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章:大战之前,唇枪舌剑
望着眼前一幕,薛云等人不由神情一滞,而后,几人迅速镇定下来,神情变得漠然。
薛云四人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掠向上空,冰倾城和冰映月的灵力分身也在二人的控制下随薛云四人扶摇而上。
先前抵达的九州修士处于同一高度,将人肉角斗场中心区域围得水泄不通,想要看到中心区域的情况,必须站得更高,或是从上方、下方进入中心区域。
薛云等人沒有選擇进入中心区域,而是站在九州修士的上空,将目光投向被人群围得严严实实的中心区域。
圆环形人墙的中心区域,站着一個身高六尺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其浓眉高鼻,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他样貌虽不太出众,却也算是正派英武,此人便是源金。
就面相而言,源金给人的第一印象绝非大奸大恶之人,而是忠勇憨厚之辈,但他却是当初鬼族大祸的始作俑者。
当初薛青峰也是太過于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引狼入室,因此让鬼族遭受厄难,薛青峰悔不当初,但却为时已晚。
源金凌空,立于天地间,其双眸紧闭,呼吸均匀,双手背于身后,表情无忧无喜,看不出一丝情绪。
当初引得鬼族动荡的源金,十年前還是個无上幻境修士,而今,他已经成为半神境强者。
半神境的源金,就修为上而言,已经算是站在九州金字塔尖的一类人,可具体战力如何,還暂无定论,一切都要等到他和薛雲交過手之后才知晓。
源金站在人肉角斗场的正中心,其身后三裡处一行气势非凡之辈,无一是凡夫,全是名动九州之人。
薛云等人出现的瞬间,源族强者便将目光移向薛云等人,此番,易容换貌的仅仅只有君逸尘三人,薛云并未易容换貌。
就在看到薛云的瞬间,源族强者便确定若孤等四宗至强者抵达此处,根本沒有怀疑,也未做任何试探,因为在他们眼底,這其实并沒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薛云来之前做了许多打算,目的就是想骗過源族强者,让他们相信冰倾城等人到场,可事实上,他根本无需做太多打算,因为仅仅只凭他,源族强者便可直接得到结论,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源金也好,源族强者也罢,亦或是来此看热闹的九州修士,他们早早便抵达此处,可身为主人公的薛雲却是迟迟未至。
辰时很快便過去,巳时随后便至,围观的人群变得嘈杂,皆是议论纷纷,可薛雲却不会因为他们议论自己而现身。
期间,薛云通過千音玉询问冰倾城等人四宗的情况,得到四宗并无异样的回讯后,薛云便放下心来耐心等待。
等待总是漫长,来此凑热闹的九州修士因薛雲久久未至而变得烦躁,皆是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更有甚者放肆嘲讽,认为薛雲怯而不战。
薛云沒有理会下方传出的嘈杂之音,而是皱着眉,思索一件事,一件奇怪的事——若此事真乃源族所为,他们为何迟迟不肯动手?
飞雪谷四宗的至强者已经抵达中神州,源族可以選擇动手,可他们为何按兵不动?难道他们不怕迟则生变?
源族当然害怕迟则生变,但薛雲不出现,他们无法动手。
源族强者知晓若孤等人为护卫薛雲的安危而来,薛雲不出现,他们的注意力必定集中,不会分散,想要避开他们的视线做留下六人的准备,根本无
法实现。
唯有薛雲抵达,他与源金的交战吸引四宗至强者的视线,源族才能避开四宗强者的眼,做留下他们的准备,而准备攻入四宗的源族强者,只能在此地源族强者做好留下四宗至强者的准备后动手,所以,现今源族,只能按兵不动。
巳时很快便過去,午时已至,闭目养神的源金终于等得不耐烦,缓缓睁开双眼。
源金环视一圈,发现人肉角斗场内并沒有其余人后,便淡淡道:“今日之事,就此了结,還請诸位帮我做個见证,不是我源金不想战,而是他鬼族少主怯战。”
“我源金卯时便至,等了三個时辰,他却迟迟不现身,大家都不是闲人,他不来,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在這裡等着他。”
“他当初一纸战书,好生够胆,可依照今日所见,他不過是只会放放狠话的无能鼠辈而已。”
“好了!大家散了吧!”
說完,人群一瞬变得嘈杂,源金也在此刻转身,准备回到一众源族强者面前,就在此时,一道风轻云淡之音在天地间响起。
轻音借精纯灵力扩散,即便天地间嘈杂一片,亦能让所有人听清。
“源金,你的耐心,真的就這么差么?”
传出的轻音,令薛云神情一滞,而后,薛云猛地低下头,将目光移向嘈杂混乱的人群,移向轻音传出之地。
嘈杂的天地忽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而后,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轻音传出之地。
源金转過身,微微皱眉,将疑惑的目光移向轻音传出的人群,冷冷道:“你来了嗎?”
源金话音落下,一道流光便自人群中掠出,落在人肉角斗场中,此人正是薛雲。
薛雲嘴角微翘,淡淡笑道:“源金,你也算是半神境强者嗎?半神境强者都如你這般心浮气躁、沉不住气嗎?”
