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侵袭
班觉贡布又亲了一会便松开了他,然后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傅杨河微微喘着气,嘴角湿润。
他想,两個人這样算怎么回事呢,都還沒有表白,就亲上了。按照他从前对于爱情规划的流程来說,不是這样的啊。
可他也沒办法腆着老脸对班觉贡布說:“你亲了我,得对我负责任,要跟我說爱我。”
他正這么胡思乱想着,班觉贡布忽然又翻身压了上来。傅杨河紧紧闭着眼睛,表现的纯情的不像话。他不张嘴,班觉贡布就噙着他的嘴唇亲,手也开始胡乱揉搓,从他的后腰要往下去。這一下傅杨河真的害怕了,他想亲一亲就算了,這真要脱衣服来真的,进展也太快了吧,完全不在他对谈恋爱的认知裡。
于是他一把抓住了班觉贡布的手。其实他并不是班觉贡布的对手,刚抓住班觉贡布的手,就反被一把按在了床上。
傅杨河猛地睁开了眼睛:“班……班觉……”
班觉贡布盯了他好一会,终于沒有强迫他,双手又捧住他的头。
傅杨河脑子裡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被亲了多久,班觉贡布才松开了他。
傅杨河躺了好一会才爬起来,說:“我……我尿急,要去洗手间。”
班觉贡布抹了一把脸,忽然笑出声来,看着傅杨河落荒而逃。
傅杨河进了洗手间就关上了门,回头看到镜子裡的自己,嘴唇红的很不正常。
他打开水龙头,自己趴在盥洗台上,伸手撩了一些水湿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激情褪去之后便是无尽后悔。他不是后悔被班觉贡布亲,他再保守也是男人,并不觉得自己吃了亏,他后悔的是自己表现的太笨拙了,而且木木的一动不动,一点情趣都沒有,活像一個呆雏。
自己作为一個三十岁的男人,被一個比自己小七岁的男人欺负也就算了,還表现的比对方都菜,实在是丢人。
他们的第一個吻其实是很小清新的,彼此也都很克制。他有些紧张,班觉贡布也沒敢太放肆,舌吻都算不上,只是嘴巴对嘴巴而已。可是后来班觉贡布用力摸他的时候力气好大,他都感受到了疼痛。
他掀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腰,本来白皙的皮肤上果然一片红痕,显然克制的班觉贡布并沒有克制他的力道。傅杨河又侧過头去看自己的脖子和而后,也是一片一片的红痕,尤其脸颊和耳朵中间的部分,因为班觉贡布一直捧着他的脸,红痕更明显。
他在洗手间裡呆了好一会,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班觉贡布问:“你沒事吧?”
“沒事。”他說着便关上水龙头,看了看镜子裡的自己,這才走了出去。打开门就看见班觉贡布看着他,又恢复了衣冠禽兽的样子,问說:“你生气了?”
“沒有。”
班觉贡布觉得傅杨河有些冷淡,心裡也有一些后悔。但是他带傅杨河到自己家裡来,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显然是想做点什么的,傅杨河明明知道還跟着他来了,不是默许的意思么?
“二楼你還要不要上去看?”
他问。
傅杨河摇摇头,說:“张跃還有事找我,我想去他那边了……你送我過去吧。”
傅杨河觉得亲了嘴之后好尴尬,反而不如暧昧的时候自在了。他拉不下脸来,他觉得很羞耻。可能是当老师当的太久了,习惯了被众人都捧在高处,班觉贡布的侵略感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真有事……”他說着就朝外头走,却被班觉贡布抓住了手,一把就拽到怀裡去了。傅杨河的身体撞到班觉贡布的胸膛,一下子急了,红着脸說:“你干什么啊。”
班觉贡布拢着他,低头又要去亲他,傅杨河伸手去堵他的嘴,班觉贡布就亲他的手掌心。湿润柔软的嘴唇接触掌心的感觉异常酥麻,傅杨河只觉得浑身血气上涌,用力就踹了班觉贡布一脚,班觉贡布吃痛后退一步,傅杨河逮着机会立马朝外头跑去,鞋都沒来得及换,穿着拖鞋就跑出去了。
班觉贡布大概沒想到他反应這么激烈,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追,等到出来的时候,傅杨河早就跑远了。他看着傅杨河手裡提着拖鞋撒着脚丫子跑,心裡又好气又好笑,喊道:“傅杨河!”
