可是张文定的思维模式,和大部分的干部是不一样的。所以,张文定到市地税,是出乎了汤卓尊的预料的。
当然了,张文定虽然觉得汤卓尊不会料到自己会過来,但也不想在自己上电梯之前会有人给汤卓尊通风报信,让汤卓尊临时躲起来。所以,他在车快到市地税的时候,就坐在裡给侯定波打了個电话:“老侯,汤卓尊的办公室在哪儿?”
侯定波对這個還是记得很清楚的:“9楼。909。”
有了办公室的号码,张文定一下车,就直接进了办公楼的大门,前往电梯了。
或许是平时過来办事的人多,或许是看张文定穿着可以,门卫并未拦着他问什么,任由他进了电梯。
在九楼出了电梯,张文定很轻易地找到了909室,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不等裡面的人出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這是一间普通客房大小的房间,沒有带隔间,但布置得還是用心的。
沒办法,现在对于办公面积有硬性要求,各单位的一把手都不愿意在這個事情,被纪律委员会给查了,所以都還挺遵守的。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单位裡就沒人对自己心怀恨意,进而到处举报啊!
办公室裡,有一男一女正坐着有說有笑。
男的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看着一股暖心大叔的气质,不像是霸道总裁那种冷气;女的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但实际上什么年纪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毕竟化妆术一向非常神奇,但不管她什么年纪,面相還是相当漂亮的,并且身材也很好。
当然了,這一男一女并不是坐在靠墙的沙发上說话,而是中间隔了一张办公桌。
现在对于上班時間的办公室门都有要求,最多只能半掩,不能完全关上,所以,在办公室裡的人,特别是一男一女的时候,是会特别注意影响的,不可能会坐得很近。
看着张文定进来,暖心大叔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霸道总裁的严肃了,很有威严地问道:“你干什么?”
张文定笑了笑,看着中年大叔,不急不缓地问了一句:“你好,汤局长吧?”
中年男人正是汤卓尊,听到张文定這么问,便皱了皱眉头,也沒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是谁?”
“汤局长,你好。”张文定說着,就走上前一步,伸出了手,重新道,“我是张文定,燃翼的。”
“啊,张书记,你好你好。”汤卓尊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很奇怪了,继而,又露出一個很真诚的微笑,站了起来,伸手和张文定的手握了一起,沒有马上松开,而是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拉着张文定往沙发边走,“你坐,你先坐,我给你倒杯茶。”
說到這儿,他原来已经转過了身,准备倒茶的,却又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张文定:“我這儿茶不怎么好,還有咖啡,你是喝茶還是喝咖啡?”
這個话问得张文定真是心裡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我和你沒熟到要问喝茶還是喝咖啡的程度吧?你就算现在想假装和我很熟,我也不会放弃帮万物公司来谈這個优惠的政策的!
這么想着,张文定随口就說道:“就白开水吧。”
白开水是不可能白开水的,汤局的办公室裡,這辈子都不会让人喝白开水的。
所以,张文定就既沒有喝到茶,也沒有喝到咖啡,而是喝的一瓶山泉水——很多人不相信桶装水了,就只好买大厂的瓶装水。
张文定接過水,還沒拎开水瓶盖子的时候,办公室裡面那個年轻漂亮的女人就站起来向汤卓尊告辞了:“汤局你忙,我就先過去了。”
“行。”汤卓尊点点头,沒有多說什么。
那女人又对张文定微笑示意,然后才出门而去。
拎开盖子,张文定喝一口水,看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的汤卓尊,道:“今天到市裡办点事,就跑過来了,沒打扰到汤局的工作吧?”
這么說,也不算是致歉的意思,只是就這么一說,但善意還是很清楚地透出来了的。
毕竟,张文定今天這個举动,真的是显得很是突兀了。
沒有提前打电话预约,這么直愣愣地跑過来,說得好听一点,是突发奇想,說得难听点,那就是专门過来堵人的。
任是谁遇到這样的情况,心裡都不会舒服的。
汤卓尊现在表面上能够做到這一步,那都算是汤卓尊修养很不错,心性很好,很能忍了,這要换一個稍微脾气有点不好的人,這时候就已经直接给张文定摆脸色了。
看看汤卓尊在张文定刚进来還沒有报名号的时候那脸色,就知道他也不是好說话的人,只不過,怯于张文定能够硬杠林业厅的实力,汤卓尊還是决定自己先装一下怂,只要不被逼得太過,就不和张文定起冲突。
但张文定要是欺人太甚,那汤卓尊也不是好惹的。
深深地看了张文定一眼,汤卓尊道:“沒打扰,沒打扰。昨天你们侯县长才過来,你今天又過来,我這儿真是……蓬荜生辉啊!”
张文定知道,汤卓尊這個成语用出来,内心估计是要骂人了。
所谓脸上笑嘻嘻,心裡麻卖批,也就是這個状态了。
“我們也是沒办法。”张文定也知道,說太過客套话是沒用的,還是要直奔主题为好,“燃翼的情况你也知道,在全市所有区县中来讲,是最差的了。如果沒有一点好政策的话,咱们的招商引资,会很艰难,县裡的发展,也会很艰难啊!到时候,全县干部群众一直穷下去,這個也是咱们的工作沒做到位啊!”
這個话沒明說,但是呢,也在說着,如果燃翼招商引资不力,那就是地税方面卡着了……
当然了,這個意思,并不明显,甚至于,或许张文定也沒有這個意思呢?
但是呢,真要這么理解的话,似乎也沒有什么错的。
不過,汤卓尊要怎么想,那就是汤卓尊自己的事情了,张文定也管不着。反正,想說的话,還是要說出来的。
汤卓尊听到這個话,真的是很不舒服。
任是把谁换到汤卓尊现在這個位置上,听到张文定這個话,都不会痛快。再好的脾气,遇到這個情况,也会受不了的。
尼玛,昨天你们县的二把手過来到我這儿才哔哔了一通,今天你又不請自来,還话裡话外要我为你们负责,這是個什么道理?
“燃翼现在确实是沒有别的区县发展得好,這個,我們也是知道的。”汤卓尊点点头,道,“就我們這些年的收税来看,各区县局的税款,每年都是燃翼县最少。而各区县局每次的工作报告打上来,也是燃翼县局在叫苦,說下面各分局的工作怎么怎么难做。唉,說起来,燃翼县的税收、税款,市局也想要他们今年能够完全任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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