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头奴 第32节 作者:未知 沈翼身体受了刺激,听完姜黎這话后,忽一把合上自己身前敞开的衣衫,几步去到榻边,连人带被子扛起床上的苏烟络,给扔帐篷外头去了。 而后帐裡便只剩下沈翼和姜黎两個人,沈翼回身去往榻上,脱衣落地,对姜黎說:“近前来伺候。” 第32章 阿离 原本姜黎是探情况来的, 却沒想到事情直来直去就成了這样儿。虽然有一些心理准备, 但她总還是有些放不开。她也不敢抬眼去看榻边坐着的沈翼,他身上衣袍已经脱了大半,裸-露着精壮的身子。她自深抿了一口气, 低头踱步子去到榻边。 到了榻边, 又生犹豫, 便小站了片刻。這会儿榻上沒有被子, 她心裡便有些不自在。以前和沈翼做的那么些回, 从来也沒哪一次是這么清醒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假使衣服脱了干净, 你瞧得见我我瞧得见你,实在羞耻得紧。 沈翼看她沒有动作, 便先开了口,“你若是喜歡有人瞧着, 我把她再叫进来就是。你若還沒想好,就回去再好好想想。踏出了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以后都得心甘情愿任我摆布。” 姜黎抬目看着他,余光扫過他的身子, 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意。她默默又吸口气, 慢慢抬起手来解自己衣衫上的扣子系带。学着苏烟络的样子, 却学不出她的风情。动作仍是显得笨拙,却也有满满诱惑的味道。她脱掉绛色罗裙, 翠色单衣, 只留下白色肚兜和下头的三角小衣, 露出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肤。 姜黎从来也沒有伺候過人,之前那都是被动状态下沈翼摆弄的她。她這会儿所知道的那些手段,都是在帐裡日日裡听那些女人们說,有意无意记下的。 衣服脱掉后,她的心脏就跳得极快,几乎是要蹦出来。她仍是不能放得很开,偏又劝着自己,嘴裡念叨着学来的手段的步骤。细碎念叨罢了,抬起藕节般雪白的胳膊架到沈翼的肩膀上,勾住他的脖子,而后先后抬起两只腿,横跨着坐去沈翼身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肚兜,胸口贴在沈翼胸膛上,那心跳声就越发明晰起来。她知道的,這心跳不掺合太多其他的情愫,只是紧张罢了。不想让沈翼看到自己的脸,或者說看到自己的样子,她便更紧地揽住了沈翼,身子整個儿往他身上压過去,颔首在他耳边,轻轻呵了口气,吻上他的耳垂。 沈翼身姿坐得端正,這会儿瞧起来倒像是正直不二的汉子在受一只狐狸精的挑-逗,耐力极好。狐狸精在他身上微扭身子,他也不過是微微合一下眼。可若是谁往他眼眸子裡瞧,那就能瞧出端倪了。 沈翼耳根被姜黎挑-逗得烫红发紫,也终于在她把吻滑到他唇角的时候再耐不住。他抬手扶上她的腰,垂眸看她近在眼前的脸,睫毛密密长长的有如两片小扇子,挠人心窝。 他忽问:“在念什么?” 姜黎顿了一下,回一句“沒什么”,便在他唇上吻了下去。她沒有多纯熟的技术,一半靠听来的技巧,一半靠本能。這两者结合在一起,便让沈翼产生一种更为难以控制的奇妙感受。生涩地运用方法,总是更加让人抵抗不了的。 渐入情境后,姜黎整個人便显得越发风流旖旎。沈翼也便随了情-欲,附和她的每一個动作。到后来,自然反客为主,成了主动者。這种事情裡,若一直靠女人主动,那男人必然是不能尽兴的。 因为早有心理建设,過程中又少有粗暴的成分,這一回,姜黎并沒有感受到任何屈辱。后来情-欲涨到极点时,她几乎是忘记一切。也是头一回,觉出這事儿确实有其妙处,并不是都是暴力、难堪和凌-辱。 别的不能多想,她偏還记着自己是来讨好沈翼的,在沈翼身上扭着腰肢儿的时候,气喘吁吁地挑着气氛說:“你怎么把苏烟络赶走了,若不是,能一块儿伺候你呢。” 沈翼双手扶着她的腰,微耷拉眼睑看她:“你喜歡三個人?” 姜黎只顾自己动着动作,“只要你喜歡就成。” 沈翼便就看着她,心裡难以言說是什么滋味。他忽坐起身子来,直接把姜黎抱进怀裡,手捋进她的长发,而后在她耳边說:“那個高高在上的姜黎,真的死了。” 姜黎伏在他肩上,眸色微暗,半晌低声道了句:“您叫我阿离吧。” 沈翼心裡清楚地知道,不管是姜黎還是阿离,心裡都沒有他。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和他们的身份地位已然完全契合,主子和奴才罢了。她在讨好他,已然不提尊严,自然,也沒有醋意。 沈翼之前也想過,這辈子与這女人再不生任何纠缠。