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愿你被温柔以待
“就知道這招能治你。”班觉贡布說着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就起来了,“晚上可别锁门,不然脱了裤子打。”
傅杨河跪在床上說:“到时候看!”
西文招上来的舞者條件参差不齐,本来会跳热巴舞的就不多,西文给出的薪资條件也不算诱人,除了老家是本地的那些,其他热巴舞演员大概都不愿意换来换去的折腾。
一個個面试下来,只挑了六個人。
《风花雪月》的舞台那么大,這样大规模的实景演出必须要人多才好看,不然舞台就太空了。
“要不我們自己培训吧,我看蒙克跳的很好,当老师也不是問題,而且時間上也来得及。”
傅杨河皱着眉头說:“让我再想想。”
傅杨河有自己的顾虑,《风花雪月》投资這么高,必须要有一個高品质的展现才行,临时培训热巴舞演员,恐怕几個月的時間只能学到皮毛,但热巴舞的精彩就在于高难度,不然泯然众人,能看是能看,但是距离惊艳差距太大。
张宏亮找刘兴云改编的剧本已经发過来了,用词典雅质朴,通俗易懂,虽然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可是应该可以吸引到更多的观众。傅杨河又认真看了看节目单,心裡很是佩服张宏亮的主体把握。开场歌舞雄浑质朴,是原汁原味的康巴歌舞,足以震撼观众,也能满足观众的新鲜感,在中后段穿插热巴舞這样富有技巧和文学性的节目,显然可以丰富表现內容,杜绝视觉疲劳。最后以祈祷神舞古庆舞作为结尾,又回到了原汁原味上,可谓圆满。
“穿透式全息影像……”他默念了一句,问毛青,“张导的计划是在最后古庆舞的时候才用全息影像么?”
毛青摇头說:“不,還有仓央嘉措情歌,也有运用。”
不過這两個节目加起来也才二十分钟:“八十分钟的演出,只在最后二十分钟用,不会太短了么,我记得你說過,演出舞台为了配合全息影像的运用多花了很多费用啊。”
“我也觉得有点短,不過张导的意思是說,如果全场下来都用,观众会腻,在六十分钟是观众容易观赏疲劳的時間,這时候用全息影像,会把观众的注意力和新鲜感再提起来,而且出人预料地出现,也更震撼。我們目前在做仓央嘉措那一段,虚拟效果看起来很好。”
“仓央嘉措情歌主题走的是唯美风,這时候用全息影像,我觉得意义不是很大,不如用在热巴舞上,正好可以一解我們热巴舞演员不够的問題……我再想想,看看要不要跟张导提。”
毛青点点头,他当然希望他设计的舞美能尽可能地展现出来,穿透式全息影像是第一次运用到实景演出中,他希望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从会议室出来,傅杨河看见蒙克在张跃的房门口徘徊,他站在那裡停了一会,到底什么都沒有說。不過蒙克似乎有些怕他,看到他之后,立马悄无声息地走了。
其实只要张跃不是醉酒的状态,蒙克怎么做都随便他,他上次发火,是觉得蒙克不该趁人之危。
天色已经转暗,他和毛青一起去餐厅吃饭,毛青小心翼翼地问:“张老师最近是怎么了,在高原酗酒,可不是小事。”
其实张跃和他的关系如今在這裡已经不是秘密,只是大家怕尴尬,都装不知道。傅杨河笑了笑,說:“管不了他了。”
“张老师是性情中人,拐過弯来就好了。”毛青說。
要能那么容易,早几年就拐過弯来了。
蒙克见他们俩走远,這才又到了张跃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张跃现在是什么都不怕了,睡觉都开着门,方便任何人进来,包括傅杨河。他本来在床上躺着,原来還以为是傅杨河进来了,故意蒙住了头,结果听见蒙克叫了一声张老师。
他立即拉下被子,阴沉着一张脸說:“你来干什么,想挨揍了?”
“我来跟你道歉。”蒙克說,“虽然当时事张老师主动亲的我,可……”
“你放屁,我主动亲你?”张跃說,“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你是不是就是這么跟傅老师說的,說我主动亲你?!”
蒙克略有些窘迫,說:“真是你主动先亲的我,后来才是我主动亲的你。”
张跃隐约记得一些,只是刻意回避,如今被蒙克又提起来,简直又气又臊:“我喝醉了酒,喝醉酒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你……你滚滚滚,少在我面前晃悠,我看见你就头疼。”
蒙克颇有些倔脾气,說:“我反思了,我是不该趁你酒醉欺负你……”
“欺负?”這個词对张跃来說简直是奇耻大辱,“都是男人,不存在谁欺负谁,要說占便宜,也是我占便宜。”
“那你占了我便宜,是不是要对我负责任?”
