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再启程 作者:未知 “擎苍派的寻影剑法?”寻双常年与江湖人打交道,最先认出来。 顾瑾之沒回答,一套连招练完才应他的话。 “你从哪儿学来的?” “我說祖传的你信嗎?”顾瑾之收了剑,反问寻双。 “信!”寻双一口应下,从二楼窗户跃下,“你家老太太的本事深不可测,什么都有可能,来来来,也教我两招。” 寻双一点沒和他客气,示意他拔剑,两個武痴一比划就是一两個时辰,连早饭都沒吃,還是孙崇乐叫停的,该赶路了。 “不急,我還要去衙门一趟。” “去衙门做甚?”孙崇乐昨日回房的早,并不知寻双应下了强奸案。 正要解释,衙门来人了,說是凶手抓住了,是田府的管家,田温卿。 田温卿?是他?昨夜听那秀才說的,這田温卿可是個大好人,平日裡沒少做善事,难道就因为如此,所以他事后才会给银子? 顾瑾之不知道,衙门通知說今天会升堂审理此案,請他们去旁听。 這案子闹得很大,镇子上的人几乎都去了,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县老爷一拍惊堂木,一声肃静,场上立即安静了,随后犯妇人周氏带上堂,周氏长脸细眉,身段很好,脸上挂着泪。 “堂下何人?” “奴家刘周氏。” “你且认认這人是否是第一個对你行不轨之事的男人?” 周氏顺着县老爷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田温卿,微愣了一下,点头应下:“回大人,正是此人。” 周氏此话一出,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不少,大家都在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這田管家瞧着良善本分,沒想到竟是個這样的混蛋。” 县老爷拍了一下惊堂木,讨论的声音才停下,继而问田温卿事情经過。 田温卿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逃不掉了,一点辩解都无,直接交待了。 他說那天他去乡下收租,回程时尿急,匆匆到一棵树下撒尿,正好碰到了周氏在树上摘枣子,圆鼓鼓的臀就在他头上方,他也不知怎么就一时脑热,伸手抓住了周氏的臀儿,将周氏弄下来奸了。 田温卿的口供和周氏的一致,县老爷再拍惊堂木,就要宣判,被顾瑾之喊停了,“我听說田管家脚有旧疾,一入秋就疼痛难忍,怎么会在深秋独自一人徒步去乡下收租?” 堂上众人似沒想到他会這么问,堂下百姓却是如醍醐灌顶,纷纷附和:“是呀是呀,這几年不都是小田管家在收租嗎?” 小田管家是田管家的儿子,這两年打算接父亲的班,很多事田管家都放权由他在办。 顾瑾之算是看明白了,這县老爷是欺负他们不清楚情形,想随便糊弄一下他们。 寻双走到堂中,对上头张大人道:“张大人還在想什么?可是衙役不够使唤?要不要我們弟兄帮你請小田管家過来?” “不,不必。”說罢使了個眼色给一旁捕头,捕头立马带人出去了。 一旁田管家颓然坐在地上,腿不停打颤,想来是刚刚跪久了,腿疾犯了。 小田管家很快带上来,他倒是沒多做辩解,坦然交待了。 那天他去附近村裡收租,因为沒多远便一個人步行去了,佃户热情,留他用饭,席上喝了不少酒,回去路上突然尿急,便到一棵树下小解,无意撞见了摘枣子的周氏,周氏挂在树上,圆圆的臀儿就像熟透了的果子,又圆又翘,他脑子一热就抓了上去。 事后酒醒,他十分后悔,留下一锭银子做补偿就赶紧走了,沒想到后面会发生那种事。 后来听說周氏男人报案他才知道事情严重了,借田家的关系打点了一下,這才沒被发现,沒想到六扇门的人会经過此处,来管這事,见瞒不住,父亲便主动提出替他顶罪,并收买了周氏在堂上指证。 本以为能瞒過去,沒想到他们竟知道田管家有腿疾的事。 事情真相令人唏嘘,最终按照律法,田管家扰乱办案,被打叁十大板,周氏收受贿赂做假口供也被打了叁十大板,灌下落子汤后,发回原籍,小田管家被判处强奸罪,但念在事后给了银子,周氏也收下了,就未处以死刑,只是被发配充军,至于收受贿赂這事,县老爷把锅甩给了捕头和师爷,說是他们俩個狼狈为奸,欺上瞒下,师爷和捕头被捋了官职,重打五十大板。 案子结束后,顾瑾之等人便再次启程了,一起走的還有周氏的前夫,他背着儿子离开了小镇,不知去了哪裡。 策马走在路上,离那父子越来越远,江清黎呐呐问道:“好人真的有好报嗎?”那田管家救助了好些穷苦人家,全镇都說他为人极好,饶是腿脚有毛病,主家還愿意他做管家,哪個能想到晚年唯一的儿子会犯下這等混账事被流放充军,如此一别,有生之年說不定都见不了了。 “也许吧。”顾瑾之摸了摸她脑袋,给她把帽子戴上。 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沒江清黎想的那般好,今天他们并沒有寻到能落脚的村镇,只能找了個背风的小坡做临时歇息的地方。 小坡虽背着风,但就算生了堆火,還是觉得冷飕飕的,冷风从衣服缝裡钻进去。 江清黎吃了個热乎乎的烤包子才算暖和過来。 野地裡连口热水都麻烦,更别說洗澡了,江清黎只能忍着难受睡觉。 今夜丁宝儒在火堆旁守夜,寻双和孙崇乐头对头睡在一棵枯树旁,用枯树叶做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江清黎被顾瑾之用披风斗篷整個儿盖住,包裹得严严实实地抱在怀裡,夫妻俩睡在一棵树下。 林子裡的夜晚不是特别安静,不时有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唤声伴随着枯叶飘飘落下的声音十分可怖,江清黎直起身子,在顾瑾之脸上亲着,她那连续七天亲吻一百下的惩罚還沒完成。 一边亲一边在心裡记着数,五十六,五十七…… 正亲着,突然有脚步声传過来,江清黎赶紧闭上眼装睡。 来了几個人,和他们一样赶路的人,各個带着佩剑。 寻双他们都沒动,還在睡着,顾瑾之也沒动,只轻轻拍了拍江清黎的背安抚她的紧张。 “在下苍山派秦文景,這是我两個师弟,不知可否搭個火休息一晚?” 行走江湖,在野外搭火很正常,丁宝儒微微颔首,“你们随意。” 对方一共叁人,他们并沒有认出丁宝儒,丁宝儒却认出了他们中的一個,那被他们唤作二师兄的那人,正是丁宝儒与顾瑾之在黑市赌场看到的那個与人赌角先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