两次,也算是伤足了。可当她站到自己面前时,心裡不管之前下了多少决心,到头来却都成了空设。即便他已经想不清楚自己要什么,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变成了什么样,但還是拒绝不了她。 却說苏烟络被沈翼裹着被子扔出帐篷那会儿,外头正经過巡查的士兵。一伙子人听到“轰”的一声又伴着女人的尖叫,便都看向了沈翼的帐篷。那被子又散开,裡头便露出個一-丝-不-挂的女人来。這女人生得好看,腰身也细,胸脯饱满,那些人便看傻了,都停下步子来看她。 苏烟络這会儿是气恼的不行,却也不敢进帐找谁理论去。自顾裹了被子起来,就這么光着脚光着身子,只靠一條被子遮挡,灰溜溜回自己帐篷去了。因是形容狼狈,到帐裡少不得又受帐裡女人的嘲笑,气得她往床上躺着去了。 這会儿安怡正帮她把晒干的褥子收回来,自来问她:“怎么了?” 苏烟络想起才刚那事,就气不打一处来,翻了身也不理安怡。她又气了会子,一劲琢磨现在在帐裡的女人到底是谁。那声音有些熟悉,却不能让她一下子就对号入座。這便琢磨了一气,又去细数帐裡现有的女人。数到姜黎床铺的时候,她便想起来了,是這個女人沒错。 因对调過身子来对着安怡,冲她勾手指。安怡帮她铺好了床铺,凑到她面前,“怎么呢?” 苏烟络清清嗓子,压低了声音,“你待会儿去李副将军帐裡伺候,帮着打听打听,這阿离是什么路子。问问看,她和沈将军什么关系,和伙房那個周长喜又什么关系。真是气死我了,处处与我作对!” 对于她为什么突然打听這個,安怡并不多问,只点头应下来。等待会儿有人来叫了,她便略略收拾了一番,往李副将军帐裡去了。 安怡走后,苏烟络還躺在她的铺子上,身上裹着沈翼的被子。原本她的心思是放在被扔出了帐篷這件事上,這会儿又把转移力转移到被子上头去了。她把被角拥在怀裡,深深闻了一口,只觉心肺俱畅。這又幻想起来,自己和沈将军躺在這被子裡该有多快活。 這事儿還沒想出头尾,外头忽来了人,叫她新来的,“往咱们帐裡伺候去,快点!爷们闷着呢,看你解闷儿!” 外头的人打着帐门說完這话,人都转头過来瞧苏烟络。苏烟络愣了一会,想着新来的死了一個,李副将军那叫走了一個,也就只剩她了。可她是要伺候大将军的呀,大将军的床還沒爬上呢,怎么叫她去伺候别個? 她有些不大乐意,伸了头开口說:“我是沈将军的人,你们怕是找错人了。” 门上那人沒什么耐心,“這营裡谁是沈将军的人,還需要你說?李副将军都有人了,你别磨叽,惹得爷们儿不高兴,你今晚也沒好果子吃!” 苏烟络還要說的话全噎在嗓子眼儿裡,半晌应了声,“我知道了,我擦洗一把就去,哪边儿的帐篷?” 那士兵把帐篷在哪边第几座告诉她,便撂了门帘走了。苏烟络這会儿半坐起身子,還拿被子遮挡一下,看向阿香道:“好姐姐,你借我身衣裳穿。” 阿香乜她一眼,“谁是你姐姐,可不敢受。” 苏烟络脸皮厚起来也是一個顶一個的,說:“好姐姐,你就借我身儿吧。你瞧我這样,也不能赤條條走出去不是?您就当发发善心,借我身。等我明儿洗干净,一定叠得方方正正地還你。” 听她說這话,自有人在旁边笑话她,說:“你不是给沈将军送饭去了么?怎么這样子回来了?难道是沈将军拉扯坏了你的衣裳,给你赏了條被子?”說罢人都笑,再又接别的取笑的话。 苏烟络扫她们一眼,骂一句,“烂舌根的东西!” 骂完了仍是看向阿香,左一声好姐姐,右一声好姐姐。阿香被她叫得沒辙了,只得随意找了身衣裳给她,又說她:“你倒想得开。” “想不开怎么办?”苏烟络一面穿衣裳一面道:“难道等着人来拽,非得打死我不可。有句话不是說么,好死不如赖活着。” 阿香冷笑一声,“你不是让我别充老人說些站着不腰疼的话么?早几日前,你但凡听我一句,這会儿也不能让安怡那丫头落了好。沈将军不是你能哄的,那李副将军于你来說简单,轻轻松松必然哄下,可你非折腾啊。這下好,什么都沒落着,跟咱们一样了。” “這可說不准。”苏烟络把衣服穿好,又去兑些水来擦洗身子,“以后怎么样,谁也不能都說出样子来。可能我這几日跟你们一样,往后几日又不一样了,這谁知道呢?” 阿香懒得再理她,自与其他的女人结伴出去了。她们這些呆的時間长些的,该去哪個帐裡该伺候人,心裡都门儿清,也不必人来叫。自個儿梳洗好了去了,伺候着做些杂事。爷们有兴致的,就一处欢愉,沒有兴致的,到点儿也就回来了。 阿香从别人帐裡回来的时候,姜黎已经在帐裡了。手裡拿着针线,正在给一件衣裳打补丁。她瞧阿香回来,自停了手裡的活,招呼一声,“回来啦。” 阿香往她旁边挨過去,抢下她手裡的东西扔去笸箩裡,“歇会儿吧,沒日沒夜地干。以前翠娥就是沒日沒夜地做针线,不知哪来的兴致。做時間长了,脖子后脊背,都是毛病。” “能怎么办呢?”姜黎叹气,“活都压在這儿,今儿不做明儿也得做。压到急着要的时候,连夜赶,那样好受?”