张跃两眼一瞪,抓起枕头就砸了過来,蒙克忍不住笑了,一边笑一边跑出去了。张跃觉得他哪是来道歉的,分明是来找茬的。他觉得他素来是個不要脸的人,如今算是碰到对手了。
张跃觉得有点饿。
他最近喝酒比较多,吃饭比较少,都是黄静晨他们偶尔拿点零食给他,饭他是不吃的,不然這么颓废就沒有意义了,他本来就是颓废给傅杨河看的,所以坚决不会去餐厅吃饭。但是今天竟然一整天都沒人送东西给他吃。
到底不是他的学生啊,這群白眼狼。
還有傅杨河,真是叫他伤透了心,外加刮目相看。這被爱情迷昏了头脑的人真是薄情的很,半個月了,不知道跟班觉贡布那臭小子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一想到那天晚上他趴在门上听到的动静,就觉得自己要爆炸。
他当时其实只是有些怀疑,班觉贡布和傅杨河在楼道裡拥抱他并沒有看清晰,他只是觉得大晚上来找傅杨河的班觉贡布有些奇怪,自己在洗手间裡刷了一会牙,到底是不放心,在傅杨河的房门口站了半天,终于還是抵挡不住内心的担忧,厚着脸皮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起初他只是听到轻微的說话声,并不能分辨出裡头在干什么,直到裡头发出清晰无比的一声呻吟,他自己也是男人,也看過很多片子,如何不知道男人**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是這样,当下整個人都炸了!
他那一刻浑身发麻,脑子裡一片空白,想哭,又想叫,愤怒,震惊,伤心,无措,一时百感交集,這才冲动之下捶了门。
其实他不该捶门的,不捶门,事情還有转圜的余地,门一开,三個人对视一眼,事情就成了定局。
他守了十三年的傅杨河,不過短短几天,就成了别人的,他甚至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不行,他還是不能原谅傅杨河他们,他還是過不了心理這一关。他要是认了,那他過去這十几年的意义在哪裡?岂不是虚度了最好的光阴?
“张老师?”外头突然又响起了蒙克的声音,他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地說,“你敢再进来,我打断你的腿!”
“我来给你送点吃的……”蒙克端着個托盘进来,“你一天都沒吃东西了,肯定饿了吧?”
“不吃,你端走。”
“我给你放這了。”蒙克說罢就把饭菜放在了床头,然后反身往外走。张跃忽然特别生气,拿起上面盖着的盘子就砸了過去,盘子直接砸中了蒙克的后脑勺,蒙克吃痛闷哼了一声。
倒是把张跃给吓到了,盘子落到地上,咔嚓一声碎成两半。他一下子跪坐了起来,见蒙克摸着后脑勺回头,又坐了回去,脸色很是难看。
蒙克也沒說什么,低头将地上的盘子捡了起来,拿着出去了。
他這样,反倒叫张跃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蒙克又有什么错呢。
他看了看床头的饭菜,很清淡,色香味俱全。
他其实還是想吃的,但是又觉得自己吃了蒙克的,不太好,换個人就好了,如果是小唐送来的,他肯定吃。
外头夜色降临,落地窗外可以看到远处的排练大厅灯火通明。
這叫他生出一种很无力的感觉,觉得自己太過渺小,少了他,《风花雪月》照样可以进行,傅杨河也是,少了他,照样過他的人生。
只有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少不了傅杨河。沒有比他更傻的人。
蒙克是在排舞的间隙過来的,房间裡一片漆黑,他借着手机的光进来,见张跃已经睡着了。
他看了看床头柜,发现上面的饭菜,已经吃光了。
蒙克笑了笑,低头看了看床上的张跃,在微弱的手机屏幕的蓝光下,他的面容安详,睡的很沉稳,嘴角還带着一粒米。
蒙克自己无法想象等一個人十三年這件事,十三年对他来說太长了,比他活的一半還要长。张跃会喜歡傅杨河十三年,一個喜歡了别人十三年的人,大概很难再去爱别人。
可尽管如此,他却更喜歡张跃,觉得這人情深。
毕竟能花那么多光阴去爱别人的人,大概都是有几分赤子之心的傻瓜,這世道太冷酷,傻瓜都很值得被温柔对待。
十三年也沒什么,可以花十三年爱傅杨河,或许也可以花三十年或者更多来爱他。這才是让蒙克心动的事。
专一,不悔,永远都是爱情中最宝贵的品质。每一個爱情中的傻逼贱货,都不应该被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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