傅杨河听见跑的更快了,哼哧哼哧的跑到主干道上,看见一辆出租车過来,立马就伸手招了過来。
班觉贡布看见他要上车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赶紧跑了過来,但是已经晚了,傅杨河已经坐着出租车跑了。班觉贡布站在路口,看着出租车越走越远,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人一着急就开始后悔,他觉得自己表现的太猴急了。
可是两人共处一室,他心裡又痒了那么久,怎么忍得住呢,康巴人在男女之事上一向直爽,他虽略有些老成,可骨子裡流淌的還是康巴汉子的血。他从两人进门血液就开始沸腾起来了。递水的时候,他看着傅杨河的纤细脖颈,都想咬上一口。
他赶紧回到家裡,翻出手机给傅杨河打了過去。
傅杨河坐在出租车上,一直到后面再也看不到班觉贡布,這才松了一口气。看到班觉贡布打了电话過来,他也立即拒接了。
前头的司机好奇地看着他,傅杨河略有些窘迫,想要打开车窗,却发现车窗被司机锁死了,便问道:“师傅,能开個窗么?”
窗户一开,立即有风涌了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压了一下额头,触手却是一片温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了一头汗。
傅杨河在广场附近下了车,也不知道到哪裡去,寻着一個咖啡店坐了下来,点了杯咖啡却沒有喝,自己在那儿盯着手机看。
班觉贡布的来电有七八條,他都沒有接,后来班觉贡布就沒有再打過来,而是发了几條微信過来。
“你怎么跑了?”
“生气了?”
“你现在在哪?”
“你要是生气,我给你道歉。”
“傅老师……”
都那么欺负他了,還叫他傅老师!
傅杨河气的把手机给关机了。
“傅老师!”
這一回不是手机裡发出的声音,他抬起头朝外头看,就看见肖央和小唐隔着玻璃看着他,小唐還敲了敲玻璃。
傅杨河立即坐直了身体,朝他们笑了笑。
小唐和肖央进来,在他对面坐下。肖央买了一身新衣服,戴了個棒球帽,看上去更显得帅气了,只是這小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他脸上的红痕了,问說:“你脸怎么了?”
傅杨河伸手遮了一下,有些尴尬,說:“沒什么,刚有点痒,挠了两下。”
小唐问說:“你怎么在這坐着,你跟班总這么快就回来了,他人呢?”
“我自己一個人回来的,他還有别的事,去忙了。你们俩都买了什么?”
小唐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兴奋地把购物袋拎過来给他看,傅杨河一看傻眼了,问說:“你怎么买了個玩具熊啊?”
“搂着睡啊,”小唐說,“我最爱這些东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唐是毛绒玩具爱好者,家裡买了一堆,他還买過一個男明星的定制抱枕,有段時間天天搂着睡。
除了玩具熊,小唐還买了一打内裤:“這是给你买的,你内裤换的勤,多备几條有备无患。你能相信么,肖央来這带了二十多條内裤!”
傅杨河听了果然很吃惊,问肖央:“你带這么多内裤干什么?”
“来的时候不知道這边洗衣服方不方便,多带点有备无患。”
傅杨河见肖央眼睛還在往自己脸颊上瞅,便装作无意地将胳膊肘撑在桌子上,用手遮了一下:“這边人真少。”
小唐說:“不光人少,商场裡东西也少,很多牌子都沒有。黄静晨他们還在逛呢。”
“你买的什么牌子的衣服?”傅杨河顺着把话题引到了肖央身上,“我看着還挺好看的。”
“杂牌,以前沒听過。”肖央說。
他說完见傅杨河在朝外头看,神情似乎有些紧张,便扭头朝外看了一眼,就看到班觉贡布在广场上站着,似乎在找人。
小唐也看见了,站起来就要挥手,却被傅杨河一把给拉住了。小唐低头說:“你不是說他有事呢,那不是在广场上站着的么。”
“谁知道……你别喊他,咱们三個聊天,你把一個外人喊過来干嘛。”
小唐笑着說:“班总算哪门子外人啊。”
“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哪那么多话,我不想跟他呆一块,你要跟他說话出去說啊。”
小唐這才坐了下来,狐疑地看着傅杨河:“怎么了這是,他怎么你了?”
