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其实,我也是一個天才
轰……
南山山腰处传出一声巨响。一只黑熊正极为暴烈的向着自己的敌人举起几可遮天的巨掌,带着破空之声,带着破坏之势狠狠的砸下。
黑熊的对手……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面目清秀,带着一股书卷气的少年。這少年似乎对那几可遮天的巨掌沒有什么害怕之感,抬手迎向遮天蔽日般的巨掌。
轰……
四掌相接,轰隆巨响再次传出。
黑熊与少年四掌相抵,成较力之势。
少年所立之地裂痕顿生,放射性的向着四周散去,如同极速绽放的花朵,在少年脚下之地盛放着。
地上布满裂痕,少年身上却是无一损伤。這個略显清瘦的少年不但力抗黑熊,還能进行反攻。
向前一步,少年顶着黑熊向前踏进一步。
退后一步,看似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黑熊竟然被少年逼得向后倒退了一步。
双方在一进一退间,地上都有深深的脚印留下,如刀刻一般清晰。不光是少年留下脚印,就连近三米高的黑熊也是一步一脚印的倒退着。
一连十几步,
這一串长长的脚印就如一條长蛇。
长蛇還在向前长着,
二十多步了。
少年大喝一声,双手向两边一分,甩开黑熊两掌,跳起,打出一拳,“砰”的一声,正中黑熊脑门。
黑熊中此一拳,吃痛之下,又倒退两步。
黑熊天性暴烈,刚才较力之时处于下风,好斗之心已然升起,现在脑门又被击中一拳,怒不可遏,更加暴烈的冲上前去。
少年见黑熊冲過来,两脚站成弓步,在黑熊近身时向前一冲,抢在黑熊两掌落下前,一记最基本的直冲拳打出,正中黑熊胸膛。
這一下声音反而不大。黑熊也沒有被击得倒退。只是黑熊胸膛中拳处像一块棉布被重物压着一样向内陷了进去。
少年淡淡的說了句:“這只黑熊终究未成年而且不是妖兽,太弱。”
话刚說完,那头黑熊就缓缓的倒了下来,少年用手一拨,让黑熊倒在一边。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开始处理黑熊。手中小刀动转起来极为灵动,三五下功夫,一张完整的黑熊皮就被放在了一旁,然后少年又开始处理熊掌,熊肉等。
不過一会功夫,黑熊就被处理‘干净’,少年把战利品分成几份用油布包好,然后转身离开,向着山下走去。這個以一己之力猎杀黑熊的少年正是沈风,多年来习练蛮族炼体术,再加上启灵后這几個月一直以灵气炼体,让他拥有着超乎村民们所能想像的力量,這也是他敢与黑熊一对一的原因。
白沙村的广场边上有一棵榕树,枝叶茂盛,如同一座天然凉亭一样,這是很多村民闲时最喜歡呆的地方,特别是一些小孩,因为這裡有胡老头,胡老头经常在树下說一些很是玄乎的故事
胡老头现在就坐在广场的這一棵老榕树下,看着下面坐在地上的十几名小孩,先是打开了随身带着的酒壶,喝了一小口,然后习惯性的打开纸扇,最后那一双泛黄的眼睛散着有些浑浊的目光,在下面一众孩童的脸上扫来扫去。
“你们說,到了這种时候,這位高人要如何应付蟠龙临死前的一击?”胡老头說完又喝了一口酒。這几年随着岁数的增长,体力已大不如前,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說些半真半假的故事,甚至是极为玄乎的传說来哄一下這些小孩,让他们有個梦想,因为有梦想才能有前进的动力。
坐在地上的十几名小孩,一個個全都沉默不语,好像真的在思考着胡老头刚才所說的话。
就在這些小孩思考着胡老头的問題时,广场外,缓缓的驶进一辆马车。马车很普通甚至有点破旧,和一些寻常村民到集市上置办生活所需品的驴车差不多,赶车的是一個老者,脸色深沉,不怒自威。
马车在村子广场哪座用青寒木造成的牌楼下停住,马车的车厢内走出一個样貌普通衣着普通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向着胡老头走来。在距胡老头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对着胡老头略一点头,算是行礼招呼。
“這位先生,請问沈惜墨是居住在村子中嗎?”中年人问。
“在,在的。”胡老头诚惶诚恐的答,他虽然不是修行者,但也曾听過沈惜墨的一些事,他心中觉得修行者的朋友自然也是修行者。
“能为我們带一下路嗎?我与沈惜墨是多年好友,這次专门从靖海郡過来拜访的。”相貌的中年人很有礼貌的說。
胡老头听了,沒有再說话,只是点点头,然后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带路,带着這辆马车向着沈家的院落走去。
中年人沒有回到马车上,而是跟在胡老头后面,步行着。哪辆马车则在后面跟着。刚才還在思考問題的十几名小孩這一下子全部活泼起来,把胡老头刚才的提问甩到脑后,全跟在马车后面,吵闹着,跟着走了過去。胡老头见有来客,也不好意思发作去教训這群小童,只是数次用眼睛表示了自己的愤怒,但這些小孩早已习惯了,嘻嘻一笑,依然在后面吵闹着跟了過来。
