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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0章 离婚协议……

作者:且以深情共此生
冷冰凝来的时候阵仗大。

  霍天耀的阵仗更大。

  一排排黑色轿车停下,裡头的黑衣人鱼贯而出,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杀气。

  片场顿时被围的裡三层外三层。

  霍天耀气势汹汹的从车上下来,看了眼站在他车门前点头哈腰笑恭敬的李坤,他先沒开口,只脸色崩的难看。

  冷冰凝出来了,霍天耀抬起眼,就一句话,“人呢?”

  李坤端着一张笑脸要跟過去解释。

  结果——

  片场的所有人就看到了周岁淮身边最看重的王牌经济人被一手拂开,拎到了一边,国字脸的男人沉着音调,宛若森林裡出闸的门口,一开口,威严感十足,“老子自己有眼睛!用不着你废话!”

  话到這裡,還是客气。

  直到——

  霍天耀迈着大步往裡走,瞧见了坐在床边正跟万倩商量解释的扁栀。

  “真的是意外,别摇人,我能說清——”

  楚字還沒說出口呢,霍天耀进门了。

  他讳莫如深的站在门口的位置,冷冷的看着扁栀。

  脸上的表情,一寸寸的深刻,扁栀滑下床,還是那一句,“别激动,我能——”

  啥也沒說呢,霍天耀冷笑了一声,扭头就走。

  走廊裡。

  霍天耀:“喂!”

  霍家其余几個兄弟搓麻将的声音传来。

  霍天耀:“玩個屁的麻将!定位给你们发了,麻利的给我滚過来!”

  对面习惯霍天耀的暴躁,刚要开口說话。

  霍天耀:‘扁栀tm被人打了!都打毁容了!嘴巴都歪了!眼睛也瞎了!腿也瘸了,再不来,最后一面也看不上了!’

  扁栀在房间裡听的目瞪口呆,還不等她走出去呢。

  就听见电话对面的人“垮!”一下掀翻了桌子,丢過来一句:“立马到!”

  导演觉得,事情越来越大條。

  车子一辆接着一辆過来,他想過去问句发生了什么,被黑衣人拎着丢到了一边,再问就是瞪着眼睛,丢過来一句:“你们惹事了,知道嗎?!”

  导演心惊胆寒。

  上一次见這么多人,還是拍五代十国时兵战的场面呢。

  导演吞了吞口水,看了眼同样被排斥在外的周岁淮,他小声挑了個软柿子,问李坤,“惹事的是,你们家少爷啊?”

  李坤笑的艰难,“啊,家事,家事。”

  导演心想。

  大户人家的家事,阵仗這么吓人呢。

  這裡還沒想完呢,远远的霍家几個火急火燎的从车上下来了,霍家老五不够稳重,下车的时候太急,差点摔了,被霍天耀拎了一把,整個人扯着往裡走。

  李坤心裡“嘶——”了一声,觉得要完!

  他偷摸走到边上,给周国涛跟周岁寒去了电话。

  “什么?”周岁寒那边正谈笑风生跟客人聊天呢,听见李坤压低声音的话,也愣住了,“岁淮,打人了?”

  李坤:“嗯。”

  周岁寒觉得今天是愚人节,“你說,他,打了谁?”

  李坤,“少奶奶,您可快来吧,這片场方圆几十裡都被霍家的人给占领了,您再不来,回头我們估计得弄死少爷。”

  周岁寒觉得這话,裡外裡都觉得梦幻。

  ‘你說,霍家的,都去了?’

  “嗯,都来,刚刚听說,霍家老爷子也来。”

  “你赶紧给我爸打电话,哦,再带上几個孩子,我立马到!”

  李坤应了声好的,再次给周国涛拨通了电话。

  周国涛退休了,整天沒事做,逗猫逗狗的。

  李坤打电话過来的时候,他正在哼着歌浇花。

  听完李坤火急火燎的话之后,周国涛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无语的說:"少說瞎话了,"周国涛悠闲的一只手举着浇花的桶,一边說:“就周岁淮那怂样,他敢对扁栀动手?”

  “他要是有那個胆子,我跟他姓!”

  周国涛哼哼着,懒得听李坤的话。

  周岁淮在别人跟前什么德行,在扁栀面前又什么德行,他心裡能不清楚?

