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蓋章
“怎麼不是?”
白菲菲氣呼呼的說:“你要是沒瞧出來,這就還是一件稀世珍寶!”
我認輸道:“好好好,是我的錯。”
跟女孩子辯論,是天底下最麻煩的事。
再說了,哪怕辯贏了,又有什麼好處?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應該,可說真的,這玩意兒是贗品,還真讓我輕鬆不少。
至少,我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將它“打開”了。
似乎猜到我的想法,白菲菲眼眸一轉,抓着我的胳膊說:“你別打壞主意!”
我無語的問:“我怎麼打壞主意了?”
白菲菲瞪着好看的眸子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直接把它砸了。”
我無辜的說:“反正是贗品,砸了也不心疼,幹嘛還留着。”
白菲菲眼裏閃過一抹狡黠:“誰說這是贗品了?你不開口,多少人能看得出來?”
我恍然大悟。
好傢伙,她這是打算拿這尊汝瓷金蟾以假亂真,找個冤大頭出手啊。
不過,這種事兒沒什麼好指責的。
賣贗品,在古玩一行太常見了。
要不說這一行很考驗人的眼力呢。
要是打了眼,花高價買回贗品,也只能認栽。
我的道德水準還沒這麼高。
反正我也對別人使過見不得光的手段。
可這樣一來,麻煩又回到我手上了。
別管這物件是真是假,想賣出去,總不能真砸了吧。
見我不說話,白菲菲急了。
她一咬牙,坐到了我的腿上,纖細的胳膊環住我的脖子,俯身一啄。
“好不好嘛。”
“好好好!”我無奈答應。
倒不是被她一個吻騙的五迷三道,連正事兒也不顧了,而是我有信心在保證汝瓷金蟾完好的情況下,掏出裏邊的東西。
沒錯,我已經確信,我要的東西就在這尊汝瓷金蟾的腹中。
因爲這尊汝瓷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就說明花茶子那老頭確實在指引我方向。
這裏頭絕對放了東西。
而若想保證汝瓷金蟾不損壞的情況下,往裏放入什麼東西,則汝瓷金蟾身上絕對有什麼機關。
由結果反推證明,總是更簡單。
要是這都把我難住,我也不用混了。
我重新拿起照片,一張張仔細看了起來。
直到我又翻到那張拍攝嘴巴的照片。
之前,我還沒覺得哪裏不對。現在,我卻覺得這張照片哪裏怪怪的。
兩分鐘後,我靈光一閃。
“找到了!”
“什麼?”
“機關!”
“在哪兒?”
我指着照片裏金蟾吐出的,舌尖微卷的舌頭。
“金蟾招財,所以人們通常會在金蟾嘴裏,放一塊銅錢。但這隻金蟾嘴裏,卻空空如也。”
白菲菲皺眉:“話是這麼說,但金蟾的嘴巴是封死的,而且,這不是有一條舌頭嘛、”
“你再仔細看看,這金蟾的舌頭,像是正在做什麼?”
白菲菲仔細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說:“像是……剛捕到食物,正把食物往嘴裏卷。”
我點點頭。
白菲菲反應過來:“你是說……機關就在這舌頭上面!”
“聰明。”
我又指着金蟾封死的嘴巴說:“你再看看,這裏的釉色,是不是有些磨損。”
白菲菲滿臉驚歎:“你果然是個怪物!”
我就當她是誇我了。
我環住她的纖腰,認真的說:“菲菲,你一定要帶我看看實物。”
白菲菲低下頭,沒有立即答應。
我也不催促,靜靜讓她考慮清楚。
良久。
白菲菲擡起頭,一臉認真:“你之前答應我的條件,一定得做到!”
“好,我絕對不破壞東西,也絕對不把這東西是贗品的事說出去。”
白菲菲還不滿足:“不行,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下意識想頂嘴,可看到她那雙期待又害怕的眼睛,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或許,這個條件,她只是隨口提的。
其目的,只是爲了考驗我是否真心。
既如此,我也不想讓她失望。
我問:“說吧,什麼條件?”
白菲菲眼裏閃過一抹開心。
她搖搖頭說:“我還沒想好,反正你要記住了。”
我笑道:“好。”
白菲菲開心的笑了,從我懷中掙脫出來,坐在我邊上,拿過她剛纔一直在寫寫畫畫的本子,說:“這是北典苑裏的一些物件,我打算把它們全部收回到藏寶閣裏。既然你想親眼看看那尊汝瓷金蟾,那我從裏頭挑一件東西,作爲我存給白家的底蘊。到時候,你就藏在貨箱裏,跟我一塊進去。然後我支開人,你去看東西。”
我笑着答應:“好辦法。”
白菲菲突然伸出小拇指。
我疑惑的問:“幹嘛?”
白菲菲笑嘻嘻的說:“拉鉤啊。慶祝我們重修於好,還達成交易。”
我問:“那不是應該擊掌爲誓嗎?”
白菲菲美眸一瞪:“你管我,我就愛拉鉤。”
“好好好,聽你的。”
我緩緩伸出小拇指,眼看就要跟她的手指鉤在一塊兒,下一秒,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我懷裏一拽。
在她的驚呼聲中,我輕輕一啄。
“比起拉鉤,我們還是蓋個章好了。”
白菲菲臉紅的像是要滴血,她恨恨的捶了我兩下,氣鼓鼓的說:“你又耍流氓!”
“那要不,我讓你報復回來?”
我緩緩湊近她。
白菲菲一把將我的臉推開,腦袋後仰,咯咯直笑:“你別想再佔我便宜!”
正當我們玩鬧時,敲門聲響起。
門外傳來趙老掌櫃的聲音:“大小姐,外邊來了個人,要出售一件永樂甜白釉,東西已經帶過來了,說是跟你提前聯繫過。”
白菲菲立馬應下:“你讓他帶着東西上來吧。”
說罷,她輕輕推了推我。
“好了,我要忙正事兒了,不鬧了。”
她起身走向屋裏的衛生間,一邊走,一邊整理着有些褶皺凌亂的衣服。
我繼續待在這兒,有些不合適,就跟她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
剛推開門,準備下樓的趙老掌櫃扭頭看了回來。
見到我後,他微微一愣。
“貝勒先生,您這是……”
我下意識摸了摸耳朵。
肩膀上的齒痕,早被衣服遮住了,他不可能看到。
會讓他注意到的,只能是耳朵。
我隨口道:“被母蚊子咬了。”
趙老掌櫃滿臉不解:“爲什麼是母蚊子?”
我笑着解釋:“因爲公蚊子一般不吸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