胡老头带着中年人与马车来到沈家院子前停下。這时,车厢内又走出来两個人,两個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大的少女。一個瓜子脸,气质淡雅。另一個稍圆的脸上有着一双又大又水灵的眼晴。這两個少女下了马车后,好奇的望着周围。
赶车的老者此时也走下马车,跟在两名少女的身后,向着沈家院子走来。
“哈哈……想不到今日竟然有贵客临门。”沈烈阳洪亮爽朗的笑声传出,接着与洪方两人走了出来,迎向中年人一行。
中年人微笑着走向沈烈阳与洪方,恭身行礼,他身后两名美貌少女也跟着行礼问好,哪名赶车的老者只是略一点头。
沈烈阳与洪方似乎对這名老者的态度相当尊敬,反而对這老者行礼。
說過一些客套說话后,众人走进沈家院子中,胡老头则很适时的告别,并将哪些吵闹的小孩带走了。
“陈兄,多年未见,风彩依旧啊!”沈惜墨在众人走进院子后才走了出来,先对赶车的老者行礼后,然后才对這名相貌普通的中年人說。
這名被沈惜墨称为陈兄的中年人名为陈远程,靖海四族之一的陈族内族子弟,沈惜墨年轻时出外闯荡结识的生死之交。
陈远程见到沈惜墨先是微微一笑,接着用手拍了拍沈惜墨的肩,這动作和年轻时两人并肩作战后一样,完成這個以前经常做的动作后才轻声說:“风儿呢?”
“他上山打猎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沈惜墨也微微一笑的說。
“柳青,過来见過沈伯父。”陈远程回头对着哪個有着典型瓜子脸,冰雕玉琢的少女說。
陈柳青闻言行前两步娇柔的对着沈惜墨行礼问好。
沈惜墨看着陈柳青大方得体的行礼问好,满意的点头称赞两声。
“罗灵,你也過来见過沈伯父。”陈远程又对另一個少女說,這個少女脸稍稍有点圆,眼晴很大,同样的冰肌玉骨。
罗灵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眨了两下,然后同样很有礼貌的上前问好。沈惜墨同样的称赞两声。
沈烈阳与洪方一直在旁看着這两名少女,以他两人的修为,早已看出這两個娇柔少女竟然已经是罡气境后期的修为,這简直就是两個修炼天才。
“两位小姑娘真是天才啊!如此年纪就已经踏入罡气境后期了。不错,不错。”沈烈阳见双方都一一见過,当下哈哈大笑着說。
“我們才不是什么天才呢。罗智哥哥才是天才!他已经踏入化形境初期了。靖海郡的炼器宗已经放出话来,說要将罗智哥哥收进山门,只是罗智哥哥一心学剑,想加入紫萝剑派……”罗灵低声說着,但在场之人都是修行者,自然将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灵儿,不得无礼。”陈远程這时忍不住怪责了起来,在這种场合說出這种话,无疑有点自鸣得意的味道。但他的脸上却沒有多少怪责之意,毕竟罗灵不是陈家之人,同时他心中也极为喜歡罗智与罗灵。
“他多少岁?修炼多少年了?”沈风這时从院子外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大包东西,有些好奇的开口问。
“十八岁,修炼十三年了。你……你是谁?”罗灵這时才发现问话的是一個少年,连忙收起笑容,舌头一吐,有点不高兴的对着沈风說。
“哦!修炼十三年了,也不是很天才啊!”沈风低头想了片刻,說。
“什么?你說什么?”罗灵俏脸一红,指着沈风說。“你一個炼气境初期也敢說這样的话?你修炼這么多年,只不過炼气境初期,你……你不要脸。”罗灵想骂人,但实在又想不到什么骂人的话来,所以只能直直的指着沈风,恨不能将沈风的嘴给拧上。
沈惜墨本想开口训斥沈风的,但沈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在场之人呆了片刻。
“其实,我也是一個天才。我只修炼了五個多月。随时踏进炼气境中期。按時間来算,我比哪個罗智還要天才一些。”
罗灵呆了许久,粉脸涨得更红,口中只是“你……你……”的說不出话来。
在场几位长者与陈柳青全都强忍着笑,望着两人。
沈风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好的感觉,继续說:“我說的是真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這样說,或许是为了逗這個少女玩,又或许纯粹想說出来。
可惜,陈家一行四人修为都比他高,都感觉到他身上气息极为沉稳,根本不是一個只修炼了五個多月的修行者应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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