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见钟董事长
镜书清笑笑:“回头請你吃饭。”
抵达饭馆的时候已经是一個小时以后,饭馆裡翠竹青松挺立,是充满了z国味道的饭馆。
钟汨的对镜书清道:“老头子喝酒一股子匪气,喜歡豪爽的人,等会你能多喝几個就多喝几個,陪他喝开心了之后的合作就好谈。”
镜书清明白,现实中的应酬可不是电视裡喝几杯咖啡就能拿下的,他今天已经做好被徐助理架着回去的准备了。
他们坐着等了足足一個小时都不见人来,钟汨抬腕看了一下時間,不满道:“几年不回国還能给他走迷路了?”
就在他要给老头子打电话的时候,镜书清按住他的手:“再等等。”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服务员推开了,镜书清站起来,为首的老年入穿着一身中山装,眉毛浓郁笑眯眯的看上并沒有企业家的精明,也沒有钟汨所說的匪气十足,反而像個和蔼的正常老人。
钟汨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严肃介绍镜书清道:“父亲,他就是我喝你提起過的镜书清。”
镜书清沒有扭扭捏捏:“钟董事长。”
“小清我知道,陆小友的内人嘛,”钟松龄笑着摆了摆手,“既然是钟汨的朋友又是陆骋的内人,那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那么见外,叫伯父就可以了,或者跟着陆骋家大哥也可以。”
出奇的豪爽。
镜书清被這乱了套的辈分弄得有些迷糊,不知道陆骋什么时候跟一個比陆父年龄還大的钟松龄拜了把子,成了忘年交。
就在此时,他看到陆骋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和一條修身复古蓝的牛仔裤出现在包间门口。
镜书清的视线在那双长得出奇的腿停留了几秒,然后看向他的脸庞,然后落在他還贴着消肿贴的脸上。
陆骋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看了過来,并沒有任何的异样,模样熟络的走過来揽住他的肩膀,仿佛昨天刚打一架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還是你小子会疼媳妇!”钟松龄哈哈笑了两声,然后道,“行了,都是一家人,别傻站着了。”
放在肩膀上的手移开了,镜书清波澜不惊的拉开椅子坐下来,椅子都還沒来得及坐热,钟松龄就端起来酒杯,道:“来,我們大家喝一個!”
钟汨看了一眼镜书清,然后道:“父亲,我們先吃点吧,哪裡有开局喝酒的道理。”
一句话就把钟松龄顶了回去,和善的面容滑過一丝不虞,只是這抹不虞转瞬即逝,笑道:“你看我,见到你们這些晚辈太高兴了,来大家先吃点东西,等会我們再喝個尽心。”
话是這样說,酒杯却沒有放下去的意思,陆骋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酒杯哪有端起来又放下的道理,按理来說应该我敬给大哥,既然大哥要当這酒司令小弟就让你了。”
本该是阿谀奉承的话,可从陆骋的嘴裡吐出来却不让人生厌,反而觉得他句句真诚。
钟汨拧着眉還想說什么,但是镜书清踩了他一脚,同样站了起来同钟松龄碰了杯。
半杯高度酒下去,镜书清感觉酒仿佛变成了一团火从口腔一直烧到了胃,他吞下去的那一刻差点沒忍住吐出来。
突然明白了钟汨口中所說的匪是什么意思了,当今社会,喝高度酒這种豪迈的人确实不多见了。
酒過三巡,他自认为酒量不算差,可今天眼前便有了重影。
而钟汨已经跑了几次洗手间,直接睡到了包间的沙发上不省人事。
镜书清左手支着脑袋右手盖着杯口晃着酒,眼神看向酒局中途跑到钟松龄身边的陆骋,還在跟钟松龄有說有笑,他肤色是小麦色的,看不出是红還是白,不過看他状态,多半是沒有醉的,但是又不太确定,毕竟喝他說话的钟松龄已经醉得說话颠三倒四。
他看向勾着陆骋肩膀的钟松龄,有些意外,他還以为对方很能喝,结果沒几杯就醉了。
想到合作的事,镜书清本来就疼的脑袋此时此刻更疼了,看钟松龄這個模样,什么都谈不了了,只能再找机会。
陆骋察觉到镜书清的眼神,眉毛微挑,沒有去戳穿,打算看他到底要盯多久。
等钟松龄的话反反复复的重新来第二遍时镜书清的眼神依然沒有移开,陆骋沒有半分不自在,由着他打量。
直到钟松龄的助理過来后,镜书清才后知后觉的收回目光,站起来要去送钟松龄。
然而钟松龄却把他按住:“不用送我,我還沒到要你们送的地步!”
說完自己摇摇晃晃往外走,甚至沒要助理的搀扶,走了几步又回過来警告不许出去送他。
模样就像喝醉酒了耍赖的年轻人,镜书清有些好笑,跟他保证不送,然后叮嘱他的助理:“照顾好钟董事长,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话還沒落,钟松龄就招呼助理走,助理点头应下,然后跟在摇摇晃晃的钟董事长身后。
等過了他们视线,醉醺醺的老人眼神瞬间清明,哪裡還有前一分钟的醉态。
他想到酒桌上镜书清和陆骋的反应失笑,感叹:“不是我們這一代人的时代咯。”
助理不解:“董事长,您不是早就准备和镜氏合作的嗎?怎么今天還要大费周章演這么一出?”
钟松龄笑而不语,他确实要和镜氏合作,但是在签约之前他還是想了解对方的品格,他已经老了,大儿子虽然有些经验,但是蠢,而他的小儿子固然聪明,但是经验不够,既沒有镜书清的细腻也沒有陆骋的胆子。
未来他不在了,他希望和钟氏结伴的不能是心术不正的豺狼虎豹,
要是今天晚上,镜书清掏出合同趁着他喝醉要签约,那么就算镜氏综合能力有多好他都绝对不会再谈合作的任何事情。
而包间這边,镜书清并不着急离开,而是点了一根烟试图驱散酒精带来的眩晕感。
烟刚点上,就被人夺了去,紧接着身上一重,钟汨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在镜书清耳边,语调不清:
“书清,走,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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