源金面无表情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陪你毫无意义地浪费時間。”
薛雲轻轻摇头,淡淡笑道:“不,不能算是陪我浪费時間,因为我不是薛雲。”
“哦?”源金冷冷道:“是嗎?你觉得我会信嗎?”
薛雲道:“你为什么不信?你见過长大后的薛雲嗎?岂会知晓我究竟是不是薛雲?”
源金冷冷道:“问這些沒有意义的問題作甚?你若不是薛雲,为何出声?为何站在我对面、本该属于薛雲的地方?”
薛雲道:“我家少主之所以迟迟未至,是因为他還有点要事,我之所以出声和站在此处,是想帮他留住你。”
源金轻轻摇头,满脸嘲讽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装傻呢?你要战就战,不战就滚,我可沒時間陪你浪费。”
薛雲笑道:“怎么?你等不起嗎?曾经你不是等了十余年嗎?今日为何等不起?”
源金道:“十余年的蛰伏,只为一朝除患,为的是九州千宗百族,我当然等得起。”
“而今日所等,不過是一個毛头小子的一纸战书,是曾经年少无知的轻狂所为,现今长大成人,或许自知差距如鸿沟,与我一战,无异于找死,所以怯而不战,他怯而不战,我就算是等到天荒地老,也沒有一個结果,既是如此,我为何要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从两個地方传出,一個是站在源金对面的薛雲,而另一個,则是站在上方的薛云。
薛雲侧過头,望着身后掌声传出的地方,面露淡淡微笑:“为什么鼓掌?”
薛云笑道:“无他,只是由衷钦佩,不愧是源族,无论何时,都在为九州人族着想。”
薛雲笑道:“对啊!這就是源族的大人物,无论什么时候,都胸怀九州。”
源金面无表情道:“用得着如此阴阳怪气地說话嗎?胸怀九州的不是源族,难道是搅动九州风云的恶鬼嗎?”
薛雲回過头,望着身后源金道:“請问源族除了說一說之外,還为九州做了哪些贡献?我鬼族薛雲愿闻其详!”
源金冷冷道:“這些话,你似乎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问九州修士,源族为九州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底。”
“嗤~”薛雲满脸不屑道:“愿闻其详四個字的意思,难道需要我为你解释一遍嗎?你们源族连自己都搞不懂具体为九州做了什么贡献,难道九州人族会知晓嗎?”
源金神情漠然道:“此一战,靠的是修为,而非嘴上功夫,你来此,只是为了与我打嘴仗的嗎?”
薛雲笑道:“我哪一句话让你认为我来此是为了与你打嘴仗?我只是好奇,所以一问,你源族平日倒是說得冠冕堂皇,难道连问一问都不行嗎?”
“你源族說得多,具体又做了多少?满口九州,满嘴大义,你们真的懂大义嗎?”
“杜凌峰,你真的懂大义嗎?你真的明白大义嗎?恩将仇报就是你的大义嗎?”
源金眼眸内闪過一缕阴冷寒芒:“所以,鬼族的恶鬼,今日你要教我什么是大义嗎?作为恶鬼的你~配嗎?”
薛雲沉声道:“杜凌峰,十年前下战书的时候,我想在今日将你抹除,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你的命,自会有人来取。”
“我今日来此,只是为了完成当初的承诺,我要你为自己当初所为对我造成的创伤付出代价。”
源金满脸不屑道:“就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鬼,配让我付出代价嗎?”
薛雲笑道:“杜凌峰,你太過自信了一点,半神境又何妨?仅仅只是半神而已。”
“笑话!”源金满脸嘲讽道:“区区一個无上幻境修士,居然敢胆大包天到如此程度,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說出這样一番话。”
“薛雲,今日,我要让你为惨死在你鬼族之人手下的九州修士陪葬。”
“停!”薛雲抬起手,冷冷道:“不是九州修士,是嗜血宗门徒,不要偷换概念。”
“不要到了现在了,還试着以偷换概念的方式诓骗九州修士,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想你源族之人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不要以为罢黜族长源墨,将源墨及二圣关入源族地牢,你源族跟嗜血宗便再无一点干系,你源族现今族长自证的事,到现在都還沒有一個结果。”
源金冷冷道:“都到了现在了,還试着往我源族身上泼脏水,這样做有什么意义嗎?逼着我将你碎尸万段嗎?”
薛雲道:“你源族是准备不见棺材不掉泪嗎?”
源金道:“莫须有的污蔑,我源族难道一定要认嗎?难道不能反驳嗎?”
薛雲道:“既是如此,你就该让源天道自证清白。”
源金冷冷道:“若是随便一個人說些什么,我族族长便去证明什么,我族族长岂不是会被活活累死?”
“薛雲,你大可不必如此,想要往我源族身上泼脏水,必须得拿出点真凭实据出来才行。”
薛雲道:“就你们源族人的秉性来看,即便是拿出了真凭实据,你们怕是也不会承认。”
源金冷冷道:“既是如此,還說這么多作甚?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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