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们都是救命恩人
沈惊觉心情极度压抑,所以破天荒地找兄弟喝酒。
霍如熙屁颠屁颠地亲自开车接他過来,毕竟从小到大沈惊觉主动找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你外面养的情妇。”
霍如熙凑到沈惊觉耳边一顿嘟囔,在外人面前他是混不吝的盛上皇,在沈惊觉面前就是聒噪老嫂子。
“我特么在女人面前都沒犯過贱,在你面前老子就像個独守空房的小三儿似的,你招呼一声我特么就描眉画眼出来陪你了。
你說老子对你多好,我自己說着都想哭!”
“你沒在女人面前犯過贱?”
沈惊觉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我看你在白小小面前,挺贱的。”
“這辈子也就那么一回!主要是前嫂子太优秀了,我這……情难自已啊。”
沈惊觉眉宇一轩,薄唇翕动,忍住骂人冲动。
這时两名穿着性感的洋妞冲他们面前走過,其中一個還跟霍如熙抛了個媚眼。
“真特么波~澜壮阔。”霍如熙眯着狭眸舔了舔上牙膛。
“有看头嗎,還不如她。”
“不如谁?你前妻?!”
霍如熙像发现了新大陆,眼珠都凸出来了,“卧槽!沈惊觉你竟然背着我开荤了?你不說你跟白小姐是契约婚姻有名无实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也是也是……白小那么拔尖的美女在侧,你又不是太监,长此以往肯定擦枪走火。”
沈惊觉突然被自己的脱口而出吓了一跳,修长的中指与拇指捏紧了威士忌酒杯。
就像,他真的见過白小小的身体,真的跟她缠绵悱恻過一样。
甚至指尖仿佛還能感受到女人柔嫩光滑的触觉……
“我沒碰過她,你别多想。”
沈惊觉脸颊莫名燥热,喉结上下滚了滚,又猛地灌了口酒。
该死,他怎么可能对那女人,有這种非分之想?!
酒過三巡,霍如熙借着酒劲儿忍不住问,“阿觉,我能问你個事儿嗎,我一直挺疑惑的。”
“嗯。”
“为什么非得是金恩柔不可呢?为什么啊?”
霍如熙一把搂過沈惊觉的脖颈,心裡替白小小抱不平,“今天你也见着了,那几個女人都恨不得把白小姐生吞活剥了!
要不是菜花妹妹及时出现为白小姐作证,白小姐就是全身长满嘴也洗不白了,多委屈啊!”
沈惊觉微微一怔,碎星般的眸光雾蒙蒙的,陷入回忆。
“当年,我母亲因为抑郁症加上忍受不了沈光景的冷待和别人的流言蜚语,跳楼自杀了。那段黑暗的日子,我一度沉沦在悲痛中走不出来,甚至也想跟着母亲离开這個世界。
我尝试過自杀。”
說着,沈惊觉解开钢表带,露出狭长刺目的疤痕。
這些事,他瞒了整整二十年,霍如熙是第一個,令他袒露心事的人。
霍如熙狠狠抽了口寒气,心裡一疼。
“是柔儿及时发现,救下了我。从那以后,她成了我唯一的朋友,她会亲手做点心给我吃,会邀請我去她家裡做客,会把自己收藏的玩具拿出来送给我。
当年,她是上帝派来救赎我的人,是我生存下去的希望。
我许诺過我会娶她,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做到。”
霍如熙恍然大悟,随即又一声叹息,“可是阿觉,人都是会变的。你们太久沒在一起了,你觉得自己還了解她嗎?
如果你渐渐发现,她和你记忆中的人离得越来越远,你怎么办?還要死心眼地坚守下去嗎?
她对你有恩,你想报答她那都沒問題。可是阿觉,咱们不能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啊。一码是一码你說是不是?”
沈惊觉重新戴上手表,眉目阴沉沉的。
他脑中再次浮现的,仍是白小小噙着泪光的眼眸,晶莹澄净,不带一丝尘嚣的纯粹。
他心口颤动了一下,只是低头喝闷酒。
“唉,你這人啊,偏执狂魔,认定什么事什么人,八百头牛都拉不回。”
霍如熙无奈地撇了撇嘴,“我看啊,在你心裡比金恩柔分量重的女人,也就只有你寻觅多年的小白鸽了。”
听见他提小白鸽,沈惊觉瞬间回光返照了一样,眼眸明亮非凡。
“你那边有她下落嗎?!”
“我和你一样,一直都在派人调查,可是你给的信息太少了,而且你连人家长相都沒看清,我就是到警局找一流侧写师也无济于事啊。”霍如熙耸肩地摊手。
沈惊觉眸光暗了暗,又想起了当年l国战场上,那個用瘦弱的肩膀拖着重伤的他走了很远的女孩。
他找了她五年了,她竟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真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到她。”
“如果见到了,你要如何待她?”
“自然是涌泉相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沈惊觉答得认真。
“小白鸽也是救命恩人,金恩柔也是救命恩人。那如果小白鸽姐姐也对你一往情深,非你不可呢?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啊?”霍如熙只手托腮,戏谑地问。
“恩情和爱情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沈惊觉嗓音闷闷然。
“哦,你能拎得清就好。”霍如熙语气带着点促狭,和他碰杯。
……
从会所出来,两位大少的豪车座驾已经等在门口,司机为他们恭谨开门。
“如熙,我问你。”沈惊觉憋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叫住他。
“啊?”霍如熙哈欠连天。
沈惊觉默了默,声色暗哑,“为什么,白小小要承认那件事,为什么她不解释?”
“可能不在乎了吧!”霍如熙困迷瞪了,随口一說。
“不在乎什么?”他追问。
“她都跟你离了,還在乎你怎么想?她都不在乎你怎么想還管你们沈家那几個牛鬼蛇神的怎么看她?心灰意冷了呗!
前夫哥你那嘴太毒太伤人了,我要是白小姐,我特么非得找人套麻袋揍你丫一顿。”
霍如熙与他挥别,钻进豪车。
沈惊觉指尖攥紧,攥得骨节泛白,就像把自己的喉咙扼住了,呼吸窒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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