  他宁愿对自己动手,也不会动扁栀一根汗毛。

  “真的,霍家的人把片场都围起来了,粉丝,粉丝全都被隔在外头,我刚刚给二少爷去电话了,他让您带孩子過来,快点的吧,要不出大事了!”

  李坤這裡话刚說完,那边霍天耀出来了。

  周围的黑衣人自动散开两排。

  霍家几個站成了一排,脸黑的沒办法看。

  “周岁淮,”霍天耀一边低垂着眼脱下名贵的西装外套,一边說:“我們家丫头說,能解释,来,”霍天耀指着自己跟前,“你来我跟前說說,怎么回事。”

  周岁淮紧绷着脸站起来。

  李坤心裡狠狠咯噔一下,這架势是要动手!

  他立马上去拦了一下,对霍天耀說:“有话好好說,好好說。”

  “好好說?”霍天耀冷笑了一声,他指着扁栀房间的方向,“你看看那张脸给我打成什么样了?好好說?!来,照着裡头那样的往你们脸上来一份,我再跟你好好說!”

  周岁淮沉默不语的往前站。

  霍天耀脱下了表带,刚把手表放进手下人的手裡,转头就一挥臂。

  “蹦”的一声!

  冷硬的拳头砸到了周岁淮的脸上,发出深沉的一声响。

  片场的人,导演,场务,阮玲玉,陈冰等等,全都愣住了。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周岁淮在遭受了一圈后,差点站不住,身子斜斜的站着,再起身的时候,嘴角挂了深深的伤口,一张嘴,鲜血从嘴巴裡灌出来。

  李坤都被吓傻了。

  他双手都捧不住周岁淮嘴裡流出来的血,腿都软了,可還不等說话,又被人一把大力拎开。

  霍天耀活动着手腕关节,像是在积蓄新一轮的雷霆力量。

  导演组有人要上去劝,都被拦在外头,有人要报警,发现现场的现在被屏蔽。

  周国涛来的时候,霍家老爷子也来了。

  周国涛刚要点头示意,就听见李坤凄惨的喊了一声,“少爷!”

  周国涛心裡一惊,顾不得许多,直接拨开人群。

  然后,他就看到了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霍天耀的一己铁拳搁在周岁淮的下巴上,至下往下,狠狠一提。

  周岁淮整個人吃力的朝后倒,最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周围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不忍心在看,周国涛张了好几次嘴巴可一個字都发不出来。

  最后,使劲了浑身的力气,只如乌鸦般难听发出一声“啊!”的声音。

  “岁淮!”周岁寒也惊呆了,他冲過去,趴在周岁淮的身上,看了几眼,手脚发抖对人群裡的人大吼,“叫救护车啊!”

  李坤匆忙的应着,他手裡都是黏腻的血,电话在手裡滑不溜丢的,拿都拿不稳了。

  他尝试要拨通,可一只沾染了血的手摁住了他的手机頁面。

  周岁淮借着摁住李坤手的力道,另外一只手攥着周岁寒的裤脚,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期间,他口袋裡滑出一個粉红色的包装纸,他费力的捡起来,放进了上衣口袋裡。

  他对李坤說:“扶我起来。”

  李坤一個劲的摇头。

  “不,不能再起来了。”

  “這不是替扁栀讨回来那点伤,這是要人命啊!”

  霍老爷子先是进去看了眼扁栀。

  房间裡。

  霍老爷子看了眼扁栀的伤口,眉尖压下去,“周岁淮弄的?”

  扁栀叹了口气,“是,但是——”

  霍老爷子抬手,“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霍老爷子火气冒出来,不過,他沒那么浮躁,他只杵着拐杖,对扁栀說:“五年前,你回北美的时候,我问過,你跟周岁淮,是否存在法律关系,你当时說沒有。”

  “后来,我想着沒事,查了一下,当初你跟周岁淮在北美料理霍氏的时候,领過证,之前我不干预,觉得周岁淮是個不错的孩子,配你,還算合适,如今看来,其实不然。”

  “今天既然发生了這样的事情,无论他是否失忆,是否知晓,那你跟周岁淮這婚,得离。”

  扁栀叹了口气,她還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有点心急的解释,“你们误会了,他沒对我动手,顶多——有点失控。”

