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净身出户”黑体加粗。
万倩喊她。扁栀外头看着衣柜裡夸张的衣裙,還有紧随其后的化妆师,言简意赅:“去找陈语嫣。”
“啊?!”
万倩嘴巴张大,足以塞下一整颗鸡蛋,手裡的衣服掉在地板上,“你要去找陈语嫣?”
又去示弱嗎?!扁栀知道她這是误会了,捡起地面上的衣服,挂到她手上,“不能便宜了她不是。”
扁栀淡笑着抬手合上她惊掉的下巴,“去病房等我,半個小时后来。”
扁栀是理科生,非常有時間观念。半個小时后,从陈语嫣病房离开。陈语嫣靠在床头,困惑跟身边的陈母对看,“妈,你有沒有觉得,扁栀今天有点儿不对劲?”
陈母得意洋洋,高傲得很,“能有什么不对劲?你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欧家把這笔账都算到她的头上,她现在自然是這副丧家之犬隐忍模样。”
陈语嫣還是觉得不放心,“妈,你說,扁栀的医术了得,她会不会通過蛛丝马迹查到孩子突然沒了,是因为我额外吃了落胎的药?”
“不会,”陈母十分自信的摆手,“那是你堂哥自己医药公司开出来的药,他公司的安保系统堪称全国最严密,你表哥還是用的公司最高权限,别人怎么可能查到。”
陈语嫣還是不放心,“妈,你再去跟表哥交代一下,扁栀這人做事实在妥帖细致,也十分善于逻辑推理,這事关乎我日后還能不能跟墨渊走到一起,必须万无一失。”
“行~”陈母說:“我再去打個电话交代一声,哎,都是你拿老公沒出息,要不然你也不至于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做這样的设计。”
陈母掏出电话往外走,被陈语嫣皱眉阻拦,“妈,你就在這裡說吧,外头人多嘴杂的,不安全。”
陈母嘟囔着:“你也太小心了,”一边电话跟一头的人交代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够败露。电话那头的人信誓旦旦,說了点奉承话,陈母捂嘴直乐。“那是,我們家语嫣這容貌,欧家上下哪個不当小公主宠着,他们也是一個個沒脑子的,居然就這么不经過调查就相信是扁栀害了语嫣肚子裡的孩子,還欧氏呢,我們语嫣拿捏起来那還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哈哈哈——”“行,你放心,等我們语嫣甩了欧正浩那個傻蛋,再嫁欧墨渊,当了正牌的欧氏少奶奶,你的医药公司指定一起提拔,你放心好了,都是一家人,肥水自家甜。”
笑声浮夸,语调高昂。头顶隐秘的角落裡,豆大点的红灯闪了一下,谁都不曾注意到。扁栀回到病房时,裡头的衣服已经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屋子。门口的护士惊叹问道:“這么多衣服,扁主任穿得過来么?”
万倩两手叉腰,“我师父的衣服又岂止這么点,這也就是病房小,我随手挑了几件過来。”
护士感叹扁栀有個好徒弟。扁栀进入病房后,让无关紧要的人在门口等。她给欧墨渊去了個电话。准确地說,是欧墨渊秘书的电话。结婚三年,說来可笑,她居然每次联系欧墨渊都是通過他秘书,他本人的电话,她问過几次,他都不曾给。“喂,”电话应万倩的要求开了免提,秘书语气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有话赶紧說,老板這会儿有要紧的事情。”
万倩一听秘书這高傲的语气,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秘书的态度大部分来自于欧墨渊這個老板的态度。秘书的态度都如此,欧墨渊平日裡得多么不可一世,趾高气扬!扁栀摁住要发作的万倩,淡淡地对秘书冷声道:“跟欧墨渊說,陈语嫣的情况有变化,要不要听,随他。”
秘书那头无缝转变态度,不過语气依旧生硬,“行,等着。”
万倩拍着大腿,气得炸裂,“這明显是欧狗给的权限!哦,跟陈语嫣有关,连通报都不用是吧!人渣!”
万倩话音落下,便听见电话那头,男人一声沉冷“喂”传了過来。“语嫣有什么事?”
扁栀:“她沒事,我想跟你說說,我們两离婚的事。”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欧墨渊掩饰不住的轻哼了声,“怎么,后悔了?”
万倩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可又不敢打扰扁栀的计划,只要涨红着脸生生忍着。扁栀的情绪很淡,她一向是很有目的性的人,不那么在乎欧墨渊的口吻,或者說,是在经年累月的被忽视中习惯了。“不后悔,我下午有空,你安排下時間,去趟民政局。”
电话那头的欧墨渊顿了一下。“你确定你要跟我离婚?”
欧墨渊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屑,“扁栀,我沒有那么多時間,跟你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你要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扁栀很爽快,“我想的很清楚,下午两点,民政局见吧。”
扁栀看了眼時間,“离婚协议书,大概五分钟就送达你的办公室,沒别的事情,欧总,不打扰了。”
扁栀的话音落下,电话也同时挂断。“嘟嘟”声在欧墨渊的办公室内回荡。此时,秘书敲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欧墨渊敛起的眸光,浑身外泄弑杀的气势,震慑感十足。他都有点不敢进去了。“什么事?”
欧墨渊抬头,不悦看向门口的人。秘书,“哦。”
他急忙走进去,“這裡有一份写着您名字的律师函,您看一眼。”
欧墨渊打开,看到了扁栀寄過来的离婚协议书,一侧扁栀已经签好了名字,另外一处空白,是留给他签字的。协议很短。“净身出户”四個大字黑体加粗。欧墨渊冷笑着将离婚协议丟掷到桌面上。很好。欲擒故纵的手段還挺新颖。换了一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可這种方式着实叫人厌恶。秘书瞥了眼桌面上的离婚协议,呵呵嗤笑笑道,“欧总,扁栀這是玩的哪一出啊?以为這样就能够逃脱害语嫣小姐流产的罪责?她這想法也会不会太高明了点”高明两個字,尾音上扬讽刺至极。欧墨渊冷寒着一张脸,“既然她說离婚,那就如她所愿,我倒要看看,她想怎么跟我离婚。”
欧墨渊挪出了下午的時間。自小老太太就教导她,女人不能惯,一惯着,给了好脸色,容易上房揭瓦。扁栀這次犯下弥天大错,不仅不认错,居然還用這样拙劣的方式想反将他一军。他下午過去,就想看看,她要怎么抱着他的腿哭求婚姻继续。也好趁此机会磨磨她的脾气,让她日后再不敢动“离婚”的心思,好好照顾语嫣。净身出户——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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