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策略
“看看,說了不谈工作......”黄欣黛摆摆手,话沒說完,手机响了,是武云来电。
接通电话,原来是武云叫他们過去。
二人回到刚才的房间裡,见到武云和吴长顺正有說有笑,武云還一口一個吴爷爷叫得格外亲热,那带着点撒娇的架式看得张文定直眨眼,以为自己眼睛花了。靠,真沒想到這個暴力丫头居然還会撒娇啊!
张文定沒有问吴长顺和武云之间什么关系,吴长顺也沒有說。
喝着茶聊了会儿天,太阳渐高感觉有点热起来的时候,趁张文定去上厕所的机会,黄欣黛当着吴长顺和武云的面打了個电话:“不管随江开发区有什么优惠條件,都别忙着答应。呃,适当透露点不看好的意思出来。”
等到黄欣黛挂断电话,武云就皱着眉头问:“欣黛姐,你不是說随江的投资环境還可以嗎,怎么又不想在這儿投资了?”
“我沒說不在這儿投资。”黄欣黛笑着道。
“那你?”武云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满脸不解,“你就算是想在谈判的时候掌握主动权,也沒必要打這個电话。你们公司那些人都是谈判高手,不会這点都想不到?”
黄欣黛摇了摇头,对她笑了笑,沒回答,反而对吴长顺道:“吴道长,說句实话,到现在为止,我都還不敢相信您已经八十多岁了。呃,准确的說,应该是不能理解,奇迹,真是奇迹!那些明星们每年不知花了多少钱想保住青春,若是让他们知道您保养得這么好,說不定都会发疯。”
吴长顺笑了起来:“不止你不信,随江很多人都听說過我,但沒几個相信的。”
“张文定能拜在您门下,是他的福气啊。”黄欣黛面带微笑道,又转头看着武云道,“云丫头,這次你可找着要找的人了,张文定帮了你的大忙啊。”
“哼!”武云翻了個白眼。
“你也别哼!你叫吴道长叫爷爷,吴道长又是他师父,按辈份来算呀,你還得叫他师叔!”黄欣黛說着便笑出了声。
“师叔?我叫他师叔?”武云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不已。
“你還就应该叫我师叔。”张文定上完厕所回来听到這话,赶紧接嘴道,“云丫头,来,叫声师叔听听。”
“你想得美。云丫头是你叫的嗎?你是我什么人?”
“不是我叫的是谁叫的?我告诉你,我是你师叔!”
“吴爷爷,你看他欺负人家......”
不知不觉,時間已经到了中午,吴长顺留三人在观裡吃中饭。吃過中饭,几人告辞,吴长顺单独留下张文定,沒有告诉他有关武云的事情,反而說起了乐泉公司的投资:“小子,我告诉你,那個什么公司到开发区考察,八成和市政府谈不好條件。嗯,等到市裡传出他们公司要投资到别的地方的时候,你再出面找你老师,把投资拉回来。”
“师父,這......”张文定皱着眉头,后面的话却沒說出来。
“你老师送了你一份大礼啊!”吴长顺摆摆手,“這话出我口入你耳,心裡明白就行了。去。”
一路下山,张文定忍住心裡的疑惑沒有问黄欣黛到底跟吴长顺說了些什么。晚饭的时候,张文定個人請客,黄欣黛也沒推辞。
当天晚上,徐莹主动给张文定打来了电话:“小张啊,你老师休息了沒?”
“休息了。”张文定一本正经道,“主任您有什么指示?”
“她今天說沒說......”徐莹迟疑了一下,然后挺干脆道,“算了,你過来一下,我在秋水长天,二楼,咖啡厅。”
挂断电话,张文定沒有开车,坐出租车到了秋水长天酒店,上了二楼,见到徐莹正一個人坐着,走上前叫了声:“主任。”
“坐。”徐莹指了指对面,“喝什么自己点。”
张文定点好咖啡,静静地坐着,不忙說话。
徐莹喝了口咖啡,手指在台面上轻轻敲了敲,问:“今天你们有沒有谈過投资的事情?”
张文定回忆了几秒,摇摇头道:“沒有。怎么,出什么事了?”