  “动沒动手的不要紧,我們看摆在眼前的事实,”霍老爷子說:“之前你爸来過一次,我們都觉得你不容易,這些年,你過的太苦,所以你要回来,我們也不說什么,期间也听說周岁淮待你不如从前好,我們也不多說,小孩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但如今,這样难堪,那便沒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你要想的就是,几個孩子,你带不带走,带走几個,其余的,我来处理,霍家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沒有被人任意欺负的时候。”

  說完,霍老爷子起身,“今天我带了律师過来,我年纪大了,老了,做事情不喜歡拖拖拉拉,今天断了,你也该回北美复诊了,你母亲很担心你。”

  扁栀是霍老爷子最满意的后辈。

  他对扁栀有绝对的信任。

  這些年,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什么样的决策,霍老爷子从来沒二话。

  他几乎从来不干涉扁栀。

  但是不代表他能站在一边,看着孩子被欺负。

  霍老爷子杵着拐杖出去时,站在房间门口,淡淡的說:“你如今是霍家的孩子,不是林家的,从前别人肆意欺负你,如今,别人动你一根指头,霍家都不允许!”

  說完。

  霍老爷子抬步往外走。

  外头一片混乱。

  空气裡弥漫血腥的味道,周岁淮晃晃悠悠的被人扶起来,几乎走要站不稳。

  周国涛也疯了,他恶狠狠的看着霍天耀,“你凭什么到我儿子!你知道他是谁么?!”

  “他是周岁淮!”

  “他是我周国涛的儿子!”

  “他是我周国涛的命!你敢懂他,我跟你拼命!”

  說着,周国涛就要冲上去,被霍老爷子冷冷伸過来的拐杖拦了路。

  “周总,有话,跟我這個老头子說。”

  周国涛气呼呼的站定,他盯着霍老爷子看,“行,我跟你說,你们家凭什么打我家孩子!打成這样,你们凭什么啊!”

  霍老爷子点点头。

  让万倩把扁栀带出来。

  扁栀的伤已经過了一会儿了,鲜红的伤口变的有点乌青,看起来惨不忍睹,搭配着风一吹的单薄身子,摇摇欲坠的像是下一秒也要倒下。

  “来,你来說說看,凭什么?”

  霍老爷子的脸上的很难看,他手指往后,指着扁栀,“欺负她从小沒人管,欺负惯了,是嗎?”

  “欺负她性子软,觉得好拿捏?”

  “這裡過去你们周家一句动手了,觉得匆匆過来,端着你长辈的架子,就能被揭過?”

  “她是后妈养過一段時間,沒错,但是,她现在是我們霍家的子孙,我不管今天是怎么造成现在的局面,她的伤,得有人负责,這话,沒错吧?”

  周国涛语塞。

  霍老爷子沒說错,仗着扁栀后头沒人,扁妖妖性子太软,不会给人难堪,扁栀自己又有教养,他确实给人不少难堪。

  這句“這伤,得有人负责,”他看着满场的黑衣人,应不了這话。

  周国涛应不了,有人能应。

  周岁淮被打的浑身跟散架了一般,他无力的抬起手,擦拭着嘴角的血,鲜红的血在他的脸上带出一條痕迹,他实在沒力气整理。

  顾不了形象,只迈着吃力的步子,往前站了一步,說:“我负责。”

  霍家倒是沒想到周岁淮這個时候還敢站出来。

  霍天耀刚刚下手,沒手下留情,周岁淮挺耐打,可也沒把他打怕。

  周岁淮身子轻晃,“我沒看轻,也能负责,今天是我做的理亏,要打要骂,要杀了我,我都认。”

  扁栀整個愣在原地。

  她在裡头其实很仔细的听外头的动静,她确定沒听见周岁淮的被打后的声音,他是故意忍着的不叫她听见的!

  霍天耀是個下手沒轻重的,之前跟霍无尊动手,看到什么都能往人头上砸。

  周岁淮這身上的伤,清不了!

  扁栀被吓的愣在原地,那些伤比落在她自己身上,還叫她疼。

  霍老爷子站在最前头,看了眼周岁淮的伤,之后說:“這事,按理說沒完,但是,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办好了,之后的事情,再一一计较。”

  說完,霍老爷子一抬手。

  身后的律师按着文件上来了。

  周岁寒接過。

  【离婚协议】四個大字在昏冷的天气裡,如刺骨的匕首,狠狠的戳在了两個负伤的人心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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