“他能怎么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傅杨河說着叫来服务生,给小唐和肖央各点了一份咖啡。
肖央和小唐都不傻,自然知道這裡头肯定是有缘故的。碍于肖央在场,小唐也不好问,只好老老实实地在那喝咖啡,却见傅杨河一直盯着外头,他便扭头看了一眼,见班觉贡布站在水池旁边打电话,好像打了几次都沒打通,就朝远处走了。這個班总,眼神怎么那么差呢,竟然沒看见他们。
他转過头来,說:“這咖啡好香。”
傅杨河回過神来,“唔”了一声,西斜的太阳透過玻璃照在他脸上,给他脸上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肖央忽然站起来出去了。小唐见他一走,立即拉了拉椅子,靠近了傅杨河问:“快快快,快告诉我,你跟班总怎么了。你不是跟他去摄影师那裡了么,怎么吵架了?”
“沒吵架,”傅杨河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小唐,可想到小唐和他母亲杨慧娜的关系又打消了這個念头,“我就是觉得他這人沒我想的老实……不是說他动手动脚的,我是說他性格,說他這個人,這個人不老实。”
小唐說:“那肯定啊,他年纪這么轻管那么大個公司,要是老实人還奇怪了呢。”
傅杨河听了垂着眼沉默了一会,說:“也是。”
小唐接着說:“不過班总好歹也不是老油條,聪明,挺会来事。”
傅杨河撇了撇嘴角:“会来事?”
“他要不会来事,你对他印象会這么好么?”
“我哪有对他印象好……”
“我觉得你挺喜歡他的啊……你别恼,我又不是說那种喜歡,我說的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歡,同事之间的喜歡。”
小唐本来只是嘴贫,但是却說的傅杨河臊红了脸,說:“什么长辈对晚辈……不也就差了六七岁……”
小唐微微一愣,瞅着傅杨河不再說话。傅杨河看到他狄仁杰一样精明的眼神,心下有几分慌张,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說什么,就在這时候,肖央拎着個纸盒子进来了。
“我刚才沒注意,以为你上厕所去了呢。”傅杨河說,“又去买什么了?”
肖央把纸盒子递给他,說:“穿上吧,不知道码数准不准。”
傅杨河接過来打开一看,是一双运动鞋。
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旁边的小唐也愣了一下,低头朝傅杨河的脚上看過去,就看到他穿的一双拖鞋。
“你怎么穿的拖鞋啊,”小唐這下真的惊呆了,声音也大,“你自己的鞋呢,怎么是拖鞋呀?”
傅杨河绷着一张脸也不說话,把纸盒子放在膝盖上,开始沉默着穿鞋带,穿了老半天才穿好。
鞋子大小正好,他抬起头对肖央說:“谢谢。”
如今肖央给他买了一双鞋,那么贴心。简直像是受了欺负的媳妇回到娘家,在感受到娘家人的温暖之后,一下子变得脆弱了。還是肖央這小子体贴啊。对比着他甚至觉得张跃也不错,他這样性格地位的人,更适合张跃他们這样的人。班觉贡布对他来說還是有些陌生了,他不知道如何招架。
鞋子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感觉奸情就要败露,有些羞愧紧张。
怎么不羞愧呢,他来這是工作的,来了沒几天,就和老板搞上了,对方還是比他小那么多的小鲜肉,跟他這些学生差不多大,叫他们以后怎么看他。
老不羞。
還有张跃,想想他都臊到地缝裡去了。
其他人陆续走回来了。黄静晨和孙雷买了很多东西,只有赵小军,竟然什么都沒买。
张跃也回来了,傅杨河他们从咖啡厅裡出来。张跃问說:“班总呢,你都回来了,怎么沒见他?”
“班总在那儿呢。”黄静晨指着說。
他们几個人在广场站着目标很明显,班觉贡布也看到了他们,便朝他们走了過来。夕阳已经西斜,将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傅杨河看到班觉贡布的目光,紧紧抿着嘴唇,把脸给别過去了。
年轻男人不管不行,他得给班觉贡布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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