“事倒是沒出什么事,不過,乐泉公司昨天和今天上午都還好好的,可是下午的时候,就总在挑毛病。”徐莹眯了下眼睛道。
“他们是想谈判的时候多要点好处。”张文定道。
“不是。我感觉到他们像是在纯粹挑毛病。”徐莹說了句,然后直直要盯着张文定,“黄小姐就一点都沒跟你透露点什么?再想想,仔细想想。”
张文定心裡一颤,想到离开紫霞观之前吴长顺說的话,明白了点什么,便做出一幅冥思苦想的神情,好一会儿了才编出谎话道:“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今天中午在紫霞山的时候,黄老师接了個电话,听她叫打电话的人是叫什么市长,然后她就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后面的话,我就沒听到了。”
“市长,哪裡的市长?姓什么?”徐莹话问出口,不等张文定回答便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有人想从我們碗裡抢食啊!不是武临市,就是枝阳市!我交给你個任务,无论如何也要从黄小姐那儿套点东西出来。乐泉公司的人明天早上就走,今天晚上,我們有一场硬仗要打!”
……
夜幕下的城市灯火通明,微风中還带着白天残留的热气,高空之上星月的光辉照不散人们的声犬马,各处酒楼食府中還有大量的客人正在高谈阔论推杯换盏。
夜间的城市,要显得比白天繁华。
带着一肚子疑问,张文定辞别徐莹,离开秋水长天,在這份繁华中再一次来到黄欣黛下榻的酒店。徐莹說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倒不觉得有多严重,毕竟吴长顺的话還是令他心裡有点底的,可是却有着太多的疑问需要当面问黄欣黛。
有些事情,必须要当面才能說,打电话发微信,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不是他心裡藏不住话,而是在他沒把問題弄明白之前,他怕自己的决定会坏事。
黄欣黛费了不小的功夫把武云那丫头给哄走,洗完澡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听到门铃响了,不由得一阵苦笑,云丫头不会還不死心想跑過来一起睡?
走到门前,她沒急着开门,趴在门上往外看了看,却发现外面站着的人居然是张文定。低头看了看自己這身睡衣,明显是不适合会客的,可若再换身衣服,客气倒是客气了,就是要让张文定等一会儿了。
略一思索,黄欣黛便作出了决断,也罢,就這么让他进来,也可以试一试這小子的心境。
门打开,张文定沒料到黄欣黛居然是身着睡衣,颈下和大腿处的雪白落入眼帘,不免心神一荡,垂下目光道:“黄老师,你,你要休息了啊。”
“有事嗎?”黄欣黛看着张文定,侧過身笑了笑說,“进来坐。”
张文定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下,觉得浑身不自在,想多看黄欣黛几眼,却又怕被她误会成se狼,安静地坐着跟個做错了事的小学生面对班主任似的。只不過,就算是目光沒有直视,却也停留在她的腹部不肯再往下移动了。
黄欣黛面带微笑,对张文定的表现還算满意,仪态大方却又不露春光地坐着,问道:“要喝点什么?”
“不喝了,不喝了,我說几句话就走。”张文定赶紧回答,抬眼看了看,和她目光一交错便赶紧移开,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黄欣黛還真沒去给他倒水了,直接相问:“有什么事?”
“那個,黄老师啊,是這样的。”张文定觉得自己很紧张,想要放松一点,可是越想放松就越紧张,在路上准备好的說辞都忘了,相当直白地說道,“你,你在山上的时候,跟我师父是不是說過什么事情?”
“沒說過什么。”黄欣黛笑着道,一脸的坦坦荡荡。
“那,你们公司是不是不看好我們這边的投资环境啊?”张文定再问,目光直视着黄欣黛,脸上的紧张神一览无余。
黄欣黛看着张文定,心裡暗叹到底還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啊!
见黄欣黛不說话,张文定又问:“那你给我說說,我們這边跟别人相比,差距在哪儿?黄老师,你說出来,我给领导汇报,看能不能再谈谈。”
“這個项目是不是对你很重要?”黄欣黛问。
张文定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黄老师,我跟你說句实话。你们公司的投资,对我們开发区很重要。当然,对我個人来說,也很重要。非常重要。”
“哦?”黄欣黛笑了笑,“不会沒了這個项目,你就连公务员都做不成了?”
“那倒不至于。”张文定這时候已经镇定了许多,摇摇头接過话道,“不過,如果你们公司過来投资了,這個投资就算我的功劳。我們徐主任放過话,谁要在两個月之内拉来两個亿的投资,她就向市裡推薦谁来做开发区招商局局长。你们公司的计划,第一期投资就有三個亿。所以我......等我当了招商局局长,在开发区裡說话也有点用了,到时候在职权范围内,也可以给你们公司一些方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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